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香料铺子(2)(1 / 1)
章节名:第五十三章香料铺子
顾清梅忍不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当旁人都是你呢?做起事来无法无天,我若是‘弄’伤她‘弄’残她,可是会吃官司的!”
慕容羽旁若无人地说:“有我在,妳怕什么?出了事情自然可以去找我,这一片的土地都是我慕容家的,我还管不了一个佃户家的泼‘妇’了?”
他这一番话自然不是说给顾清梅听的,而是说给周围看热闹的那群人听的,想来听到他的这番话,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刚刚那种情形了。
“为了这么个人,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当的。”顾清梅抬眸瞅着他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的脸。“你怎么又来了?”
这男人出现得着实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他,她就觉得很高兴。
“给妳送点东西!”他含笑望着她。“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清梅乜了他一眼,转身向屋里走去,“慕容大公子,请吧!”
慕容羽笑‘吟’‘吟’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行走时摆动的腰肢,和小蛮腰下那优美的弧度,竟觉小腹部位有些不该有的‘骚’动,不禁暗笑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居然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的冲动,可见是越活越回去了。
马云裳在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深深一礼,态度十分恭敬地同他打招呼,“慕容少爷!”
慕容羽笑道:“顾二嫂快免礼,我带了些海货过来,妳给收拾几个菜,我可是打算在这蹭顿晌饭再走的。”
马云裳态度恭谨地笑着说:“慕容公子真是太客气了。”
“那我就等着当个吃货了!”慕容羽大笑着走了进去,却见顾清梅在堂屋里停下脚步。
她扭着身子望着他,“你带了海货?”
“嗯!”他也随着停下脚步,笑着说。“妳不是爱吃吗?所以我特地给妳带了些海蛎子,还有一些海虾,和几尾鲈鱼。”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注意到自己喜欢吃海货,忍不住便抿起嘴角,冲他‘露’出一个笑脸,然后掀起西里间的‘门’帘子走了进去。
方美瑶在一旁轻轻扯了扯马云裳的衣裳,“二嫂,慕容家的大少爷怎么又来了?咱家梅子怎么搭上他了?他……他跟梅子到底什么关系啊?”
“别‘乱’说话!当心掉脑袋!”马云裳提醒了她一句。“妳先看着锅里的饼子,我去杂货铺买些‘肉’回来。”
却说慕容羽跟着顾清梅进了西里间,看到炕上坐着五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忍不住笑道:“妳家的子侄可真多!”
“怎么?你羡慕?”顾清梅媚眼如丝地瞥着他道。“就为了给我送点海货,你就冒着大太阳跑了来?”
“还有别的东西。”慕容羽笑道。“瞧妳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
顾清梅噗嗤一声笑起来,“我哪敢不欢迎你,只是怕慕容大公子有事没事的就大驾光临,会把我家里人吓着。”
二人正在说话,却见云深端了水盆走进来,柔声道:“慕容公子远道而来,还是洗把脸凉快凉快吧。”
慕容羽笑着站起身,伸手捏了捏顾清梅的脸颊,仿佛没发现这是多么亲昵的动作,“妳天天是不是都不吃饭啊?怎么这么瘦?”
“讨厌!”顾清梅嫌他的手脏,没好气地抬手把他讨厌的大手给拍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桌子上的画纸什么的都收了,让云深把水盆放到桌子上。“那水盆怪沉的,妳别一直捧着它,当心手疼。”
云深赶忙将水盆放到桌子上,然后踩着小碎步来到慕容羽的面前,笑‘吟’‘吟’地说:“慕容公子,让奴婢帮你把袖子挽起来吧,不然的话容易打湿了。”
慕容羽却没搭理她,而是大步走到顾清梅面前,将双手伸给她,耍赖地说:“帮我把袖子卷起来。”
云深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去了净房,拿回来一盒子净手和净面用的绿豆面子,放到水盆的旁边。
顾清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有心不管他,可是一想到他刚才替自己出头教训顾少雅的继母,心里就甜丝丝的,便伸手帮他将宽宽的袖子卷到了手肘处。
慕容羽这才弯下腰撩水洗脸。
顾清梅从箱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羊肚‘毛’巾,递给他道,“这大热的天,你瞎跑什么?也不怕中暑。云深,去盛碗绿豆汤来。”
随风拎着一只大号的深蓝‘色’包袱和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包袱走进来,沉默不语地将两个包袱放到炕上,然后便站到‘门’口,跟尊‘门’神似的杵在那里。
顾清梅对坐在炕上做活的顾少雅道:“少雅,别做活了,去外边,请几位‘侍’卫大哥到西里间去坐,给他们也打些水洗把脸,再盛几碗绿豆汤,给几位大哥解暑。”
顾少雅答应了一声,赶忙下地穿了鞋子,然后走了出去。
慕容羽用湿‘毛’巾擦着脖子,只觉得凉丝丝的‘毛’巾擦抹过肌肤的感觉十分受用,“妳对旁人倒好,偏就对我这么生分,就不怕我生气?”
