27 决定(1 / 1)
“我是谁?”慕容脑中不断盘旋着这几个字,也不断地在脑中搜索记忆中的脸庞,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确认是不是和玉曾经相识。
“为什么玉这样紧张媳妇的东西,难道他曾经的爱人就是媳妇吗?他会不会把媳妇带走?”一旁的若翎紧紧盯着慕容,两手死死地攥着胸前的长发,嘴唇被咬得已经见了血色。
慕容看了看手里的蓝色钱袋,心里似乎有些明亮,这个钱袋是自己从二柱子身上拿来的,而二柱子又是从那个叫蓝珠的女子身上偷来的。想到这慕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从这里买的衣服,确实和那蓝珠当时的衣服花色颇为相,难道蓝珠是他所说的心爱之人?似怪不得玉一直说自己的爱人不在了,原来是死了。
想到这,慕容满脸歉然地看着玉,满目伤怀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早知道这个钱袋是你爱人的,就还给你了。至于这个钱袋我也是从别人手中得来的。”
若翎听到这里,攥着头发的手指终于放松下来许多,不由暗自骂自己笨蛋,媳妇被奶奶捡回来的时候才六岁,怎么可能会有心上人呢?
世间的忧伤和欢乐总是互补的,若翎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玉的脸色却苍白起来。他上前一步,紧紧抓着慕容的胳膊,慌乱地盯着慕容,道:“你从谁那里得来的?那人又是怎么得来的?”
玉的力气比一般男子大了许多,这么一攥把慕容的手臂攥得生疼,慕容皱着眉忍着疼,道:“我是从一个无赖那里得来的,至于袋子的主人。”说到这,不忍再看到玉的悲伤的慕容垂下头,“已经不再了。”
玉听罢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靠在残破的门框上,失魂落魄,落寞地笑了下,仰望天空,两行清泪落下,“没想到,我等了这么多年,竟然等来的是你的死讯。没想到,你真的去了。为什么当时没有拉住你的手……”
若翎听着玉呜咽的低诉,不禁被也流下泪来,为自己刚刚那小小的庆幸感到羞愧,这一刻他宁愿玉的爱人就是媳妇,这样玉就不会这样伤心欲绝。若翎擦了擦眼泪跑到玉身边,抱住颓丧的他,哭道:“玉哥哥,你还有我跟媳妇。我们会保护你的。”
慕容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今日前来竟然会给玉带来如此大的伤害。慕容看了看依旧在手里的蓝色袋子,把里面徐融和琉璃妖送给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揣到怀里,把袋子递到玉的面前,道:“这个袋子应该是你的,有了它你也可以多些念想。”
玉空洞的眼神扫过袋子,苦笑道:“人都不在了,要袋子何用。你留着吧。”转而又打量了一下衣服店,接着道,“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支撑这个店了,这个店还是买了吧。”
若翎听罢睁大了眼睛,望着玉,泪水一行行涌出来,“这个店是你奶奶和你多年的心血,怎么可以卖掉?袋子里的金叶子够维持很久了,是吗,媳妇?”转头泪水噙噙地望向慕容。慕容轻轻地点了点头,没错是可以维持几年。
玉听到,又苦笑了下,道:“东启国是不会接受男子卖出去的东西的,这个店一直也都是在依靠以前奶奶的家当生存。只是维持没有用的。”
慕容听罢,道:“或许我有办法能让这家店卖出衣服。”
若翎开心地叫道:“是真的?媳妇真厉害!”
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已经三年了,么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我卖出去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既然我们手里有金叶子,就不要浪费。咱们赌一把吧,到时不行再考虑卖店的事。”慕容攥着蓝袋子,认真地盯着靠在门框上的玉。
玉转回头,盯着慕容坚毅的眼神,相似的双眸勾起了他心里的琴弦,不自主地点了点头。
若翎和慕容见罢,相视而笑。
城南镇北将军府。
将军府中一弯菊花园里,徐融坐在花前的长廊上,手中捧着一朵鸳鸯荷,身穿丝质蓝袍,长发侧挽。秋风掠过,菊花为之共舞,本就如菊中仙子,情愁的神情又给稍有棱角的面容让人多了一份温婉、怜惜。
“慕容……你可还记得我送你的鸳鸯荷?院中的花朵有凋零的时候,可我送你的那朵却会开到地老天荒。”徐融默默地念着,双眼望向长空。
本打算来赏菊的张氏和徐谦,走到长廊一头听见自己儿子落寞思念的声音不由得扑到徐谦怀里,低声呜咽。徐谦轻轻搂住自己的夫君,叹道:“儿大不由娘,没想到当时的一个决定会给融儿带来这么多的痛苦。”
“九殿下,徐融乃是镇北将军徐谦唯一的儿子。其姐徐鑫也是荆州的都城将军武功才智不在徐谦之下,颇得陛下宠信。只要殿下得到徐融,那么夺位一事便又加上了几层把握。”八皇子殿中几位权臣相聚。户部侍郎梦语身穿一身紫色官袍端坐在右侧一镂空雕花的檀木椅上面目庄严地拱手朝主位上的女子道。
只见那女子身穿金色丝袍,衣襟绣着几朵凤凰花,发间一只金步摇,眉间一点丹红,雍容华贵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双手正展开一幅丹青,正身端坐在主位上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仪。她就是九皇女天韵,一个虽不得皇帝宠爱却依靠自己多谋的才智在这个深宫大院得到立足之地的人。
“姿色也很是难得,如竹似兰。”说到这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丹青,笑道,“面容中似乎带着几分倔强和哀愁。”
“殿下观察的没错。这徐融虽各方面都是正君的首选,可是他年幼曾定下娃娃亲。听说那女子在六岁便夭折,可徐融却坚持为其守身。竟为此拒绝了陛下的十五家宴。想要他情归殿下,还要做好万全的打算才是。”左侧的御史大夫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慢声道。
九皇子天韵合上手里的丹青,放到一旁的红木茶几上,笑了笑,道:“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男子终归是男子,坚守的再好也难免露出脆弱。而这脆弱便是要害之处。”
几位大臣听罢纷纷点头称赞。
九皇女天韵扫了一眼身侧茶几上的丹青,心道:“既然你心有所属,那也就别怪我选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