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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洒在一对相拥而眠的恋人身上,汤川睁开了眼睛,望着怀里熟睡的人,她今天走,这是跳入汤川脑海中的第一句话,心里除了疼还是疼……他静静地起身,生怕吵醒身旁的人。
等内海醒过来,汤川已经整理好了一切,他换上了经典的三件套西装,这是他昨天带来的,内海的大衣、围巾、西裤也整整齐齐的放在榻榻米上。
“老师……”
“起来吧,该去机场了。”汤川温柔地对内海说道,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表情中透着一点儿苦涩。
终究还是到了,我该走了。内海想到这里眼泪已经忍不住了,她用力地打了个哈欠,掩饰了泪水,是的,她不能让他看见。
内海穿好了衣服,收拾整齐,两人离开了温泉旅馆。
这次换汤川开车了。
路上,两人谁也没和谁说话,车里安静地让人觉得别扭,可两个人就是受得了这种寂寞,一句话也没说……
车子驶进了东京,汤川看了看表,对内海说道:“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到机场喝杯咖啡。”
“那个……老师能不能带我去实验室,想喝那里的咖啡。”内海说道。
汤川望了内海一眼,左手抓住内海的右手,什么都没说,改变了方向。
两人来到实验室,因为汤川请假,所以没安排实验,实验室里空无一人。内海在实验台边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汤川用搪瓷壶烧水,拿了黑色咖啡杯,准备泡咖啡。
“今天就要离开了,好长时间不能再来这里了……”内海不知道是在对老师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汤川没有搭话,从包里拿出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和内海的相机,他把相机中的照片拷在了电脑里面,然后在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很别致的设计,粉红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机挂坠。汤川把它插入USB插口,向里面拷贝东西,一会儿汤川把它拔了下来。
他走到内海的身边,说道:“手机给我。”
内海听话地从包里掏了出来,递给汤川。
他把那个漂亮的U盘绑到了手机上,又递给内海:“是U盘,我把照片拷进去了,你带着,这样随时都可以看了。”
“嗯!”内海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师连这个都想到了。
“哦,对了,我的邮箱地址也在里面,记得要经常给我写邮件。”
“……”
“你应该知道怎么发邮件吧?”看到内海没说话,汤川问了一句。
“老师真当我是白痴啊,连发个邮件都不会吗?”内海夸张地瞪起了眼睛,内海知道老师在故意逗她,希望她开开心心地离开,所以非常配合。
这时,水烧开了,汤川冲了一杯咖啡递给了内海。
“老师不喝吗?”
“不了,你喝吧。”
“不吃早餐没关系吗?”一早就出来了,他们什么都没吃,汤川问道。
“没关系,飞机上面有餐点,饿不着的。”内海大口地喝着咖啡,真烫啊!
“你慢点儿喝。”汤川明白内海这么做只是不想两人之间刚刚回暖的气氛再次冷掉。
“老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老师就不嘱咐点儿什么吗?”内海歪着脑袋看着汤川。
“不许不合逻辑!”
“老师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这怎么可能做到嘛!”内海被汤川的话弄乐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总说不合逻辑的话我多没面子啊!”汤川说道。
“是!”内海笑着答应了。
“不许不吃饭!”
“是!”内海可爱的点着头。
“不许熬夜!”
“是!”内海的声音依旧活泼。
“不许哭!”
“是!”内海的声音小了一点儿。
“不许和别人约会!”
“是!”内海的笑容消失了。
“不许给别人做饭!”
“是!”内海低下了头。
“不许跟别人吐苦水!”
“是!”内海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不许……不许忘了我!”
“是……”内海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汤川怀里。
“不许这样,不许那样,那就不要让我去啊,老师为什么不留我呢?我舍不得老师……我舍不得……”内海压抑了几天的情感宣泄了出来。
“薰,刚刚答应过我不许哭的,今天你可以为了我留下来,但是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这是你从小的梦想,不可以这么轻易放弃,让你去那么远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薰,去做你想做的事,做完了再回到我身边,好吗?”汤川为内海擦着眼泪劝慰道。
内海听了汤川的话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汤川拿起来行李箱。
“不,我想在这里和老师告别,老师去机场,我怕我又舍不得走了……”
“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嗯!老师放心吧,送我到门口就好了……”
“好吧!”
汤川和内海一人一只行李箱,来到了帝都大学的门口,汤川抬手叫了辆出租车。两人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里。
“上车吧,到了记得告诉我。”汤川望着内海说道。
内海踮起脚趴在汤川的耳边说道:“小薰一定回到老师身边!”说完吻别了汤川,钻进了出租车。
到了车里,内海再也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老师!再见!等我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我一定会来……
汤川望着渐行渐远地出租车,心痛得无法言喻,薰!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等你回来……
内海独自一人来到机场,草薙、小田切丽、城之内前辈和弓削前辈已经等候多时了。
“薰!这里!”丽一眼看到了内海,几个人迎了过来。弓削接过内海的行李车和护照去给内海办手续了。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汤川呢?他不来送你吗?”草薙发觉不对劲儿了。
“已经送过我了!在实验室里。”内海笑了笑说。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女朋友出国他还有心思做实验!”草薙急了。
“是我让他别来的。”内海不希望草薙误会老师,“我怕他一来,我就舍不得走了……”内海禁不住又是一阵心痛。
“内海,你的机票,去了好好干,别给我们贝塚北警署丢脸啊!”弓削给内海存好了行李,办好了登机牌,刚好恰如其分地缓和了内海的伤感。
“是!弓削前辈!我会加油的!”这时的内海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到贝塚北警署报到时的样子。
“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丽走过来说。
“我知道,可惜喝不上你和草薙前辈的喜酒了。”内海听说他们快结婚了,所以有了这样的告别语。
“没关系,回来再补上就是了。”丽回答道。
“小薰,好好的!”城之内前辈的语言最精炼,但却充满了对内海的祝福。
“是,城之内前辈!”
“时间快到了!进去吧!那家伙我会帮你看好的!”草薙说道。
“好,那么,各位再见了!感谢各位的关照!我会努力的!”内海行了个礼,向安检口走去……
30分钟后,飞机向纽约飞去……
另一边,汤川静静地坐在实验室里,透过窗子望着天空,薰的飞机起飞了吧,他仿佛听到了飞机轰鸣的声音,转回头看向电脑,桌面上是他和内海那张唯一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