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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第8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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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静静站在那里,肩背微曲,一尺有余的断刀紧贴小臂,被他反握在手里,两臂自然垂于身侧,双腿微分,单薄的身体不动如山,却自有一种肌肉绷紧随时出击的气势。

小刀这一生都无法忘记这个画面,没有说一个字的他,就那样挡在自己面前,瘦削如铁的肩背在黑暗中生生拓出流畅的剪影,自然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质,让人心醉神迷。小刀轻舒口气,唇角挑起一个轻薄的笑意,终于放心陷入昏迷。

其实此刻的拓跋野并不好受,被焚骨生肌膏彻底激活的内息如千军万马在体内奔腾不休。原本被金针阻断经络,药性发作时内息无路可逃,在狭窄的空间内极速增涨,直至筋脉被涨裂,涨裂筋脉后内息散入体内,筋脉又被药性修复,然后再一次被涨裂,短短时间内不停地重复这种过程,故而产生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金针取出之后,内息流转,自缓缓修复受损伤处,排除药性。可是子夜时分顺应天时,原本因久被禁锢滞留于经脉穴道的内息,因药性发作再一次变得狂暴不堪,当内息庞大至筋脉无法容纳之后,又会涨裂筋脉,重复修复后再次被毁的痛苦。他今夜因着有意识地引导梳理,几次爆裂筋脉之后,终于让内息如一条长蛇在体内有序通行,不至于在某一处产生庞大至难以容纳的堆积。可是这种内息的修行,粹炼,自然而然从天地间汲于益于自身的气息,同时排除不益于自身的杂质,不只是排除焚骨生肌膏的有害物质,连同麻痹丸的药性一同排除体外。

小刀那一口当头热血将他从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境界中唤醒,心神稍乱,内息控制便不能那样精细,狂暴的内息在体力奔腾不休,随时有可能再次涨裂筋脉,没有了麻痹的药效保护,那种剧痛足以令他无力反抗,任人宰割。危急中察觉到王全用尽全力一刀劈下,下意识地伸手相抗,气随意走,雄厚的内力狂出,不但稳稳接下了王全的刀势,更是硬生生折断钢刀,借势杀人。

此刻他面对敌人卓然而立,体内筋脉的涨裂之感因刚刚的消耗而稍稍缓解,可是他体外的伤势让他无法自如行动来应对敌人,仅仅是执刀站立,全身仿佛在沸油滚过,痛不可当。他苍白着脸色,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如山的气势一时竟震慑得无人敢上前。

其实他内外交困,不能全神引导体内奔腾不休的内息,如果这些人一直不肯出手,不过片刻功夫他自己就得倒下无力反抗,可偏生安锐锋心急,大吼:“他有伤,大伙并肩子上啊!”奋不顾身冲上去,挥刀便斩,吴尘等人欺他受伤未愈,群起而攻,一时打作一团。

拓跋野外伤沉重,行动不便,但他习武最初,走的便是刁钻诡异,贴身游斗,行险杀人的路子,虽然身体行动艰难,但眼力反应俱在,加上雄浑的内力正无处发作,往往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敌人刀势而以最细微的动作弹指伤人。安锐锋等人呼喝声声,凛冽的攻势如惊涛骇浪层出不穷。拓跋野高瘦的身体却如一尾灵巧的游鱼,每每于生死一线间翻云覆雨。

要按刚刚小刀所吼“练武是为了杀人”来看,拓跋野的武功显然对这一理念贯彻得更加彻底决绝。不动如山,动则如闪电,举手投足,出手便要人命,便如他杀死石春山那一招,修长的手指如毒蛇吐信从右眼直插入脑。又如杀死吴尘那一招,曲指握拳直砸在印堂之下,硬生生将鼻梁骨轰塌,脑浆四溅。尽管这些人均是杀过人见过血的高手,但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酷厉,依然令人胆寒。不过片刻功夫,丁志、安锐锋发现依然并肩作战的,只剩下他俩,匆忙中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见到难以掩饰的绝望。

