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相对(1 / 1)
我看着在喘气的哥哥不禁一愣,问:“哥哥?怎么又回来了。”
“总觉得有些不安。”哥哥跻身进来,扭头对那管家女子说“不好意思,我有话要跟我妹妹说,请你暂时避开一下。”
那管家闻言转身便走。
哥哥快步进来,拉着我的手在我脚边蹲下:“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要让雅子去帮你推轮椅。”
“我没事,哥哥不要那么紧张啦~”我柔声的说:“幸村的父亲让我过去一趟,可我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有点疲劳,就懒得自己走了,才想要雅子用轮椅推我过去。”
“累了那就不要去了,我帮你去跟幸村说一声。”哥哥的眉尖微微蹙着,。
我见他这样,便安慰似的朝他一笑:“不过就是说说话,能有多累,我不去的话,精市的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决了。”
我偏头看着他,解释道:“你看,我从那里出来都将近三个小时了,精市一直没来,他的父亲又让管家下来找我,可见到现在小野医生什么都没说,如今小野医生想要见我,就说明有了松动的痕迹吗?幸村的家人也只是急切的想问清真正的原因而已。”
“而且,精市从一进医院都是他接手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患,亲自去一趟也可以安心一些。”
我伸手理了理哥哥稍稍有些凌乱的头发,他是个很注重外表的人,如今发丝稍乱,大概是听我要用轮椅,跑着过来的吧,我心里想着,心中一暖,便问:“哥哥要是担心,就陪我一块过去,好不好?”
因为要用到轮椅,我们必须绕一条更远的路长能到幸村的病房。看着虽然明亮的却行人稀落的斜坡,幸村家的管家走在前面,哥哥在后面推着车,而我的内心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悲伤。
总觉得,自己...像是大海中的孤帆,无处可安。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不过是微微眯了一会儿,哥哥就已经推着我进了幸村的病房了,张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却是那个与铃木院长站在一起的女人,20出头的年纪,绑着马尾辫,神情哀伤。
我之所以会一眼注意到她,只因为她看到我时就脱口而出的那句——姐姐。
小心翼翼,不可置信中带着几分期盼。
我环顾一遍屋里的所有人,除了幸村的父亲,还有我在楼梯里遇见的一位老人,两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子,一个与相仿的小女孩,一个留着短须胡子的大叔,还有一个神情唯诺的青年。
见他们没有人要挺身出来介绍的样子,哥哥微俯下身装做为我理膝盖间的薄毯,把他们的身份都快速的说了一遍。
坐在沙发上的就是幸村的爷爷,蓝卷发的是幸村的母亲,另一边黑色盘发的是他婶婶,站在旁边小女孩是他的表妹,短须胡的是他叔叔,青年便是他叔叔的儿子。
哥哥和幸村从国小就是朋友,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
尽管哥哥介绍了一遍,但面对这种喜欢用高人一等的眼光看人的家伙,我向来没什么好感,也只是略略的扫过一遍,便看向地上的小野医生。
他保持着我们离去的姿势,瘫坐在地上,因为切原的那几下拳打脚踢,如今的脸肿得看不出原来的轮廓了。
“打扰你养病真是不好意思,只是他一直不说话,我们只好让你亲自跑一趟了....”
幸村的爸爸偏过身子,管家汇报完情况也知趣的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说不好意思,但也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从他站在原地,从他们一家人都坐在椅子上。
一直与自己的父亲站在一起的幸村缓步走了过来,与我同处一地:“我听管家说了,如果太累的话就不要勉强了。”
“精市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和气跟她说话,说不一定人家跟那个医生同流合污,一起合计演出戏,就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也说不一定呢。”幸村的表妹眨着眼睛说,表情彼为无辜。
人家是口吐莲花,她是口吐大头钉。。。
“心田不是这样的人,加奈不要这么说。”幸村看着她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那个被幸村称为加奈的女孩子说道:“星野学姐说了,那个叫柳生心田的女孩子特别恶毒,为了精市哥哥你,连她自己的哥哥都能下手,她还有什么不敢~”
“加奈。”
“所以,精市哥哥不要被骗了,这个坏女人,跟她亲生爸爸一样恶毒,身上都留着坏人的血液。”加奈说到最后,是越发的肯定自己的想法,于是冲我大声吼道:“一定是你害精市哥哥,你跟那个坏医生合谋害哥哥。”
“够了。”幸村和哥哥异口同声说道。
哥哥双手搭着我的肩膀:“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不关你的事。”
我看着哥哥,微微一笑,便轻点下颌。
幸村生气的说道:“加奈,心田是我的朋友,不许你这么说她,再不听话你就回去。”
“精市哥哥。”
“我说到做到。”幸村看着她,语气强硬,容不得反抗。
幸村就是这样的男子,他微微笑着时便是温润的谦谦少年公子哥,退去那温煦如风的笑容,便是冷峻如月,孤傲如狼。
那个女孩子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水汪汪的,特别招人心疼。
“精市何必这么吼加奈表妹,她年纪虽然小,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啊。”那个唯唯诺诺的青年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突然精神了起来。
幸村“哼”了一声,说:“大哥这是急着找替罪羔羊不成?”
“精市,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盘发妇女,也就是幸村的婶婶忽然说道。
“他这样对我的朋友难道就不过分吗?”幸村反问道。
“朋友朋友,再怎么亲近的朋友都不如自己人亲吧,毅是你的堂哥。”他的婶婶立即道。
我见幸村还要反驳,便伸手拉着他,摇了摇头,轻声说:“算了,以己度人,心术不正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也是心术不正。”
“你说什么?”盘发妇女大声问道。
我蓦然扬眉,对那个明明老大,偏偏要装老鼠的老头子说:“身为一家之主,就拿去该有的气势好吗?别让人以为幸村家的教养,还不如一个佣人。”
“你...”那个盘发妇女气得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
老头子手一举,盘发妇女便怏怏的坐了下来。
老人家目光锐利的看着我,我也丝毫不在意,面不改色,轻轻扫过他的面庞,就看向地上的小野医生。
“有话要跟我说是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