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中毒(下)(1 / 1)
顾西木“病了”的事儿可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刚倒下一个任白,又“残了”一个顾西木,绮梅山庄的几位掌柜算是彻底慌了神了,生怕会酿成什么灾祸来,一天到庄里就走了好几趟,探问情况。
唯一知道原委的司墨告诉他们顾西木是病倒的,只是,这样的说辞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即便是病倒了,难道不能下床走路吗?
直到第三天,司墨带着他的友人来到顾西木的房间,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顾小姐,这就是我与你说过的那位,黎公子黎画贤。”司墨介绍道。
“黎公子好。”顾西木朝他笑了一下,将手伸出了锦被。
黎画贤沉默着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为她把了脉,不一会儿便说道:“姑娘放心,以姑娘的身体,无大碍。”
听到这句话,顾西木的心是彻彻底底得放了下来。
她紧绷着神经,睡不好觉,吃不进饭,总是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跟她说一句“放心”,她能不高兴吗?
黎画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这药丸姑娘每日早晚服一次,一次服用两粒,一日可下床,三日可痊愈。”
瓶子很轻,大概是按着剂量配好的。
顾西木虽然嘴上道了谢,但是心里头不免疑惑,如果这样看的话,这瓶子里装的就是解药了,他连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就把解药给她备好了?
“顾姑娘,在下有些疑问,希望姑娘能解答一二。”黎画贤没有直接离开,反而说了这么一句。
“公子但问无妨。”顾西木将瓶子放在一边的床柜上,镇定地说道。
“在下听闻姑娘几次遇险,姑娘可否透露一些细节给在下?”黎画贤说着,眼中的笑意不止。
“黎公子这么说,那小女子就有一事不明了。这事儿似乎与公子无关吧,公子不怕引火上身吗?”顾西木勾了勾唇角,反问道。
她斜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司墨,因为他说这是他的友人,她才放心的,但是,这里面的疑点太多,她不得不多一个心眼。
“在下与魔教有点关系,而且姑娘这次中的毒,在下可以坦诚相告,就是魔教之人才会制出的毒物。”黎画贤看得出她的疑惑,索性把话都说开了。
听到他自称与魔教有关,顾西木又忍不住瞟了一眼司墨,他和与魔教相关的人有关,所以在武林大会上才会反对讨伐魔教,而不是出于对整个事件的考虑吗?
如此想来,她真的是把他们都看得太简单了。
魔教一行,有待进一步考虑。
“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情,相信黎公子有所耳闻,除那之外,小女子是真的没有头绪了。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反对进攻魔教的计划。”顾西木淡笑起来,反正她说的都是实话,没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至于他信不信,和她就没多大关系了。
她不想和魔教的人有太多关联,倒不是说看不起魔教,而是现在很多问题都没有解开,她贸然与魔教扯上关系,等以后再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难办了。
黎画贤没有问出有价值的东西,心里也有点别扭,但该道谢还是要道谢的。
司墨送着他出了屋,与顾西木说晚点再来看她。
等二人走了,顾西木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小瓶子,思量着是不是要服用药物。
她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没有办法拯救自己,倒不如信了黎画贤一回。
想罢,她喊道:“垂风,进来一下。”
在门口站着的芍药听到这样的话,咬着唇低下头。
垂风关上门的瞬间见着她的表情,心中也有不忍,碎步到了顾西木床前,怯生生地唤道:“小姐。”
“帮我倒杯水来吧,我要服药。”顾西木咽了咽口水说着。
垂风应了一声,手脚利索地忙活起来,又是倒水,又是伺候顾西木吃药,等到一切就绪了,才又搭着手站到了边上。
这也是顾西木喜欢垂风的原因之一,或许是因为垂风是楼里出来的女子,懂的人情世故,该问的地方问,不该问的地方绝不张口,没有主子的吩咐会静静得立在一边等候。
大方得体,要说害怕什么的情绪,也全然是放在心底的,不似芍药什么都摆在脸上。
顾西木不是说芍药不好,只是,芍药经常表现出来的恐惧,让她自己受不了。谁愿意看着一个天天在自己面前发抖的女人?
“我休息会儿,你出去吧。”顾西木将药瓶塞在枕头下面,毕竟是关乎到她生死的东西,她可不能随便乱放,再给敌人机会。
垂风没有立刻离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挪了脚步。
顾西木一觉睡到了黄昏,前两天是没睡好,今天是变得嗜睡了。她醒来的时候听闻外边有人说话,竖起耳朵不由多听了两句,一下子便认出了说话的人一个是芍药,另一个是魏盈。
“姐姐还真是不待见你,现在连你都进不去这屋子了。”
“小姐她……”
“她什么?对了,她带回来的另一个丫鬟呢?”
“垂风妹妹去了轩辕管家那里。”
“瞧瞧,这一个个的,倒是把外人当贴几人了。”
“二小姐还是别这么说了,小姐没有别的意思。”
“芍药,我也没说其他的啊。若她能够早点好起来,我也巴不得呢,毕竟相公的葬礼还要由她出面,只是眼瞧着时间快到了,我心里着急。”
顾西木不忍心再听下去,魏盈的话太刺耳,刺得她心口疼。
她知道,她欠下的太多,不过,听魏盈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对芍药似乎是太过分了。以前都是芍药服侍着的,自从芍药去顾子佩那里养好了伤回来,她就再也没有重视过那个丫头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当初进入绮梅山庄的时候,相池给她安排的丫头。
尽管不是十分喜欢她每次面对自己露出的那种表情,顾西木也只能一笑而过了,毕竟,她还是个小丫头。这些丫鬟里,都是从孤儿里挑出来的,在府里做事的时间也短,不懂的地方还很多。
到了夜里,顾西木唤着二人进来,大概她们都是诧异的。
“小姐有什么吩咐?”垂风不慌不乱地问道,而芍药只是立在一边。
“芍药。”顾西木先是点了她的名字,见她身体又开始在颤抖,特意放柔了声音,“芍药,我知道,先前的事情让你怕我。今日起,你就跟着垂风,让她多教你一些。你们二人若是情同姐妹,伺候起我来才更是得心应手,懂吗?”
芍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被人不重视的时候会难过。听到顾西木这么一句话,她还是高兴的,忙应了下来。
“再过七八日该是大师兄出殡的日子了,你们能帮忙的就多帮些,我身子不适,还要养上两三日。要是前头有什么事儿做的不顺,尽管去找轩辕管家和大师姐,明白吗?”顾西木轻声细语地吩咐完,才闹着要吃夜宵,让芍药去给她做。
瞧着垂风一脸的喜色,顾西木低声问道:“垂风,你中午的时候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个吧?”
听顾西木发问,垂风还以为是她在责怪自己逾越了,赶忙跪了下来:“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以后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尽管说就是了,快起来吧。”顾西木叹了口气,她就在想那个时候的垂风怎么怪怪的,还真被她猜对了。
芍药的事儿安排好了,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能放下来了。
至于魏盈那边,看来她真的得多下点功夫了。魏盈对自己的敌意,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