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反对无效。”
“叫你审判长是看得起你!我要吃萝卜焖牛腩!扶我下车!反对无效!”她自己玩得兴起,直接抢了我的词。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
“审判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其实很像?”如愿在晚上吃到牛腩的小卷,愉快地对我发问。
“不成立,我没你傻。”
“我哪里傻了?”她瞪我。因为去滑了冰,今天她气色格外好,脸颊上的红晕精神地衬托着稚气的眼睛,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我问你要不要租我的房间,你马上就答应了,这还不够傻么。”
“唔?”她喝了口汤,只是含糊地发出一个音调。
刚才我好像说漏嘴了,不过小卷这次应该也不会反应过来吧。
“你说说我们到底哪里像了,我改还不成么。”
她对我翻个白眼:“我们都长得比较小,都是阿宅,都爱看剧集,都是把喜欢的东西作为工作,你看这不是很像么。跟你混久了,感觉好像从出生就认识你一样。”
“我不是阿宅,我今天在冰上一跤也没摔。”我挠挠头,轻易反驳了对方辩友。
她闻言,哀怨地低头看了看膝盖。
“哦对了,我星期一要去出个小差,那天晚上你自己做饭。”
“咦,坐飞机吗?”
“坐高铁。”我站起来,捎了本法政刊物,又想起来交代她:“药水啊纱布什么的在电视柜左边的柜子里。”
悠闲的周末过得飞快,工作日一到就要出差,我的心情轻松不起来。
我不是消极怠工,只是想到要有一天多见不到小卷,就有点不舍得。这个又不能直接告诉她,虽然她听了也不会介意,多半会回答“我也不舍得你,你走了谁做饭洗碗”之类的无情句子。
我比平时起得早些,吃完了早餐,换好衣服,小卷还没有爬起来。
我一时兴起,从冰箱上撕下一张记菜谱的便条贴,写了个乖字,贴在饭桌上。
一切就绪,我出门开工。
用一上午把零碎事情都处理完,午休之后,我问助手拿车票。
助手摇摇头:“袁律师昨晚才通知我订票,那时候今天下午的票已经卖光了。我问他怎么办,袁律师说反正也不远,让您开车过去。”
“行。你等一下帮我个忙可以吗?” 我喝了口茶。
助手见我没责备的意思,面带喜色,连声应允。
“等会儿你去老袁办公室,把他电脑里的剧集都删掉,记得用那个‘彻底粉碎文件’的选项。”
混蛋老袁。
本来3个小时的车程被堵塞的公路生生拉长为5小时,我把播放器里的碟片换了4次,还没开到地方。停在长龙中间等得无聊,我本能地伸手拿手机,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手机放在公文包里,公文包躺在后座上,只好作罢,打开车载电台听听小曲儿。
平时习惯的音乐频道此刻却在播着新闻,我换了几个台,都是如此,索性换到新闻台。是紧急插播的消息,两辆高铁列车在高架桥上相撞,其中一列掉下桥,乘客死伤惨重。现场救援正在紧张进行中,当天来往两地的高铁全部停运,广播里播报着请已订票乘客办理退票或改签手续的通知。
我仔细一听,出事的车次,竟然是我没订到的那班。
我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回去以后,我还是把老袁的剧集都悄悄下载了复制回去吧。
在公路上折腾到天黑,好不容易进了城区,找到下榻的酒店。我打开公文包,摸出手机来,打算向老袁主动承认我删除他剧集的错误。屏幕亮起,上面跳出二十多条未接电话,全部来自一个人。
徐隽。当初她在与我共事时留给我的电话,过了这么久,我都忘了把它改成更好玩的备注名。
我立刻回拨过去,几乎是瞬间接通。
“小卷儿,怎么了?”打这么多次,想是有急事,我有些着急。
“你,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好像感冒了。
“我到了,在酒店。”
“你没赶上火车?”她闷闷地问。
“没啊,没订到票,我自己开车过去的。”想起电台里的新闻,我反应了过来,她根本没感冒,“你别哭,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路上有点塞车,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包里,所以没接到你电话。别哭啊小卷儿。”
她哭得更厉害:“我看着剧集,突然跳出个新闻说高铁出事了,我想不会那么巧吧,就给你打电话,可是怎么打也没人接,我越想越害怕,可是又没办法……”
她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模样,认识这几个月,我从未见过她难过,一时不知怎么安慰。
她刚才一定哭了好久,此刻声音里都带着抽噎和喘息:“……我一边不停打电话,一边想,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以后谁来做饭给我吃,你这么会做饭,我还没吃够,我还想一直蹭下去啊,可你怎么也不接电话,我那时候真是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心念一动,声音已经抢先于思维:“你要在我家蹭多久的饭?”
