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选妃盛宴2(1 / 1)
“一会就好。”古口含月附耳轻声说道,落兮抿着的唇再度勾了勾,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
两人的互动被众人看在眼里,自是心中明朗。只是很奇怪,如此绝色,那高高在上的王上怎么会放手?
古口含日怎会甘心?但他现在却真的只能看着。
夜色很美,已经接近十五,月亮在迫不及待的转圆,闲暇之余与远处闪耀的星辰遥相呼应,美的让人陶醉。
星空下的众人完全沉浸在各自的欲望里,美好的、丑陋的、朦胧的,都显得那么的隐秘而又赤 裸。
落兮静静的挨着时间,入眼的已经分不清是歌舞还是众人的千百丑态。灯光薄薄的在脸颊上轻抚着,分外的莹润白皙。额头上金黄的火焰形花钿似乎正在熊熊燃烧,夺目的同时,不忘狠狠的嘲讽一番。那些放肆的目光躲躲闪闪,却始终没有勇气与落兮对视。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古口含日顾不上打湿的龙袍,调整了姿势,一双凤眼直接而又赤 裸的光明正大的看着落兮的侧脸。眸中的惊艳与占有欲已经掩藏,是纯粹的审视。
见他如此,有些人心里开始打鼓,渐渐坐不住,得意之色僵在了脸上,却又发作不得。
落兮勾了勾唇角,这皇室的大戏可真精彩。可惜自己是个不是主角的主角,否则定要好好欣赏一番。
古口含月扫一圈众人,估计差不多了,牵着落兮的小手来到古口含日跟前,恭敬的道:
“王兄,落兮身子刚刚恢复,累不得,臣弟就先告辞了。”
声音刚落下,周围立马窃窃私语开来。虽然众人一开始就猜测今次的圣女入不了皇宫,但古口含月这么一说,等于是间接承认了他与圣女的关系。这选妃盛宴还未真正开始,两人却携手离席,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落兮不动声色,坦然的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
古口含日看了眼两人,眉头皱了皱,却终是挥了挥手。他这一挥手,周围那些提着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位。落兮似乎听见了阵阵吁气声。她们就那么怕自己被古口含日留下?不自觉的又勾了勾唇角,如一朵明媚的春花,开遍了正盯着她看的古口含日的心田。
眉头刚舒展,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眸子划过了一抹志在必得。
落兮和古口含月把那些各种痴迷各种丑陋统统甩在了身后,神仙眷侣般的身姿渐渐融入了莹白的月光中。
“还是这种美醉人!”落兮仰着头,任晚风轻拂脸颊,惬意之极。
神祭宫的景色虽然不及御花园,但胜在安静幽深,自然醇和,是那种需要慢慢品味的美,如同一幅古画,乍看没什么不同,却暗藏无尚的魅力。
古口含月侧首,入眼的是落兮完美的侧脸,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沁人心扉,似乎融入了这皎洁的月光中,让人沉醉。
“落兮的美才最是醉人!”赞美之词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他却丝毫没有觉察。
落兮抿了唇,实在舍不得破坏自己此时安逸的心态。古口含月的心思明明白白,她不能接受,却也不忍伤害。说过是朋友,哪怕他并不如此认为,但她是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朋友。自私也好,狠心也好,落兮实在舍不得,所以假装没看见,没听见,可以吗?
“落兮可有怪我自作主张?”古口含月收回痴迷的目光,笑着道。
落兮转过头,对着古口含月摇了摇头,弯弯的媚眼竟比皓月夺目:
“含月一心为我,落兮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怎会责怪?反而还要多谢含月,想必为了落兮,含月付出的定然不少,落兮惭愧,不知何以为报。”
“傻瓜。”轻轻拥她入怀,古口含月心里甜的鞥沁出蜜来:
“你是我放在心上的--朋友,能为你做点事,我很高兴。你值得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呵护,那个后位根本就配不上你。”落兮,你怎会如此美好?
放在心上的朋友?终于有个人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吗?怎么会不感动,怎么能不动心?含月,我快要守不住自己的心了,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
“谢谢你,含月”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成这一句而已。
“含月,你是不是跟王上做了什么交易?”
她不相信那个人会那么大度,古口含月一直谨小慎微的隐藏充分的说明了一切。只是,他为什么会放手?