习武是件很艰苦的事,能坚持下来且练成出类拔萃的功夫的人必然是心志坚定,百折不挠,可面对此人,他们依然产生了无法战胜的绝望,转念间丁志大吼一声:“走!”一脚踹飞安锐锋,不顾一切合身扑向拓跋野,杀捕小刀行动失败,黑煞伤愈恢复武功,得有人逃回去报信给王上,自己被小刀濒死一击内伤沉重定然难以逃脱,既然已杀不死对方,唯有寄希望于自己豁出性命能拦阻这个杀星片刻,掩护安锐锋逃回去报信。

可是拓跋野扭腰旋身,堪堪擦着丁志的指尖绕过他大张的双手,缠满绷带的腰身紧贴丁志的手臂扭转,最终停在他的背后,满心恐惧的丁志不但感觉到绵软的布料沿外臂向肩背移动的过程,甚至感觉到最终对方轻轻淡淡的呼吸紧贴耳际,随即胁下剧痛袭来,再无意识。

跌出丈外的安锐锋目眦欲裂地看到拓跋野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随着丁志尸体无力跌落,露出他那只染满鲜血的手上依然紧紧抓握的心脏。对方俊美的脸上血迹斑斑,面无表情,在这腥血暗夜里,竟比青面獠牙的怪兽还令人胆寒。

安锐锋悲愤交加,怒不可遏,狂吼一声扑向拓跋野挥刀猛砍,这一招含愤出击,凝聚他毕生功力,刀风呼啸,刀光霍霍笼罩丈许,声势骇人,拓跋野凝立不动,冷厉如冰的双眼紧盯着迅速逼近的那团刀光,突然将手中心脏狠狠砸出,随即身随其后,毫不畏惧地直冲过去。

急速投来的心脏被钢刀砍中,瞬间即被斩成数块,血肉横飞,带着温度的血肉飞溅到脸上,刀势不由一顿,拓跋野身体如游鱼般窜入,贴身入怀,安锐锋尚来不及反应,便被一双冰冷的大手贴上双颊,随即在毛发倒立的恐惧中被拧断脖颈,失却性命。

魏武趴在树梢,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得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听到拓跋野一声低哑的断喝:“是谁?出来!”

魏武吓得动也不敢动,这么远的距离,他依然听得到自己的动静?

随着树下一阵沙沙作响,紧衣短靠的段小星双手持刀分枝踏叶地寻了过来,听到拓跋野的声音惊喜交加地应了一声:“将军!您没事?”他终于是忍不住自己寻了过来,若是将军被害,他们保得住轩辕蝶香的性命又有何用!所以强令王黑虎和土豆守在屋旁,自己一个人就闯了过来。

拓跋野听出他的声音,随即吩咐:“快去请姑娘来救人!”

段小星满心被将军安然无恙的欣喜充盈,顾不得问是什么人受伤,高声应道:“是,将军!”返身拔腿就跑,魏武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但见拓跋野望向这边,只顿了一下,转身奔向小刀。

那个魏武,也是楚王护卫,留他在此终究是个隐患,但他救了轩辕蝶香的命,不能轻易伤他性命。此刻刚刚歼灭楚国刺客,若是借此机会杀了他,倒也能在轩辕蝶香面前说得过去,拓跋野脑中这个念头转瞬即过,终究决定装作未发现他的窥探放过他性命。这人敌意未显,若是一击而中还则罢了,一旦失手,被轩辕蝶香知道反而不美。除了这个理由,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不肯借这个机会杀人,更是由于他深入骨血的骄傲,深信以那个魏武的能力,并不足对自己造成危害。

担心着小刀的伤势,拓跋野下手毫不容情,便即如此,也已经拖延了近一刻钟,星光之下,小刀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一想到有可能失去他,再也看不到那双宠溺温柔的眼,拓跋野觉得痛到难以喘息,不顾一切地将内力送入他的体内,回护心脉,治疗内伤。他二人内功虽有不同,但却同出一源,拓跋野熟知对方内息的运行轨迹,他磅礴的内力强横地冲开对方体力淤塞的穴脉,一点一点顽强地挺进,直到最后在他体内畅通无阻地运行。打通小刀全部穴脉的那一瞬间,拓跋野仿佛感到自己与对方的穴脉连为一体,内息自他丹田而出,流经左手进入对方体内运转一圈再经右手返回自身最终返回丹田,每运行一周,夹杂于自己内息中的药性便会减少一分,而小刀体内的伤势同样会减少一分,经脉渐渐凝固,内力渐渐增强,体内体外的伤势竟然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奇异非常。待到他忽有所觉将内力收回,双手从小刀胸前离开之时,小刀脸色竟已恢复红润,那双薄削的凤眼轻启,满含温柔的笑意注视着他。除了肩头深插宝剑的伤处仍在渗血,其余伤口竟已然有收口痊愈的迹象,拓跋野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远远传来凌乱的人声,小刀口唇轻动:“你没事吧?”

