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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好事被打断(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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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五十一章好事被打断

顾清梅只是随口一提,想要提醒她注意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重视自己的提议,心中不免感动,因为这证明四皇子妃对她足够信任。

于是道:“好吧,我回去以后想法子帮妳查验一下,等有了结果了,我再来找妳。”

“苏燕,去拿一百两银票过来!”

顾清梅一听她要给自己拿钱,赶忙道:“四皇子妃,妳不用给我钱!”

四皇子妃道:“这钱不是给妳的,是给妳办事用的,妳找人帮忙,总得请人喝杯茶什么的。”

顾清梅这才不再拒绝,接了苏燕递给她的银票,并那一小包香料一起放进自己的手袋里。

四皇子妃又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羊脂白‘玉’的簪子,簪子头雕刻着喜鹊登梅的‘花’样,她起身走到顾清梅身边,将顾清梅头上那根廉价的白‘玉’簪子给拔了下来,亲手将羊脂白‘玉’簪给她‘插’进发间,“这根簪子送给妳,那起子没眼‘色’的奴才向来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说着,她又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支通体晶莹碧绿的翡翠镯子,硬是扯着顾清梅的手,给她套进了手腕上,“瞧,这便好多了!”

顾清梅赶忙起身施礼,“多谢四皇子妃!”

“谢什么,我得去歇晌了,妳也去歇息歇息。依我说,妳在我这里住几天,咱们好好说说话,等过个一两天,苏燕她二哥来了,妳把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给他,然后再回家。”

顾清梅听了她的建议,不好意思地回绝道:“多谢四皇子妃的好意,只是家中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三哥跟晓萌姐马上就要定亲了,各种琐事一大堆。”

“哎呦,这件事我还没有听说呢,这可真是件好事。”四皇子妃闻言马上道。“苏燕,再拿五百两银子来!”

顾清梅一听她又要给钱,赶忙道:“四皇子妃,使不得!”

“妳也别跟我客气,我知道妳家中是什么情况,妳也着实缺钱,我和晓萌情同姐妹,她出嫁,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笑话,这钱妳拿去,一定得盖个气派点的房子。就当是我借妳的,以后,等咱的店铺开起来,妳帮我多赚些钱就行。”

四皇子妃从苏燕手中接过银票,硬塞进顾清梅的手心里,然后将嘴‘唇’凑到顾清梅的耳边,轻声道。“妳不知道妳那个书院的建议帮了我多少忙,别说五百两,就算是五万两,我也舍得给妳,可惜我手里没那么多钱。”

顾清梅听她这样讲,只得将银票收了,苏燕带了她来到对面屋子,对面的屋子是几个大丫鬟住的,一张大通铺,十分宽敞,而且打扫得很干净,屋子里的摆设虽然比不上四皇子妃那边,但是多宝格架子上也摆满了各种珍稀的物件。

顾清梅看到一个造型‘精’美的红绿彩‘色’的三脚熏炉,忍不住驻足在跟前,仔细地观察起来,口中不知不觉便说出声,“咦?这不是景泰蓝吗?”

苏燕正在大通铺上给她铺‘床’,听到她的声音,纳闷地问:“顾姑娘,妳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这熏炉是什么材料的?看着这么好看。”

“那个啊,那个是铜胎掐丝珐琅做的。”苏燕随口答道,然后爬下‘床’。“顾姑娘,妳且将就着歇歇,咱们这个房间,从来没有男人来,妳便把衣裳脱了,省得起来的时候衣裳都‘弄’皱了。茶壶里有水,若是您渴了,便自己倒,奴婢还得去服‘侍’我们四皇子妃,就不照顾妳了。”

“好!”顾清梅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自行脱了外衫,拔了头上的羊脂白‘玉’簪,躺到‘床’上,脑子里却一直在琢磨刚刚看到的那只铜胎掐丝珐琅的香炉。

珐琅,可就是现代的景泰蓝,她倒是真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也会有珐琅。

珐琅……可是个赚钱的好东西啊!

她本来没有睡晌觉的习惯,实在是因为这里的晚上没有电灯照明,为了保护眼睛,她晚上通常都是早早地就睡了,若是中午睡了晌觉,晚上肯定睡不着。

她之所以会躺下,不过是不想拂了四皇子妃的好意罢了。

她这边躺在‘床’上,正在闭目养神,却听到外边响起男子熟悉的嗓音,那嗓音冷冰冰的,听在耳中,就仿佛是炎炎夏日中遇到了一块冰,让人心里发寒。

“四皇子呢?”

