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八章(1)(1 / 1)
磅礴瑰丽的南朝大陆上,经历上千年的小国战乱,再到大国统一,又因发生多次的内乱造反,最后又是几十年的激烈征战,几代帝王兴衰后,终于形成现在的六国鼎立之态,各霸一方领土,不容轻易攻占。
这六国分别为祈国,虞国,晏国,惠国,封国,桑国,民间达成这样一个共识:最富不过祈国,最乐不过虞国,最盛不过晏国,最安不过惠国,最和不过封国,最异不过桑国,各占优势,明里不斗,却是暗中互防,毫不松懈。
说到祈国,“最富不过祈国”这句那是相当应实的!
即便那片国土的统治者们分为两派,王派与相派,整天明争暗斗,却始终不妨碍他们对国家的治理,祈国即便是某座小城乡皆是一派富足安乐之象,更别提最繁华的辽城了,车水马龙不提,街上来来往往的,光是外来商客已是占了半数。
即因辽城商业圈庞大,光看那从街头排到街尾,恨不能将路中间都霸占的小贩们就可以看得出,可以这么说,若有人想要发大财,那就必定要来辽城闯一闯,当然也需有本事才行,若是没本事也只好血本无归地回老家去,当然,因为竞争者队伍庞大,这种回老家种田的人,数量也是不少的,因此才避免了辽城内人□□满的问题。
事实上,辽城一天的外地来客量就是几座小城乡里的居民数,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辽城占据了南朝十大之最中的四最:最豪华的酒楼“回楼”,有“华裳之极”名号的裁缝店“锦云裳”,还有南朝最富之人“魏令隆”,以及绝大部分外来男客向往的天堂——南朝第一青楼“归去来”。
另六最则分别是,虞国皇城内年年举办的最欢乐的“男女老少来相亲”的相亲大会,原因是虞国男丁相较于女子要少了些,为了促进□□平衡和服兵役的质量和数量,才令皇城办了个促进婚配的相亲大会,谁知一办就办成了虞国历年风俗,促成的神仙眷侣也是大批大批的。
当每年冬末的最后一场春雪完全化开后的三月,虞国的客流量将会达到当年的顶峰,除去希望来一瞻大会风采,举世盛况的人不说,光光企图想夺得参与权的俊男美女就已经把虞国皇城内以及方圆几十里内的所有客栈酒楼全部挤塌,而且是年复一年的盛大,不得不叹,这个大会办得着实很成功。
白纤很荣幸地曾经有机会适逢了一次盛会,不过像她这样没钱没权没势的“三没”外地人,连个当观众的资格都不会有。
不过,她虽然很遗憾到了虞国也没能有眼福看上一眼如此大的盛会,却也不是很难过,因为单单靠着这个相亲大会的福,她就赚了很大一笔,什么雪颜丹,润肤散,玲珑透,墨黑润发油,风吹不倒定发膏等等,通通的供不应求不算,瓶瓶都得靠拍卖的。
那是白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过虞国,当她发现这是个不错的商机的时候,第二年她就进了宫去了,没有机会再赚上第二桶金。
这一最白纤算是还有些了解的,剩下的五最白纤还暂时无缘得见,它们分别是:晏国之南朝最美艳最能歌善舞的,名为“凤凰于飞”的一支歌舞伎团。
惠国之南朝最体恤民情的国家领头人,是这样的,听说惠国国君动不动就大半夜穿了身夜行衣跑出去抓小偷,逮小贼,所以才有了“最安不过惠国”之说,到这儿,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叹,这位国君果真是一位心系百姓的好君王啊!
封国之南朝最值得一见的“夜不闭户”之景,听说每一位封国人的素质都是堪称一绝!但白纤她总觉得,是不是惠国那位被称为“夜间英雄”的君王太过热心了,抓着抓着,就抓到了相邻的封国来,所以,托他的福,封国才能夜无小贼,家家夜不闭户?谁知道呢...
而桑国就比较厉害了,是既祈国之后第二个同时拥有一个以上之最的国家,一是最令人闻风丧胆,避之千里的巫术和蛊蟲,基于这点,但凡是身着桑国服饰的人,没有人敢不要命地挑衅。
二是世界上最妖异的花——“血番萝”,花如其名,听说血番萝红的跟血一样,而人们都说是因为这个花专门吸食人之魂魄而成种,为人血浇灌而成形,传说,只要桑国的云山上多开出一朵血番萝,那就意味着人世间又去了一人。
白纤其实最希望见识的便是这个血番萝,因为烟溪谷下他们家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花田里几乎什么花都有,却单单没有看到过那么神奇妖艳的花。
而对于番萝花的传言,她却又不大相信,如果说人世间死一个人,云山上就会多长出一朵花来,那么,古往今来死去的人早已数不胜数,他桑国的云山得有多么的大,才能容得下还在不断增加的血番萝呢?
这着实太不切实际。
不管如何,没见过的终究没见过,也说不定只是自己头发长见识短,白纤想。
尽管烟溪谷处于祈国与虞国的交界处,而白纤认为地理方位上还是要偏向祈国一些,所以她很有情有义地将自己列为一名土生土长的祈国人行列,而作为一个正宗的祈国人,对于自个儿国家拥有的尊贵“四最”,她还是通通都虔诚地了解过一番,也还算有些渊源。
譬如,白纤那时常换款式的紫纱衣正是在锦云裳定制的,她向归去来的姑娘们出售的各色美颜丹药,散粉之类的也着实令她赚了很大一笔,另外,偶尔有些丹药炼制较难,而功能药效却异常的出人意料,令人心向往之,每每如此,即使只有了了几粒也足以另城里许多人趋之若鹜,不惜一掷千金,所以,这时候,白纤就不得不办个拍卖会,而地点通常都是定在回楼里。
“纤姐姐,这家店好漂亮啊,生意还那么好,是卖什么的呀?”
