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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闻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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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拣出来的,大多是年纪偏小或偏的兵士,要么便是战争中伤残了身体,或者是——女人。

不错,无论在什么场合下,女人永远会被男人被视为累赘。

即便是消耗极大的战场。

倾歌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看着他们怯弱得近乎麻木的神情,突然间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她唤过粮官,问道:“还剩下几日的粮?”

“勉强足以维持半月。”

“倘若保证一日三顿,顿顿饱足呢?”

“三日。”

短暂的沉默过后,倾歌自袖中取出一枚短小的圣火令,扬声喝道:“今日诸位饱餐一顿,黄昏时分,随我攻城!而你们——”

她的目光停留在所谓的“累赘”上,语调又提升了几分:“随我做前锋!”

狂风呼啸,残阳如血。

倾歌跨上战马,一身银白战甲泛着细碎金光。倾歌偏头望望夕阳,握紧了手中的剑:“听好了,牢牢跟在我三丈之外,一步也不许丢!”

根本不用她吩咐,银白战甲在众人中显得分外扎眼。等到了晚上,她也是唯一一个将自己暴露在自己和对方眼皮子底下的人。

“战场上的逃兵,只有一个下场:杀无赦!”

战鼓声如雷鸣轰响,重重击打在每个人心头上。

倾歌特意找了最最强壮的八十一个男人,教了他们最振奋人心的鼓点。

戈矛相交,箭簇如雨。

倾歌俯身贴上马背,避开了对面削来的长刀,沉声喝道:“砍马腿!”

这是一支最最寻常的蒙古骑兵,马腿上并没有配备铁衣。

“侧身避让,俯贴马背!”

“斩断他们的箭囊!”

“下方!骑兵的空门在下方!”

……

只有最最真切的生死相博,才能最快地提升一个人的本事。

而倾歌要的,就是在战场上的生死一线。

她要他们用命来换命,用死亡的恐惧来克服心底最深的怯懦。

倾歌仗着内力浑厚,声音远远传开数里之外,将一些最简单、也最容易上手的格斗技巧一一传授。

性命攸关的时候,也是练手的最好时候。

学而不用,等于没学。

她带的人一点一点减少,却没有人逃跑。或者说,在对方强悍的攻势下,性命相博是唯一的活命机会。逃跑的人,必定会被四下乱飞的箭矢刺穿心脏。

夜色中的银色战甲吸引了对方的小半箭矢,也给了其他人最最紧要的喘息时机。

是时候了。

倾歌蓦地提高了声调:“弓箭手预备——”

苍茫夜色中蓦地出现一支黑甲军,整齐地在盾牌后排成两列。

“射!”

随着一声断喝,交织的羽箭狠狠射向对方。至于是否伤了自己人,已经管不了许多。躲不过己方利箭的人,定然也躲不过对方的利箭。

一排羽箭射完,弓箭手交换位置,又是一排羽箭射出。

再换人,再射。

换箭的间隙完全被填补,高大的盾牌抵挡了对方密密麻麻的利箭。她的弓箭手,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右翼转左翼,撤!”

黑甲士兵忽然失去了踪影,似乎从未出现过。

巨大的石块夹杂着火团从天而降,弓箭手离开的地方已经成了乱石堆。

鼓点声愈发大了起来。

以多胜少、以强胜弱,那是将军没本事;

以多胜多、以强胜强,那是士兵的本事;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才是将军的真本事。

倾歌反手取下背上的弓箭,敏捷地躲过一波又一波攻势,取出火石,在箭上点了火。

雕弓挽,羽箭出。

元人帅旗上忽然燃起大片火焰,高高的竹竿顷刻之间被烧得精光。

一面、两面、三面……

蒙古语的咒骂声此起彼伏,大多却是趁着夜色减慢了速度,遥遥回头望着。

倾歌从怀中摸出一枚焰火弹,点燃它,狠狠朝上空抛去。

绚烂的紫焰漫天炸开。

轰!

雷鸣般的响声过后,对方马厩燃起冲天火光。战马慌乱地四下奔跑,妄图冲破高高的木质栏杆。

乱了,全乱了。

倾歌弯起唇角。

城门大开,云梯直直搭上四方城门。

诱敌而出,攻其巢穴。

很好。

“走!”

倾歌带着残存的人“慌乱”地逃走,银色铠甲反射着莹莹月光,煞是好看。

“你们悄悄地从小路离开,不许跟着。”

轻柔的声音飘进每个人耳朵里。分明低到了极点,却又无比清晰。

这是一片清理过的荒野,半枯的野草周围,已经清理出了一条十丈宽的秃路。

“射!”