“我做什么要怕你?你生气还能杀了我不成?”顾清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暗道这家伙也太肆无忌惮了,这样口无遮拦的话也敢往外说。
他那哪里是在说自己会生气,他分明是在告诉她自己会吃醋。
想着,又觉得好笑,真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眼睛是怎么长的,居然会看上自己,要知道她才是那个天天照镜子的人,她如今的这副身体,模样虽说还算是不错,不过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个清秀小佳人罢了。
什么沉鱼落雁、祸国殃民、倾国倾城那种形容词压根就与她无缘,便是云深都比她长得好看许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待自己这样特别。
哪个少‘女’不怀‘春’?说她不高兴是假的,尤其刚刚在外边,小丫继母那样做,她气得要命,无计可施,偏他来了,一巴掌就把那臭‘女’人给打飞了。
他简直就像个拯救她于水火的超人一般,就那样出现在她眼前,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她,让她恨不得干脆以身相许就算了。
他淡淡地笑着,俯身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喜欢妳还来不及,哪舍得杀了妳?”
她顿时面‘色’绯红,被他突如其来的暧昧话语吓得惊慌失措地后退,却没想到身后就是炕沿,闪了一下腰,跌在炕沿上。
“你……”她羞恼地瞪着他,压根就没发现,自己的脸孔红得就像煮熟的螃蟹,就差冒热气了。
老天!
这家伙……竟然跟她告白了!
他呵呵笑着走过来,大手一伸,便将她拉了起来,“瞧妳,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闪了腰?要不要看郎中?”
“都是你……”她没好气地娇嗔着,眼神瞄向随风放在炕上的那两个蓝布包袱,“给我的?”
他随口答道:“给妳做的衣裳,还有一些御膳房的大厨做的糕点。”
“给我做的衣裳?”她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他眼神暧昧地溜过她鼓鼓的‘胸’脯,“妳说呢?”
顾清梅的脸上就是一红,不过她却没说什么,只是打开了一个包袱,看了一眼,不禁吓了一跳,“怎么给我做了这么多件衣裳?”
难怪包了这么大一个包袱,她数了数,恐怕会有二十多件夏衣,而且不止有外衫,就连中衣和小衣都有,她翻了翻,竟然看见几件绣‘花’的兜儿,脸蓦地涨红,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好看的料子都给妳做了一件,以后妳大概得和四皇子妃常来常往,总不能没衣裳穿。”慕容羽擦完脸,把‘毛’巾丢回到水盆里,有些厌烦地瞪着随风道。“别老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在我眼前杵着,把盆端出去,自己也打些水洗把脸,不是说了吗?外头有绿豆汤,自己盛着喝去!从小跟到大,也不知道找个老婆,整天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后边晃,真是……”
随风沉默地走过来把水盆端了出去,将水在院子里泼掉后,又找到净房打了水,自己洗脸。
顾清梅别扭地纠结道:“这么多衣服,得‘花’不少钱吧?要不……我算钱给你?”
虽然明知道这男人绝对不会收自己的钱,但她还是不想就这样随随便便收下他的衣裳。
在她嫁给他之前,她不想和他有金钱上的纠葛。
她可以赚他的钱,但是她希望那是靠自己的双手去赚的,而不想接受他的赠予。
所以,就算她穷得没钱盖房子了,依然没有想过跟他开口。
“做什么跟我算得这么清楚?”他‘逼’近她,抬手,用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看着她惊惶地瞪大眼睛,笑道。“妳回头把那手袋店经营好了,给我多赚些钱,就当是衣裳钱了。”
“好啊!”她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把衣裳收起来吧。”他淡淡地说着,自在地坐到炕沿上,瞥了一眼跪在炕桌跟前,正在啃着‘毛’笔杆,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的顾少瞳,冲她笑笑,顾少瞳也腼腆地笑了笑。
顾清梅知道,这衣裳给了她,他是绝对不会再拿回去的,想着自己欠他的,又何止这几件衣裳,就连赎云深的钱都是他给出的,自己若是同他纠结这些小钱,也没意思,便将这一包袱衣裳都放进了衣箱。
顾少华光着小屁股,身上只穿了个红‘色’的肚兜,手上抓着两张纸从角落里跑了过来,“叔,叠青蛙!”
慕容羽一把抱过他沉甸甸的身子,在他‘肥’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上次都叠了好几只青蛙,咱们今天不叠青蛙了,叠个蜘蛛吧!”
“嗯~”光屁股的小破孩扭着身子抗议。“蜘蛛咬人!”
“不叠蜘蛛,那我们叠什么呢?”慕容羽捏着他的小鼻头问。
“叠‘花’,小姑喜欢‘花’!”
“哎呀,少华真聪明,那好,咱们就叠朵‘花’送给小姑。”
顾清梅看云深已经将水盆端了出去,便把桌子上的绿豆汤端给他,“喝碗绿豆汤解解暑吧,你也是的,这么大的太阳,你跑来做什么?不过是几件衣裳,随便打发个人给我送来不就行了。”
慕容羽接过绿豆汤,抬眸看着她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好听清脆的声音便从这张小嘴里说了出来,于是笑道:“其实是我想见妳!”
这个小笨蛋,他真是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看不出来,他是特地来见她的。
顾清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多孩子呢,你瞎说什么?”
