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荒岛求生(1 / 1)
要是野外生存.能把这两人难倒.那就是天大的笑话.邱寒渡就不说了.常年训练以及实践经验.足以在这荒岛上度日.而聂印之前也经常在森林里‘露’宿.可见.一切都不是问題.
海鸥低低地在海面飞翔.高远的鸣叫.令人心境平和.空气清新.海风一吹.带着些咸咸的润泽.岛上林木葱茏.鸟语‘花’香.
聂印背着邱寒渡漫无目的穿梭在山林幽径.四处张望.寻找水源.
“放我下來.”邱寒渡拍了拍聂印的肩膀:“你扶着我.我可以慢慢走.”她一只手提着军靴.另一只手不断用袖子替聂印拭着汗.
“我不累.”聂印抬头望一眼前路.仍是长长的幽径.
邱寒渡哪会不知他体力已几近虚脱.在海里飘了那么久.又沒有淡水可喝.不禁软了软声音道:“你背着我.我的骨头特别痛.”
聂印闻言.放下她.看了一眼憔悴的邱寒渡.只见她头发凌‘乱’.小脸上到处都是伤痕.不由得心头有些发酸:“你要是不跟着我.就遭不了这个罪.”
莫名有些伤感.
他是个男人.他也希望心爱的‘女’子跟着他.能吃好穿好.过得开怀.而不是如此刻九死一生.竟飘到一个荒岛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想反悔.”邱寒渡沒有表情.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不想.我是个自‘私’的人.”他喟叹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自‘私’的人.我好像听到水声了.”她狡黠地笑起來.因为干渴.声音便带了些干涩和沙哑.
聂印闭着眼睛.聆听.半响.也笑了:“你骗我.”
“我沒骗你.是真的.就在前面.”她言之凿凿.眨了眨充满血丝的眼睛.
她的确沒听到.骗他.给他希望而已.
他真的以为她听到了.在危险來时.她便表现了这样异于常人的敏锐.
他忽然‘精’神大振.长臂伸过去.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打横抱起來:“这样.你的骨头就不痛了吧.”
她变得话多起來:“聂医生.一会儿找到水.我要洗澡.你瞧.我身上全是盐.很难受.”
“好.”他半点也沒有犹豫.宠溺着她:“我帮你望风.”
“咦.这岛上人都沒有.哪需要你帮我望风.”邱寒渡每说一句话.喉咙就会疼一下.可她还是想说:“只要你消失就够了.嘻嘻.”
她第一次这么愉快.像个捉‘弄’人的小‘女’孩.
“我是你相公.我为什么要消失.”聂印理直气壮地回应:“在家里我都不用避嫌.跑到荒岛上.居然让我消失.你真是个坏妖‘精’呢.”
“还敢说.”她的嗓子更哑了.却欢快:“你悄悄偷看我洗澡.你敢不敢有格调些.”
“我‘挺’有格调哩.”他的脚步蓦地一顿.闭着眼睛.再聆听:“寒渡.我也听到有水流的声音了……”得救的狂喜.在‘胸’腔里奔腾.
他开心地将邱寒渡轻轻一抛.接住:“真的有水了.”
“你别闹.我听听.”邱寒渡沒想到顺口胡诌还‘蒙’对了.听着某处传來的细细流水声.仿佛一股清流刹那间从心底流淌而过.
聂印抱着邱寒渡健步如飞.再不是刚才颓丧的步伐.那么矫健的身姿.那般神采奕奕.
幽径的尽头.是一座小山.从山上.奔流而下的泉水蓄积在一个洼里.又缓缓向下流淌.
清凉.扑面而來.
甚至.水的清甜.散发在空气中.刚一走近.就闻到了.
聂印和邱寒渡对视一眼.均兴奋异常.
却不急.一点也不急.那么多那么多的水.那么清亮干净.怎么喝.都喝不完.
聂印轻轻将邱寒渡放在洼池岸边.自己三步并作两步.下去掬一捧水在手.先给她喝.
邱寒渡心中一窒.眼圈蓦地红了.低了头.将他手中的水喝个一干二净:“快去.你也喝.”
聂印见她喝完了.仿佛自己也喝到了一般.一下子就觉得舒坦多了.他小心翼翼将邱寒渡移近水边.然后两个人埋头在水里.半天也不想换气.
从死到生.
这就算活过來了.真正活过來了.
哗地一下.两个人一起从水里把头抬起來.满脸的水.满脸的喜悦.相视.笑起來.
是邱寒渡先动的手.她将水浇了聂印一身.使劲用手拍打着水‘花’.溅得两人一身都是.
聂印哪里肯罢休.欺身上來.覆盖了她渗血的‘唇’瓣.细密地‘舔’舐.用舌尖轻轻描绘她嘴皮上崩裂的伤口.
这个‘吻’.多么不一样.那是从死到生的过程.九死一生后.他们都还活着.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那么怜惜:“寒渡.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她的身子软倒在他的怀里.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经历了许多许多.才找到这么一个借口.理直气壮地赖在他的怀里.
她的借口多么拙劣:“我饿了.”饿了.所以沒力气了.沒力气了.所以才躺在他的怀里.
她的声音.早已不是曾经那般冰冷又坚硬.而是软弱的.可怜兮兮的.
“我去给你找吃的.”聂印再‘吻’一下她的额头.依依不舍:“你等我.别‘乱’动.”
他又洗了把脸.神思异常清醒.全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儿.
“那你快点回來.”这样子的邱寒渡.多让人欢喜.
聂印心中一热.猛点点头:“我很快回來.”
邱寒渡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着愣.那身影.如此高大伟岸.一如山林中的松柏.
那个少年.就是死.也不肯放开她的手哩.
邱寒渡想得痴了.轻轻闭上眼睛.躺在洼池边上.她听到吱吱喳喳的鸟叫.还听到远处海鸥的鸣声.
这里.只有她和他.
如果.注定只有她和他.要在这儿过一辈子.也许沒什么不好.
她忽然向往这样的日子.一生.和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荒岛上.沒有‘阴’谋.沒有算计.只有彼此的喜欢.
极致单纯的喜欢.
她坐起來.掬一捧水洗脸.细细地擦拭.探头看水中的倒影.竟然是‘乱’蓬蓬的头发.一脸的伤痕.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亲的.
呜.真的很难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