清脆的声音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清冷,带着火团的利箭一簇簇射进荒草堆里。冲天火光裹滚滚黑烟,将所有人、所有战马,一点不剩地吞噬干净。

秃路往外,也是半人高的野草。

野草里埋伏着无数义军。

他们只需要将仓皇逃出的敌军一一射杀,也就够了。

至于唯一一位银甲将军,他们相信她是无所不能的神。

天亮了。

倾歌提着剑走出尸骸堆,银色战甲泛着漫天霞光。

“将军,城破了!”

校官的声音兴奋得变形,远远的,听不真切。

结束了啊。

倾歌瞧了一眼东方,金乌耀眼。

三百五十七个。

两千多个人里,只活下了三百五十七个。

每一个人都在鬼门关外转了好几圈,每一个人的眼里都有着令人胆寒的冰冷。

他们不再是军中的累赘,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勇士。

倾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好。”

“打扫战场,将弟兄们的尸骸集在一处,好生葬了。”

秋风肃肃,落叶飘零,

倾歌战甲在身,双手举起一杯热酒:“一路走好。”

她身后的所有人都举起酒来,喑哑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弟兄们一路走好!”

清澈的美酒撒在焦黑的土地上,一连三杯,杯杯滚烫。

“这里,就叫‘千人墓’罢。”倾歌放下空空的酒杯,吩咐道:“造一座碑,刻上每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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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么?世间之人本无差别,男人能做的,你们一样能做。”

那场惨烈的厮杀中,剩下来的多半是女人。

女人一旦犯起狠劲儿来,绝不比男人差。

“将军。”一位年轻的女兵忽然笑道:“爹爹说,杨国夫人(梁红玉,作者注)是世间奇女子的顶峰,可您却比杨国夫人更甚一筹。我们跟着您,却不知幸是不幸呢。”

倾歌把玩着一块墨锭,深沉的墨黑将她的手衬得愈发莹白如玉。

“幸是不幸,由你们选。要走,我绝不拦着。从此之后,义军名册上,再没有你们的名字。”

几名女兵齐齐笑了起来:“为何要走?”

是啊,为何要走?

她们绝不比男人差啊!男人可以铁马金戈、醉卧沙场,为什么她们不能?为什么她们一定要蹒跚着一双小脚,放柔了身段,极力取悦男子?

“听着,这只是个开始。”

倾歌收起了轻松的神情,语气凝重,“身为女子,在‘力’上,极少比得过男子。女子要打胜仗,只能凭‘智’,凭‘巧’,甚至凭‘诡’。”

“难怪将军常说,‘兵者,诡道也’。”青年女子们齐齐笑了。

“说这话的人是孙武。有兴致的,可以读一读他的书;此人曾将吴王后宫粉黛训成了一支娘子军。”倾歌放下墨块,微垂了眼睑,“我倦了。庆功宴上,你们替我挡一挡罢。记着,女子不是弱者的代称,更不是累赘的代称!”

倾歌这一回足足睡了一日一夜。身边的女卫吓得手脚冰冷,忙将军医们尽数请了过来。宋青书“顺路”过来凑了个热闹,只瞧了一眼,便断言道:“她只是睡着了。”

“哪有人能睡上这么久?”

“她只是累了。”宋青书伸出两指,按上倾歌的脉,习武之人,大都懂些粗浅的医理,“没错,她只是太累了。你们安静些,别吵了她。”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真相么?”

宋青书轻轻掩上房门,眯眼望望正午的太阳,很是灼人。

“世间无不可为之事,只有不为之人……芷若,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家国大义?天下兴亡?抑或……”

倾歌很疲倦。

她将自己完全沉浸在温水了,不再去想其他。足足浸了半个时辰,方才起身着衣,皮肤已经微微起皱。

沐浴过后,她顺手抓了本书过来,发现是《尉缭子》,也就凑合着看了下去。身下的梨花木散发着浅浅的香,大户家的宅子,倒是讲究。

她已经让城中百姓推举出一位最有名望的人来,暂且接管这处地方。据说那人是南宋的最后一拨举人,才华横溢。

“小姐。”

小鬟怯怯地捧了一碗清粥进来,“刘先生请您用过晚膳后即刻去前厅议事……”

“放下罢。”倾歌撑起半边身子,薄被滑落而下。

小鬟轻手轻脚地放下手中的粥,贴心地为她准备了银匙。倾歌搅了搅碗里的粥,瞧着自己生不出半点茧子的一双手,自嘲地笑笑。

胃口全无。

她披上外衣,系好带子,抓起倚天剑,走出房门之外。

宋青书在院中坐着,双手环抱着长剑,安静地望着她。

“我更喜欢你穿战甲的模样。”

倾歌经过宋青书身边时,宋青书冷不丁来了一句。

“请便。”

“竟连稍稍驻足也不肯。”

宋青书遥遥望着倾歌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或许这一次,他真的可以让爹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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