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送行(1 / 1)
“何易,离湄呢?”
翌日清晨,离湄总会在这个时候练习舞姿。没看到她的确是怪事,伊弄巧问一旁在扫地的何易。
“湄姬她说出去有事情,还留了一封信给你。”何易放下了手中的活,走进客厅里面拿出信递给伊弄巧,“我看湄姬今天的神情不太对劲。”
昨日,伊弄巧跟西冷菱儿聊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离湄已经睡下。本想着离湄的那句我输了,应该是放弃。可是,终究是舍不得的。
今日是轩辕恒离开的时间,看看时辰应该是出发了。离湄不在这儿,那么必定去了送行的那边。
手中的信慢慢的握紧,哪里来得及查看,伊弄巧提了裙摆就往外走。
“晓瑶,你这是要去哪边?”何易急冲冲的赶上来。
“离湄肯定是去送轩辕恒了,何易,你帮我准备马车。”
等到伊弄巧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离湄在城墙上面翩然的舞曲。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更像是来送行的。离湄身上穿着的亦是那件红色的舞裙,旋转开来像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
伊弄巧站在城墙的下面,一瞬间看呆。这是第三次看到离湄正式的舞曲了,这般样子还是让人转不开眼眸。瞥眼看到那离去的队伍已经有些距离,根本就没有影响行进的速度。
轩辕恒对于离湄的感情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做出一丝的回应。他似乎用一种决然的方式,来割断一个女子对他的爱恋。
“离湄!”
城墙上面的离湄,倏然的回转却是向着城墙下面跳下。那火红的舞裙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长长的绸带随着她的身姿亦是飘落下来。
伊弄巧从没有想过离湄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痛苦,她昨天就应该早点回去的。握着手中的信札,伊弄巧疯了一般的跑去城墙下面。
离湄是伊弄巧来到这儿之后遇到的第二个人,这么美艳的女子她在第一秒看到她的时候就呆滞了。伊弄巧觉得她是活得如此的洒脱,仅管命运对于她来说有了太多的磨难。
“离湄……离湄……”
终究是晚了,终究是不行了。伊弄巧颤抖着抱起地上的离湄,那么美艳的女子,穿着夺目的嫁衣。此刻,却是满脸鲜红的血迹。
在等待轩辕晔的两年里,只有她和离湄两个人相伴。离湄对于伊弄巧来说,岂止是姐妹那么简单。她们有同样的不可得,有着同样的眷恋。
“离湄……”
伊弄巧颤颤的抹掉离湄脸上的血迹,感受到那身体逐渐散失的温度。鼻翼下没有一丝的气息,刚刚还跳得鲜活的生命此刻却瘫软下来。眼中的泪终于是磅礴下来,止不住的流淌。
“小东西,她已经死了。”
离去的队伍没有停下脚步,渐渐的在眼前消失。轩辕晔已经走到了伊弄巧的面前,向她陈述着事实。
“晔,你去叫轩辕恒回来,见离湄最后一面。你去叫他回来,好不好?好不好?”抱着离湄,伊弄巧哭得一塌糊涂。看到轩辕晔,不由的疾呼着。
“她已经死了。”
轩辕晔的话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伊弄巧转脸望向他,“不,离湄还没有走,她只希望看一眼轩辕恒。晔,你去叫他回来。”
从来没有过的疯狂,伊弄巧哭得嗓子有些暗哑。离湄的血还在缓缓的流出,沾惹的伊弄巧的手上满是鲜血。
“她已经死了!来人,送瑶妃回府!”
他的两个妾室,这般场景着实的不好看。这般的残酷,却是让伊弄巧一阵阵的冷却。他可以没有伤心,可以没有眼泪,但是,他怎能这般的无情。
“本王会厚葬她。”
两边的侍卫将伊弄巧拉开,轩辕晔的话完全是恩赐。他不计前嫌他厚葬出轨的妾室,可是……
伊弄巧哭得双眼模糊,身体亦是虚软的没有了力道,只得任由着两边的侍卫将她拉开。
“晓瑶!”
何易在照看着马车,不过感觉到那边好像民众沸腾。只是看到那满身是血的伊弄巧,更加来得震惊。他慌乱的跑到伊弄巧的面前,接下一个侍卫架着的手臂。
“还说我是笨丫头,明明最笨的是她!”伊弄巧两眼无神,不住的泪水滑落下来。转念想到手中的那封信,发疯一般的撕开。
【小丫头:
我想我已经解脱了,我等了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那个时候我还有期盼,可是现在连期盼都没有了。
丫头,你肯定会怪我。可是,我真的很开心。能够出现这样一个人,让我牵肠挂肚,让我夜不能寐。我这一生有什么值得的,就是这件事情了。
在这之前,我总是觉得人生没有乐趣。老是要找点事情做做,看看别人的笑话。可是自从遇见了他,才觉得每一天都不是白活的。
丫头,我跟你是不一样的。你总说任何事情都是要争取的,或许未来有一天他就会发现你的好。可是,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甚至还流过产。再者,他已经找到了心爱的女人。而且,还那么优秀。
你可别说轩辕晔也有心爱的女人,他那种哪里是爱。找了一个像他母妃的女人,他就是一个缺少母爱的人!
所以,丫头你跟我还是不一样的。丫头,你还有争取的余地呢。
还有,作为你的姐姐,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如果以后出了事情,这个至少是轩辕晔的把柄。
他轩辕晔不是皇嗣,他双目的紫色是靠着药物才得以维持的。他不让其他的妾室生孩子,只让我生就是这个原因。
这可是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呢!丫头,我可只告诉你一个。
你这个死丫头,结果到最后一刻你都没有叫我一声湄姐姐。算了,我离湄不跟你计较。丫头,记着以后要坏一点不要被欺负了!
离湄】
“晓瑶。”伊弄巧哭得更加的厉害,何易不由的叫道。
“湄姐姐……”
伊弄巧记得那个时候离湄跟她说‘小丫头,我叫离湄,你可以叫我湄姐姐’。这么一个女子,甚至比她还要小,她根本就没有理睬。离湄永远都是叫她丫头,不管怎样她都是像极了一个姐姐一般的爱着她。
这种痛苦,宛若那个时候她看到房屋的熊熊大火。她失去至亲的时候的那种痛苦,夺人心魄难以呼吸。
“呃……”
伊弄巧晕了过去,整个身体瘫软下来。何易望向后面的人,“爷!”
“带她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