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第132章(1 / 1)
谢灵惜直起身体,用力在拓跋岫的小腹上踹了一脚,看他纤瘦的身体在郑五铁钳般大手的钳制中痉挛收缩,面容扭曲,这才感觉出了口闷气,退开两步,看了看站在旁边等待指令的三个临时手下,抬手指点着道:“你,去把院子里的东西拿进来,你,再打桶水来。”然后他抬头看了看,指使道:“拿根绳子,把他吊起来。”
郑五松开手,任由拓跋岫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地上,转身和张铁、赵涛一起,将事先放于院中的刑械拿进屋中,叮铛乱响地在屋中扔作一堆儿,从中捡起条长绳,拎着来到拓跋岫跟前,蹲下身,将长绳的一头和绑住拓跋岫双手的绳子栓在一起,直起身,抬头看了看,轻轻一纵,将长绳另一头从房梁上绕过来拽在手里,赵涛紧着奉承了一句:“五哥这手儿轻功,可真是漂亮得紧。”
郑五心头得意,口中却道:“这也没什么,你小子用点儿力气,也跳得上去。” 手上用力拽了拽,地上多余的绳体随着他的拖动减少,慢慢绷直,他左右看了看,这地方到底不是刑房,干什么都不方便,最后他抓着绳子来到门边儿上,再一用力,拓跋岫闷哼一声,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半个身子离开地面。郑五正要再加把劲儿把人吊上去,谢灵惜的声音传来:“行了,就这么地吧,不用吊太高了。” 郑五看了他一眼,转手将绳子系在门把手儿上,又拽了拽,觉得还算结实,这才松了手,立在一边。
绳索拉拽得拓跋岫手臂剧痛,他挣扎着动了动身子,蜷着身子跪在地上,以稍稍缓解手臂的受力。
谢灵惜嘴角扯出不怀好意地笑意,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蓬乱的头发,强使他面对地上那一摊肮脏粗糙的刑具,弯下腰,刻意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贱人,看看这些,都是给你预备的,看仔细了,呆会儿一样儿一样儿让你慢慢享受。”
短短时间的喘息,已足够头脑清醒过来的拓跋岫来想清楚自己的处境,明白船上那种错误绝不能再犯。原本,他也是有意放纵自己情绪的波动以刺激病情加剧,可是现在看来,被人封住穴道之后,情绪的波动已无法加重病情,那么自己就绝不能再在这个方面暴露自己。他知道,做为一个囚俘,对抗审讯的最佳策略是不回应。不回应,敌人就无从知道自己的弱点,从而只能盲目摸索。
冷冷地看着这些人整理着地上那些不知已然沾染了多少人鲜血的刑械,看着他们将铁烙插.进烧得正旺的炭盆里,看着他们小心地抬进一个粗矮的泥炉,将一个敞口的铜锅架于炉上,倒入满满的油.......
拓跋岫冷冷地看着,目光沉静,无悲无惧。
谢灵惜紧盯着他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失望的情绪难以按捺地自心底涌出,他为什么不害怕?
过近的距离,让他自然而然地注意到这个囚徒细腻光滑的皮肤,比之院子里的那些十三、四岁的少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因头发被控制在自己手里而造成头颈不自然的扭曲,暴露出颈侧的血脉,在光裸的皮肤下不紧不慢地律动,就如同他眸中的冷冰,机械到近乎无情。
可是它在那层单薄的皮肤之下那样轻柔的波动,却又那样的妖娆妩媚,摄魄勾魂。
他忽然近乎恐惧地意识到,仅仅是这人身体上这一点,就足以令他失去常态,情难自禁。
谢灵惜动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不对着眼前这具优美延展的颈项上那不停跃动的一点一口咬上去,近乎狼狈地退开一步,仿佛甩脱咬手的鱼儿般狠狠甩开对方的头,看着对方的身体在自己的力道下不由自主地晃动,看着对方挣扎着试图控制住自己身体,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到那一堆刑械边儿上,平静了下情绪。开口说道:“怎么样,选好了吗?贱人,想先试哪一样?”