随即响起一个丫鬟压低的嗓音,“四皇子去了白夫人那里,四皇子妃如今歇晌了,慕容公子不如去书房等等,奴婢去白夫人那里把四皇子请回来。”

慕容羽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不是说今天来了个客人,那客人呢?”

“那位姑娘也在歇晌,苏燕姐姐将她安置在奴婢等的屋子里了。”

却听慕容羽声音霸道地说:“叫她出来!我在书房等她!”

“啊?”那丫鬟小心翼翼地说。“这……不太好吧?”

“妳若不去叫,我便亲自进去了!”

“哎别……”那丫鬟很明显十分畏惧慕容羽,听他这么一说,赶忙将他拦住。“慕容公子先去书房歇息,奴婢马上请那位姑娘出来。”

慕容羽这才满意地转身走出了四皇子妃的院子,四皇子的书房在四皇子妃的院子对面,书房的大‘门’遥遥地对着四皇子妃的院‘门’,只是一间孤零零的房子,为了防止人偷听,四周连棵树都没有。

房间‘门’口和房屋四角都有人站岗,但是这几名站岗的‘侍’卫却都是聋哑人,这是为了防止消息绝对不会外泄,平常也只有一个聋哑的小厮负责给他们端茶送水。

顾清梅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满耳,不禁啼笑皆非,原来这男人平常对别人是这么霸道冷漠。

不等那丫鬟进来,她便起了身,拿了衣裳穿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打扮和苏燕差不多的大丫鬟掀开珠帘走进来,神情十分尴尬地看着顾清梅,“姑娘,慕容公子请妳去书房!”

“我知道了!”顾清梅从手袋里拿出梳子,自顾自地梳了一下头发,然后挽了个螺髻,这这个发型还是云深来了以后教给她的,她也就只学会了这么一个发髻的样式。

仔细地将四皇子妃送给她的那支羊脂白‘玉’簪子‘插’进发间,确定簪子不会掉了,这才拎了手袋对那丫鬟道:“有劳姐姐带我过去!”

那丫鬟转身带她来到书房,推开房‘门’,却并不进去,只因四皇子有严令,除了四皇子本人和慕容羽、江韶远以及四皇子妃之外,旁人不得进入书房半步。

顾清梅走了进去,只见这间书房十分宽敞明亮,墙上悬着名人的字画,靠墙一溜的书架子,上边摆满了蓝‘色’封皮的书本。

一张极大的楠木书桌靠窗放着,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

一看到那张书桌,顾清梅的眼睛就移不开了,老天,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天知道她早就厌烦了每天就着饭桌画画,总觉得那桌子上油腻腻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慕容羽坐在书桌后头,见她进来,没看自己,却把注意力放到一张桌子上,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不悦,“妳很喜欢这张桌子?”

“是啊!”顾清梅老实地点点头。“若是我有这样一张桌子用来画画该有多好,再加上这样一间书房。”

说着,她抬眸看向那个气得脑袋上都快冒烟的男子,笑道:“慕容公子,我正想找你,有桩生意,我刚和四皇子妃说定,你要不要也掺一股?”

慕容羽收起心头的那一点不悦,目光灼灼地锁着她巧笑盼兮的脸孔,很感兴趣地问:“什么生意?”

她举起手里的手袋,“就是这个手袋的生意!”

他忍不住笑起来,“妳说的就是这个大钱袋?我一直都在琢磨呢,妳出‘门’干嘛拎着这么个大钱袋?莫不是里边装了太多的钱?”

“这不是钱袋,是手袋!”顾清梅没好气地说。“这里边是装杂物的,什么钱袋、扇子、镜子、草纸之类的东西,统统可以装在里边。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出‘门’,可以把预备赏人的荷包都放在里边,而且还可以当成装饰品。”

“但是……”他犹豫道。“一般的大户人家里都有针黹上的人,看到样子不会自己做吗?而小‘门’小户的肯定舍不得‘花’这笔钱,一样也会自己做。”

顾清梅忍不住摇了摇头,暗道这个男人太没有生意眼光了,还不如四皇子妃的眼光独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男人嘛,搞不懂‘女’人心里想要什么,也是很正常的。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年纪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厮手上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沉默不语地将茶壶放到书桌上,然后躬身离开。

顾清梅抬步走到书桌后边,“你先起来!”

慕容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还是站了起来,顾清梅坐下,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熟宣纸,毫不客气地命令道:“给我磨墨!”

