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他哼哼哼哼的笑,“噢?很有意思哦。”
我正要应和着干笑,眼前忽然扫过一阵冷风,我惊得眼睛也不敢眨,因为他手里的扑克此刻就直指着我,与额头相距不超过二十公分。
“呵呵,这么近距离一看,原来纸牌里果然没夹铁皮……”我扯动嘴角。为什么这几天这么倒霉呢,不过与路过的帅哥搭个话就遇上这么个麻烦人物。
“你不怕么?”话尾又是吊得极高。
怕,怎么不怕,被你这牌刺穿了我就得再死一次了。可面对这怪人求饶好像未必有用……我顿了顿,伸手捏住《五金与人类》的书脊,抬头笑着对他说:“先生你是想把这本书送给我么?多谢了。”
他盯着我看……
周遭温度骤降。
这一瞬间我用有生以来最快的祈祷速度求遍各路神仙,只希望他高抬贵手不要做出残害幼童的令人发指的行为。
他那双上挑的漂亮眼睛又眯了起来,嘴角扬着笑容,“是的,送给你。”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接过书,拔不出牌,怕呆久了他要变卦,于是又道一声谢索性连牌一起带了走。
他在我背后自言自语,声音真的不响,只怪我耳朵太好——
“300戒尼一公斤的富实红果,看上去有点意思,其实大多数果肉又干又僵~还是400戒尼一公斤的加纳拉果呢,看上去干瘪,其实鲜嫩多汁……”
额,听到这种比喻多少有点不爽,怎么我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开始凸出……
其实无论我是哪一种,他根本不需要介意。因为他一转身就会再想不起与我的对话——不是忘记,是因过于淡薄而忽略。
回到房间之后,费劲拔下了扑克,每一页上都有一条清晰的割缝。我翻了翻,丢在一旁,先前想看纯粹是对这本生僻的杂志好奇而已。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伊耳谜并不是直接把钉子扎进脑袋,而是用了念。我只好奇一个长相称得上清秀漂亮的人为什么愿意把自己的脸整成那副ET模样,即使要吓唬也根本不用这样。伊耳谜也不太可能是整形技术不过关,要知道那ET虽然丑但很对称,于是只剩下一个可能性——这位面瘫少爷冷静的面孔下有一颗恶作剧的心!
………………
咳,不太可能的样子,大概还是我哪里搞错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傍晚,飞艇里的广播通知我们准备下艇,在登艇梯上碰巧遇上了红发先生,我们各走各的,就像全然的陌生人。
从飞艇场喊了出租车,半小时后我终于站在了自家门前的小广场。
平时这个音乐喷泉广场被称为索克市的恋爱天堂,我闲得无聊就会在家里拿着望远镜数情侣……可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是秋天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作祟,风吹得我背脊发冷。
音乐喷泉广场东侧的花墙后面就是我家的别墅前庭,从我站着的地方可以看见紧闭的镂花铁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我走着走着加快了步子。
血腥味。
浓重的血腥味迎面飘来。一瞬间,脑中闪过死亡世界的画面,我克制住情绪,跑向镂花铁门。
推开铁门的一瞬间,远处的黑影一闪,疾速向我冲来,杀气排山倒海。避无可避,我惊得大退一步,连忙喊道:“我是帕菲,伊耳谜!”
风一下子静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伊耳谜的面孔,一瞬间以前还在飞扬的黑发静静帖服下来。他的手指顶在我的额头,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淌过鼻梁。
这个场景,怎么好像很眼熟……我这几天,真的是相当倒霉。
他盯着我看,忽然退后了一些,收回手指拍了拍我的头顶。他微微歪过脑袋,“原来是你啊。为什么我刚才没认出来呢?”
我心定,转而一呆“……这么说你现在认出我是帕菲了?”