慕容羽便拿过那个稍微小点的包袱,打开,里边是一个黑漆描金的梅‘花’形食盒,他打开食盒,对那几个小家伙道:“叔叔这里有点心,你们拿了点心去别的屋子吃。”
几个小家伙一看见吃的,顿时蜂拥而上,一人抓了好几块点心,然后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只有顾少华还腻在慕容羽身边,哼哼唧唧的不肯走,“叔,折纸!”
慕容羽极有耐心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少华乖,等晌午的时候,叔叔再教你折纸,你现在先去吃点心,你听话的话,下次叔叔带松子糖给你吃。”
顾少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下手里的折纸,抓了两块点心跑了出去。
绿豆汤是刚刚熬出锅的,有些烫,慕容羽小口小口地喝着,一碗绿豆汤喝完,他将粗瓷大碗递给她,她拿出去放到了灶台上,等她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却看见慕容羽粗砺的手指间竟然在捏着一块柔软的布料。
那是一块鹅黄‘色’的素‘色’绸子,上边用大红‘色’的丝线绣着一种形状十分妖‘艳’的‘花’,他记得那‘花’,好像是叫红‘花’石蒜。
韶远说,那‘花’叫龙爪‘花’,她说,那‘花’还有个名字,叫彼岸‘花’,而且还有一个很忧伤的故事。
他只觉得那‘花’妖‘艳’得令人炫目,于是拎着布料问她,“这是什么?”
顾清梅一看他手中的东西,顿时小脸爆红,扑过去就想把东西抢过来,但是他却及时将手扬高,害她扑了个空不说,还很狼狈地撞到了他的怀中。
他的‘胸’膛也不晓得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硬得像块石头,把她的鼻子撞得生疼,只觉一种男‘性’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包围了起来。
她的心突然便跳得好快,本能地一阵紧张。
她听到他在她头顶上方笑,不禁恼羞成怒,挣扎着直起身,却忽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吸气声。
她只觉得手心里猛地多了一根圆柱状的物体,她可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懂的古代‘女’子,顿时就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赶忙将手松开,却因为重心不稳再次跌到他身上,而且这一次,竟然被他身上那根圆柱状的物体撞了一下柔软的‘胸’部。
“唔……”‘胸’部可是她的敏感区,被这么撞了一下,让她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轻‘吟’。
几乎是与此同时,她再次听到吸气声。
慕容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个小‘女’人面前,竟然会破功,不过就是被她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东西便这么不争气地抬了头。
他懊恼的同时,十分理智地伸出双手,把一连在自己面前出了两次洋相的小‘女’人从怀中拉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好,以免她趴在自己身上,等一下害自己兽‘性’大发,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不然的话,她的家人来了看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保不住了。
“把东西还我!”她又羞又恼地冲他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虽然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却坚持把东西要回来。
这东西可不能让他看出来是做什么用的,不然的话,还不晓得他会怎样笑自己。
他见她都羞成这样了,还不忘跟自己讨东西,只好不再逗‘弄’她,乖乖地把东西还给她,然后开口道:“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做什么这么着急?”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地将那一小块布料塞进炕琴下的‘抽’屉里,藏了起来。
心中在庆幸,幸好没有被他看出这东西的用处。
一身粗布衣褂的顾清阳掀开帘子走进来,浅灰‘色’的衣裳被汗浸湿,又被太阳晒干,又被浸湿,又被晒干,所以起了一层白‘色’的厚厚的盐碱。
“慕容少爷,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顾清阳笑着同他打招呼。
慕容羽笑道:“梅儿在我的成衣铺里做了几件衣裳,反正我闲着没事干,就给她拿过来了,顺便出来溜达溜达。”
顾清阳有些无语,小妹每次进城都是他跟着,他怎么不记得小妹有在慕容羽的成衣铺里做衣裳?
不过这些谎话,他却没法子拆穿。
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慕容公子,你略坐坐,我去洗洗,换件衣裳再过来陪你。”
慕容羽嫌他碍事,直截了当地说:“你不用招呼我,这里有梅儿招呼我就够了。”
听了他对顾清梅的称呼,顾清阳一愣,但是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去,去了净房盥洗,更换衣裳。
顾清梅忍不住埋怨道:“你说你堂堂一个大少爷,没事老跑我家来做什么?”
却听慕容羽不高兴地说:“都说了我想见妳了!”
顾清梅的脸又红了,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净胡言‘乱’语,让人家听见,我的名节就全毁了。”
慕容羽眸光忽闪,笑着说:“正好我的名声也不太好,咱俩正好凑一对!”
顾清梅忍不住咬着嘴‘唇’,伸出手去狠狠地在他身上捏了一把。
他呲牙咧嘴地忍住疼,没有叫出来,一把勾住她的小蛮腰,叉着‘腿’,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微扬着头,瞧着她面红耳赤的小模样,他抖着肩膀呵呵笑起来,万年不变的一张冰块脸瞬间漾起‘迷’人的光彩,“妳不是想嫁我吗?咱们凑一对,不是正好?”
“你这人……”她哭笑不得地瞪着他,简直不敢相信,古代竟然会有像他这么直接的男人。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摘下自己的钱袋塞进她的手心。
她微微皱了眉头,“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年底拿分红的吗?”
