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1 / 1)
“什么?谁?”
“冷月,夜染的那个下属。”
冷月?那个穿紫衣长相妖魅的女人?
“怎么会?”
“烟儿,你还是随我回去吧,夜染家里情况复杂,你以后就算留在这里,以你的性子,也不会开心。”顿了顿,他继续开口,“其实,我认为你还不如去找洛无尘,趁他现在还没和惜宁成亲,你……”
“自我打算离开他开始就没想过回头,再说,我也不会在这里留很长时间,夜染他答应过我,一旦是时候就会跟我离开。”
“那么你觉得他能放得下这里的一切吗?就算勉强跟你离开,能长久吗?他当了那么多年的shā shǒu,性格残忍,不择手段,为的就是无影门门主一位,他会为了你放弃这么多年的信念?”
我迷茫了一会,幽幽开口,“反正他答应过我。”
“烟儿,其实你真的很爱洛无尘不是么?要不然你也不会离开他,你就是太为他考虑了。你怕自己斗不过镜砂,把他牵扯进来,怕他受到一点伤害,怕自己不能做一个正常的女人让他有遗憾,所以你情愿对他残忍,对自己残忍。”
“你想太多了。”
步天风微叹一口气,“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心里如何想,我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为了个洛无尘,这是何苦为难自己?”
这就是为难了吗?可是如果不为难,为什么我总是会莫名的感到心痛呢?
是啊,从小到大,我都极其的任性,完全凭自己的喜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什么就想方设法的得到手,不会去考虑过多的后果。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自己处理不好的话,总会有帮我收拾那个烂摊子,而且最讨厌别人用什么自己的价值观来约束自己。
算了,都过去的事了,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吧,……如今,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不去再想这件事,眼下最主要的是,怎么样妥当的解决意浓的事情,现在因为意浓的死,无影门内部矛盾越来越大了,夜染也因此属于风口浪尖。
看那个叫冷月的好像对夜染迷恋的很,怎么就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给他添乱呢?出于嫉妒?可夜染不是当着大家的面说不娶她了么?要嫉妒,不是应该嫉妒我,对我动手?
对我动手?明着来我有自信她打不过我,暗着来有步天风保护,怎么看都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可是,她对意浓下手就简单多了,无影门的人至少会认为是我抢了夜染才让她自杀,再加上意浓的父亲,本来就对我不满,这样大家都会把矛头指向我,认为我是个不祥的人?
呵,她倒是挺会想的。
意浓被冷月杀死的事情,我要告诉夜染吗?冷月毕竟跟在夜染身边那么多年,夜染虽然口中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不知道他对我的信任度到底有多少,而且,也没证据不是么。如果不告诉,以后冷月再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该怎么办?
“烟儿,跟我回去吧。”步天风的语气难得温柔。
我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不行,我至少得帮他夺得无影门门主之位再走,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你别忘了,下个月十五,我们要对付镜砂。”停顿片刻,我苦笑,“现在除了我自己,谁还能对付得了他呢。”
步天风闻言良久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别问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你这样做,知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也还好吧,不就是要疼个五十年么。”虽然我确实很怕疼,不过疼五十年也比死了好吧。
“呵,疼个五十年?你说的倒是轻松,你还知不知道,一旦你选择了那条路,你接下来的五十年将不能见阳光,还要在圣女山的冰窖中待五十年,而且,这五十年只能喝人血。”
见不得阳光?喝人血?还要在冰窖中呆着?我去,原来还有这么多苦逼的事情。
可是,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步天风冷笑,“难怪你离开他离开的那么坚决,忘忧,我一直以为你任性,没想到你会那么的任性,你母亲要是知道也不会让你这样做,不管怎样,我现在就要带你离开。”说着,他拉过我的胳膊。
我按住他的手,“既然你知道我任性,那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再反悔的,除非,你和乐圣,你们能够对付镜砂。”说到这里,我微微苦笑,“可我知道,你们对付不了,不然他也不会又出来兴风作浪。师傅,还记得你曾说过,这世上,能够打得过你的不下三人吗?镜砂估计就是其中的一个,余下的两个人,除了我母亲没有变成普通人之前,怕就是我了吧。”
我是第一次叫他师傅,因为以前他总是不愿让我这样称呼他,后来知道他曾是我母亲的随从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称呼他师傅的原因。
可是这么多年来的照顾,我不知道除了叫他师傅以表尊敬和感激外,再如何称呼。
步天风伸手捋了捋我的发梢,漆黑的眼眸满是苍凉,跟以往冷酷的样子判若两人,“烟儿,我们和你母亲,都希望你能够快乐。”
我眼眸微沉,谁又不想活的逍遥快活呢。
“我也想,我也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可是现在能够吗?”