白纤一行三人站于一家华丽而不失典雅的店楼前,火红的漆门大开,门前匾额上闪闪而发光地刻着四个流光大字——归去来,门前客源滚滚。
听闻一旁的水清清好奇一问,白纤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作答,支支吾吾了会儿指着另一边的易小凡告诉水清清:“这家店的东西只卖给他们男的。”
水清清好奇地眨了眨眼,侧头问易小凡:“那师兄,这儿是卖什么的呀?”
易小凡一手抱胸,一手点着下巴兀自打量着面前这栋花楼,想了半天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是一直给你家师父出来办差事儿的吗?你连这地儿都不晓得?”白纤十分惊奇地盯着易小凡问。
易小凡乖宝宝似的歪头朝她点了点头,又很好学地问:“那小纤,这儿究竟是卖什么的呀?”
水清清很配合地亦将头转向白纤,摆出好奇状。
白纤觉得很羡慕眼前这两个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一个即便身为男人,照样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但她又想了想,觉得要不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问题,她如今应当也是个清纯可人的无知少女。
她琢磨了会儿,随意回道:“这里边儿都是好看漂亮的...”
“好看漂亮的?那该是卖给女孩子才对啊,为什么只卖给男的呢?”水清清真是个好奇宝宝啊!
白纤心中沉吟,想着绝对不能说得太直白,像她那样的小女孩儿,一辈子不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如人间天堂般的人间地狱,那才是最好的,她含糊不清地说:“因为女孩子花了钱,既不能吃也不能用,那不是浪费钱吗?”
水清清点了点头,哦了声,又问:“那什么漂亮的东西是女孩子不能吃也不能用,而男孩子就能吃能用的呀?”
“这个...”终于,白纤被水清清问倒了,她总不能清清楚楚干干脆脆地告诉她,这儿卖的是女孩子的清白吧?想想都觉得太毁她心目中美好世界的形象了。
正在苦恼之际,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易小凡重重地拍了记手掌,恍然大悟地哦了起来:“我知道了!”
白纤正想堵他嘴,不及他嘴快蹦出一句:“这儿卖的是酒和酒壶吧!”
听到身边的水清清似乎很遗憾地啊了声,白纤也着实没料到易小凡会想到这两样东西,趣味十足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易小凡一脸天真相,又有些自豪地向她们解说:“因为师父说过,这世上最好看的东西不是女人,而是各色质地各色形状的酒壶,而最好吃的也不是女人的嘴巴,而是各色原料各色味道的陈年好酒,虽然我一直都不知道女人的嘴巴怎么能吃的,但是既然最好看的东西是酒壶,最好吃的东西是酒,而女人又不喝酒,那我猜想这儿可能是卖酒和酒葫芦的。”
白纤的嘴巴尴尬地抽了抽,她觉得很惊奇,能说出这样一番□□之语来的酒鬼色老头,怎么能养出这样一个啥都不懂的纯洁少年来的,而她很想跟易小凡说:你面前这家店,卖的正是你师父口中不如酒壶好看的女人和不如陈年好酒来的美味的...额...女人的嘴巴?
更重要的是,谁告诉你女人是不喝酒的?你眼前的姐姐我就喝。
白纤无奈地拍了拍易小凡的肩膀:“你也甭猜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易小凡眼睛一亮,一脸兴奋:“我们要进去吗?”
白纤很阴险地笑了笑,往胯间的水紫缎绣兰挎包里扒出了五瓶药来,塞到了易小凡手里:“不是我们,是你。”
“我?为什么呀!那你们呢?”易小凡兴奋的笑僵在了脸上,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是啊,为什么就他能进去呀,我也挺想进去瞧瞧的。”水清清很遗憾地抱怨。
白纤吓唬她道:“你要是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永远见不到我,永远见不到你师父师兄还有亲人,更重要的是,”白纤凑近了一点,点了点水清清的琼鼻,“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家尘哥哥喽...”
水清清意料之内地面红耳赤,跺了一脚,娇嗔着背过了身,兀自害羞去了。
白纤想,要想止住水清清那源源不断的好奇心,尘哥哥果真是必杀技啊!
她心满意足地转头朝易小凡嘱咐道:“这两瓶白的是雪颜丹,叫价一瓶九九银钱,另外两瓶瓶颈较长的是千里香,是沐浴液,一次两滴,叫价一瓶一九九银钱,最后那一瓶是玉肤丹,大尘研制的新品,老客户试用价,一瓶二九九,告诉老板娘,白尘流动药铺老店新开,皆是诚信之价,对于归去来,向来童叟无欺,所以,概不还价。”
易小凡顿时手忙脚乱,苦着脸向白纤抗议:“为什么要我进去卖啊,不是一直都是你去卖的吗?”
易小凡的这声抗议声音略高,顿时白纤觉得身边的路人都停了脚步,侧目而观,眼色颇怪异。
白纤回想了下易小凡刚刚那句话,觉得在这样一家店的门前,说那样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的确引人遐想。
她咳了声,狠了狠心朝易小凡威胁:“赶紧去,要是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我和清清以后就不带你玩了!”
白纤拉着还在一旁害羞的水清清,甩下易小凡径自往对面的茶楼里走了进去,在二楼找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再往对面望去时,归去来的门口已经不见易小凡的身影了,楼前本来看热闹的群众也已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