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五章(1 / 1)
见了老婆孩子,心满意足的江承越才想起老娘,一时惭愧,一院子主子下人浩浩荡荡的向姚氏居所而去。
姚氏挪着脚步站在门口,江承越眼眶一热,急行几步便跪倒在姚氏脚边:“儿回来了!累娘担心了。”姚氏哪里还管这些,哭嚎一声搂住儿子就是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伸手狠狠捶着江承越的脊背,又是骂他不孝,又道人回来就好。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拭泪,脸上却带笑。
之后江承越又见了懋儿和新过门的弟妹,不再一一赘述。一家子终于团圆在一处,不胜欢喜,心不在焉地用过早膳,便一窝子都涌进主厢房,听江承越说这一年的经历。
身无分文,又流落异国他乡,这经历如何也轻松不起来,江承越为免家人担心,只是简略的挑好的说,就是这样,仍叫铭心等人垂了头红了眼眶。
姚氏拉着江承越的手,一面心疼一面责怪道:“怎的你好生准备过了,却还是挑了这一艘破船,如此不靠谱,你又不曾出过海,还去凑这个热闹,可不是自讨苦吃。”
江承越安慰地笑道:“儿这一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
“日后?”姚氏一瞪眼,“日后便好生在家呆着,与我照顾你老婆孩子,休要再出海!”
江承越忙点头笑应了。
姚氏犹未发挥,絮絮叨叨道:“咱们江家如今你媳妇做主,这一年可叫她吃了不少苦,你看看她又瘦了多少?怎地你也不心疼。照我说,钱哪有个够的时候,一家子团团圆圆不比什么都强,日后你与铭儿安生些在家,还给我生大胖孙子。”
铭心一时不好意思,低头去逗小致远。
姚氏笑道:“懋儿和懋儿媳妇也记着,如今咱家和晋中宗室分了家,开枝散叶正是头等要紧事。其他的都放一边。”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在懋儿夫妻两个躺枪,不好意思时,江承越忽道:“分家?何时分的家?”
姚氏才拍着脑袋直道自己糊涂:“我却忘了,越哥儿还不晓得——这一年家里头可一点不比你外面轻松”
铭心见姚氏又要感慨,抢过话头嗔道:“高高兴兴的,娘说这些做什么,那些个烦心事都过去了。”
江承越闻言,有些紧张的攥了攥铭心的衣角,铭心一脸无辜地示意他无事,江承越眼神表示自己很不满,铭心只得妥协曰回去再说。
他夫妻两个眉来眼去,两旁的人都撑不住偷笑。铭心发觉,很是害羞的用胳膊肘顶他。
待得江承越行程报告会结束,已是午饭时间都误了,众人丝毫不觉疲累,亲人失而复得的欢喜的心情冲淡了其他感官,直到姚氏恍觉腹中饥饿,才依依不舍得宣布各自回房。
甫一进房门,江承越转身就将铭心压在门板上,俯下身危险的抵着她的额头。此举实在突然且毫无预兆,铭心傻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句话都不敢说。
许久,江承越伸手抬起她的脸,鼻尖蹭着她的,几乎就要贴在一处,看着白皙的面容变得粉红,才满意道:“方才在娘那里,你想瞒我什么?”
等了半天,却是这么一句,还以为他大白天想干点什么的谢铭心长舒一口气,嗔道:“哪个要瞒你,不过是不愿叫娘心情不好,回来再与你细说罢了。”
是吗?江承越眯起眼睛,轻哼了一声:“那还不说?”
“你这样叫我如何说?”铭心叫苦不迭,身子与他紧紧挨着,吞吐的气息与他的混在一处,几乎都是暖的,勾引的她只想扑在他身上乱啃,到现下还能脑子清楚的与他说话,忍耐力不要太好。
江承越了然的微微一笑,却不松开对她的禁锢,恨得铭心牙痒。江承越俯身去吻她的脖颈,领口被扯开一圈,江承越还嫌不够,威胁道:“快说,不然……”
铭心轰的一声脑子便炸了,好似浑身的知觉都集中在被他轻轻吮咬的脖颈,弱弱的伸手推他不动,便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般,铭心艰难地开口想要拒绝,出口却是一声软糯的“夫君”,江承越闻言一顿,将铭心往自己怀里掐得更紧。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神奇的境况,只是沉浸在温存亲昵之中,铭心的脊背抵着门板,硌的生疼,猫儿叫一般呜咽了一声,江承越会意,打横将她抱起,急走几步就把她放在床上……
来唤爷和夫人用膳的锦心,还未走近门口,便尴尬的站住,红了脸拔腿就撤。锦心还兀自发愁如何向翘首的众人解释,大家看她一张脸红的艳丽,便不需多言了,心照不宣的呵呵干笑几声,四下散去。
锦心看着众人半是猥琐半是兴奋的表情无语看天,心里思索日后自家姑娘把一院子的人大换血一次的可能性。
被江承越这一闹,又是黄昏了。
铭心贪恋地窝在江承越怀里,将这一年与懋儿定亲完婚,江家宗室来夺家产,自己耍心眼整人,与李沁薇合伙开一绣坊,李沁薇又何如招惹了那样一个夫婿,连带着自己养胎生娃的事,挑好的细细说了。完了还笑言一句:“怎的我自己都不觉,倒发生了这么多事。”
饶是这样,江承越仍是心疼的无以复加,环着铭心的腰,俯下身将脸埋在她颈窝,闷声道:“可还有什么未说的?莫要叫我逼供。”
想起一下午缠绵的逼供,铭心还觉脚软,不由羞恼:“难不成你便事事都与我说了?海外生涯如何辛苦,怎么那般轻易就又挣得了资本,你哄我傻不成?”
江承越敛眉,不甘道:“如何及你。”
如何辛苦,都不及你受的委屈和难过,短短一年,已经叫我悔的恨不能重头来过。
铭儿,抱歉。
铭心会心,无言的握住他的手,偏头靠着他的肩膀。我的幸福全是你为我赢来的,自然要替你维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