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柯荔荔抱着泰迪熊公仔走到窗口,看到梅朵的身影消失在宿舍对面的树丛里,大概是奔着停车场去了,眼神渐渐复杂起来。
去会展中心的路上,楚云泽一直在打量身旁的梅朵,她穿了一条他从来没见过的裙子,白色无袖,裙摆很大,看起来很飘逸,头发像是吹过了,脸上也化了淡妆,看起来既清纯又多了几分妩媚,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梅朵,你这样我都要认不出了。”楚云泽视线回转,平视着前方,声调缓缓地说。梅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我今天很怪吗?”“不是,你平常不化妆的。”楚云泽再次扭过头,看她一眼,却见她粉嫩的红唇微抿,似乎有点拘束。
“哦,是荔荔她们非要给我化,我才化了,我以后不化了。”梅朵以为他觉得自己化了妆不好看,暗自后悔,不该听柯荔荔她们摆布。楚云泽一定喜欢那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女孩儿,自己这一番打扮倒是弄巧成拙。
“没事,你们女孩子爱漂亮,化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楚云泽猜到她是误会了自己的话,却也不解释。
画展很不错,梅朵一进展厅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眼神都变亮了,偷偷打量身旁的人,他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于是她想,他应该是经常来看画展,不像自己,平时不是忙功课就是忙打工,根本抽不出多余时间来看画展。
展厅里人不是很多,梅朵有些意外,这位画家长期旅法,在国内外皆很有名,他难得回国来办一次画展,怎么参观人数这么少呢?
趁着讲解员过来,梅朵悄悄地问她。讲解员告诉她,这是画家本人的意思,高雅艺术不是娱乐大众,与其走马观花似地给不懂画的人看,还不如限定每天的参观人数,给真正懂得欣赏绘画艺术的人看。
“也就是说,不对外售票?全是赠票?”梅朵问讲解员。外界传言,这位画家虽然才华横溢,却是性格孤僻,一向特立独行,开画展有这种要求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讲解员摇摇头:“那倒不是,我们这次的画展所有售票全是官网订购,按时间段限购,没有赠票。”梅朵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明白,楚云泽那时跟她说,票是画家送给他妈妈的赠票,看来他是怕她有负担,所以撒了谎,不由得有些心慌,把视线投向他。
远远的看着他在某幅画旁驻足欣赏,那俊立的身形让他在周围各色人等中显得卓尔不群,梅朵回过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一瞬间,柯荔荔那天的话兜上心头,让她顿感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 只看不收没鸡腿吃,为了鸡腿,都收了吧。
第 6 章
“梅朵,你看完了吧,咱们回去?”楚云泽走过来,拍拍梅朵的肩。梅朵点了点头,跟上他,看到他的车上落了一层灰,提议:“师兄,前几天下雨,你的车看起来有点脏,我替你把车擦擦吧。”
“不用了,我有洗车月卡,哪能真叫你帮我洗车。”楚云泽淡淡的笑。“不,我们说好的,你教我油画色彩构成,我帮你洗车,不能食言。”梅朵很坚持。楚云泽见她绷着小脸,似乎他不答应都不行,只得点了点头:“行。”
梅朵这才笑了:“学校附近有一家洗车行是我老乡开的,你把车开到那里,一个小时以后去取,我保证帮你把车洗的干干净净。”“改天吧,我一会儿有点事要外出,等我有空去找你洗车。”楚云泽看着她上车,才绕到另一侧上车开车。梅朵见他答应,很是高兴。
“你这丫头,干嘛非要这么客气呢。”回学校的路上,楚云泽忍不住道。梅朵握紧背包的包带,轻声道:“老是求你帮忙,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是吗,那你是想报答我了?”楚云泽玩味的笑,目光故意在梅朵脸上扫了扫,发现她侧脸的线条尤其美。
梅朵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得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楚云泽道:“那你免费给我当模特儿吧,学校请的那些模特儿我都画过了,不是很满意。”
“哦?”梅朵吃了一惊,脸忽然间红了一片。楚云泽看到她表情的变化,忙解释:“你别误会,不是让你裸体,就是普通的人物绘画。”
傻丫头,他不过是想多些跟她独处的机会,她怎么一点也不领会?楚云泽在心里直笑,觉得她迷糊的样子很可爱。
梅朵听他解释以后,放下心来:“有机会的话,我可以给你当模特。”她在美院学画三年,还从来没有人画过她,第一次提出要画她的人,竟然是她一直仰慕的师兄,这让她受宠若惊。
她知道自己外形条件不是很好,太瘦、缺乏女性线条美感,而且她生性活泼,画别人或许可以坐上半天,坐着给别人画只怕坐不住。
“那就说定了,不许食言。”楚云泽伸出右手去跟梅朵拉钩,梅朵怕影响他开车,飞快的勾起手指拉了拉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和梅朵谈过一次以后,钟奕铭忙于手头的工作,一直也没有抽出时间再去过问这件事,直到钟淑怡打电话向他询问进展,他才想起来。
