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祸心(1 / 1)
秦宝熙突然想起那位一直暗中保护自己的蒙面人,他离开之前明显的受了伤,是因为她受的伤吗?不知道他手上的刀伤有没有包扎,有没有感染?可是他到底是谁呢?
——斗篷——浓眉,犀利的眼神,黝黑深沉的眸子——冰冷的气质——她的大脑恍然蹦出一个人的面孔——禁军统领无为!秦宝熙内心深深一震,仔细回想了下他的眉目,他浑身迸发出冷冷的寒气足以冷冻住周身十里之内的人,就是他!一定是他。
彼时在柳桥跳入河水之时,她记得他倔强幽冷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绝对属于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男子。
既然他一直按照跟踪自己,那武则天应该一直知道自己的行踪,如果是武则天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话是不会让无为暗中保护自己的,但是如果武则天没有识破自己身份的话为什么不让无为带她回宫……
“娘子,快到江南了,娘子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想好,先回去再说。”
……
江南,苏州。
终于安全的来到苏州,水乡天堂,古色古香,美女如云,行人如织,脂粉花香。
秦宝熙雀跃的像只小燕子,手舞足蹈的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看来摸去,原来唐代时期的苏州就是这个样子。
白佛悠然地在后面跟着,凝视着眼前无忧无虑,眉开眼笑,活蹦乱跳的秦宝熙,心中恍惚迷失了方向——太平——难道真正的你就是这么的天真无邪?你为什么要离开长安?为什么隐姓埋名?……
秦宝熙扭头回看缓缓行在后面的白佛,见他仿若失魂发怔。
她笑脸盈盈地转身跑了回去,牵起白佛的手边走边跳欢快地说“还是老家好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你看你看,这就是我的家乡”秦宝熙仰头环视着天空四周,这就是生她养她的苏州,只不过二十一世纪的苏州水乡已然不在,但是苏州城的灵气还在,从现在看来真是源远流长。
白佛淡笑,不语,一路上静静地跟着秦宝熙东跑西看的,怀念她向往的“家乡。”
长安,武承嗣府宅后院。
丝竹之乐悠悠扬扬……
一曼妙女子,身着一身粉紫色纱衣。绣着星星点点的浅粉色花瓣。腰间系一浅紫色腰带加以修饰。修长曼妙的身姿轻如娇柳。头发随意的用一根银色发带扎在身后,刘海斜斜盖住白皙饱满的前额,额下,细眉,丹凤杏眼,斜长的眼角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娇媚。
冬魅,轻抛长袖,柳枝腰身随着琴声,旋转,舞动,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纤细青葱的兰花指似水般的飘指向盘腿而坐的武承嗣笑意淫淫的脸上。
一曲舞毕——冬魅妩媚地挽起长袖,缓缓向武承嗣飘来,入怀,娇滴滴道“武爷,冬魅在您这金丝笼里面被关了半年了,再不带冬魅这只小鸟出去放飞,冬魅可就得困死在您这金丝笼了。”
武承嗣捏了捏冬魅白皙妩媚的小脸蛋笑脸盈盈道“会带你出去的,会的,别着急,等武爷有空闲了带你出去,怕你这只小鸟独自一个人飞出去就飞不回来了。”
“瞧您说的……武爷什么时候?要不就今天吧。”冬魅撒娇入怀。
武承嗣迟疑了一会儿,似乎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无法抽出时间。“小乖乖,今天不行,今天武爷我有事,改日。”
“不嘛,冬魅就要今日跟着武爷,就要今日嘛,您每次都说有要事来搪塞冬魅。”
“小乖乖别闹,爷今天真的要事……”话还没说话冬魅已垂头潸潸泪下,边梨花带雨边伤心地袖角擦着眼角道“就知道武爷心里没有冬魅,既然这样,冬魅还呆在武爷的金丝笼里有何用,不如现在就走。”说完欲起身离去,武承嗣赶紧拽回冬魅小心翼翼地呵护哄道:
“小乖乖,千万不要哦,你走了武爷心里空虚,今日真不行,唉……武爷答应你,只要你留在爷身边,将来保准是我的皇后!”
冬魅挑眉撅着樱桃小嘴斜睨道“武爷,要做皇帝?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
“哈哈,小乖乖,什么大逆不道,现在的天下是我们武家的天下,太后你知道是谁吗,那是我们武家第一人,你看着,只要我娶了太平那丫头,这天下迟早是我的,你就等着做我的皇后吧。”说着武承嗣色咪咪地抢着亲冬魅的白嫩的脖根。
冬魅娇滴滴地躲闪着,目光镇定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眼皮微微晗下,静静抬起射出冷眼的光芒“冬魅才不会相信武爷的胡话,冬魅也没有当皇后的命,冬魅就当武爷说笑了。”
武承嗣一听神情立马认真起来,他沉声“你别不相信我,我可是干大事的人。”
冬魅站起身子,掩鼻轻笑不语。
武承嗣寻思太平那个臭丫头瞧不起自己算了,现在连怀里的舞姬竟然也笑话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我已经得到可靠消息,武爷我今晚,就去郊外别庄灭了姓李的那帮兔崽子们,李唐的储君没了,看还有谁敢和我争皇位!你走着瞧,我迟早一天会坐上皇位的”说完拂袖忿然离开。
冬魅的眼神悄然煞冷,她眯着细细的媚眼眼盯着武承嗣的背影消失在假山那边。
良久,冬魅走在一寂静无人的偏角处,从宽袖离掏出一只白鸽,在脚环上塞了一封密信,然后小心左右环视确定无人后放飞。
……
诸君泄露,速速转移。
秦龙面色凝重地将密信揉捏于掌间,微微运功,纸团瞬间化为齑粉,轻轻泄于秦龙手指之间——诸君还是提前暴露了。
别庄后山苑。
破旧,简陋,但也算窗明几净,宽阔庞大,这里以前是一贵族的府邸,贵族的主人是朝廷一要官,据说是遭人陷害,而被武则天满门抄斩,所以府邸一直荒凉至今。
秋雎和朱阕已经被罚在此面壁已经多日。
秦龙特意派人在苑内日晒日落直射的庭院中央打了两支高高的树桩,朱阕和秋雎日日要在树桩上打坐反思。
秋雎每每静心下来,不到片刻忽想起少主白佛一人在外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就整个人坐立难安,在庄上呆不住,腾身稳稳跳下地面,烦躁地来回踱步,撅着嘴巴开始埋怨起来。
“喜鹊,我们天天要像这样坐到什么时候,真搞不懂那个暴龙,罚我们这么多天不让我们出庄,少主之命做属下的——难违啊,臭暴龙,以我们保护少主不当罚我们,自己却在外面呼风唤雨的,臭暴龙,笨暴龙,可恶的暴龙——”
朱阕尽心尽力地坐在庄上静静地闭着眼睛,两耳对外界充耳不闻,稳如泰山。
突然,嘴角扯出一抹怪怪地笑容,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