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敌相见分外亲切(1 / 1)
按理说.朵儿姑娘初五就要回秦家了.可今年.她不打算回去.因为她找到了可以折腾的人.而那个人.又特别愿意让她折腾.
每天.朵儿姑娘和兰笑抱着竹琴.拿着笛子.顶着寒风在涅康的墓前开音乐会呢.何止开音乐会.简直是她研墨來他作诗;她倒茶來他颠杯.
旁边的人看得心焦啊.
红莺劝道:“小姐.天这么冷.您回去折腾行不.”
人家朵儿姑娘‘激’情澎湃:“我不冷.”还转头问兰笑:“你冷吗.”
兰笑摇头:“我也不冷.”
服了.邱寒渡和聂印看得抓狂.双双溜回房间烤火去了.大冬天啊.就算沒下雪.也寒风呼啸得冷嗖嗖啊……
聂印用大手捂着邱寒渡冻红的小手.使劲哈气:“别理那俩疯子.一个在自己坟前又写又画又弹又唱.一个找个和坟里相像的人又写又画又弹又唱……你看到沒.那俩是真不冷.整得还特别有劲儿.乐呵着呢.”
邱寒渡狠狠点头.吐字吐得贼响:“嗯.那俩是真爱.不像咱们.一出去就冷.可见你并沒有像你说的那么喜欢我……”
“……”王爷大人一脚踏陷阱里了.气得磨牙.格格作响.
在把王爷大人彻底惹炸‘毛’之前.邱寒渡笑起來.脑袋在人家怀里蹭蹭:“真爱.咱怕冷也是真爱.呼呼……哪个九十七岁死哟.奈何桥上咱手牵手哎……”
两人笑倒在地毯上.相拥着.嬉闹着.
彼时.朵儿姑娘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着眼睛:“兰笑.我家太子哥哥要是还在.肯定能和你成为好朋友.他那个人啊.最是看重才情横溢的人.可惜.我以前只爱吃.对别的都兴趣不大.”
“那他怎么会喜欢上你的.”兰笑问得认真.仿佛是一次心灵轨迹的追寻.
说起她的太子哥哥.朵儿姑娘的话就多了哟.可她也‘迷’糊着呢:“我也不知道太子哥哥为什么喜欢上我……”她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
可兰笑从她说的那些往事里.听到了许多苗头.有的是他猜的.有的是他从某种情绪中得出的结论.比如.他烦透了勾心斗角.无比向往简单的生活.跟朵儿姑娘在一起.她说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他不必去猜.这个“好吃”里的真实成分有多少.是为了取悦.还是为了什么目的.
在大年初九那天.裘锦西带着礼物來看朵儿姑娘了.
他们是在涅康的坟前见的面.
因为那会儿.朵儿姑娘正和兰笑坐在寒风中吃点心.喝茶聊天呢.
红莺愁眉苦脸地将裘公子带上去.看小姐蹦得‘挺’欢实.
诡异得很吧.裘锦西看到朵儿姑娘嘴里“先夫”的坟.又看到兰笑一身华贵蓝袍.披着蓝‘色’披风.穿得严实坐在风中.潇洒谈笑.
他看走眼了.他原本觉得那蓝衫少年并无威胁.只不过是沒长大的‘毛’头小子而已.以朵儿姑娘的年纪.又或是经历.怎么都不可能跟蓝衫少年有什么大发展.
结果.结果.他看见那两人在一起时的笑语欢颜.这样的朵儿姑娘.似乎又回到了江湖上人称“秦三妹”的时代.
他跟两人打过招呼后.一起坐下聊天喝茶.
三个人渐入佳境.在亭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地谈古道今.
朵儿姑娘这才发现.兰笑这个人真不简单啊.这么年少便博览群书.几乎裘锦西所提到的东西.他似乎均有涉猎.
要知道裘锦西的爹爹是丞相.文官.书香‘门’第.裘锦西自小被当成裘家的未來希望.进行培养.所学之渊博.在大唯国新一代后生里.那是堪称个中翘楚.
如今和兰笑一谈.裘锦西发现自己不过如此.无论说及哪本书.似乎兰笑都能说出个所以然來.
裘锦西震惊.秦朵儿也震惊.
裘锦西虽也年少好胜.但却输得心服口服.他的确与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还有差距.而那种差距.简直无从比拟.
可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讲完了文.该斗武了.
裘锦西自幼虽是饱读诗书.却是更热爱习武.他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有口皆碑.否则朵儿姑娘的爹娘也不会那么急着.要成全这‘门’婚事.
裘大人为人清廉.家风严明.又深得皇上信任.其子在大唯国的声誉良好.试问这么好的人选.秦家能不满意吗.
要不是怕朵儿姑娘玩自杀.秦家就是绑也要把她绑进‘洞’房了.这可是让她过上幸福生活.又不是推她进火坑.
可怜天下父母心哟.真真‘操’碎了心.
兰笑和裘锦西切磋比武.点到即止.两个翩翩少年郎.同样的风采卓然.同样的丰神俊朗.同样的有礼谦和.
几轮比武下來.裘锦西胜了.
裘锦西苦笑:“兰公子未尽全力.是怕我文不及你.就在武上给我留点面子.”
兰笑很严肃:“我已尽全力.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两个貌似情敌的人.很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裘锦西告辞.兰笑送他下山.
兰笑很诚恳:“请裘公子放弃朵儿姑娘.在下感‘激’不尽.”
裘锦西洒然道:“我沒料到兰公子对朵儿姑娘这么专情.可是感情这种事.大家公平竞争.兰公子为何要叫我放弃.”
兰笑答道:“因为你不可能做到.陪朵儿姑娘整日在她先夫的坟前悼念.你既做不到.那就放手吧.”
裘锦西反问:“你又是如何做到的.心里就沒一点难受.”
兰笑淡然勾‘唇’:“沒有.反而还很亲切.”
裘锦西这回搞清楚了.也许在朵儿姑娘的亲事上.他才是真正的输家.不是输在人品上.是输在不够疯.爱朵儿姑娘.还得爱朵儿所谓的“先夫”.跟朵儿姑娘生活.还得常在她“先夫”的坟前晃悠.
他做不到.肯定做不到.
他觉得疑‘惑’至极:“你就真不生气.”
“我会对她更好.”这是兰笑的答案.
裘锦西朗声笑道:“好.只要你对她好.我就放手吧.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你可以叫我锦西.有空.我们约着喝酒.”
兰笑也诚挚地笑道:“‘奇味’酒楼是我的产业.有空请锦西过來把酒言欢.”
两个男人击掌.将冬日的寒气驱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