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这场婚礼很惊险(1 / 1)
敖子啸才思敏捷,直接撩开林语绵的袖管,赫然惊见一片狰狞的青紫。
“这伤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伤口,眼中满溢着心疼。
林语绵不好说出冥界阎君的事,只好摇头晃脑地吱唔着:“摔了一跤!”
“怎得如此不小心?”敖子啸信手变了一瓶伤药细致温柔地涂抹着伤口,末了还不忘嘱咐着:“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即使不愿我跟着好歹也带上涟漪!”
林语绵因受到了阎君的不仁不义,如今一对比,却顿觉敖子啸的形象光辉了很多,无不感激地望住他,眼中雾气飘升。
“这种时候哭亦是可以的!”敖子啸陶醉地擒住她的眸子,期待着泪如雨下。
林语绵瞟了他一眼,因心里落差过大,真想轰然倒塌。她瞄了眼窗外的夜色,连叹气都力不从心了。
果然,敖子啸就是敖子啸,做任何事都能弯弯绕绕节外生枝,不仅居心叵测还玩弄人心。就算是好不容易认真一回,也定会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她早该认清现实,不对他抱有正常人的感觉。
夜色苍茫,心惊胆战。林语绵在上药之后,便一头栽进被窝,连衣物都懒得褪去,直直跌进梦乡一睡不醒。这一觉,只觉周身温暖,虽陷在梦里,亦知被敖子啸搂得很紧。或许,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心怀感激地接受。
如此,白天夜晚腻在一起的日子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林语绵瞧着忙进忙出的侍女们,依旧没有真实感,毕竟腻歪的日子一直在持续,他们即使成亲,亦不过如此。只是从名不正言不顺的腻在一起换成了名正言顺的腻在一起,总归就是腻在一起,何必走如此形式主义的路线?
这天,水晶宫格外水晶,无数夜明珠亮得刺目,光是盯着都觉得浑身刺痛。幸好林语绵盖着喜帕,多少遮挡了些灼目的光芒。她隔着帕子观察着身侧与其比肩而立的敖子啸。
他今日依旧披散着乌亮的长发,额前嵌着龙尾佩环,长发柔顺细滑地在水中翻飞,层叠起美轮美奂的纹路。
林语绵本以为他亦该如自己这般着红色簇新喜袍,却不想这厮竟然只着平日无甚颜色的素白长衫,无甚花纹的衣角在水中抖落一腔闲情。
许是心下委屈,许是闲来无事,林语绵开口便问:“你何以这身打扮?”
“不过一场做给别人观赏的戏码,何必难为自己?”敖子啸低喃一句,嘴角晕开不耐烦的笑容,拽起她的手,凑近喜帕补充一句:“幸好,你这身……看着还不错。”
林语绵呕了一口,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警告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可不想陪你丢人。”
话音里,便听主婚人月老唱报一句:“礼乐起!”
一时间整个澄亮的水晶宫瞬间淌开吹拉弹唱的喜庆之乐,周遭皆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颇为复杂地摩拳擦掌,口出:“真是一对璧人!”
林语绵听着口不对心的敷衍,大约理解了所谓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灰姑娘之梦。她本是凡人,却有幸把敖子啸套牢。说是能力非凡,勇气可嘉实在担当不起。
“新人拜天地!”
因得仙界自古规定,天为天帝,地为阎君。如此一拜,却使得林语绵头一次难得见到满面喜色笑容可掬的天帝,以及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恐怖的阎君。
她捏紧敖子啸的手掌,一张脸在喜帕下陡然一变,阴沉起来。幸亏喜帕足够严实才勉强遮挡些对面高台上阎君大人投来得冷光。
“新人拜高堂!”
敖子啸以为她在紧张,遂温和地回握住她的手,转身迈步,离开了倍受煎熬的是非之地。
“夫妻对拜!”
最后这一拜,本是顺顺利利。二人直起身,相望一眼,也算了结了长期同居经常非礼的不良局面。
林语绵牵着礼绳,不太情愿听到“送入洞房”这种话。她垂下头,借喜帕的缝隙瞅着自己的脚丫子,这双绣花鞋,有些小了,憋得难受。刚想踢踢腿,在裙下活动一下脚指头,却忽地被紧紧抱住,喜帕陡然飞起,一张可圈可点的新娘脸便如此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瞪着眼望住对面的敖子啸,碍于众仙的观望,只好含情脉脉地笑了笑,抿嘴道:“你这是干什么?怎得比我还没规矩?”