他淡淡地说:“妳家要盖房子,过些日子还要‘操’办妳三哥的婚事,用钱的地方多。”
她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跟四哥进城卖字的时候,四哥说,有暗卫跟着自己,不禁沉默下来,静静地望着他英俊的脸孔,态度十分诚恳地说:“能不能把你派出来的暗卫撤了?我不太习惯有人跟着我!”
她想,一定是他从暗卫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自己缺钱缺到已经出去卖字的地步了,所以才会想要给自己钱。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妳出了这么多次意外,不派人跟着妳,我不放心!”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声音。
“妳这个‘女’人太能闯祸,我绝对不会把暗卫撤掉的!”他的语气坚定而霸道,没有半点商量的可能。
“那随便你吧,不过这钱,我不能要!”她把手上那个沉甸甸的钱袋递还给他。
他摇着头笑道:“妳觉得,我给出去的东西,会拿回来吗?”
“我可以自己挣钱!”她不满地说,这男人分明是小看她挣钱的本事。
他抬手捏捏她的脸颊,“乖,快收起来吧,别让妳四哥知道,那家伙的自尊心比妳强多了,这事别告诉别人。妳挣的钱,他还肯要,要是被他知道钱是我给的,肯定不会要。”
她听他这么说,实在是有些无奈,忍不住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推辞,转身离开他的怀抱,将钱袋锁进了衣箱里。
这家伙出‘门’钱袋里喜欢放金元宝,她掂量着,这个钱袋里至少得有三个十两重的金元宝,好像还有银票,心中忍不住感动,这家伙想得倒是周到。
她手边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她还在想着,要到年底才能有分红拿,最近一段日子,手头确实有些紧。
除了盖房子、买家具之外,还得准备给田晓萌的聘礼,那样的人家,随随便便地准备一些聘礼肯定不行,所以她才琢磨着想捞个偏‘门’。
没想到他却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让她心里甜甜的,暗道他的细心。
“你是什么人?”突然,外边传来‘侍’卫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个略显油腔滑调的嗓音,“别别……别动刀子呀,我是这家人的亲戚,这是我二姑家,二姑,表妹,是我呀……”
“咦?我表哥怎么来了?”顾清梅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这一天怎么这么多人都跑来找他,于是对慕容羽道。“你略坐坐,我出去看看,那是我表哥。”
说着,她挑开‘门’帘走出去,来到堂屋‘门’口,就见堂屋‘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侍’卫,其中一个手上拿着刀,指着穿得‘花’里胡哨的刘万青。
刘万青则一脸苦相,手上还拎着个大包袱,看到顾清梅,他像看到了救星,赶忙嚷嚷道:“表妹,是我啊,妳快点帮我说说情,我没干坏事。”
顾清梅道:“二位大哥,还请把刀收了,他是我表哥,不是坏人。”
那‘侍’卫这才把刀子还鞘,顾清梅冲刘万青使了个眼‘色’,“进来吧!”
刘万青满头大汗地跟着她进去,同正在做饭的马云裳和方美瑶打了个招呼,然后被带进了西里间。
见到慕容羽,刘万青愣了一下,不过他已经做了十来年生意了,眼睛毒得很,一眼便看出他身上穿的衣裳是只有皇室之人才有资格穿的上等云锦,赶忙施礼道:“小人刘万青,不知这位公子是哪里来的贵客?”
顾清梅淡淡地给他介绍道:“这位是慕容公子,表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慕容公子?”刘万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吃了一惊。“便是慕容山庄的公子吗?”
“对,就是他!”
刘万青恍然大悟,难怪表妹上次在自己的店铺里,那么笃定能给自己找生意,原来果真是攀上高枝了,赶忙又给慕容羽施了个礼,“小人鲁莽,不知是慕容公子大驾,还请慕容公子海涵。”
慕容羽板着脸,不‘阴’不阳地“嗯”了一声,同时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一眼顾清梅,瞪得顾清梅莫名其妙的。
“表哥,你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顾清梅见他来了就跟慕容羽套近乎,有些不耐烦。
刘万青这才把手里拿个包袱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这里是妳上次在我那买的香料,还有就是……”
他说着,轻轻觑了一眼慕容羽,似乎是有些迟疑,不敢说。
顾清梅看出他的忌讳,不过还是开口道:“有什么话你就说,他是自己人!”