“是啊。”
我是不应该被认出来的。作为淡薄的存在,即使是再熟悉的人面前也不会被认出是帕德拉尔菲。那么眼下的情形只有一种解释,我刚才情急之下大叫的“我是帕菲”被当成了重新定义。
重复的重新定义也可以吗?人类是不可能死后复活的,重复定义百分百是不合理而无法按法则实现的。
我不确定地上下看了看自己,一切都很正常。我活着,伊耳谜认出了我,定义确实已经生效了。
这个……难道是bug?
就像爸爸认出了我不是他女儿一样,上次的身份定义并不是如同部长所说的一样完美。这次的重复定义也没有被驳回,显然哪里出了问题。不过既然出错的不是我而是部长,我就不打算多考虑什么了。
能以帕菲的身份活下去,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了。
“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忽然想起了伊耳谜的存在。
他的眼珠往左侧移了移,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排钉子,扬手飞出,不远处响起了钝响,新的血腥气涌来。
“任务。”他答了我两个字,而后推开了镂花的铁门,“你进去。”
我明白现在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于是顺从地走进门里。背后传来了割裂声和惨叫声,伊耳谜在,没有其他人能够跨进这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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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
说明一下,我经常会改错别字和不好的句子
文章里bug会让我看得浑身难过,不改不成
由此造成更新假象也没办法,请谅解。
部分留言回复见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就是《亲热天堂》
很眼熟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它。。
[img]zfddy_1.jpg[/img]
to:所有筒子们:很谢谢你们的留言
to 喜欢水:
我倒不觉得作者插花是凑字数,凑也凑不了多少字,少部分插花特多的除外。
主要我觉得小说和现实是两个世界,即使是作者本人,与小说世界还是脱离的。我们读小说时沉浸到了文字世界,却突然被作者插花拉出来,完全无法入戏。
有些作者的插花还是挺好玩的,但有些那就是完全的废话……我看了也一般比较无奈
特殊委托状
夜深,外头渐渐安静下来。其实本来也没有多少嘈杂,隔开一个前庭,我至多听到一些人持续不了多久的喊叫。伊耳谜做事很安静。
我靠在沙发上看《亲热天堂》,大厅的六十四盏小灯和水晶大吊灯全都自动照明,亮如白昼。
六十五盏灯,照亮我一人,未免浪费过了头。我也想节约能源来着,可我不知道开关在哪里——五年里,这里的灯从来不是由我来关。
伊耳谜推门进入,我搁下书,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却始终没有脚步声。
“外面都解决了?”
“暂时没事。”他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而且有人守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过是离开了一周左右时间,这里就变成揍敌客的屠宰场。敌人是谁,动机是什么,揍敌客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一无所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伊耳谜与我站在同一立场——虽然同样不知道原因。
“桂格先生的尸体在七天前被东泰莱市警察发现。”
“我知道爸爸的事情了。……所以呢?”我不明白这与现在的局面有什么关联。
“那些都是特罗斯克契尔家族雇的杀手和盗贼。”他竖起食指,“特罗斯克契尔不只有你和桂格先生。”
“……你是说特罗斯克契尔的其他成员争夺财产?还是继承权?开什么玩笑,谁都知道我帕德拉尔菲是唯一继承人。”
“他们调查出你被旅团带走,以为你死了。”他微微歪过脑袋,有些迷惑地看着我。想想我还真是火眼金睛,居然能从他那双万年死鱼眼里看到迷惑。
“盗贼的首要任务又不是杀人,得到目标之后何必杀人。”我随口敷衍。
伊耳谜没点头,也没摇头,不过显然不相信。
我转移话题道:“我回到这里也已经有三小时了,那群家族成员应该也知道我还活着了吧?我不信他们在这里没眼线。”
我没想到那些素无往来的人会给我上演这么一场戏,不过仔细想想,会有今天的局面也是必然。同为特罗斯克契尔家族成员,爸爸的声名地位财产权力与其他人根本是在两个层面。他们不可能不觊觎,却未必敢付诸于行动。旅团杀死爸爸,又血洗主宅,最后绑走我,这里成为空壳,他们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伊耳谜点头。
“所以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之后会收手……是吗?”我迟疑着,以善意来揣度他们,结果得出了连我自己也无法说服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