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试着交往（1 / 1）
一顿饭从傍晚五点吃到了晚上七点，整整两个小时，期间，徐思吟除了在前一个小时里说些话回答他们的问题，之后的一小时就只在吃饭。结束的时候，程唯的同事去续下一摊，而程唯则送徐思吟回家。
走出餐厅之后，开车的人步行去停车场拿车。徐思吟和另外一些没开车来的在门口等着，互相说着话。和程唯交情有些好的一个男医生忽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小护士：“你刚才看见你和她说话了，她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徐思吟转过头就看见了旁边的他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你和我说什么？”
“我们程唯在医院可是很受众多女同事的欢迎，好多小护士都爱慕着他。今天一看见你，明天医院里肯定有许多女同事的心要碎了。”男医生夸张地做出心碎的动作。
徐思吟笑着看他，用眼色指了指那个小护士，轻声地问：“她也爱慕着你们程大医生吧！”
“什么你们？他不是你的吗？”他认真地纠正完她之后，看着那个正在和另一个男医生交谈的小护士，像是告密似的说，“你可不知道，她对你家程唯可好了，每天都要送爱心早餐给他，还把他的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说着，他叹息地摇摇头，“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你家程唯对她完全没有意思，被她这种行为弄得很无奈。和她说吧，她假装听不懂，最后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
“我看她那眼神就明白了。”徐思吟淡淡地看着。
男医生还想继续和她探讨一番，程唯已经把车子驶过来停在了他们所在地方的旁边。
“你们在说什么？”程唯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见他们聊得起劲便好奇地问，然后招招手，让徐思吟上车。
“在聊你在医院里的情史啊！”男医生看到同事的车子也开过来了，说完这句话，丢下一句，“先走了，明天见！”然后急忙地往车后面跑去。
“别听他胡说，他这人在工作和生活完全是两个方面，只要一下班他就没个正经。”程唯边开着车边说着。
徐思吟点点头：“看出来了，不过他挺有趣的。”
“他就喜欢耍活宝。”程唯淡淡地说。
徐思吟侧首看着他，慢悠悠地开口：“你们医院里的小护士电力可真强呐！”
“嗯？”程唯疑惑地转过头很快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又转过去注意着路况，“怎么说？”
“那小眼神里的电力，连我看了都有点吓一跳啊，我后来都承受不住了，只好避开她的小眼神了。”徐思吟促狭地笑了笑说。
程唯在她的注视下，面上显得十分不自然，嘴角的笑慢慢变得僵硬。他清了清喉咙，咳了几声，说：“你别介意，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
“我只是觉得我好无辜，白白担了人家小姑娘的敌意。”说完，她还装模作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程唯没说话，把车子开到她公寓楼下，拦住她解下安全带的动作，专注地看着她：“你还记得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话吗？”
“哪一天？什么话？”徐思吟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一天，疑惑地问他。
“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重新再说一遍。徐思吟。”他连名带姓地这样叫她，使她忍不住看向他，对上他专注且温柔的目光，她不由得心中一紧，避开他的视线。
“我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你，看到你辛苦地自己推着轮椅慢慢向我们走近，看见我们时你脸上的安静和脆弱，让我对你很心疼。其实我妈妈与你妈妈早就已经商量好，要撮合我们在一起，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反对过。”他看着她低垂眼眸，黑色发丝从肩上落下来，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他静静地说着很早之前就想说的话，“我渐渐地从你妈妈那里了解到你的很多事情，包括你的性格，你的喜好，以及你现在的生活，我觉得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很了解你。你妈妈和我说，你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觉得你心里一直有个人，尽管你们现在没有在一起。”他顿了顿，看见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错愕地抬头朝他看了一眼，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
“是那天是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吧！”程唯问完这句话，徐思吟的脸色变得更加奇怪，“你怎么会……”
“原本我想等到你完全忘记那个人之后，再告诉你这些话的，但是我怕你一直忘不了他。我想问你的是，你愿意让我在你身边，以男朋友的身份关心你照顾你吗？”程唯低缓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一直凝视着她，等她的回应。
徐思吟在听到他的话，脑子里一下子变得空白，她慌乱地看向他，与他的视线相交的那一秒，她突然想起季一辰，脑中闪过一些片段。那时候，他曾温柔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着她保护着她。可是呢，当她赶到机场时，见到的却是那样一幕，他搂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小女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他的脸上带着宠溺和温柔，不知道在对那个女孩说些什么。明知道两人已经分手，她还是忍不住躲在角落为他流眼泪，像是要流尽泪水。
徐思吟还是无法忘记与季一辰在一起的那段记忆，她抬起头看着程唯那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顿时又垂下眼眸。
沉默的气氛充斥着整个车子，过了许久，徐思吟才缓缓抬起头看向程唯，对他说：“我十四岁那年遇见他起，便一直追随他的脚步，与他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直到他出了国，我才停下脚步。那么多的年月日，我怕我无法办法忘记他。”
程唯期待的眼神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变得黯淡，他惨淡一笑：“你这是拒绝了我吗？”
“如果我说我会努力试着忘记他，和你试着交往看看，你觉得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程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话，愣愣地看着她，过了好久，连忙摇摇头，欣喜地开口：“不，这不是自私，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我很高兴你能答应我，真的。”
她看着他眉眼带着笑意，她也忍不住笑了。“那我现在先回家了。”说着，她推开车门，站在外面，目送他驶着车子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刚才的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她是一个自私的人，竟然想借着别人的感情来忘记过去，她摇了摇头苦涩地自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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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程唯尽职尽责地承担了男朋友的责任，只要有空，他一定会来接她上下班体贴得连乐悦都忍不住夸他。只是乐悦在听到他们在一起了，担心地问她：“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了？”
徐思吟点点头，说：“我不能再沉浸在过去里了。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但是我怕最后我会伤害他。”
乐悦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别多想，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重要的是现在，你能试着放开心，不再执着于过去，我为你高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你也值得幸福。”
徐思吟的泪水溢满了眼眶，她抱住乐悦，不停地说着：“小悦，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真的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之间需要说谢谢这种客套话吗？”乐悦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哽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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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进行着。
徐思吟与在S大留校执教的师兄约好，要把翻译完的书稿以及大学期间的一些翻译手稿带给他。所以周六的时候，徐思吟早早地起了床，打扫了整个屋子，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拿着东西下了楼，开着车往S大驶去。
途中，接到了程唯的电话。程唯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大概是刚忙完一台手术，连休息都没休息过，立刻给她打电话。
她担心地说：“你先回家睡觉吧，都一夜没睡了。别自己开车，打车回去。”
程唯捏了捏鼻梁，笑着说：“好，听你的，我不开车。你自己开车小心点，我睡完之后再给你打电话。”
“嗯，快回去休息吧。”
程唯挂了电话之后，闭着眼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恍惚间，听见门的开关声，他睁开眼，就看见桌边站着一个女孩，手里还拿着一份便当。
程唯无奈地看着她：“杨阳，你以后不要给我送这个了。我有女朋友的，你这样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那个叫杨阳的小护士不以为意，把手上的便当塞到他的手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喜欢你与你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所以我要给你做便当，你接不接受，我也管不着，就是这样。”
程唯觉得和她说理是完全讲不通的，索性板起一张脸，冷淡地对她说：“那好，既然这样，那我不接受你的东西，你拿回去。”说着，把便当又塞回杨阳的手里，然后大步流星地往走出办公室，完全不顾身后女孩子的叫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