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倾国倾城(1 / 1)
自从那天后,有好几天青釉都未曾见过楚宸墨,独自一人在花园里赏菊时,依稀听到两个丫鬟说道,“我们王爷对沈侧妃真是好,这几天王爷上朝归来,就待在琉璃苑里,所以这几天琉璃苑里日日笙歌,估计在不久以后,王府就会添个小世子呢。”
听着那说话声逐渐远去,青釉的心里变得很是烦躁,也没了赏菊的兴头,就开菊园了,回去后,晨露正在往荷包里装晒干的花草,正想说待会儿让小姐试试,青釉就说话了,“晨露我先睡睡,不要打搅我。”说着就躺在床上侧身躺下了。
晨露看着自家小姐有气无力的样子,就纳闷了,这还不到饷午,小姐怎么就睡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可小姐刚说过让她不要大扰,所以她只好坐在花厅里焦急的等着。未时,在晨露的焦急中,青釉走出了卧室,来到花厅,喝了一杯花茶,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没有丁点食欲,所以携了晨露,走出篱园,在府中转悠起来。走着走着,就到了四面都是紫竹的沁湖,站在湖边,看着碧绿的湖水和周围经久不衰的紫竹,心情也就逐渐好了起来。可是,青釉不知道的是这是自己不是自己的最后一天。
沈烟夕携着丫鬟小素,晃晃悠悠的也来到了沁湖旁,她早就听说王爷对这片湖是钟爱有加,所以趁今天王爷在书房的期间,来这儿研究沁湖,刚穿过几棵紫竹,就看到一身白衣素裙的青釉和丫鬟晨露站在湖边。她眼里顿时闪过一种决绝,然后柔笑着走过去。
“真是巧啊,原来姐姐也来这儿赏湖。” 青釉转头看到一身嫩黄裙衫的沈烟夕,心里暗想,此人果真是漂亮,可惜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媚气,不过倒真是和那冰山一般的楚宸墨蛮配的。
青釉并不喜“姐姐”这个称呼,她以前给沈烟夕说过,要不就喊名字,要不就叫王妃,可她偏偏不听,还是一意孤行的喊着这个并不被青釉讨喜的称呼,也罢,可能自己并不会在这个王府待太久吧,所以也就不再管她。
青釉转过身,说道,既然沈侧妃来赏湖,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抬脚就要离开沁湖,可谁知,就在这一刹那,就发生了很多事。
“小姐”刚听到这声呼叫,然后被沈烟夕重重的一撞,青釉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跑过来的身影,就已掉入湖中,在意识还清醒时,听到晨露的呼声和沈烟夕的惊呼声,然后冰凉的湖水就抽走了她最后一点意识。刚走到紫竹外面的楚宸墨听到呼声,一个翻身就落在了沁湖旁,然后就看到刚要跳下水的晨露和嘴角蔓延着笑意,口中却惊呼的沈烟夕和丫鬟小素。一把拉住晨露,然后就听到晨露哭喊道,“赶快救小姐,她不识水性。” 然后眼前一花,楚宸墨已跳入冰冷的湖水中,眨眼就没了踪影,岸边徒留沈烟夕惊慌失措的喊着“王爷”的声音和晨露哭泣的声音。
就在家丁们听到呼声后跑过来,刚想跳入湖中时,湖中央终于冒出楚宸墨的头,然后看到他托起一个女子,呃,是女子,一个脸上挂着一张面皮的女子,只见半边脸露了出来,半年脸上还是面皮。
楚宸墨并未回头看被他托起的青釉,只是奋力的游向岸边,也就没看到沈烟夕和家丁们吃惊的神色。待把托在后面的人托到岸上,看到她的脸时,才颤抖了起来。双手交叉的在青釉胸前按压,过了一会儿,青釉吐出几口水,但人却还是昏迷着。楚宸墨怒吼道,“赶快传大夫。”说完后就抱起脸色苍白,一张面皮掉了一半的青釉飞身而出。
楚宸墨并没有把青釉抱到篱园,而是抱到了自己的园子,放在软榻上,眼睛霎时的深邃后,从衣柜中拿出自己的中衣,走到软榻前,脱掉青釉的衣衫,拿着干爽的帕子擦拭了她的身体,然后给青釉穿上了中衣,令人新奇的是,这个冰山脸上此刻竟有可疑的红晕。
待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颤抖着右手慢慢触到青釉脸上的那块摇摇欲坠的面皮,然后慢慢捏紧,最后却是缓慢的、轻柔的把它揭下来。
