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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对面相见不相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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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暗室,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背对着门,跪在蒲团上,桌上燃着香。女子谂着念珠,一室安静祥和。

莫辛停在门槛外,看着她单薄瘦削的双肩。心中忽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觉得,她现在这个状态,会愿意让我治?”莫辛低声道,她身上那种放下一切的味道,忽略不了。

“这就要看你本事不是?”

“行。”莫辛跨入暗室。

她慢慢踱至云翼面前,缓缓蹲下,与她平视。云翼的眼睛,依旧还是那双眼睛,淡然,只是曾经其间的羞怯已被平和安静悉数取代。

纱布缠满的脸上转而与莫辛对视,半晌,她抬起同样满是纱布包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莫辛的脸。

“我有想你。”她开口道,声音沙哑而粗糙,如马车碾过,十分可怖。

那时在晋阳,她每去军营,总笑嘻嘻的问,“小云朵,有想我没?”

彼时的云翼依然不善表达,表情淡淡,颜中却盛着羞怯,不答话也足以让她心醉。

她现在开口说,“我有想你。”莫辛。

莫辛伸手轻轻抵在她的下眼睑,“别哭。”指尖却依旧感觉到了温热。

云翼看着她,缓缓抚过她的发丝,温柔而缱绻。

尚书静静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离开。

先前与莫辛的一席话,足见莫辛除墨阳,对任何人都是本性,没心没肺,云翼却已这般依赖她。真是和岩心一样傻的孩子。

“我们把纱布拆掉好不好?”莫辛轻触她脸上的纱布,许久未换,这纱布下的脸,已不容乐观。

云翼缓缓摇头,粗哑着嗓音道,“这脸,我无所谓的。没关系。”

这张脸,要不要,她都不在乎。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也不再在乎岩心了?”莫辛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忽闪。心里却明白,云翼从来不是一个一时冲动的人。

“是。”云翼并不回避,慢而坚定地道。“或者,我还在乎他,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做不到,和他继续相爱。她等了,所以,停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么,”莫辛笑了,“小云朵,你怕什么?”

云翼一愣,抚上自己的脸,微微一叹,“这张脸。”这是一张她都不知道是怎样的脸。这脸,这声音,都已成梦魇。

想了想,莫辛又道,“如果让你对她动手,你肯吗?”

云翼摇头,“岩心并不知道她不是我,他和她很好。”粗哑的声音辨不出任何情绪。

若岩心知道,知道她不是她,知道要来找她,知道她受了多大的痛苦。那么,她不会绝望到死心,不会连恨都忘记,只有漠然。云蝶如今拥有她的脸,就能和岩心继续她的爱情。

那么,她还求什么?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

在这里一月有余,她已想过所有事,曾经以为放不下的,竟已在回忆时慢慢放下。她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一旦认定,便再难回头。杀了云蝶,有什么用?她已不想再要被污染过的感情。

让岩心知道真相,又何用?不过彼此痛苦。

莫辛对她的想法不以为然,谁让她不好过,那就让谁不死也脱层皮。自己不要的,毁不了,也教别人得不到。那人就算云翼的胞妹又怎样?总归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她若死了,连心理负担都不要有的。

横竖,她是决计不肯这般轻易罢休的。

“我们不说这个行吗?”她的声音已破,讲的艰难,莫辛听的也艰难。

“行,我们不说别人。”莫辛轻轻握着她的双手,“可。你总不愿意每日带着这些,不是么?”

“你说你已放下。那么,就不该为这事儿犹豫。你的脸,已不再同以前一样,日后若是见了岩心,大可装作不认识。又何必让自己难受,对不?”莫辛的眼睛远比语言生气。

“你总是让人拒绝不了。”云翼粗哑着,纱布下的她仿似微微一笑。

“我一定让你健健康康的。”莫辛允诺。

纱下的云翼看不清表情。

让尚书准备好一干药材后,莫辛净了手,准备为云翼拆纱布。

“可能会痛,你确定不服麻沸散?”莫辛肃容道,她已准备好。

“我知道,就让我记得这痛罢。”云翼半跪在床上,缓缓闭了眼。她不想给自己留任何余地,痛苦,总是一时,若是一世,她怎么骗的了自己。

拆分的过程很长久。

莫辛并没有人打下手,每一次换水都得亲自跑去,脸盆中的水鲜红鲜红,味道刺鼻。

莫辛的后背早已湿透。云翼的纱布缠的太久太久,用力过猛,她定然受不了。脸也可能遭到破坏,用力太小,又根本揭不下那看似薄薄的一片纱布。

时间早过了两个多时辰,云翼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莫辛每次换水去时总觉得她已摇摇欲坠撑不下去,回来时却依旧见她如山般不动。她的意志,竟已强如斯。

终于,水已换二十余次,纱布终剩下最后的一层。

那看似薄薄最轻的纱布下已渗出血水,与脸粘在一起,看着十分可怖,反而成了整场治疗最艰难的一刻。

更别说云翼此时早已冷汗满身满头,汗水也一点一滴的渗入纱布中,略咸,刺激着脸部受伤的皮肤,那种如蚁咬虫噬的痛苦,一般人根本受不住。尖叫着,在疼痛中打滚,甚至痛苦而亡,这样的人,她见过的,不少。