拓跋野怔怔地摇摇头,小刀伤势诡异的愈合,恍若灵异鬼狐传说,他颇有些不受控制地联想到眼前这个面容清秀微笑着的男人,莫非是只狐妖?那双单薄斜飞蕴含笑意的眼儿,可不正和狐狸一模一样!

小刀却没想到他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探起头来四下里看了看:“人都死了?”

拓跋野看他动作,诡异地联想到伸脖儿张望的狐狸,自动给他头脸罩了一层毛,可那个画面让他激灵一下恢复了冷静,点点头,说道:“都被我杀了,你放心吧。”

小刀仍然张望,疑惑道:“武亚呢?不会死了吧?”

拓跋野这才想起那个被踢飞的孩子,忙安抚他道:“别动,我去看看。” 待要起身,段小星已然冲了过来,一脸焦急:“将军,您没事吧?我把清清姑娘请过来了,哪里有伤?”

看着从林中走出的轩辕蝶香等人,拓跋野没动,吩咐段小星:“快去那边看看武亚,请清清姑娘来给甲一治伤。”

武亚没事,他被石春山那一脚踢断了三根胁骨,闭过气去。为便于一同照料,段小星等人将他和拓跋野、小刀抬到温泉边的营帐内,待轩辕蝶香细细诊查之后发现,武亚居然是伤势最重的一个。不类拓跋野和小刀,竟然只是外伤。

待问清楚拓跋野给小刀内力疗伤的过程之后,轩辕蝶香恍然大悟,当初石咏之以金针将焚骨生肌膏直接送入拓跋野各处要穴,使得他的内力染足药力,过于充裕的药性在他体内无时无刻不住地发作,维持了他身受重创却依然能够生存,待金针取出,药性随内息全身流转,更是滋养得他身体筋脉浑厚结实,而他近三个月时间未曾修练内功,内力却不但未被削弱反而更加雄浑。将内力过渡小刀体力为他疗伤之时,正是药性发作正当猖獗之时,内力中药性正烈,这股烈性在他自己体力已无处着力,所谓过犹不及,故而仿佛吃得过饱的人,涨得难受,只会造成破坏,可是进入小刀体内,正是千疮百孔,满目荒夷之处,恰好大施所长,故而他这一次治疗真是疗效卓著,何止是起死回生,简直是活死人而肉白骨,人间奇迹一般。

听得蝶香解释明白,想到自己当时的胡思乱想,拓跋野不由有些讪讪然。小刀则满眼好奇地盯紧他难得一见露出不自然神色的脸,笑道:“原来你现在就是神药一枚啊,你这可比千年人参厉害多了!快去给我乖徒弟也治上一治,别让那小子赖在这儿偷懒。”

冷不丁听到小刀的嘴里承认了自己徒弟的身份,武亚一时惊喜交加,竟愣愣得不知作何反应,拓跋野脸色微红瞧了他一眼,正在犹豫,轩辕蝶香笑道:“这倒也是一个办法,王爷您为他人疗伤,消耗了体内多余的药力,自己也痊愈得更快一些。”至于他的外伤,十有八.九是用过焚骨生肌膏的后遗症,她察看过拓跋野被药液浸泡过的那只脚,果然有所好转,那药液是针对焚骨生肌膏的药性专门配制的,虽然仅仅过了一夜,效果并不明显,但只是一点点好转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看这两日接二连三的刺客,想来这人也不会有多少太平日子用以疗伤,即便药性尚不明显,但也不能再等了,就算冒些风险也得抓紧时间治好他,只有他真正痊愈了,落花谷里才会真正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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