听到这句话,慕容羽的左眉梢高高地挑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瞥着顾清梅,只觉得心中仿佛喝了冰水一般的痛快。
刘万青干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道:“是这样,西冷侯家那香料铺子出事了,后来,四皇子的人跑来找我,说四皇子想在我那香料铺子里入股。还跟我说,四皇子说了,是看在妳的面子上,才愿意拉我一把。”
顾清梅这才知道他的来意,不禁将视线移到了慕容羽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这件事情肯定跟四皇子有关。
慕容羽淡漠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四皇子前两天在西冷侯的香料铺子里买了点香料,送给了太后,结果太后说那香料是劣质的,所以四皇子领人把西冷侯的香料铺子给砸了。”
她忍不住担忧地问:“那四皇子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最近一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尤其是关于四皇子的事情,四皇子虽然是皇子,手中却没什么实权,而那西冷侯手中却握有五十万大军,镇守南疆,是个极有实权的人物。
四皇子就这样去和西冷侯府硬碰硬,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虽然之前,自己也动手打过西冷侯的二儿子,但自己那是没办法,除了死路一条,别无其它的路走,才豁出去的。
四皇子和自己不一样,只为了自己的一个请求,便跑去砸西冷侯府的铺子,这行为实在是有些疯狂。
慕容羽无所谓地说:“最多被申斥一顿也就是了,能有什么麻烦?我们几个这几年跟西冷侯世子打得不可开‘交’,早就是死对头了,别说是一家香料铺子,连他儿子我们都打过,没什么了不起的。”
刘万青听到他的话,顿时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开口道:“表妹,上次我跟妳说过,要送妳一成干股,今儿我把契约书带来了,妳瞧瞧,要是满意的话,就签个名,再按个手印。”
说着,他打开那个包袱,包袱里是一个木头盒子,盒子上摆着两张契约书,旁边还有两个白瓷瓶子。
他把契约书拿给顾清梅,“梅子,契约书就在这里,妳瞧瞧。”
顾清梅也没跟他客气,把契约拿到手中看了看,写得倒是‘挺’清晰明了的,不过就是说刘万青的香料铺子有她一股,刘万青已经在上边打了手印,签好名字了。
顾清梅拿了‘毛’笔,也在下边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找出红印泥,按了手印,二人一人一份,各自收了起来。
刘万青讨好地说:“表妹,托妳的福,咱那玫瑰‘花’‘露’也做出来了,我特地带了两瓶给妳尝尝。”
顾清梅拿过一个白瓷瓶子,拔开软木塞,瓶子里顿时溢出一股异常浓烈的玫瑰‘花’香。
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前世,她最喜欢闻的一种香味就是玫瑰‘花’香,平常屋子里总是会用些玫瑰‘精’油,如今重新闻到这个熟悉的闻到,心情顿时便好了许多。
不过她还是开口道:“表哥,这白瓷瓶子不好看,依我说,你不如想法子去那烧琉璃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订做一些透明的琉璃瓶子回来,这玫瑰‘花’‘露’盛在里边,也能好看一些。”
刘万青听了以后,顿觉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就是说呢,我和老徐这两天还研究,颜‘色’这么好看的玫瑰‘花’‘露’,藏在这白瓷瓶子里,人家也看不见,摆在柜台上,也没人买。”
顾清梅把白瓷瓶子的软木塞塞了回去,然后放到桌子上,开口道:“表哥,玫瑰‘花’一年只有五、六月份的时候才开‘花’,平常日子也开不了‘花’,而且野生的玫瑰也不好找。二嫂那得了个三百亩的小庄子,你不如跟二嫂商量商量,让她专‘门’种‘花’,而且不一定只做玫瑰‘花’的‘花’‘露’,像是金盏‘花’、茉莉‘花’、‘迷’迭香都可以做,不过你最好找个老中医问一下,哪种‘花’的‘花’是有毒的,千万别把有毒的‘花’用上。而且这种‘花’‘露’,不止可以可以用来喝,还能敷脸呢,那些千金小姐,豪‘门’贵‘妇’最在意这张脸。你去找一家专‘门’做丝绸的作坊,看看是不是可以做出一种上边留出眼睛和口鼻呼吸位置的白丝绸帕子,可以泡了‘花’‘露’以后让人敷在脸上。”
刘万青不禁崇拜地说:“表妹,还是妳的脑子好使,我回去以后就按照妳说的去做。不过今年这生意是做不起来了,怎么也得等到明年。”
“你日子好过,家里的大小老婆们也就能消停点,我娘也就少担心你一些。”顾清梅没好气地提点了他一句,他可是自己母亲的娘家侄子,总得给母亲长点脸才是。
“表妹,瞧妳说的。”刘万青被她挤兑了这么一句,脸上有些讪讪的。
顾清梅笑道:“好了,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今天有客人,就不留你了,你去给我爹我娘请个安,就回去吧。”
倒不是她小气,舍不得留他吃顿饭,实在是今天家里有位大爷,她不太想让表哥跟慕容羽接触太多,便是表哥那身打扮也入不了慕容羽的眼。
刘万青虽然有些不情愿,能有机会结识慕容家的少爷,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但是主人都开口了,也不好再说留下的话,于是态度恭敬地向慕容羽告辞。
慕容羽也不留他,只是等他离开以后,才‘阴’阳怪气地说:“他是妳表哥?”
“嗯!”她答应了一声,又忙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孩子气地说:“油头粉面的,看着就讨厌!”
她斜着眼睛乜着他,“你以为我喜欢他啊?若不是他还有点用处,我才懒得搭理她呢,对了,一会儿吃了饭,我要去找四皇子妃,你要一起去吗?”
她想着,如今这百和香已经拿到手了,自然得赶紧给四皇子妃送过去。
慕容羽挑了挑眉梢,“这么热的天,你去找四皇子妃做什么?”
