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撞破(1 / 1)
虽说被这样拒绝是红莲意料中事,但老爷这样决绝,连挪出去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是让她有点心酸。况且,杨氏最近脾气越来越急躁,她没能完成使命,还不知要受怎样的气呢。
红莲越想心里越没底气,垂头丧气地慢慢一路走回去复命,心眼拖得一刻算一刻,晚些回去见到杨氏,也能晚些受罚。
可她这厢慢慢地踱步,那边杨氏却越来越难熬。红莲一去杨氏就将匣子打开,把香囊拿来带在身上,坐在妆台前细细梳妆,心想,必要打扮地明艳可人,让老爷再也离不得她。
连太宗都是她裙下之臣了,她不信自己就拿不下恭礼。往日因为有成见,恭礼总是离她远远的,今日借助药力,一定要让他食髓知味,再也离不得自己。
太宗给她的香囊,药力委实霸道,不一会杨氏就眉眼含春、四肢酸软,画眉的手都举不起来了。浑身热的慌,打开了窗散气也没用,只得又去换了件薄薄的夏裳,露出她细白的膀子和胸前的大片肌肤。只是这样还不够,她骨头里就像几千只蚂蚁啃咬一样范痒,只盼着恭礼赶快过来搂她入怀,扯掉这一身的束缚,亲怜□□一番。
杨氏难受了半天,红莲才一脸委屈的回来,跟她缓缓地秉了老爷的回话,险些将杨氏气死。哪想到自己一番做作,今儿送汤水、明儿送荷包的,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这一动气,越发感到浑身发烫,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杨氏狠狠地把香囊摘下,摔到匣子里,砰地一声盖上盖子。匆匆地挥手让红莲下去,自己就要寻太宗去。
杨氏也顾不得换衣服了,看外面天已毛毛黑了,扯着帕子就往外走。她虽然心急,可也不敢大大咧咧地走大路到春熙院去,捡着小路走到小繁星边上,就要从旁边的太湖石假山洞子里钻过去。
才刚进去假山洞子,突然就从后面被人一把抱住了,吓得杨氏浑身寒毛一竖,惊叫出来。可惜马上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只闻到一鼻子的酸臭气,让人作呕。
这人力气极大,手上又有茧子,可见是做惯粗活的。他一手紧紧捂住杨氏的嘴,另一只手很快就扯退了杨氏身上薄薄的布料,上下摸索起来。
杨氏那一点欲念此时早被吓得烟消云散了,瞪大了眼睛,吓得瑟瑟发抖。她想呼救也喊不出来,嘴里只是呜呜做声。两只腿儿乱蹬乱踢,可对男人像挠痒痒一般,完全没作用。
两人闹出的动静太大,正碰上巡夜关园门的婆子一行,听到假山洞子里的响动,纷纷吓了一大跳。悄悄地举着灯笼和棍子去探看,走到近处,正好看到两个白生生的人影,抱在一起忘情地纠缠。巡夜的婆子们吓得肝胆俱裂,这样的丑事,不但当事人要打死,自己这些人可能也要被灭口的。
可崔府治家极严,这样的大事,她们终究也不敢瞒下不报,赶忙上前去一人一棍子打晕了二人,绑了起来,向管家娘子报告去了。
匆匆赶来的管家娘子看见二人的景象也吓了一大跳,杨氏头发散乱,薄薄的夏裳被撕得七零八落,虽然婆子们帮她穿好了,但也只是堪堪地掩着身子罢了。管家娘子扒开脸上散乱的头发,发现是后院的妾室杨氏,看样子,还是细细打扮过的,此时虽然唇上、面上的胭脂被男人蹭花了,但看着穿着打扮,十足像是出来会情郎的。
再看那男子,却是打更的刘二狗,他本应入了夜才在各院外面的夹道里打更守夜的,此时摸到了院里,更是让管家娘子坐实了两人私通的想法,要不是园里有内应开了角门,刘二狗哪能进的来。这刘二狗年轻男子,长得也还算排场,倒也有可能被杨氏看上了。
管家娘子心里对这狗男女呸了几声,暗叫晦气,大晚上自己也要回家歇着了,可巧碰上这样的烂事。
她心里边骂边飞快地走到承恩堂去向老爷禀报,恭礼正和王氏逗着元曦玩呢,见了管家娘子这时来求见,恭礼是胸有成竹的,王氏却是面露诧异之色。恭礼知道事成了,这等污秽事也不可当着王氏和孩子说,自己便带着管家娘子回前院处理。
路上管家娘子小心翼翼地将何时何地发现这二人,当时是什么情状,这二人又是什么打扮,加上自己的猜测一一小心说了。边说边打量老爷的神色,倒是没有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沉着脸不应声。
到了前院,很快就提了杨氏两人进来,一瓢冷水下去两人就悠悠转醒了。刘二狗一醒来就大声喊:“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也不用动刑,自己就招认了。
“奴才两个月前偶遇了杨姨娘,当时小的打更走到园子里,也不知道大晚上姨娘如何去了那里。小人万死,姨娘这样神仙一般的标志人物跟小的搭话,小的就忘了忌讳,跟姨娘攀谈起来。一来二往就熟悉了,也就有了…有了那件事。”刘二狗说到这里,身子瑟瑟发抖,不住地磕头起来。
杨氏初时还是愣愣听着,听到后来,早扑到刘二狗身上厮打起来,“你胡说什么?我何曾跟你有什么?谁让你来冤枉我的?”
刘二狗一把推开杨氏,也急红了眼,“姨娘这时怎么只推到我一人身上,说好同生共死的,姨娘忘了不成。就说今日,还不是姨娘偷偷开了角门放我进来的,要不我一个打更的,时辰不到,如何进得了园子?!”
“你胡说,你胡说,我怎么知道你从哪冒出来的。”杨氏尖声叫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爷,你信我,我自己去园子里,谁知这厮突然冲出来无礼,吓煞了奴,并不曾与他有什么。”
“你要不是会我,为何穿成这样,又为何这个时辰跑到假山里去,你说呀?”
杨氏无论如何也不敢说自己到底干什么去的,她听刘二狗这样问,也支支吾吾起来,面上现出心虚之色。
杨氏有苦不能言,可不解释又坐实了自己私通他人,心里一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恭礼也没有为难她,叫了刘婆子进来,让她为杨氏请个医官来看诊,等人醒了再审。
不看还好,一看倒发现了杨氏已有了身孕,算起来已快有一个月了。这下是明明白白地坐实了她私通一事,恭礼近几月都没叫过杨氏伴寝,这下突然有了身孕,自然是偷情偷出来了。
因杨氏是御赐的妾室,又有虢国夫人的封号,出了这样的事少不得要去跟太宗报备一下。虽然天色已晚,但恭礼要快刀斩乱麻,还是去求见了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