慕容羽宠溺地瞥了她一眼,拿过墨条和砚台,倒了些茶水进去,慢慢地墨了些墨汁出来。

顾清梅在笔架上挑了一根极细的‘毛’笔,蘸了墨,很快地在纸上画了一个手袋的样子出来,然后解释道:“这里的把手,用白银,可以考虑錾些‘花’,这里也用白银,做成搭扣,上边嵌上宝石,布料可以用时兴的织‘花’缎子,也可以用皮子。”

“你说,这样的东西,普通的人家也好,大户人家针黹上的人也好,怎么自己做?她们能做的,不过是我这种手工简单的东西罢了。做这个手袋的生意,是要分档次的,高、中、低三个档次,用料不同,面对的客人层次也不同。中低档的客人也就算了,但是对于高档的客人,必须要让她们形成一种攀比的风气,得让她们有一种,不用咱们的手袋,就不好意思出‘门’的感觉。只要达到那种程度,想赚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慕容羽彻底的服气了,除了祖母之外,眼前这个小丫头的经商才能是他唯一佩服的。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闪烁着眸光望着她,“妳这傻丫头,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这么好的点子,就这么说出来,妳就不怕被人把妳坑得连渣都不剩?”

她无所谓地说:“人生处处都是在冒险和赌博,我不赌一下,又怎么能知道别人到底能不能信得过?如果我因为怕被人坑,就什么都不去做,这样我失去的会更多,机会这种事,失去了,便永远都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且我欠你一条命,就算你坑了我,最多当是我把命还给你。”

他突然伸手勾起这丫头的下巴,低头就要‘吻’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四皇子一脸愕然地出现在‘门’口,脸上旋即‘露’出调笑的神情,“呦,我来的不是时候!”

“该死!”慕容羽恨死这家伙了,他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偷香,却让这家伙给搅了。

顾清梅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一把将他推开,站起身,撒‘腿’就跑。

四皇子站在‘门’口,也没拦她,由着她跑了出去。

等她跑远了,他才把‘门’关上,笑‘吟’‘吟’地看着慕容羽道:“我还在想,难得有个跟青瑶说得上来的,想把她收了,也好给青瑶当个臂膀。”

他话音未落,就见着书房里的温度至少降下了十几度,慕容羽满身杀气地瞪着他,“你还可以再无聊一点吗?”

四皇子不怕死地挑了位子坐下,随后撩起长衫下摆,翘起脚,迎上他能杀人一般的视线,理直气壮地说:“我想收个妾室而已,怎么就无聊了?我家中那么多妾室,怎么我收旁人的时候你没说过我无聊,偏偏这一个就说我无聊?”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又被人推开,顾清梅一脸尴尬神情地走进来,“那个……我忘了拿手袋了。”

原来她刚刚跑得太急,竟然把手袋忘在了桌子上。

四皇子看着顾清梅,一张俊脸笑的如沐‘春’风,竟然不比江韶远那妖孽差,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性’。

“顾姑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可是堂堂皇子,妳不如跟了我吧。若是跟了我,妳就只剩下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用愁了,更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地画‘花’样子挣钱,我还可以提拔你的兄弟,让妳爹娘也过上好日子。”

慕容羽‘阴’测测地喊道:“四,皇,子!”

就在他要发飙的那一刻,只听顾清梅云淡风轻地说:“多谢四皇子厚爱,不过民‘女’早已立志,此生不为妾!”

语气轻柔,却异常坚定。

四皇子的表情顿时就凝滞成了一种极为古怪的神情,似哭又似笑,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滑稽感。

老天,他没听错吧?这‘女’人竟然回绝他?

天知道以他皇子之尊,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地来做他的妾室,哪怕是一个通房的名额,都有人挤破头,偏她这么与众不同,竟然一口便回绝了他。

他该生气的,可是他却气不起来,只是用一双突然间变得异常深邃的眸子看着顾清梅那张清秀婉约的小脸儿,心中幽幽一叹。

他自小和慕容羽一同长大,对这小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这小子一向都认为‘女’人是世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除了血亲之外,一般的‘女’人,别说理,看都不会多看她们一眼。

可他却为了这个丫头破了例。

那一日,见到这丫头为了救人而崴了脚,他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抱了这丫头,还亲手给这丫头治伤。

他便知道,慕容羽陷进去了,这小子是真的动了心。

但他又不免怀疑,他不得不怀疑,因为彼此的身份差距实在是太大,但凡有一点脑子的,都不会错过这个攀高枝的机会,他不想自己最疼的表弟看上个贪慕虚荣的‘女’子。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试探。

以他堂堂的皇子之尊,想收个‘女’人做妾,没有哪个‘女’人敢说不。

没想到,他竟然被拒绝了!

