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神奇药罐子(二)(1 / 1)
我顺手在那张带着太子府印信的信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人头,很浅的墨色,像是随手涂上去的。而且是画在信纸背面的一个角上面,不太起眼。
余管家又来确认了一番,才派人把那张纸送了出去。来回折腾了两趟,最后才总算点着名让我到盛和药铺去。
“我还在担心,万一东家不知道咱们的用意,根本就不点名让你去怎么办呢?”包贞娘说。
“放心,我有把握。”我斜着眼角冲她笑了笑。
“怎么?我看你在上面画了一个那么难看的人头,这是什么记号吗?”她问我。
我稍微卖弄了片刻,才回答:“是啊。上次司马晦的信中就说要我设法出去,所以他必然会在盛和药铺那里留心了。咱们主动去和药铺联系,他必知道有情况。我画上那个人头像是让他知道我还在呢,也是让他知道我要出去联络他。”
“他如何知道就是你画的,不是哪个什么别的丫头顺手涂鸦的?”包贞娘也有些疑惑。
实话说,那个东西的确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之作。稍微学过些作画技艺的古代女子都不会画出那么丑的东西,所以,那自然就是我画的独一无二的作品,只此一家、再无分号。
“来,你看着哈——”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纸来示范给包贞娘看:
“一个丁老头,买了两个窝窝头,花了三块钱,还剩四毛钱;买一张大饼,花了三块三;买三根韭菜,花了六毛六。”画完,我得意地看着此篇大作问:“怎么样?看明白了吧——这样的东西司马晦一看就知道是我画的,哈哈,别人谁能画出这么难看的东西来?”
包贞娘先是惊奇后又叹服地看着我说:“锦心姑娘,你这画画的技法是跟谁学的?怎么就这么几根线条就随便搭出图画来了?”
“嗨,这个呀,根本不用学,两岁的小孩子都会。这是简笔画,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啦。”其实我想跟包贞娘说,有一次我在太傅府的书房里无聊,但又不能表现出无所事事的样子,于是就拿着一张纸画这个“丁老头”的时候正被司马晦撞见了,死活抢走了我的那篇大作。由此,他看见这个人头必然知道是我画的,必然知道我无危险,必然知道我要出去找他。
不过,因为此事略微有损我伟岸光辉的个人形象,我决定不讲出来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余管家和一名太子府的家丁就从盛和药铺回来了。
“绿珠啊,那边的东家很是看重那个紫金鼎尊的狴头药罐,好说歹说才答应给我们用,不过,他说要熟悉的人才能借,或者是神医前去,或者你前去。太子爷说神医不能离开府内,所以只能辛苦你一趟了。”余管家央求我出去借那件东西。
“我,还有活没干完呢。”我心里开心,可也不能表露,便为难地看着包贞娘。
“今天余下的这些药材不用你整理了,去办这件事要紧。”包贞娘配合着我。
“是啊是啊,”余管家笑眯眯地看着我,“你呢也不能一个人出府。咱们府里有规矩,进府未满三年者均不能出门,这次情况特殊,我就让颜护卫陪着你去吧。”
我赶紧侧过头看那位颜护卫,黑漆漆的一张脸,半点表情也没有,眼皮耷拉着,看不出眼神。也不看人,也不表态,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
“你现在就去吧,这里的活我来安排。”余管家拼命地催促我。
“哦。”我答应着,摘下了腰上的蓝布围裙,抖了抖衣裳,又迅速跑进里屋去梳头净面,略微整理了一番才出来。
余管家把我送出大门,就折身返回去了。
我快步走着,心道怎么连个轿子也不让坐呀?!
正纳闷着,身边的那个闷葫芦护卫已经骑着一匹快马奔到我身边了,话也不说,就把我横腰抄起来放到了马背上。那动作,比骑摩托车抢劫的人还利索,整个就是一个劫持人质的敏捷身手。
我心道:这是什么护卫啊?铁定是太子府里隐藏的武林高手——说不定,周围还跟着几个我根本看不着的人呢。太子府的内外联络,真不是一般的阵仗,安全保卫工作简直跟铁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