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高谈(1 / 1)
我的伞早就掉在一旁,后背已经淋湿了许多,本该是有些冷的,可是,与陈雅的拥吻却异常的温暖,即使是在初秋的雨天,也让我感受到那丝热情。
此时的心情该是怎么样的呢?这个问题我想过多次,应该是狂喜之类的,可是现在我心中却更加觉得哪里不对劲。脑海里闪过刚才怡欣姐的问话,我早该预见的,那绝不是怡欣姐漫无目的一问,应该是她想了很久才决定问出来。
自从在郑浩然的宴会上跟怡欣姐共舞之后,我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认为是陈雅的事令我放不下,还自欺欺人的想,追到陈雅后,那种隐约间的迷失就会消散,可是现在并没有。
关于怡欣姐问话中的含义,我不想面对,更是不敢面对,我实在无力,也无心思去照顾一个被爱伤过的人。
不管其他的,现在陈雅是我的女朋友,我必须忠于她,我会微笑着对怡欣姐说这件事,期盼她不要把装糊涂的我大卸八块。
起风了,吹的我突然打了个激灵,并没有像书上说的那样:希望时间停止,能永远这样拥抱着她。就算是心里曾经有那么一点浪漫的小情怀,也被秋雨浇醒了,况且我虽然抱着陈雅,心里却在想些其他的事,更不能专心的投入到浪漫中去了。
陈雅在我耳边说:“快把伞捡起来,都淋湿了。”
我这才放开她,还没等伸手去捡伞,我已经改变了注意,下一秒,我一脚把自己的伞踢开:“伞淋湿了,不能用,我们撑一把。”
陈雅笑了笑:“你这不是耍无赖么!”
我死皮赖脸的钻到她的伞下:“算是吧。”
“可是我的伞小,遮不住雨的。”
我用力抱了抱她:“那我们就节约空间,还能为地球母亲减少压力呢。”
陈雅哭笑不得,只能贴着我,把伞送到我手里。
我看了看表,中午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陈雅点点头。
我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
我无奈的笑笑:“够难为我的,嗯要不然去吃火锅吧,也好驱驱寒。”
陈雅没意见,我们就这么互相揽着对方,躲在小伞下,漫步到校门外一家火锅店,这样走路多少有些别扭,估计有默契之后就好了。进了火锅店,陈雅身上淋湿了一些,她也不在意,还饶有兴致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跟男生打一把伞,你呢?有没有跟另一个人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
有的时候我都讨厌自己的敏锐,陈雅很可能就是随便一问,我却想:她是不是在拐歪抹角的问我从前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是在试问我身边的朋友是什么类型的人?恋爱中的双方,一般都是女生想得多,所以男生才猜不透,可我这算什么?
稍稍迟疑了一下,我才说:“有,就在去年我住校的时候,有一次,雨下了一整天,晚自习结束后,我跟一个女同学”陈雅愣住,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坦然,不过我接着说:“我跟一个女同学借了笔记本,回宿舍抄作业”陈雅听到这里才知道我是在跟她说笑,她无奈的笑了笑。
我接着说:“没想到那天,我们宿舍里的六个人,就我带了伞,更没想到的是,其余五个人竟然跟我挤在一起回宿舍。我在中间还没怎么淋到,其他人却只有脑袋在伞底下,而且六个人一起走很笨拙,都差点掉沟里。”
陈雅笑着说:“你刚说前半句,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女同学一起走的呢。”她的重点果然在这里!我马上表清白:“我最近一次亲女孩子,还是在幼儿园玩过家家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却被你收了,本来都想立块牌坊的!”
陈雅一直在笑:“贫吧你就。”这种话题多谈不宜,我把菜单推给陈雅让她点,陈雅只点了一个微辣的锅底,其余就是几样蔬菜。我说她是食草动物,她也不反驳,接着,我多点了几样肉类,吃火锅没肉怎么行?
既然说到了幼儿园,我们渐渐的把话题转到了各自的童年,我记起了自己第一天到幼儿园时的糗事,为了博美人一笑,我便把那件事娓娓道出:“我第一天去幼儿园的时候,周围的小朋友们哭闹的厉害,简直跟宰猪场差不多!唯独我蹲在墙角巨淡定,老师正准备好好夸一下我,还没等他走过来,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旁边的座机,连号码都没拨,拿起听筒就哭喊着:哥哥,快来救我啊!我被妈妈卖了!”
陈雅被我逗得咯咯的笑,我叹了口气才说:“这件事够丢人的,连郑浩然都不知道,别对其他人说。”陈雅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会不会对其他人说,我是无所谓,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我只对她一个人说过。
接下来话题岔开,渐渐聊到了童年时的娱乐,那时候电视的普记率已经很高,像大风车、金龟子、董浩叔叔,这些埋在记忆里多年的名字被我俩一个个挖了出来。
也是在童年的时候,四大名著第一次搬上电视荧幕,陈雅感叹:“四大名著好像只有《西游记》的结局算是圆满,其他的,都有些不如意。”
我遥遥头:“其实西游记也是一大悲剧。”
陈雅不解的问:“他们不是取到真经了么?”
“我问你,想到孙悟空后,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别犹豫,马上说。”
“美猴王、大闹天宫、大师兄、三打白骨精。”
“那我再问你,孙悟空取得真经后,如来封给他一个什么称谓?”
陈雅想了想才说:“忘记了。”
“你看,本来好好的美猴王,无拘无束、不畏强权、敢于冲击被某些人玩弄在股掌中的政治,他该是正直的、被人拥戴的,可是却被如来佛骗到了五指山下那么些年,后来又被迫为一个自欺欺人的目标而奋斗。最后曲终人散,他退休之后只能给人当当教练,其中最出名的弟子就是沉香,在后来,哦,没有后来了。”
这时候火锅上来了,陈雅一边把菜放到锅里,一边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就是有点愤青的意味。”
我把调料挤进碗里,用汤调了调:“难道不是?你的潜意识中不也是先记得‘美猴王’,然后才是‘大师兄’,最后如来的给他的称号都忘记了,显然,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是期盼着孙悟空能一直做他的美猴王。至于其他的,什么大乘真经、救民于水火,不都是唐朝统治者的无能么?难道有几本经书就能化解人的怨气?太天真了,也太无知了,这种目标还要他做什么?”
陈雅加了快白菜:“以前还真小瞧你了,还说你轻浮,没想到啊,这种反人类的言论说的头头是道的。”
我笑了,意识到刚才的话题的确有些严肃了,于是我指着火锅说:“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上地理课,老师讲:印度人都是用手抓饭吃。我当时就特别纳闷,那他们吃火锅么?水煮鱼也吃不了,还有烤肉、过桥米线、麻辣烫,哎,他们真没口福!”
陈雅笑了笑,问我:“你是什么星座的?怎么会有这种要严肃有严肃,要活泼有活泼的性格?”
我笑了笑:“白羊座。”心里却想:我也不想如此,只是为了适应周围的生存环境,只能如此多变。我又问陈雅:“你喜欢星座?”
陈雅点点头:“偶尔关注一下。”
我说:“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星座学说起源于中国。”
陈雅被我问住了:“不知道。”
我清了清嗓子才说:“11世纪末,山东曲阜民间武术家,丁春秋,创立了星宿派,从此,才有了星座学。”
陈雅笑出声来,本来夹好的丸子都掉到了桌子上。
这顿饭吃的很舒服,直到三点多我们才从火锅店出来,雨已停,风却大了,一出来冻得我直哆嗦。陈雅说有些累了,我把她送回宿舍,才打车回张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