拓跋岫跪在地上,手臂被拉向空中,他在手臂上蹭了蹭刚刚被打的那半边脸,一声不出。那些刑械他都见过,甚至亲手在人犯身上施用过,对于刑讯的手段而言,这些都不能算得上大刑,折磨人的身体、意志,却不致于要人性命。现在的他,唯一所能寄予期望的,便是自己的身体因伤致病,救治不及。落到这些人手里,对于决然不肯屈从的他来说,也许只有死亡,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寒气沿着膝盖直侵入身体,痛入骨髓,身后被鞭打的伤处更是火辣辣地痛,下巴依然合不上,关节处疼得很,加上时时刻刻从不间断的头痛,让他无力理会谢灵惜的言语攻击,默默等待着将要继续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种种酷刑。
谢灵惜阴晦地盯着房间正中那具光裸的身体,拓跋岫骨架生得极好,身体修长,宽肩,细腰,窄臀,长腿,尽管稍嫌纤瘦,却骨肉均匀。他可以想象这个人华服美冠挺立人前的风光,想象得到这个人眼神冰冷,一脸傲慢,高高在上地俯视众生。便是此刻,沦落至此,这人眼神中透露出的傲岸与不屑依然能刺痛他的心。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拥有这种浸透骨髓的骄傲!盯着他沉默不语的侧脸,谢灵惜感觉有一种欲望悄悄燃遍全身,他要践踏这个人的尊严,碾碎这个人的骄傲,要这让双眼中出现卑微与懦弱,要让这张脸出现瑟缩与畏惧,要让这个人因恐惧而颤抖,要让他的灵魂因绝望而嚎叫!
他用脚拨了拨那一堆刑械,铁器相撞,叮铛作响。最后他挑出一根黝黑的铁棍,手腕粗细,三尺多长,两端和中间相隔尺远铸着几个铁环,用脚拨了拨,抬下巴指了指被绑在中央的囚徒,对候在一边的郑五等人说道:“用这个,把他铐起来。”
郑五也不多话,俯身拿起那根铁棍,张铁则在那堆刑械里拨拉了拨拉,拎出两条带了锁的短链,和郑五一起,走到拓跋岫身边,蹲下身,帮着郑五将这人的脚腕铐锁在铁棍上的环扣内,谢灵惜嘱咐一句:“两条腿不用分得太开,隔两尺即可。”
然后又拨出一根同样的铁棍,指使他们将它铐锁在拓跋岫的膝窝处,让赵涛拿了四根铁楔分别锤进地砖的缝隙之间,再将铁棍固定在铁楔上,这样,就将拓跋岫的两条小腿分开牢牢固定在了冰冷的青砖地上。
看着跪在那里动弹不得的拓跋岫,谢灵惜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紧不慢地围着他走了两步,一脚踩在压制在膝窝处的铁棍一头儿,被高吊着双手,直立着跪在那里的人身子就是一抖,头向上仰,一声惨叫被生生吞进喉底,残余的呜咽回荡在空中,勾人心魄。
谢灵惜笑了,脚下渐渐用力,近在咫尺地俯视着眼前这个人因痛苦的痉挛而颤抖的身体,无助扭转的头颅,凌乱的发丝,光裸的身体上层层渗出的汗滴,还有他忍耐不住发出的哑哑嘶叫,真是刺激。
弯下腰,凑近囚俘的耳际,轻笑着说道:“贱人,滋味儿如何啊?”
得不到任何回应,但是得意的谢灵惜并不介意,抬眼看见郑五等四人异样的眼光,潮红冒汗的脸,不意外地看到他们裤底支起的帷幔,谢灵惜淡淡一笑,对这几人说道:“这个贱人,倒还有几分姿色,只是要想享用,还得浣洗干净才行。”
既然王上已然准他放手施为,他并不介意用这个囚徒的身体来拉拢这些下人,不过他可不想象王上那样,行到半途,被搅了兴致。
他挑出一个牛皮水袋样的东西,扔给郑五:“这东西,会用吧?”
郑五等人相互看了看,笑了。他们虽是临时抽来的行宫侍卫,并不专掌刑司,但这玩意,在那些风月场里也是见过的,虽然不能说有多熟练,但会用,当然会用。
拓跋岫看着他们相互会意地笑着,心中一片冰冷,该来的,总会来,自己能做的,只有咬牙承受。他们放松吊绑他的绳索,将他的头强按到地上,因着小腿被分开紧紧固定在地上,他不得不以一种屈辱的方式将他的双臀高举向空中,然后他感觉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插入身体,随即被挤入冰凉的井水,腹痛如绞!
四个强壮的男人按压着他,动弹不得,脸被紧紧压贴于地上,鼻中口中尽是血腥的味道,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悲,不怒,不惊,不惧,仿佛被屈辱地压制在地上羞侮操弄的人不是他自己,心如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