她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审判长,我能蹭一辈子吗?”
“许可。”
我坐在宾馆的床上,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生赢家。
作者有话要说: 跪求明日初赛一切顺利 我还要回来写新闻学概论作业啊跪!
本章做过小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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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
开车回来的路上,我有种直接飞回去的冲动。
主要是因为路况比来时还塞。
不过同是赶路,归途的心情和来时已经完全不同。我候在看不到头的长龙之中,回想起这一天一夜间的神奇经历,感到人生果然充满了万万没想到。出发还是光棍一根,现在却已经成功发芽。几个月来的努力、烦恼和希望,现在都可以当成笑谈来讲,用来吸引老袁的仇恨。
前面的车挪动了一下,我也跟着挪动了一下。
放在副驾驶位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家里的座机。我心里一阵欢喜,按下耳机上的接听键:“小卷儿。”
“啊!都到了用昵称的地步了!向恒你终于想开了么!之前你不是——”怎么回事,这货突然跑我家了,还恰好趁我不备。
“你来干嘛?”我切断了他接下来的感叹。
“啊你这语气绝对是胳膊肘往外拐!”向远的声音伴随着体感游戏的音效,听起来尤为动感,“小卷好像比你小很多哎,你怎么拐来的,还直接同居了,啧啧啧真是……”
“老实点,叫嫂子,”我说着,又跟着前面的车往前挪了一点,“你还没说来我家干嘛。”
“领导派我去开会,要求正装出席,那种衣服我十年都不穿一次,去买的话太亏,所以妈叫我直接来你家拿。”我在家里的地位的确山河日下,我妈从来没指示过我“想穿格子衬衫就去向远家里随便穿”之类。
向远接着说:“哥你真是不惜血本,那台体感游戏机小乖念叨很久了,我和吟之一直都没答应来着。”
“……随便玩,不要欺负你嫂子就行。”
“没有欺负嫂子啊,嫂子在厨房里做饭咧。你还有多久才回来啊,嫂子刚才问要不要准备你的饭哎。”
这还叫不欺负嫂子吗,死小子看我回来收拾你。
这么想着的我,瞥了一眼暮色之下的公路,依然是延伸到天尽头的拥堵,告诉他:“不用了,你们吃多点。”
回到家已经差不多10点,想来向远已经事成拂衣去了。
我刚打开门,小卷就扑了过来,她搂着我的脖子,一右一左来了个贴面礼:“回来啦,辛苦啦。”
我紧紧搂住她,低头靠在她肩膀上。她的头发散发着洗发露的甜香气息,夹杂着她身上本来带着的淡淡奶香味,让在公路上耗了半天的我彻底放松下来。我轻轻抚着她柔滑的头发。
总算是到家了。
她安静地贴着我,乖乖地让我抱着,呆了一会儿,侧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快乐膨胀开来,充满了全身。真不可思议,我感受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小卷儿也感觉到了。她把掌心放在我胸口,轻声问:“你很开心?”
我把她搂得更紧,点点头:“嗯,好开心。”她这么乖地靠在我怀里,这么真实。
她说:“你抱得太紧,我喘不过气了。”
这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舍地松开她,低头拿拖鞋。
“小恒。”小卷儿坐在玄关的凳子子上,喊我。
“嗯?”我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热,这种感觉是什么?
“我膝盖上的伤还没好,有点疼。”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一阵心疼,这家伙这么宅,之前就该不带她去滑冰。在冰上滑倒一次,就是几道擦伤,何况她还摔了那么多次。
“来,我看看?”
我蹲在她面前,低头瞧她的膝盖,正要弯腰看仔细些,肩膀却被她扳住。
我疑惑地抬头:“怎么——”
问句剩下的部分被她温软的嘴唇封住,我再不记得自己本打算说什么。
小卷儿悠然自得地半躺在沙发上,抱着她的羊驼抱枕,枕着她的卧草靠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