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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十二,错过卡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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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霸王文的各位,请自觉停止追文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现在就算是师父来救我出去,我也不想跟他出去了。

说不定哪天醒来就能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说不定一辈子都得在此孤独终老。

如果再也回不去,那就让我,独自在这里腐烂好了。

我脸上的脂粉越来越厚,衣着越来越暴露,举止也开始模仿着其她姑娘们那样轻佻起来。脸上就算终日带笑,也已经麻木了。

终于有一日,我身穿特制的火红色低胸西班牙舞裙,露出香肩和□□,□□着小腿与双脚,手持特制大红羽毛折扇,鬓上斜插嫣红的芍药花,脸上抹着同色的胭脂描起勾魂的黑眼圈,在乐师的鼓点伴奏下唱起了《卡门》,跳起了那令人醉生梦死的华丽性感的拉丁舞。

唱这歌跳这舞,虽然在这个时空尚属初次,但却已经轻车熟路。当我还在自己的时空时,每次跟死党们一起去KTV,几个怨女们都必唱这首歌,还会群魔乱舞,互相搔首弄姿然后笑倒在一起。

不知道另外的怨女们现在过得可好?可有找到值得托付终生的心上人?抑或依然还在迷茫徘徊愤世嫉俗地唱着这首歌?我好像注定永远只能当一个怨女了,但希望你们能够得到幸福……

我嘹亮地唱着歌,火红的裙摆随着腰臀的扭动而曼舞,从大红羽毛折扇露出的大眼眼神迷离而又妩媚。

这首歌,悼念我还未绽放就即将流逝然后腐烂的青春;这支舞,哀悼我那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爱情……

曲毕我面带微汗地大声说:“从今夜起,赏银最多的爷不仅可以点曲,还可与予蝶共入芙蓉帐!”

于是今夜的赏银格外的多,小厮的红锦托盘换了一个又一个,台下全是淫邪的目光。

我扇着羽毛折扇,笑盈盈地看着台下赏银的客官,用媚眼激发他们掏出更多的银两或银票。既然要卖身,那就以赶超映雪为目标好了。

渐渐的,赏银已经上不了台面了,金主们开始用黄金报价。台下陪客的姑娘们眼中妒意渐浓,花魁映雪的眼神只能用忿恨来形容。

呵呵,当了3年的花魁,她也该休息休息了。过了今晚,她就只能改称“前花魁”了。

赏金最多的金主赏出了两千两黄金,是个满脸横肉的锦衣大汉,估计是个纵情声色的暴发户。好吧,黄金面前,人人平等。于是我扭动着腰肢款款走下舞台,当场给他献上一个香吻,他激动地搂住我的小蛮腰不放,恨不得立即就将我抱入芙蓉帐。

“爷,请先点曲。”我娇滴滴地对他说。

“不忙不忙,先让爷亲一个!”他笑得满脸横肉都抖动起来,闭着眼将肥香肠一般的嘴凑向我的嘴。

一把突如其来的折扇挡在了他和我的嘴之间,让那大汉叭~的一口亲在了折扇上。

我一抬头,竟一眼触见那双和师父一模一样的凤眼,犀利的目光,生生地将我即将抛出的媚眼给逼了回去。

面对这长相酷似师父的人,我还是轻佻不起来。

抱着我的锦衣大汉面露愠色,粗声粗气地对突然冒出来搅局的翩翩公子说道:“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抱歉,这位兄台,搅了你的美事。”项公子将沾有大汉口水的折扇随手扔一旁,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不急不徐地说:“项某刚才已替这位予蝶姑娘赎了身,卖身契在此。”

“赎身?!”大汉双眼一瞪,顿时语塞。

我也傻眼了,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任他伸手将我从大汉的怀里扯到他的怀中。

他看了眼旁边正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厮,说:“麻烦小哥把今晚的赏银都还给这些兄台。”然后横抱起我就要往厅外走去。

“慢着!”刚才的锦衣大汉终于反应过来了,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小白脸?敢跟老子抢女人?!”说着气势汹汹地一掌拍向项公子的背心!

