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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得坐几个小时的公交,所以呢,木有时间更新了,且先这么点了。“王爷,皇上召见。”
这是不知是第几次了,召见召见!
赫佑啪的一声将书扔到桌上,脸色冷的吓人,叫那小太监直哆嗦,颤着音道:“德容贵妃也在,王爷您看……”
“母妃?”赫佑眼神一瞥,站了起来:“更衣。”
寝宫里很暗,处处都是苦涩的药味,叫人一进去,就忍不住颦了眉。
床榻上,明黄色的被子下压着一位老人,惨白的容颜,干瘦的脸庞,就连搭在被子外的手,也枯瘦的似是鸡爪。
而床边坐着位贵妇人,年龄大抵是不超过三十的,皮肤白白的,眼睛是勾人的丹凤眼,挺翘的鼻子下一张不点而红的唇,是个无妆亦能妖艳的女人。
此人,便是德容贵妃,赫佑的亲娘。
赫佑走过近,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妃。”
年迈的皇帝想要起身,德容贵妃忙的按住他,微笑:“臣妾来便好。”顿了顿,瞥了眼赫佑:“起来吧。”
赫佑起身,退到一边。
“离那么远做什么?快来你父皇身前。”德容招手,精巧的眉微紧。
赫佑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冷淡道:“不知父皇召见皇儿有何事?”
“赫佑!”德容见儿子对皇上如此,脸沉了下来:“你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身体有恙,不召见,你也该来看看的,何故这么久不出来!”
赫佑抿唇,立在一旁不说话。
皇上咳嗽了几声,摆手:“他恼朕,朕都知道,朕对不起你们。”
“皇上哪有对不起我们,臣妾陪伴皇上这么多年,荣华富贵享尽一切,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不得不说,德容这番话说得十分大义,感动的皇上老泪纵横。
赫佑却不冷不热道:“一点苦?母妃,这么多年他可曾真心对过你,曾经说得那么好,全都不算话了,怎么能算是一点苦!”
“赫佑!”德容怒声打断他的话:“他是你父皇,你怎可如此说他,皇上一生思国思社稷,如此辛劳,哪有时间顾忌儿女情长!”
赫佑冷笑:“思国思社稷?思到别人寝宫去了,思出一个只手遮天的奴才,思出扶東人攻打大燕!”
‘咳咳咳咳!’皇上满面通红,咳嗽声更重,德容担忧的帮他垂着胸口,末了含泪道:“赫佑你给母妃跪下!”
赫佑:“不跪!”
眼见两母子闹僵,皇上止住咳嗽才道:“都是朕的错,如今朕的时日也不多了,赫佑,朕希望你继承大统,算是弥补朕多年来愧对你们母子的错。”
赫佑一声笑,说出的话直直往他心口子上戳:“一个烂摊子丢给我?你怎么不给那些你平时宠爱的妃子们的儿子,天上掉馅饼吗?”
皇帝两眼陡然瞪起,身子一弓,一口血就吐到了德容的身上,德容霎时间花容失色,不可置信的望向赫佑:“你从前,从不会反驳母妃的,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赫佑不语,转身离开,到了门口时,步子一顿,道:“传太医,父皇旧疾复发。”
小太监一听,脸色难看了许多,飞也似得跑开了。
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一匹马从城外小道飞驰而来,敲开未开的城门,高扬的嗓音沿路喊道:“御风关急报——”
天上的雪像是扯碎了的棉絮,洋洋洒洒,鹅毛一般的大。
人都说润雪兆丰年,可大燕,还有明年是否都已变成了个未知数。
“姐,他要我当皇帝,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满口的酒气,抬高的手如玩闹一般晃着酒瓶子。
紧闭的门窗挡住了外面的风雪,屋内的火盆燃着,熏得屋子暖洋洋的。
赫佑就坐在地上,一个人低声自言自语,酒撒了一地,湿了衣服,冰冰凉凉的。
“我知道。”依稀间,一人蹲在他面前,冰凉的手指拨了拨他的头发:“长生,别喝了,你忘了,我是不让你喝酒的吗?”
赫佑吐出一口酒气,昏昏沉沉的瞪着眼睛去看,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可怎么看,都看不清,甩了甩袖子使劲揉着眼睛:“怎么看不清!”
青芽扯着嘴角笑,扶着他起来,将他弄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坐在他身边。
“你别走,知道不?”赫佑拉着她的手,斜眼看屋子:“这屋子太大,不如小屋子好,一点人气都没有,每天醒来就我一人,多可怕……”
本来青芽没想着要去看赫佑的,可宫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丁点的消息就能传遍皇宫,每每听见人说七王爷又开始不吃饭了,心里就难受。
终是趁着夜黑人静,门外的看守也都睡着了,便混了进来。
直到赫佑睡着了,青芽才披上衣服,翻身从窗户处走了出去。
今个是发月钱的日子,一天心里都装着赫佑的事,忘记了自己还得藏钱。
若问为什么藏钱,自然是有理由的,宫里的人得了月钱不是托人送回家就是自个儿买东西,鲜少有手里存着钱的,因为在这宫里,本就很难存得住银钱,不是‘孝敬’了,就是被贼惦记上了。
青芽吃过亏,第一次发的银钱本想好好放着,可当时有事,一不留神,那暂时放在枕头下的银子便没了,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钱,跑到了别人的腰包里,她那一个月都白干了。
这次,她长了个心眼,银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在屋子里了,八个人的房间就那么大,怎么能抵得上那贼敢翻个底朝天的架势。
走到院子后面的花坛里,青芽左看右看,没瞧见人,便伸了手开始扣砖,扣花坛旁的砖,没到特定的日子,大抵不会有人去翻砖换砖,藏在这里,刚刚好。
“谁!”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青芽忙的站起来往那看。
“姐姐。”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小丫头。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青芽脚踩着地上的砖,若有所思的看那丫头,心说:难道自己感官竟迟钝到了这种地方,人到了跟前才发现?
“我、我。”小丫头结巴了几声,望着怀里抱着的东西:“姐姐,我想藏钱。”
青芽心里松了口气,这丫头大抵也是长了心眼的,因为上一回,她也丢了钱,哭的像个泪人,青芽记得很清楚,心里多多少少觉得不忍,这还只是一个刚十一岁的孩子。
“那你去藏,我回去了。”青芽说着,便是后退了几步,要离开。
“姐姐别走!”小丫头急急地叫出口:“我、我不知道该藏在哪里,姐姐帮、帮我、可好?”
青芽扭头看她,走上前去拿了她怀里的包,笑道:“一两银子包的这么厚做什么?”
“我、我、我......”小丫头面颊泛红,结巴了半天,就只说出个我字。
青芽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不会帮你藏,你可以自己藏,若有心,可以藏的地方很多,就比如那树上,比如墙角等等。”
“啊,我知道了!”小丫头突的一笑,嗖的送身上拔出个匕首:“我把大树挖个洞藏在里面!”
青芽猛地后退了两步,指着小丫头道:“你竟然带匕首?!”
皇宫是什么地方,搜查如此严格,她是怎么得到的这东西。
小丫头低头:“这个必须带着,是爹爹给我的。”
“从宫外带进来的?”
“恩。”
“服了你了,进宫的时候没被搜到?”青芽越问就越觉得这孩子不简单,或许,是个会武功的。
小丫头抬首:“从宫门那进来的时候,有人查,我就把匕首从宫墙那扔了进来,然后进来的时候又找到的。”
青芽嘴角一抽,抚了抚额,果然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那你藏,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