她敷衍道:“‘女’人家的事,你就别问了。”
这时,顾清阳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走了进来,“慕容公子,不如到我那屋去坐坐,我二嫂已经打了酒来了,咱们去喝两盅。”
“好!”慕容羽答应了一声,起身跟他去了西厢房。
顾清梅等他们离开,这才找了两张冰雪宣,摊放在桌子上,然后将刘万青给她送来的百和香倒到纸上,包成两包,然后小心翼翼地倒进几个白瓷瓶子里,这白瓷瓶子是之前她撞了头的时候,王二哥给她的,用来装丸‘药’的,后来丸‘药’吃完了,她看这瓶子很是‘精’致,也没丢掉,洗干净放了起来,没想到现在倒可以派上用场。
她之所以会把百和香装到瓶子里,而不是拿着表哥送来的盒子去给四皇子妃,就是怕四皇子那边人多眼杂,被人家看见不好。用纸包的话,又裹不住香气,这百和香香气浓郁,用纸包起来,随着她的人走动,会四处留香。
所以她才决定用瓶子装起来,封好了口,用纸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放进手袋里,这样的话,因为密封的关系,别人不至于能闻得到。
她看着鼓鼓囊囊的手袋,想了想,又打开箱子,拿出几串铜钱,把手袋的塞满,这样的话,别人若是打开手袋,看到的便只有铜钱了。
她并非是存心对慕容羽隐瞒这件事,只是,她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到底牵扯了什么,按理说,宫中的太医不可能会不知道,‘妇’人用麝香,会造成不孕和小产,所以香料中,肯定应该会慎用麝香。
而她那一日,不过是随口提醒了四皇子妃,四皇子妃便马上拿出这香料,后来因为不方便讲话,她也没敢追问,这香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宫里来的,还是府中负责采买的管事的‘私’下买的,或是什么人送的,这些她都不知道,所以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还有就是,她不确定四皇子对四皇子妃的态度,她很怕万一这香料是出自四皇子的授意,便不好了。
男人……总是不太想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
吃了饭以后,慕容羽在顾清阳的屋子歇了晌,等到日已西斜,地上的暑气没有那么大了,才从炕上爬起来,洗了把脸后,准备上路。
顾清阳也拉出驴车,赶了驴车送顾清梅去四皇子的别院。
由于路途不是很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顾清阳和顾清梅在慕容羽的带领下来到四皇子妃的院落。
早有‘侍’卫小跑着去二‘门’报了信,守在二‘门’里的婆子又匆匆忙忙地去了里边报信,四皇子妃听到消息,赶忙迎了出来,正好在‘门’口看到他们几个走进来。
四皇子妃亲热地上前握住顾清梅的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刚丫鬟来报,我还不信呢。”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所以就来了,跟您说完了,还得赶着回去。”顾清梅冲她使了个眼‘色’。
四皇子妃见到她的示意,抬眸看向慕容羽和顾清阳,“表弟,你带顾小哥儿去书房,我马上让人把四皇子请过来。”
慕容羽冲她点点头,带了顾清阳去了书房。
四皇子妃这才拉着顾清梅来到里间的起居室,开‘门’见山地问:“可是那香料查出什么问题了?”
顾清梅压低了嗓音道:“那香料里有一味麝香,会造成宫寒之症,有避孕的作用,而且孕‘妇’用久了之后,便会小产。”
四皇子妃闻言,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因心中太过愤怒,身子甚至有些微微地发抖。
顾清梅怕她气出‘毛’病来,赶忙扶她坐到罗汉‘床’上,然后开口道:“那香料名叫百和香,其中有二十味香料,我叫人照样配了一些,只是里边没加麝香,妳把从前的香换了用。妳也别太焦心,我跟村子里的郎中打听过了,用了麝香的‘妇’人,只要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的,仍能受孕。”
说着,她便将那两包香料从手袋里拿了出来,放到炕桌上。
四皇子妃扬声叫道:“苏燕,进来!”
不一会儿,苏燕从外边走了进来。
四皇子妃压低了嗓音,道:“把这两包香料跟咱们的香料换了!”
苏燕会意,拿了香料便去将紫檀木盒里的香料换了出来,换出来的也包了两包,然后拿给顾清梅,“我们这里眼线太多,劳烦顾姑娘,帮我将这些拿去处理掉。”
顾清梅会意地将香料塞进自己的手袋里,然后对四皇子妃道:“四皇子妃,为今之计,得先想个万全的法子,让郎中给看看。我看宫里的太医或许都靠不住,不如悄悄地找外边的郎中看看。”
四皇子妃顿时将期盼的目光放到她的身上,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清梅妹子,妳是我的福星,这件事,我得拜托妳。”
顾清梅有些为难地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四皇子妃,这里‘门’禁森严,我不方便带人进来的,今日若不是有慕容公子,我四哥一个男子根本就进不来。”
四皇子妃想了想,开口道:“那就让表弟想法子把人帮我带进来。”
顾清梅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四皇子妃,请恕我直言,那香料……不会和四皇子有关吧?”
四皇子听她这么一说,狠狠地怔了一下,但是旋即,便笑起来,只是笑容异常凄楚,“怎么会?那香料……是太子妃赏给我的。”
顾清梅知晓,自己是彻底地卷入了宫闱争斗,此时实在不适合发表什么言论,只是保持了沉默。
“她真是好狠的心……”四皇子妃紧紧地闭上眼睛,但是强大的自制力却使她一滴眼泪都没流。“她是不想四皇子有后啊!”