“你姑父前两天买了一个新手机,扔在后车座被我看到了,我怀疑他是买来送给那个女孩。”钟淑怡虽未得知梅朵的情况,仍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钟奕铭思忖片刻:“这样吧,姑姑,我替您找姑父谈谈,既然您还想跟他维持婚姻一起生活下去,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僵,我先试探试探他的态度再说。”
“那个女孩的情况你查到没有,是什么样的身份?”钟淑怡非常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她丈夫有没有出轨。
“目前还不清楚,您也知道,我姑父那人一向很谨慎,最近又经常出差在外,我派出监视他行踪的人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况且……他是您丈夫,我要是让私家侦探去查,万一将来被他知道,而他和那个女孩又不是那种关系,反而影响您和他的夫妻感情。”
钟奕铭自从在梅朵那里碰了个大钉子之后,对此事便有所保留,认为在没有和徐天朔碰面之前就对他和梅朵的关系作出定论似乎为时尚早。
“这样最好,奕铭,谢谢你,这件事你一定要上上心帮我查清楚。”钟淑怡由衷的说。这些天以来,她时时观察,却不得要领,徐天朔对她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一点也看不出有外遇的样子,不知道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他只是一时迷惑,她并不想一下子就和他撕破了脸。
钟奕铭听她道谢,忙道“姑姑,您跟我客气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钟淑怡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当即,钟奕铭打电话给徐天朔,在电话里跟对方约时间一起打高尔夫,徐天朔一口答应了,让秘书查了自己的日程表,空出一个下午。
作为集团大股东、常务副总裁,以前每次公司有重大项目和决策之前,徐天朔都会和钟家父子在董事会召开之前会晤,商讨方案,以确保双方在观点上趋于一致,集团这么大,涉及的生意这么多,他们自家人尚不能统一口径的话,董事会上更加会风起云涌。
雁京城里最高档的一处高尔夫球场,绿草如茵,徐天朔打出十八洞七十六杆的成绩,非常高兴,走到休息区时仍是一脸得意。
钟奕铭找准了时机试探:“听说您最近买了部新手机,能不能给我看看是什么型号,我早就想换手机了,一直也没有时间去商场看。”
“哦,那手机我买了送人的,不是我自己用。”徐天朔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这小子话里有话。手机在他们眼里能算什么,不过是个通讯工具。
“送女孩子?”钟奕铭喝了一口矿泉水,故意问。徐天朔嗔怪的瞥他一眼:“你姑父都多大年纪了,买手机送女孩这种事你们年轻人做还差不多。”
钟奕铭笑:“您才四十七,不算很老,老莫比您大五岁,上个月才换了一个妞儿。”“你拿我跟老莫比?哈,你小子今儿吃错药了吧。”徐天朔干笑一声,却无笑意,他了解妻子的这个侄子,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不靠谱的话。
钟奕铭听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虽未动怒,却是有些不高兴,自己再兜圈子反而不好,于是开门见山:“我上回跟朋友去吃饭,在羊房胡同附近看到您和一个女孩儿。”
徐天朔听到这话心里一紧,面上却是若无其事:“是吗,那还真挺巧的,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儿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儿,独自到雁京来上大学,我受托照顾照顾她。”话说得很周全,理由无可挑剔。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您和我姑姑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怎么可能会有事情瞒着她呢,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钟奕铭这话暗藏机锋,确信徐天朔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
“你小子甭跟我这儿犯贫,你姑姑一向疼你,这些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可别传到你姑姑耳朵里,她快到更年期了,受不了刺激。”徐天朔笑骂一句。
钟奕铭听他这么说,确信他和姑姑并没有把梅朵的事说开,悄悄道:“我跟您保证,我没把这事儿跟我姑姑说,不过她要是哪天问起来,您最好跟她解释解释,免得她胡思乱想。”“我跟你姑姑几十年的夫妻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倒是你们这些小辈,不要听风就是雨。”徐天朔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
钟奕铭看到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方便再多说,怎么说他也是晚辈,不能轻易指责长辈。开车回家路上,钟奕铭接到仲禹电话,对方告诉他,调查了梅朵的身世之后,有了比较突破性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