步天风轻轻的揽过我,“都是我的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这是第二次主动抱我了,面对他突然的温柔,我脑袋懵了半晌,身体像被定住一般,僵硬无比。
可是很快,他又猛地推开我,脸色极其的不好看,“你的身体怎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
我抱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你别劝我了,我已经练到第三层了,想后悔也已经晚了。”说着,我吸了吸鼻子,头也不回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凉了,我抱着被子都感觉一阵刺骨的冷意,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人顿觉清醒了许多。
我现在所练的,正是一种古老禁术,这种禁术,也只有圣女才能练,母亲当年生下我变为普通人后,便是练了这种禁术才得以再次打败镜砂,把他关了起来。
这种禁术是至阴之术,所以修炼之时,需要阳气来调和,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
这些,是乐圣告诉我的,还在风国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了,还把修炼禁术的心法教与我,他说,现在只有我,才能够对付镜砂。
微叹一口气,谁让自己能长生不老呢,这就是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吧。把被子捂了捂紧,穿过小院,往对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透过皎洁的月光,床上的人影动了动,我关shàng mén,走了过去。
夜染从床上下来,把我抱到床上,柔声问道,“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我挤进他温暖的被窝,环住他的腰身,“好冷,一个人睡不着。”
他躺下来,把我往怀里拉了拉,小心的把被子盖在我身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忧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再等一段时间,我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的怀抱很温暖,躺在他的怀里,我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忧儿,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不知道,可能气血不足吧,最近总感觉冷。”
他抱着我紧了紧,“还冷吗?”
我满足的点了点头,“嗯,不冷了。”
“困吗?”
我翻了个身,“睡不着。”
他的手缓缓上滑,拉开我的衣领,手伸进里面,附在我耳边吐着热气,“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做点其它的事情好不好?”
还没等我回答,唇上传来一片温热,他吻的极是小心翼翼,动作异常温柔……
衣衫渐退,肌肤相触,与我冰凉的肌肤相比,他的身上,很是炙热。
“忧儿。“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心疼道,“你身体怎么那么凉?”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有你在,就不冷了。”
他唇角微勾,勾人的桃花眼更显魅惑,“你这是在主动勾/引我吗?”
我挑眉,“怎么,你还嫌弃我不成。嗯,你慢一点……”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夜染已经不再身边,我起床后,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吃着糕点。以前他的院子并没有秋千,自我来后,便命人做了一个,跟我在青州和皇城的家中一样。
“忘忧姐姐。”耳边传来小破孩甜甜的叫声。
我抬头,便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来无影门的这几天,我倒是很少见他,他跟夜染一样,好像都很忙的。
“这是我命人在山下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你尝尝。”他递了一串糖葫芦到我面前。
我喜滋滋的接了过来,捏捏他白嫩的小脸蛋,“太感动了,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小破孩脸红了红,“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顿了顿,睁着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望着我,一脸关心的样子,“听大哥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我过来看看,姐姐你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一口一个姐姐的听得我真的特别舒服,嗷嗷,能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也够本了。
“还好吧,也没你大哥说的那么严重啦。”说着,我啃了一口他递给我的糖葫芦,叹道,“酸酸甜甜的,真好吃,谢了啊。”
小破孩疑惑一会,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道,“姐姐,听说喜欢吃酸的会生男孩,姐姐你是不是有了啊。”
“噗……”我呛住了,皱眉拍拍他小脑门,“你个小孩子不知道就别乱说。”
小破孩低头“哦”了一声,又说道,“姐姐,意浓姐姐的死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大哥很早以前就说不会娶她,是大伯他们硬逼着大哥娶意浓姐姐的。”
我眼睛微微眯了眯,对,冷月的事情我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解决。
糖葫芦还没吃完,夜染大伯便带着一堆人闯了进来,朝身后的人手一挥,便要抓我。
不过我还没动手,小破孩便替我解决了他们,冷冷的道,“大伯,忘忧姐姐是客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呵,你问问她自己做了些什么事。”
我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笑眯眯的问道,“大伯这话我就不懂了,我做了什么事,惹得大伯如此气愤。”
夜染大伯看向时眼睛里仿佛都要喷出火来,“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给我装蒜,意浓是你退下水去的对不对,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我拍拍衣袖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大伯,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意浓死的那天,我可是一整天都呆在这座院子里,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丫鬟。您说我杀了意浓,难不成,我还会j□j术不成。”
“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到现在都还死不承认,好,我现在就让你死的瞑目,来人,把她给我带上来。”
接着,我看见一个紫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我面前,那女子生的很是娇媚。
他大伯冷哼一声,“她是谁,你不会不认识吧。”
我轻声笑了笑,“瞧大伯这话说的,她我当然认识了。”说着,我咬下手中最后一颗糖葫芦,慢慢走到冷月面前,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不是冷月姑娘么,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冷月抬起头,望向眼里撇过一抹寒光,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冷月,你说,是不是她指使的你杀害我女儿?”
冷月抿着嘴不说话。
我眼睛微微眯了眯,呵,我还没来找你,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冷月,你快说,是不是她指使你杀了我女儿?”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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