古口含月松开落兮,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瞅着落兮,苦着脸道:
“落兮,你可不可以笨一点,在聪慧貌美的你面前,我的自信心在无限度的下降,你说如何是好?”
“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事?”落兮眨巴着水眸,紧追不舍。
“罢了。”古口含月摆了一下手,豪迈之极:
“你放心,我不会吃亏,这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自讨烦恼。”似是想到什么,语气微微嘲讽:
“我们毕竟是同胞兄弟,我本就无心与他争长较短,不到万不得已,彼此都不会撕破脸。”
落兮点点头,关切道:
“你多注意点,我不希望因为我令你陷入险境。”
“你放心,经过今晚,他暂时不会盯着你,你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古口含月并不知道古口含日的真实心意,那人一直城府极深,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信任。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他们哪里知道,如果不是现在古口含日无暇他顾,落兮岂会如此安逸?宫里看似平静无波,但是风暴却时刻隐藏。
落兮进宫还不足一月,这段时间除了与怪梦纠缠,倒也平安无事。这种日子感觉就像是偷来的一样,庆幸之余却又提醒吊胆。如果那个人不放手,落兮实在不敢想象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古口含月,落兮知道,她肯定在神祭宫呆不下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光是那些女人,有的是法子让她莫名其妙的消失。
毫不意外的,落兮后悔的同时后怕起来。
“含月,没有你,落兮肯定已经不是落兮了。”落兮淡淡的笑着,脸上看不做出一丝凄苦,但说的话却揪疼了古口含月的心。
“落兮,你的好,我懂;你的悲伤,我愿意分享;你的痛,我愿意承担,只求你快乐,笑如春花般灿烂,眼如清泉般明净。不再悲伤,不再恐惧。”可是,他不能说,他只能说:
“我们是朋友,定当竭力保全你。”那些未出口的话,落兮,你懂吗?
你懂的吧?聪慧如你!
。。。。。。
夜很漫长,古口含月早已离开,落兮丝毫没有睡意,心里很是放松。
“小姐,该安歇了。”看映雪接二连三的打着呵欠,竹韵忍不住劝导,已经子时,早该就寝了。
“竹韵,我是不是该知足了?”落兮看着当空的月亮,答非所问。
竹韵一头雾水:“小姐,你什么意思?”
“你看,刚开始的时候你们还叫我圣女,那时我们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行差踏错。但是现在,你们却称呼我小姐,这是为什么?”
“因为叫小姐亲切,并且有王爷撑着,没人会怪罪的。”映雪理所当然的答道。
落兮笑笑,有失落,有满足,矛盾的清澈明白。
“是啊,他对我真是好!”
竹韵以为她还会说点什么,却见她起身,洒脱的拂拂裙衫,响亮道:
“走吧!”
竹韵和映雪顶着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后。
可是还是睡不着,落兮躺在床上,侧身看着投射在纱窗上朦胧的暗影,心底涌着道不明的情绪。
那缕名叫苍寒的残魄,真的已经消失了?他深情的满含痛苦的呼喊还在耳旁回荡,他真的消失了?
落兮翻过身,平躺着。还在不舍吗?毕竟是陪伴了三年的残魄,虽然让自己苦不堪言,但突然就消失了,是不习惯吧?
不期然的,惜慕寒的身影出现在了脑海。他,之于自己,到底是不同的吧?可是。。。。。。
落兮皱着眉头,一次一次,他怎么走的那么干脆?他怎么能跟那些男人一样,俗,真俗。不,是恶心,恶心。
落兮猛地用被子蒙住了头,压低声音斯歇底里的叫道:
“恶心,恶心,你就是恶心。”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落兮,你逃不掉了。”
不就三番两次被他救吗?这有什么?落兮,你的坚持呢?
“你是在骂我?”
“对,就是骂你,你就恶心,滚开。”不对,声音虽然模糊,但明显是本人。双手猛地打开被子,床边模糊的人影不是惜慕寒是谁?
“你。。。。。。你怎么进来的?”落兮没发现,她失态了。一贯的淡漠变成了扎手的小刺。
“你在想我!”不是疑问,是肯定。惜慕寒紧紧的看着落兮,视夜如昼的他清楚的看见了落兮暮然失色的脸。
郁闷的心情一下豁然开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慢慢渗透进心脏,滋润了心田。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特别。惜慕寒冰冷的俊彦稍微松动,兀自在桌旁坐下,满意的欣赏着落兮的敢怒不敢言,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