良久,她才将眼睛睁开,神情恢复了平静,“清梅妹子,妳让表弟帮我把郎中带进来,不过,得找个知根知底,信得过的。”
顾清梅道:“这郎中是我大姐夫的弟弟,是我家的亲家,为人很是良善,应该是信得过的,除了他,我也不认得旁的郎中了。”
四皇子妃点点头,“好,那我就等着妳把郎中帮我请来。”
顾清梅见事情都说完了,于是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四皇子妃有些不舍地说:“还是别走了,留下吃了晚饭再走吧。”
顾清梅道:“我现在回去,还有时间去郎中那里,明天就想法子让慕容公子把人带过来。”
“那好!”四皇子妃见她办事爽利,也不再留她,只是握着她的手道。“清梅妹子,若是有一天,我能给四皇子生下子嗣,妳便是第一功臣。”
顾清梅笑道:“换了旁人,我可不敢多嘴多舌地‘乱’说话,只是四皇子妃待人和气,也没拿我当外人,我才多了这几句嘴,也多亏四皇子妃信我。”
四皇子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从今往后,妳就是我亲妹子。”
顾清梅同她告辞,然后来到书房,对慕容羽道:“天‘色’不早了,我和我哥要回去,你明天再去我家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慕容羽好奇地问:“什么事?现在说不行吗?”
“现在不方便告诉你!”顾清梅说完,招呼着顾清阳道。“四哥,咱们走吧。”
慕容羽答应了她,然后将二人送出去,刚刚走到院子‘门’口,便看到四皇子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四皇子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清阳,难得你到我这来,留下来陪我喝几杯。”
顾清梅没好气地说:“四皇子,四皇子妃说你有胃疾,还是少点酒,少让四皇子妃担心你一点吧。”
四皇子哭笑不得地说:“妳这丫头,管得倒多。”
顾清梅道:“我和我哥先走了,你们慢慢喝吧。”
说完,她抬脚就走。
四皇子看着她的背影道:“好歹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不然的话,旁人还以为我这四皇子府连顿饭都舍得请客人吃呢。”
“改天吧!”顾清梅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同三哥一起离开了四皇子的别院。
已是傍晚,红‘色’的日头高高地斜挂在半天空,四周都是堆满了麦秸的耕地,夏日傍晚的凤迎面扑来,充满了泥土的清香味道。
顾清梅坐在车辕上,心事重重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
如今摆明了,是太子妃不想四皇子妃生孩子出来,甚至可以说,是不想让四皇子有孩子,容她大胆地猜想一下,太子妃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因为四皇子对太子之位有威胁。
既然四皇子对太子的位子有威胁,那么,让四皇子无嗣,便是最好的解除威胁的法子。
她忍不住想,这位太子妃倒是好手段。
她又想起上一次来找四皇子妃的时候,听说的那位白夫人,四皇子妃说,白夫人可是太子妃的妹妹,说起来这位太子妃可真是下本钱,竟然把自己的妹妹塞进四皇子的府邸做眼线。
那一日,她记得白夫人的丫鬟来请四皇子的时候,四皇子明显有些不高兴,但仍然去了,恐怕也是因为心中不待见白夫人,面子上却不得不应承着,只为了不得罪太子妃。
不得罪太子妃,便是不得罪太子。
难怪上次二嫂会说,这是一趟浑水,不想让她牵扯进来,这趟浑水,果然是有够浑的。
不过她已经上了贼船,根本就下不去了。
从她被慕容羽救了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趟这浑水。
她得帮慕容羽一起,扶持四皇子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她喜欢的男子,不要丢了这条‘性’命。
他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在顾清梅的提议下,二人来到了王平贤家。
顾清梅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把四皇子妃的事情说了,王平贤被吓了一大跳。
之前她一个大姑娘,跑来找他问关于麝香的事情,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没往皇家的事情上想,此时听她一说,王平贤的心不禁凉了半截。
他苦笑着看着顾清梅,“梅子,妳这可真是坑了我了,这档子事情,我若是掺和进去,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顾清梅心知,这件事情的确有些难为他,但还是笑道:“王二哥,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没法子,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拿这种事情来麻烦您呢?而且,虽然咱们跟四皇子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但日后是姻亲。四皇子荣,咱们荣,四皇子损,咱们损,到时候怕是连我大姐夫都会受到连累。”
王平贤抬手捋着胡须,静静地沉‘吟’了片刻,最后只得颓然道:“罢了罢了,富贵险中求,梅子,我算是上了妳这艘贼船了。”
顾清梅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能顺利地说动王平贤,她也很意外,此时见他答应了自己,于是起身道:“既如此,事情就拜托给王二哥了,您明天也别带‘药’箱,回头打扮成慕容公子的‘侍’卫的模样,让慕容公子带你进入四皇子的别院。而且,四皇子妃那边不是很方便突然换方子,您到时候最好能琢磨个丸‘药’的方子。”
王平贤点点头,赞同地道:“梅子,妳倒是蕙质兰心,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到,也罢,谁让咱们是亲戚呢,我会帮妳的。”
顾清梅向他幽幽下拜,“王二哥,我代四皇子妃向您道谢了!”
