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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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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嫁给他吧?”

“那是不可能的事,结过一次婚的男人不会结第二次婚。不可能犯同一个错误两次吧?”

“你有多少青春可以这样虚度?”徐玉问我。

“哦。没有太多。我只是不会后悔而已。”

我把睡衣借给徐玉。

“我们还是头一次睡在一起。”我跟徐玉说,“其实应该说,在这张床上,是头一次,我不是自己一个人睡到天亮。”

“宇无过一定还在写稿。”徐玉把传呼机放在床边。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不见了徐玉。

饭桌上有一张字条,是徐玉留下给我的。

“我惦念着宇无过,我回去了。”

我早就猜到她是无胆匪类,不敢离家出走。

电话响起,我以为是徐玉,原来是森。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他问我。

“你找过我吗?我昨天晚上抓到一个胸围窃贼。”

“有人偷你的胸围?”

“不,是徐玉得到垂青。”

“你没事吧?”

“如果你在那里就好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事,他被拉上警察局了,只是在那一刻,我很想你在我身边。”

“我今天晚上陪你吃饭。”

从早上等到晚上,真是漫长,我的生活一直是等待,等森找我,等他跟我见面。

我们在中环一间法国餐厅吃饭,这间餐厅很有法国小餐厅的特色。

“你为什么会来这间餐厅?”我问森。

“有同事介绍的。怎么样?”

“当然比不上我们那一间。”我笑说。

“答应我,以后别再去捉贼,无论什么贼也不要捉。”森说。

“你能够一直保护我吗?”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他说。

“可惜,我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我说。

他有点惊愕:“为什么?”

“你不是说一个女人的青春有限吗?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直到我三十岁。”

“为什么是三十岁?”

“因为三十岁前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岁月。三十岁后,我要为自己打算。”我说。

第二章雪堡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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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这天晚上森临走时告诉我。

“是什么东西?”

“我今天经过一间精品店看到的。”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绒盒,里面有一条K金项链,链坠是一颗水晶球,水晶球里有一只蝎子。

“送给天蝎座的你最适合。”

他为我挂上项链。

“蝎子是很孤独的。”我说。

“有我你就不再孤独。”他抱着我说。

“我舍不得让你走。”我抱紧他,可是我知道他不能不回家。

“今年你的生日,你会陪我吗?”我问他。

他点头,我满意地让他离开。

这天晚上上课,陈定粱患了重感冒,不断流眼泪。

“你找到那首歌吗?”我问他。

“找不到。”他说。

我有点失望。

“你的项链很漂亮。”他说。

“谢谢你。”

“是蝎子吗?”

“是的。”我转身想走。

“我只能找到歌词。”他从背囊里拿出一张纸。

“不过歌词是法文的。”陈定粱说。

“我不懂法文。”

“我懂,我可以翻译给你听。”

“谢谢你。”

他咳了几下:“可不可以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想喝一杯很热很热的柠檬蜜糖。”

“我约了朋友在餐厅等,一起去好吗?”我约了徐玉下课后来找我。

他想了一想:“也好。”

在餐厅里,他要了一杯柠檬蜜糖,我热切地期待他为我读歌词,他却拿出手帕施施然抹眼泪和鼻水。

“怎么样?”我追问他。

“是重感冒,已经好几天了。”

他很快便知道自己会错意:“这首歌对你真的很重要?”

我微笑不语。

“好吧!”他呷了一口柠檬蜜糖,“听着,歌词大意是这样:

我会永远等你,

这几天以来,当你不在的日子,

我迷失了自己。

当我再一次听到这首歌,

我已不能再欺骗自己,

我们的爱情,难道只是幻象?”

“就只有这么多?”

“还有一句,”他流着泪跟我说,“我会永远等你。”

徐玉站在陈定粱后面,吓得不敢坐下来。

“我给你介绍,陈定粱,是我的导师;徐玉,是模特儿。他在读歌词给我听。”

“我还以为你们在谈情。”徐玉说。

“你怎会有歌词?”我问陈定粱。

“不知道是有人抄下来给我,还是我抄下来想送给一个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给你。”

“这好象不是你的字迹。”我说。

“那是别人写给我的了。”他摊在椅上。

“那个人还在等你吗?”我笑着问他。

陈定粱用手帕擤鼻涕:“都十几年了,应该嫁人了吧?有谁会永远等一个人?”