“小心背后!”我惊叫着提醒,闭上眼不敢看他被打伤的模样。

项公子的身体突然微热而又僵直,传来的却是那大汉的惨叫。

我睁眼越过他的肩看过去,那大汉正捏着右臂在地上疼得抽搐打滚,满面的横肉已经变成猪肝色,汗水大滴大滴直淌。

周围的人都吓得面如土色,不敢上前,也不敢出声。

“不过是断了筋脉,休养几月就好了。”项公子淡淡地扔下这句话,便抱着我飘然走出厅门。

直至他将我抱出“移香阁”大门,抱上了门外的马车,我才从刚才的一系列突发情况中回过神来,茫然地问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冷笑着说:“虽然已是夏初,但姑娘未免也穿得太清凉了一点,就不怕着凉吗?”目光在我裸露的肌肤上流连。

呃,一个身穿中国古装的翩翩公子怀搂一个西班牙艳舞女郎……我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无论怎样,我终于脱离了那该死的妓院!不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现在只觉得一身轻松!

我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索性将头埋在他怀里尽情开怀地笑。

好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濡湿了他的织锦衣襟。

他搂着我,用手抚着我的背,对外面的车夫喊道:“启程!”

“等一下!”我急忙抬起头叫出声来,刚才回忆着在妓院里发生的种种,突然间想起那个黑瘦的小丫头祈雨。虽然这短短的一月还称不上和她建立了多么深厚的友谊,可整个妓院只有她对我亲近,也只有我对她温和,这一点点微光也足以让彼此感到温暖了。我无力给她赎身,好歹也得去跟她告个别。

“我得去跟我的随侍小丫鬟告个别,请项爷成全。”我恳求地看着他说。

“哦?原来你在移香阁还有需要告别的人?”他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嘲讽,随即懒懒得靠在靠垫上,用手抚着我的脸,低声说:“那你求我,说不定爷一高兴就把她也赎出来了。”

他这家伙是不是变态啊?干嘛老想着让人求他?童年受尽屈辱?!

我紧咬着下唇垂下眼去,轻声说:“告不告别都无所谓,那就不劳烦项爷久等了。”祈雨,对不起,哪天我若是有钱又有尊严了,一定来赎你出去,一定。

他失望地叹道:“姑娘这么倔强,恐怕以后会吃苦。”

我装作没听见,侧过头去掀开车窗的窗帘,打算最后再看一眼这个我待了一个多月的火坑。

夜里的“移香阁”灯火通明,也许是夜幕掩去它白日里的艳俗,此刻就像一座繁华飘渺的仙宫。

这时一顶八抬大轿泊在了大门外,排场甚是豪华,估计又是金主驾临。呵呵,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强颜欢笑地去伺候这些金主了,虽然,我依然没有自由,虽然我的新主子也不好伺候。

大轿上下来两个男子气度不凡,我不由得多瞄了几眼,却突然一震——红衣男子身形瘦长,凤眼修眉,一寸来长的短发甚是抢眼,旁边拉着他衣袖的紫衣男子身形更加修长结实,长鬓玉冠,一双桃花眼在灯火下忽明忽灭……

师父和冷连!!

没有错,就是他们!看他们脸上焦急的神情,一定是终于听闻了我的艳名前来救我出去的!

我心里一阵狂喜,师父没有忘了我,他来救我了!眼看着他和冷连同时出现,我已来不及去心痛,只想立即扑到师父怀里去!

“师……”我刚想张嘴叫住师父,却被身后的人用手捂住了嘴。

他不知何时也随着我的视线看向窗外了,自然是看到了那个和自己九分相似的男人,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位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师父啊?果然,和我就如孪生兄弟一样……”

我拼命挣扎着想推开他的手叫住师父,可无奈他是练家子,我这点力气完全动摇不了他分毫。

师父!师父!我在这里!我就在离你十几步外的马车上!你侧过头来看看我!快来救我!!

可是心底的呐喊完全无济于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深处。

泪水滚落下来,滴落到他的手上。

他终于松手,冲车夫喊道:“赶紧启程!”

马车颠摇着动身了,离“移香楼”越来越远,离师父也越来越远……

我在窗边哭得一塌糊涂,还有什么事比在黑暗里沉沦已久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曙光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掐灭这样的事更加令人悲哀的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我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的胸,鬓上的芍药花跌落在他怀里,然后被我的拳头揉碎。

他狠狠地吻住我的唇,直至我终于安静下来,泪水却还是泉涌一般地止不住。

“你是我的。”昏暗的马车内响起他干渴低哑的声音,“谁也不能抢走你。就算……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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