云翼的双唇早已被咬破,结了厚厚的血痂,苍白如纸,她不倒全凭意志,而她的眼中都开始渗出血水。

莫辛皱眉,这形势不妙,她已咬牙,将手伸向云翼额上的最后一块纱布,“小云朵,你可千万受住了。”

云翼仿佛用尽全身气力,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算作应着。

莫辛的手缓而准的轻揭那块纱布,每一声轻微的沙嗞都像一把刀重重的砍在云翼身上,身体在痛苦中嘶吼咆哮,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汗大滴滚落,贴在伤痕累累的皮肤上,焦灼而刺骨,令她几欲发狂。

每揭一块,莫辛左手都备着药水,用棉蘸着轻拭她的脸。她的脸已有溃烂的皮,蘸不得药水,莫辛就用药粉先敷着,暂缓溃烂的速度。待她休养一段时间,再用生肌散,否则她定然受不住。

莫辛长长的眼婕上都沾着细密的汗珠,脸色尤白。

她用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揭云翼脸上的最后一块纱布,她痛苦,莫辛更痛苦。

当最后一点纱布也从她脸上缓缓褪去时,莫辛吁了长长的一口气。看着云翼原本美丽的清颜变得如今这般惨不忍睹,她心里长叹一声。细细的给云翼的脸搽上药,她将云翼轻放倒在床上。

可怜的小云朵,昏倒了还不肯动一下。

云翼手上的纱布及身上的纱布拭因为逃跑途中受伤,尚书命人换的,并无大碍,再用几次药,也就好了。

只可惜了,这张脸。

云蝶原本定然是想,给云翼换一张奇丑无比的脸,以藉此羞辱她。可李鬼手虽然为钱办事,却独独坚持一事,绝不制造丑人,只有俊的不同,没有丑的一个。

她方才细细观察了云翼如今的脸型,不是美人却也谈不上丑,明显李鬼手是多么勉强才为云翼弄了一张平凡的脸。

弄坏了我的美人,还我。

李鬼手,你这手日后也再不要用了。

并不是只要真心待她,莫辛就会相同回报。但她若愿意相同回报,他们就该后悔动了她身边的人。

“小云朵,好好休息。接下来,你就看好戏了。”莫辛轻道。

不愧是李鬼手操的刀,三日后,云翼的脸除了还有数处淡淡的伤口未痊愈外,一张脸已能见模样,小家碧玉式。辅以尚书提供的药,她已好的七七八八。

鬼门关外又转了一圈回来的云翼,对任何事,都看的愈加淡了,莫辛让她照镜子,她见着镜中与曾经的自己大相径庭的脸容,也只怔忡着,平淡接受。

莫辛知道,即使日后岩心发觉不对,转而寻找真正的云翼。她也不会再认他。

她已承受太多。改变太多。

在暗室待了三天,莫辛每日看着云翼谂珠念佛,看着她平淡无奇却自有韵味的面容,看着她瘦削却沉静的双肩。

云翼的声带早已被破坏,声音粗哑如沙砾,常人或难以忍受,莫辛却极是享受,她的魅力并不是原本清丽圆正的声线,而是如今平和如山,的味道。

尚书又出现在门口,“云翼,带你上去吧。”

云翼默然,答应就意味着她会出现在尚书府,会遇到岩心,会遇到一张曾经的脸,曾经以为可以相濡以沫的人。

莫辛正支着头看云翼,甫听到尚书的话,皱起眉,“你开什么玩笑。云翼现在上去,不出三天,老头也就知道我在这了。”

岩心正花费大气力的寻找她,京城人人自危。只源于她这只小虾米,不知道她何德何能能配得上这么大的动静?

尚书笑笑,“就是想让他发现不是。”

还有三天。老头一直没动静,古怪的很。莫辛直起身,“我一出去,天下直接大乱。”

光是赛倾城就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样了。

“还有三天,莫辛,这要看你本事了。你若就这样平安过十天,想必也没意思不是。该出来的人没出来,该死心的人不死心。”

的确,当初提这十日赌约,一方面是想搏一搏,先逃出赛倾城的掌控。另一方面,也是她豪赌的最大目的,引出曾一直在墨阳身边的她,神秘黑衣人,也就是墨冉。

墨阳坠崖时她没出现。

莫辛一夜白发时她没出现,莫辛遭黑白无常夹攻时她没出现,莫辛被影子绑回京城时她没出现,莫辛在赌约下狼狈时她也没出现。

她是莫辛知道墨阳真实情况的唯一的一个人。

她必须出现。

而如今还有三天,京城这趟浑水,只需莫辛涉足,便会再无宁静。

云翼点头,“好。”见他,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修炼。佛祖,我若与您有缘,请保我一颗不再澜动的心。

“小云朵呐,你为我献身我是很高兴了,不过不要勉强,你难过我要更伤心了。”莫辛摸摸她的脸。

“无妨,我总不能躲一辈子,见了他,我或许会更平静。”云翼粗哑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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