“有些女人可以一直等一个男人。”我说。

“女人可以,但男人不可以。”

“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男人是男人。”陈定粱冷笑摇头。

我对于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很不服气:“你不可以,不代表所有男人都不可以。”

“有一个男人等你吗?”他反问我。

“你试过等一个男人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等一个男人的时候,会不会和另外一些男人上床?”

“这样就不算是等待了。”徐玉插口。

“但男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而不跟其他女人上床。”陈定粱又拿出手帕擤鼻涕。

“你不能代表所有男人。”我说。

“对。但我是男人,所以比你更有代表性,我并没有代表女人说话。”

“男人真的可以一边等一个女人,一边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吗?”徐玉问陈定粱。

“甚至结婚也可以,这两件事本身是没有冲突的。”

“没有冲突?”我冷笑。

“当然没有冲突,所以男人可以爱两个女人。”

我一时语塞,或许陈定粱说得对,他是男人,他比我了解男人,因此可以解释森为什么跟一个女人一起生活,而又爱着另一个女人,原来男人觉得这两者之间并无冲突。

“如果象你这样说,就没有男人会永远等待一个女人了。”徐玉说。

“那又不是。”陈定粱用手帕抹眼泪。

“有男人会永远等待一个女人。”陈定粱说。

“是吗?”我奇怪他为何忽然推翻自己的伟论。

“因为他找不到别的女人。”他气定神闲地说。

“如果所有男人都象你,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徐玉说。

“你相信有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吗?”陈定粱问徐玉。

徐玉点头。

“所以你是女人。”陈定粱失笑。

徐玉还想跟他争论。

“我肚子饿了,吃东西好吗?”我说。

“我想吃肉酱意大利粉。”徐玉说。

“你呢?”我问陈定粱。

“我不妨碍你们吗?”

我摇头。

“我要一杯柠檬蜜糖。”他说。

“你要吃什么?”

“不吃了。”

陈定粱喝过第二杯柠檬蜜糖之后,在椅上睡着了。也许由于鼻塞的缘故,他的鼻孔陆陆续续发出一些微弱的鼻鼾声,嘴巴微微张开,身体向徐玉那边倾斜。

“要不要叫醒他?”徐玉问我。

“不要,他好象病得很厉害,让他睡一会吧。你和宇无过是不是和好如初了?”

“我离开的那个晚上,他一直没有睡过。”

“那些小说稿怎么办?”

“他重新写一遍。”徐玉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是宇无过的新书。”

“这么快?”

“这是上一辑连载小说的结集。”徐玉说。

“又是这间出版社?你不是说这间出版社不好的吗?”我翻看宇无过的书,封面毫不吸引,印刷也很粗劣。

“没办法,那些大出版社只会找大作家,不会发掘有潜质的新人,这是他们的损失。不过,只要作品好,一定会有人欣赏的。”徐玉充满信心。

“好的,我回去看看。”

“这个故事很吸引的,我看了几次。”

我和徐玉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陈定粱仍然睡得很甜,鼻鼾声越来越大,我真害怕他会窒息。

我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他微微张开眼睛。

“你睡醒了没有?”我问他。

“噢,对不起。”他醒来,掏出皮包准备付账。

“我已经付了。”我说。

“谢谢你。我送你回家。”

“徐玉住在西环,可以顺道送她一程吗?”

“当然可以。”

“你家里不会有女人等你吧?”徐玉故意讽刺他。

“女人的报复心真强!”陈定粱摇头。

陈定粱驾着他的吉甫车送我们过海。他看到我手上的书。

“宇无过?我看过他的书。”

“真的吗?”徐玉兴奋地问他。

“写得不错。”

“宇无过是徐玉的男朋友。”我说。

“是吗?这本书可以借给我看吗?”陈定粱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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