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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天气,到了四月份就会很热,而且是忽冷忽热,这让我郁闷之极,因为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很弱,还吃不了太多东西,于是三天两头的感冒,又不敢吃西药,只能靠一点板蓝根什么的,所以,一连有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在这种昏昏愕愕的病痛中熬过。
虽然说,皓宇的柔情是良药,但还是免不了身体上的受损。
阿秀,少城,倒是因为工作忙,不能经常来看我,我就更加闷,婆婆是很细心的,有时候看我实在难过,就会偷偷给皓宇打电话,皓宇便会尽快的回来陪我。
这段时间里,我对每个人都充满着感激,但是感激,并不代表我可以不烦躁。
于是也明白了,我不是一个可以稳稳的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这种日子日渐消磨了我的灵气,甚至有些麻木。
婆婆总是劝我,说女人嘛,都会有这一段,过了三个月后,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精神也会好的,于是我心里每天都乞求日子过得快一点。
然而————
唉————————
毫无预兆的,一切竟然可以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
早上,皓宇上班之后,我也觉得无趣,便不再赖床,起身去拉一下窗帘,这个时候的阳光不刺眼,我想晒晒太阳是很舒服的。
站在窗前,将帘子拉好,然后就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心里一个激灵,腹部突然疼痛,下意识的低下头,就瞄见了正顺着小腿流下来的~~~~血。
脑子里绝望的闪过一个念头,我,又流产了。
莫大的悲哀和恐惧令我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没了知觉。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楚,一片白,我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若茵~~~~~~”
“茵茵~~~~~~~”
好像有一些人在叫我,我眨了眨眼,向床边扫去。
都来了,所有关心我的人都在场,都睁着大眼望着我。
“若茵!”是皓宇,我的手在他手里紧紧握着,甚至有点疼的感觉,这让我头脑猛的清醒,脑袋忽的一声绷紧,我控制不住的全身开始发抖。
“若茵!你怎么了?若茵!~~~~~”
“茵茵~~~~~”
所有人都涌过来,抓着我乱喊,我的头更疼了。
直到有护士进来让他们安静,并给我作了简单的检查。
最后护士对皓宇说:“叫病人清静一下,不要有太多人吵闹,她需要休息。”
我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前面,也没有表情,因为我的头脑里是一片空白。
就这样不知道有多长的时候,皓宇掉下了一滴泪,我看到了,思绪回来,才发现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其他人什么时候走的呢?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呢?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我抬起手去抹他的泪,他抓住了我的手。
“若茵,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绝望!我们还年轻~~~~~~”
“再有了,还是会流掉。”我的声音很干涩。
“若茵!求求你不要这样~~~~~可以治疗的~~~~若茵,”皓宇紧张的抬起双手,抚摸我僵硬的脸颊,“若茵,一切会好起来的~~~~~”
“我的身体,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损伤?上一次到底~~~~~对我有多大的影响,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不,若茵,我们可以晚一点再要孩子~~~~~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会的~~~~~~”
我的泪终于掉了出来,嘴角却牵起一丝笑。
皓宇心疼万分的拥住我,亲吻我的耳际。
又是一个月,我整整呆在房间里一个月没有出门,精神是恍惚的。
婆婆细心的照料我,她每每走出房间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叹,这让我心里如针扎一般。
阿秀、少城、韩冰也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开导我,但我从他们的眼里,看到的还是绝望。
不知道是星期几,阿秀说她有时间了,要带我出去逛逛,散散心。
我没有跟皓宇说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不想什么事都报告给他,我想我一定是他的烦恼。
于是,给婆婆说,阿秀在楼下接我,便换了衣服下楼,一出门才发觉自己的脚下像踩了棉花,全身竟是如此虚弱。
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漫延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