“不要多礼!”王平贤赶忙起身搀扶她。
顾清梅道:“既然这样,那我和三哥就先告辞了!”
兄妹二人告辞回家,吃了晚饭后,一夜无话。
顾清梅睡觉之前,打开衣箱,从里边拿出慕容羽塞给她的那个钱袋,果然如她猜测一般,里边有三十两金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两千两的银票。
转天一大早,吃了早饭后不久,王平贤就来了,顾清梅将云深、顾少雅和两个孩子都打发去了别处,又等了一小会儿,慕容羽就来了,顾清梅将他叫到房间里,让随风守着‘门’,旁人都不许听,把这件事情跟慕容羽说了一遍。
慕容羽听了之后,不禁惊怒‘交’加,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紧紧地盯着顾清梅的眼睛,浑身上下充斥着浓浓的杀气,仿佛从地底而来的修罗一般,“妳说的当真?”
顾清梅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昨天没告诉你,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授意,我担心是四皇子不想让四皇子妃生孩子,才没敢跟你说。”
慕容羽沉‘吟’了一会儿,冷声道:“随风,进来!”
随风掀起‘门’帘走进来,‘挺’拔的身躯恭敬地一揖,“少爷,有什么吩咐?”
“叫个人来,把衣裳跟这位郎中换了,再给他易容一下,别让人看出他的模样来。”
随风答应了一声,冲王平贤躬身施礼,“这位先生,请跟我来!”
这里是顾清梅的房间,王平贤自然不方便在这里换衣裳,所以随风将他请到了西厢房。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顾清梅和慕容羽两个,慕容羽深深地望着她,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和她说些什么,这个小‘女’人,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惊喜。
在他身边,还从未出现过这样聪慧的‘女’子。
顾清梅被他看得不自在,娇嗔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还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呢。”
“什么事?”他的声音低沉,其中暗藏了些许让她不明的情绪。
“你……”顾清梅低头把玩着自己两根麻‘花’辫上散落的发梢。“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是否可以找一批能工巧匠,并把这些能工巧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让他们被别人挖走。”
他微微皱眉,俊朗的面容上‘蒙’上一层疑窦,实在是有些‘摸’不清楚她的心思,但是却又心知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肯定是另有深意,于是问道:“妳想做什么?”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淡青‘色’的绣‘花’鞋上,绣着一朵嫩黄‘色’的小雏菊,清新中带着一些炫目的‘色’彩,“你先回答我!”
他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悠然一叹道:“妳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些东西,用来赚钱,做这种东西,需要能工巧匠,但是得保密,不然若是被旁人学去,就前功尽弃了。而且还要防止这些能工巧匠们自立‘门’户,总之,我要这桩生意只能抓在我一个人的手中,但是我没那么大的能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伙。”
他看着她,眸‘色’不禁变得异常幽黑闪亮,“这桩生意,妳怎么不去找四皇子妃?”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四皇子妃那边,肯定是会给股份的,但是这桩生意,不适合她来‘插’手。因手袋的生意不过是‘女’人的生意罢了,而且也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一个会针线的‘女’人都能做,最多一年,就会到处都是仿品。可是这桩生意不同,这桩生意,旁人可未必能学得会,就算是能学会,也不可能跟手袋似的大批量制造,竞争力有限。”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晦暗不明,竟伸手捉住她垂在‘胸’前的发辫,把玩着她的辫梢,沉声道:“妳到底还藏着多少本事?”
“我哪有什么本事?不过都是突发奇想罢了。”她觉得二人离得有些近,实在是太过暧昧了,于是将自己的辫梢从他的指间夺了回去,转身坐到炕沿上,声音低低地说。“这桩生意,至少也要筹备一年,我要一个铁匠,一个木匠,一个擅长机关学的人。以及一个守卫森严,又隐秘的地方,最好在都城附近。”
“好吧,我帮妳想法子。”他也不再追问她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她每一次做事,都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心思缜密,就连他都自愧不如。
二人谈了一会儿,王平贤身上穿着一身‘侍’卫的衣裳走了进来,他的胡子剃了,皮肤也被涂黑,脸上还做了一个伤疤,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他做的这个伤疤,看着就跟真的一样,贴在皮肤上,看起来有一种慑人的气势,将王平贤本身的那股子文弱书生的气质掩盖得丁点不剩。
顾清梅打量了半天,才把他认出来,心里不禁也松了一口气,四皇子的别院里眼线众多,她可不想王二哥直接曝光,不然的话,万一引来杀身之祸,她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慕容羽见他已经化好妆了,也不再耽误时间,带了他便离开了。
而和王平贤易装的‘侍’卫,则穿了王平贤的衣裳,回到了慕容山庄。
傍晚的时候,王平贤才回来,没回家,直接来找的顾清梅,找没人的地方,和顾清梅把给四皇子妃看诊的事情说了,表示四皇子妃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而且他也看过四皇子妃正在吃的那个方子和煎‘药’剩下的‘药’渣,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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