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2(1 / 1)
回到客栈,长生脱了鞋上床将自己捂在被子里。长姷端着饭菜进来,唤了他两声吃饭,却一直没有被搭腔,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其床边,长姷推了推长生,长生裹着被子往自己滚了滚,闷声道:“你别理我,我困了。”
长姷一手拿着药碗,一手继续推搡着他:“起来吃完药再睡可好?”
长生沉默了会,猛然掀开被子起身,接过药碗之后往嘴里一顿猛灌,陡然间呛到,止不住的咳嗽,长姷赶紧倒了杯清水给他喝,嗔道:“何必这么着急?看,呛着了吧!”
长生喝完清水,瞥了眼长姷,被子一掀,盖过头顶,倒在床上一声不吭。
长姷嘴角抽了抽,将空碗放到一边,叹了口气,熄了灯也去睡觉。
长生慢慢的扒拉下被子,脑袋转过去看一片漆黑中长姷的方向,腮帮子鼓了鼓,突然间起床,赤着脚下地愤愤的跑到长姷床前,将手中握着的小巧盒子使劲往她床边一砸,然后又愤愤的跑回床上,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长姷被那一举动吓得半天没敢动,心里一阵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脑袋边的物件,硬硬的,像是只盒子,摸索着将其打开,有股子清淡的香气,夹杂的淡淡的药香味。
她本想问长生这是什么,可想到他现在心情不好,抿了抿唇,没敢开口,攥着盒子翻了个身,视线看向对面的床。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长姷就闻见一股子饭菜香味,迷茫的睁开眼,刚好看见长生小心翼翼的从她床边走过,蹑手蹑脚的端着一个瓷盆,大抵装的是菜肴,搁在了临近窗户的桌子上,然后转身,继续十分小心的走了出去。
长姷仔细听了听动静,掀开被子坐起来,下床走到桌前,一看之下,脑袋有些短路。
长生搞这一桌子的菜是想干嘛?
还未想明白,耳边又听见那轻微的脚步声,长姷刚准备下筷子去夹菜的手忙的收回,飞快的奔到床上,将被子粗鲁的盖好,闭上眼睛装睡。
装着装着,她就迷惑了,她干嘛要装睡啊?她又没干什么坏事,怎么就那么心虚?
长生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做了最后一次检查,荤素摆放合格,饭菜颜色也不错,碗摆放整齐,就是一双筷子放的歪了。
长生疑惑的将筷子摆正,随即看了看长姷的床,脸色一沉,冷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沉寂,一片沉寂,长姷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未眨一下,真如睡着了一般。
长生不禁疑惑了,莫非她真的睡着了?抬起腿慢慢的走到床边,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长姷,眉头皱着:“再装,我就生气了!”
沉寂,还是一片沉寂......
长生脸色越发的冰寒,胸口气的都在起伏不平,猛地弯腰掀开被子:“你起来啊,装什么装!”
长姷下意识一哆嗦,瞬间又恢复装睡状态,头皮忍不住发麻,丫这孩子越火大,她就越不敢起来了。
长生深吸了一口气,低垂着头看长姷,忽然笑了起来:“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平常一丁点的动静你都会醒来的,还装?”
沉寂,依旧一片沉寂,长生越来越疑惑了,坐在长姷的床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没有动静,又晃了晃她,还是没动静,长生开始捉急了:“你起来啊,你装睡我不怪你,没能给你惊喜我也不生气了,你给我起来啊!”
末了长姷还是没起来,长生此时算是彻底生气了,忙活了一大早本想着给长姷个惊喜,突然间被她知道了,心里的确是很生气的,可此时长姷一直躺着不理他,让他更生气,气着气着,长生就把自己气乐了,弯着腰压低了脑袋靠近长姷的脸:“你再不起来,我就干坏事了。”
长姷眼睛闭得更紧,既然装了,就得一装到底,不然多丢人?
长生见她还是不动,抿了抿唇,脑袋越凑越近,低声道:“这是你允许的,不是我趁你睡着了。”
随即,唇轻轻地靠近长姷的唇,全身紧张的有些轻颤,心里不住的念叨着不要醒不要醒......
明明只差那么丁点的距离,明明只要再低一点头,明明近在咫尺,可到了眼前,长生压低的唇忽然转变了角度,吻在了脸颊,可即便是这样,他也红透了脸颊,慌忙的站起身,不知所措的喊道:“姐,起来吃饭了。”
喊完,他就后悔了,好在长姷还是没有醒来。
慢慢的,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低眼望长姷红红的脸颊,心里大惊,立马伸手过去摸着她的额头,温度果然滚烫,当即什么都顾不得了,叫道:“姐我去找大夫!”
说罢,撒腿就跑。
震天响的脚步声从耳边消失之后,长姷才睁开眼,晕晕乎乎的自个儿摸了摸脑袋,点了点头道:“我应该是发烧了。”随即坐起身,望着一桌子的饭菜,揉了揉肚子,道:“真饿!”
长生拉着大夫回来房间,一抬眼便见长姷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饭菜,一愣之下,脸色有些不好看,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长姷听到他的声音,一口米饭直接呛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来不来,脸颊都憋红了,不住用手使劲捶着胸口。
长生吓了一跳,忙的跑过来帮她捶背,半天才好:“你这是干什么,吃饭这么着急,又没人和你抢!”
长姷讪笑:“这些菜太好吃了。”
“好吃你也慢着点呀!”长生一脸的不悦,末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看了眼大夫:“您来看看,她好像发烧了。”
大夫点了点头,边说话边往这边走,道:“小公子对自家的丫鬟可真好。”
咳的一声,长姷喝汤的嘴一口汤忍不住就要喷出,情急之下,连忙把脑袋转向窗外,汤悉数喷到了窗外,随后响起一声暴戾的怒喝:“楼上哪个作死的!咦,这他妈的是什么怪味!”
长姷擦了擦嘴角,冲着楼下招了招手:“对不住了兄台,放心,那不是洗脚水。”随即看向大夫,笑道:“我不是丫鬟。”
大夫尴尬了下,道:“我以为是小公子带来的丫鬟呢,原来你是夫人啊,咦,不对啊,这屋子有两张床。”
长姷咳嗽了几声,这大夫怎么那么八卦?!随后道:“他是我弟。”
大夫忙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弟对你真好啊。”
长生瞪了眼大夫:“还不赶紧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