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变故前奏(1 / 1)
“没事,就问问而已,哥哥不想说也没关系。”我的脸在哥哥的怀里蹭了蹭,笑着说道。
哥哥“恩”了一声,用下巴抵着我的脑袋,像是在考虑了什么,才问道:“听切原说,西村院长跟你求婚了。”
想起昨晚的那一幕,我觉得恼更胜于羞,却又觉得好笑,不禁苦笑一声,应道:“恩,简直是胡闹。”想了想,又问:“爸爸妈妈不知道吧?”
“他们还不知道。”哥哥说着,反问道:“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你会答应吗?”
我哑然失笑,却是极其认真的回答:“不会。”
听我这么说,哥哥也没再这件事上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轻声的追问:“那么,心田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我偏头想了想,老实的说道:“像哥哥或许像榊太郎那样的。”
“那哥哥和榊太郎,心田要选谁?”哥哥采取循循善诱的方式。
我眨了眨眼,最后给他一个“不知道”,这样的眼神。
“一点都没变。”哥哥无奈的笑了起来,摸着我的头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哪一次让你做选择,你不是绞尽脑汁的。”
“可是,心田,我喜欢你。”哥哥的声音虽然很轻的,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十分的坚定:“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你了。”
我一怔,看着哥哥,更是无法移开视线,哥哥说他喜欢我,在很久以前?
我还在恍惚中,哥哥已经轻勾起我的下颌,看着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所有的光线被拉上帷幕,紧接着,嘴唇传来了一阵温暖而柔软的触感,细细的亲吻着。
我的心,由最开始的紧张,渐渐被一股欢喜取代,原来,接吻是这般美好,这般甜蜜。
“啊啦~这不是幸村君吗?你拿着扫把在这里做什么?”
妈妈的声音?
“呵呵~伯母也过来啦~”幸村笑着说,总觉得他的音量比平时稍微要大一点,好像是在提醒我们一样。
我连忙从哥哥的怀里坐起来,彼此对视一眼,又纷纷移开视线,总觉得——好害羞~
门被推开了,妈妈和幸村一起进来,后面还跟着抱着小葵的保姆阿姨。
“心田。”妈妈放下水果篮,担忧的拉着我的手,问:“怎么脸有点红红的,发烧了吗?”
我偷偷抬眸看了哥哥一眼,抿嘴摇了摇头,而幸村一进门就径直走向床边,安静的扫掉玻璃渣,没有说话。
保姆阿姨把小葵往哥哥面前一递,对幸村说:“幸村少爷是客人,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幸村却是偏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笑容,既是明亮,又让人觉得几分凄楚:“没关系,如果什么都不做,心田也许就看不见我了。”
“诶?”
幸村的话让妈妈发出类似疑问的鼻音,我垂着头,把玩着手里的念珠,保姆阿姨的视线在我和幸村两人之间打转,妈妈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情况,气氛便有些尴尬起来。
“心田。”
终于有人来打破这气氛了,这样想着,我抬眸看向门外。
西村出现在病房门口,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双手插在穿着白□□袍前的两个口袋,眼底有一丝淡淡的乌青,就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医生。”妈妈像是见到救星一般的喊道:“请问,心田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暂时失明?会有什么后患吗?”
西村看了我一眼,转头对妈妈说:“夫人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病因的。”这句话他是对着我说的,然后笑了一下,露出整齐的牙齿,非常的明朗,让人产生很安心的感觉,我点头浅浅而笑:“恩。”
从那之后的几天,我开始接受大量的检查,无论是之前检查过的,或者没有检查过的,内科到外科,西村都一手包揽,安排下去的项目比做全身检查还要齐全两倍不止,可所有的数据出来,都表明我是正常的,我只比平常人虚一点而已。
数据不会说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的病因,已经超过了现在医术的极限了。
我越发的瘦弱,西村却越发的焦虑起来,时常能听到护士在嘀咕着西村总是借事发脾气的事情,我自己也见过几次,有一次还因为找不到铅笔把一个护士给骂哭了。
大家都问,西村院长是不是着魇了?
听的次数多了,我便亲自去他办公室,那时他正对着窗口发呆,连我唤他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我本想偷偷上去吓他一跳,不料他的办公椅一转,倒成了他吓我了,见我拍着心口瞪他,他自个便咧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圈一红,把我拉到面前,脑袋抵着我的肩膀,声音沙哑的说:“对不起殿下,我找不出来,我找不出你的病因。”
我想了想,轻声说道:“是我的情况太特殊了,又不是你的错。”
我并不是因为安慰他,而是真的有特殊情况。
特殊就是,我身体渐渐的衰弱下去,那个鬼魂却是渐渐有了瞳孔,虽然现在还是米粒般大小,却是以毫米的单位一天天的放大,而它也时常浮出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诡异,也是得意。
仿佛在说:就算你不滚,我也能抢回来,这样的话。
而作为立海大的选手,哥哥却是日日要去学校做训练的,每天穿越于神奈川和东京两地之间,我倒也不闷,白天妈妈和保姆阿姨,或者管家奶奶和佣人雅子,她们轮流照顾我,而那些没有去参加集训的选手则会抽时间来看我,因为怕我闷,每次过来都会给我带一些很新奇的小玩意,特别是慈郎,千方百计要把他的茶杯犬送来给我做伴,恩,从犯还有日向,也听日吉说过,因为慈郎整日里琢磨着这个,如今是不怎么偷懒睡觉了。
代替教练一职的手冢也来过两次,都是给我送鳗鱼茶来的。
自从住院之后,我的食量是愈发的小了,一天下来连半碗饭都没有吃完,唯独哥哥做的煎饼还有手冢的鳗鱼茶我会多吃几口。
煎饼始终没有什么营养,手冢见我爱吃鳗鱼茶,虽然不能亲自过来,却是让他的母亲煮好送来,一来二去,妈妈和手冢阿姨倒是成了好友。
到了晚上,爸爸就会开车送哥哥过来,然后再载着妈妈和小葵回家。
妈妈感觉得哥哥这样太辛苦,整日里来回奔波,但爸爸却说出了“只要孩子高兴就好”这样的话。
而自从我们接过吻之后,和哥哥相处时总觉得有点害羞,很大时候都是哥哥抱着我,我躺在哥哥的怀里,什么话都不说,看着窗外的风景,要么就是哥哥坐在床沿边,握着我的手,给我读书。
我们没有再说起谁喜欢谁这样的话,其实,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表达爱意的东西。当两个人彼此相爱时,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已经可以抵得上千言万语了。
任凭时间流逝,转眼间,十天已过,而幸村也已经出院了,出院之前,他还特意过来看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坐上两个小时,才离开。
而那边,虽然集训已经结束了,榊太郎依旧是不得空,要安排日美网球赛,还有公司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想带我去美国求诊。
“在日本检查不出来病因的话,我们就去美国,美国不行就再换一个,总有办法的。”榊太郎握着我的手说道。
我偏头笑了一笑,轻声的说:“好。”
眼角却能旁观到妈妈靠着爸爸的肩膀,微微的颤抖,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然而,真正的变故却是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