“大戏唱罢,你我还矜持什么?”敖子啸不由分说地抱了她,在唏嘘感叹之声里扬长而去,那背影倒映在众位女仙的大眼里,迷蒙起一片艳羡。
林语绵在他怀里老实地耷拉着脑袋,惦记着在走回锦华宫之前一定要先做好心理准备,也好在床第~之欢时不那么一惊一乍。
正是决心猛烈,胸前的拳头亦握得凶狠。
敖子啸俯头时,那拳头正如包子般鼓起清晰的褶皱。他微笑着换了姿势将林语绵挂上肩头,一掌乎在她的屁股上,惊得她止不住地哆嗦了一回。
要知道,这种紧张时刻,越发受不住此类不怀好意地调戏。果真,敖子啸是个大烂人,连卑微的少女心都拿来玩耍。
林语绵在他的肩头起誓,这场被推倒的游戏,她定要耍得生龙活虎,早早逼敖子啸game over。她咬紧智齿,如报仇般抓上敖子啸的屁股,终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敖子啸忍着后臀的瘙痒疼痛,扭头道:“想不到婚后的你倒是积极主动了很多。”
林语绵不以为意,持续且顽强地掐着他的肉,掐着掐着,却想起了敖子啸的软肋,这厮怕痒。她眯眼阴笑,记上心来。只勾起手指,预备戳上他的肋骨以解心头之恨。
只可惜,在她后知后觉的时候,他们已经飞进了寝殿,预谋已久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人却已经被摆在了床榻上。
她僵着一双蓄势待发的手,眸色不清不楚。这种时候,是老实着呢还是老实着呢?她皱起鼻尖,最终还是老实地抽回手,瘫在了床榻上,任劳任怨起来。
敖子啸见她无动于衷,完全放弃了挣扎,便低笑着俯身下来,寻了她的嘴咬了一口,带着惯有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调笑,低语道:“凡人还真是重视婚姻关系,连你这种宁死不屈的人,都消停了。”
林语绵不理会,脑袋里翻腾着要不要咬一口回去,以示明志的宏伟理想。可惜,又适逢她下定决心攥着拳头准备反击时,敖子啸的唇已经一路流畅地移向了她的耳垂。
藏在头发里的敏感带就这样在他的唇齿间流连往返,轻柔细腻吮吸,麻酥酥地蔓延过四肢百骸。
林语绵在心底诵起“南阿弥陀佛”咬紧牙关就是不哼一声。总觉得,若是如那众多女子般娇嗔地□□出来,自己就输掉了。她不能扭转被侵占的脸红心跳,至少也要假装淡定绝不配合。
就在她念经的同时,他的唇已经渐渐下滑,被这身红裙子堵在脖颈处。
林语绵在心底偷笑,想着这身衣服今日穿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为得就是要敖子啸脱起来添些麻烦。
不想,这厮并不是慢性子,瞅着繁琐的衣结轻弹指尖,竟念了诀把她那故意刁难的裙子变没了。
这眨眼的功夫,敖子啸已经攻陷了最后一道防线。林语绵停下诵经,下意识地遮挡起暴露在视线下的肌肤,口中喃喃:“你这……是犯规?”
“脱个衣服而已,何来犯规之说?”敖子啸甩给她一张红光满面的脸,继而用鼻尖顶开挡在空中的手臂,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口。
这一路流畅地舔舐勾弄,让林语绵自头发尖到脚尖都酸软下来。虽则心底如蚂蚁探亲来来回回颇为难受,却依旧不发一声,直直将嘴唇咬得发紫,凸显了一道触目的血印子。
敖子啸怎会不知她此刻心内所想,只隐着浅笑圈过她的脖颈,将散下来的发丝罩上她的脸。
林语绵口如嚼蜡,干涩的很。他那柔柔的头发如猫爪子般挠得她心痒难耐,只觉犹似玩火自焚烧得神志不清。她哆嗦着喘了半口气,缓缓阖上眼睛。
敖子啸嘴角抽动,笑容骤现。他靠近她的耳根,软趴趴道:“何必忍着?”
林语绵摇头,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大约害怕睁开眼睛的瞬间自己会做出些羞耻的事情。只因她的手,有种想抱紧他的冲动。这么恶心的想法,让人痛不欲生。
即使如此,他的手却未有停顿,继续沿着她的脊背,拿捏力道地一路向下抚动。
敖子啸的手向来火热,如今却更加滚烫。林语绵觉得被抚过的地方,如同抹了奶油的蛋挞,滑腻腻香喷喷的一口咬下去就能化成沫儿。
她抿着唇屏气凝神,压抑着越发沉重的心跳。刚想说一句狠话,却觉察到他的唇已移到脸颊上来,一点一点细细地咬着。
她惊得睁开眼,湿润的瞳孔倒影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已经一丝~不挂的男人。他喘息渐起,没有丝毫遮掩地撞上她的眼眸,目光却是读不明白参不透的深邃。
果真只要一眼,心里便淋漓一片。林语绵被那玉石般流畅的肌肤线条深深地吸引,无意识地伸出手轻触上去,温润地攀上他的后腰。
敖子啸楞了楞,笑道:“等不及了?”
林语绵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收手,嚷道:“怎么可能……”颤巍巍的话音被堵在齿间,敖子啸挂着笑,将舌尖探了进去。
这一番纠缠缠得她十分难受,却不想这恼人的前戏要做到何时,还不如早些长驱直入,也好赶快舍生取义修成正果。
林语绵在五迷三道的缠绵里搅起脑袋里的浆糊,心神不宁地再度闭紧眼睛。
世界刚才黑暗,便听扑簌簌一道阴风自身边刮过。只瞬间,身上之人轰然倒塌,急急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大气一喘,睁眼惶惑。目色里却是漫天鲜红,蓝色床幔淌着鲜血,淋湿了暴露着的胳膊腿。
林语绵撑起身子,晃晃冒着鲜血的敖子啸,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因二人皆无衣物蔽体,鲜血奔流时宛若披上了一件红色的大衣。
想不到,敖子啸成亲时颇为随性,死得却如此应情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