这时待在门外的霍管家传来声音,说是大夫到了,楚宸墨没有做声,迅速的把青釉抱到床上后,才沉声说道:“进来”。胡子花白的大夫在一番诊断后,不卑不吭的说道,“王妃这是在落水以前就受了风寒,再加上后来落入水中,诱发了原先潜伏在体内的病症,所以才导致了昏迷,我开几味药,你让人赶快煎了给王妃喝下,估计药喝下后人就能醒了。” 楚宸墨恭恭敬敬的送他离开后,就吩咐霍管家,让仆人去煎药了,然后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某女,恨得牙根都痒了,想到让自己每天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人,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生气之余心里的喜悦也在慢慢越扩越大。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婢女就端来了煎好的药,而后就把婢女打发出去了。婢女走后,楚宸墨开始笨脚笨手的喂青釉吃药了,可是,可是不管他怎样喂,最终的结果都一样,药液都是从青釉的口里流出来,中衣的领口也湿了一大片。最后,楚宸墨似是想到了什么,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然后俯身而下,嘴贴上青釉的嘴,撬开青釉的牙关,慢慢的把药液渡入青釉的口中,这次,青釉终于咽下了药,楚宸墨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就这样,用这种最原始,最有效的方法喂青釉吃完了一碗药,放下药碗,看着青釉红润的唇上还有残留的药滴,某人很是无耻的再次俯身而下,用自己的嘴巴当起了手帕,舔着有着药香味的唇瓣。
就在楚宸墨再次刚要撬开青釉牙关时,感觉呼吸困难的青釉缓缓睁开了眼睛,而此刻,她看到的是,一颗头颅竟然在自己的脸上胡作非为,用了吃奶的力气,青釉一掌打在那颗头颅的额头上,在头颅离开自己脸颊时,迅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看到的就是一手捂着额头的楚宸墨正哀怨的看着自己,“呃?”青釉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是楚宸墨,是哀怨的眼神,想到刚才自己拍下去的那掌,气势上顿时就弱了下来,弱弱的说道,“我以为是哪个采花贼呢!呵呵。”说完后不自在的干笑两声。
再抬眼看去,不出所料,楚宸墨的脸已近惨绿一片了。往床后缩了缩,青釉喊道:“是你先非礼我的,再说,我打人时又不知是你。”
楚宸墨抽着嘴角,慢悠悠的向着床边走去,用带笑的声音说道,“我和王妃都已成亲了,怎能说是非礼呢?可是苏青釉,你骗了我很久,你说,这账要怎么算呢?” “呃?我何时骗你了?”青釉无辜的问道。
“你说呢?”楚宸墨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青釉赶忙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霎时睁大眼睛,看着楚宸墨,差一点就哭了。半天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问道,“怎......怎么会......会这样” 楚宸墨看着她此刻的样子,顿时有气了,暗笑自己,若不是被自己发现,她应该会带着面皮过一辈子吧。于是沉着脸问道,“为什么不以自己的真面貌示我,而要骗我?” 就在青釉不知如何回答,正在头脑中搜索自己贫乏的词汇时,晨露的声音脆生生的从门外穿了进来,“我要见小姐,呜呜呜......”
“王妃有王爷照顾着,你就放心吧。”听着霍管家的话,青釉顿时急了,赶忙喊道,“晨露,我在屋里,你进来吧!” 霍管家一听这话就急了,王爷吩咐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可此刻王妃发令了,这让他左右为难,就在他不知如何办时,楚宸墨说话了,“让她进来。” 话音刚落,晨露就推门而入了,然后在楚宸墨的注视下,晨露就那样直扑床上坐着的青釉而去,然后抱住青釉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小姐,你吓死我了,我们以后再不去那劳什子的沁湖了,呜呜......” 拍着晨露的背,青釉偷偷的把眼光向着楚宸墨投去,看到额上挂着三根黑线的楚宸墨正盯着自己,青釉的心里莫名的一跳,松开晨露,笑着说道,“我们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所以,我们一定要再接再厉,直到踏平沁湖。” 听到她的这一席话,楚宸墨的嘴角不停的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