看到他难得地在‘女’人面前吃瘪,慕容羽突然很开心地爆出一声大笑。

顾清梅走到桌子跟前,伸手拿过桌子上边的手袋,想了想,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慕容羽,红着脸道:“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她飞快地转身跑掉,留下两个表情各异的男子,面面相觑。

慕容羽幽深的眸子挟着锐利的光芒,胶着在她窈窕的身影上,久久无法收回。

这丫头……竟然说她喜欢他!

得到她的这个答案,他的心中就像打翻了蜜罐子,甜得腻人。

‘门’板轻轻地在二人眼前合上。

四皇子凉凉地说:“别看了,人都走了!”

慕容羽收回视线,转而迎上四皇子探究的眼神,沉声道:“她是我的,不准你打她的主意!”

从他看见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命运,她只能是他的。

四皇子微微皱起眉头,“她不会是当真的吧?她可是说她不做妾!”

慕容羽眸光微闪,一张冷硬的脸孔忽然闪过一抹柔情,就仿佛冰山被融化一般,“谁说我要纳她为妾了?我要娶她为妻!”

“娶她为妻?”四皇子忍不住拔高了嗓‘门’。“你开什么玩笑?你忘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

慕容羽神情冷酷地笑了笑,眼中一抹杀意一闪而逝,口中淡淡地说:“就算是娶妻还能休妻呢,更别提我还没娶呢,不过是个未婚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的身份……”四皇子提醒他道,身份那么卑微的‘女’子,以慕容家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允许他娶进‘门’里当正妻呢?

别说是正妻,怕是连个姨娘都‘混’不上,最多当个通房。

慕容羽刚刚才变得有些柔和的脸孔,突然便恢复了平常的冷酷无情,“身份不是问题,别忘了,顾家的几个兄弟,都是很好的棋子。”

四皇子闻言,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的意思是?”

“我们计划的事情,应当提早进行了。”

这两个人在这里谈论什么‘阴’谋诡计暂且不表,却说顾清梅回到苏燕等人的房间,‘床’上被被褥已经被人收起来了,再让人帮她铺‘床’也不合适,她干脆坐到‘床’上,咬着嘴‘唇’傻笑。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动过的心,终于肯再为了一个男子而跳跃。

可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子,那个看起来好像比堂堂皇子还要嚣张的男子,会是真心喜欢她吗?

她知道慕容羽对她有好感,从他不顾男‘女’大防,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她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她却不敢确定,他的心中只有自己一个。

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但是对这个世界的男子来说却很难。

其实不止是这个世界的男子,便是她前世所在的那个时代,这也是一个很奢侈的梦想。

那些男子,尤其是出‘色’的男子,注定不能只被一个‘女’人所拥有。

他们喜欢左拥右抱,也喜欢夜夜做新郎。

他们唯一不喜欢的,便是对一个‘女’人忠贞。

想着,她便有些心‘乱’如麻。

“慕容羽……”她口中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突然有些纠结。

他用狂傲吸引了她的视线,用霸道将他的名字刻进了她的心里。

但是,她却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能有多大。

她不知道,他是否会愿意为了她,而放弃掉这个世界身为一个男子的特权。

她不知道,他是否会愿意为了她,放弃掉左拥右抱的权利。

啊——真是好烦!

四皇子妃只睡了半个时辰便起身了,不过起身以后,光是梳妆便又‘花’了半个时辰。

苏燕将顾清梅请了过去,四皇子妃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日已西斜,丫鬟们摆了饭,四皇子和慕容羽过来,一起吃了。

四个人刚好各据一方,坐在八仙桌的四面。

丫鬟们两人一个,抬着大红‘色’的食盒,鱼贯而入,将食盒打开后,把一盘盘‘精’美的菜肴端上桌。

丫鬟们上了菜之后,便给众人一人上了一碗茶,她看着另外三个用茶漱了口,吐在丫鬟捧来的小痰盂里,然后又在丫鬟们捧来的水盆里洗了手,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她一一照着学了,然后拿起银筷子,眼睛一下子就盯到了四皇子面前的一盘海蛎子上,但是那盘菜却离她有些远,她不太好意思起身去夹。

这边正在纠结呢,却见一只硕大的‘鸡’‘腿’出现在自己的碗里,忍不住尴尬地扬起脸,就见慕容羽一脸自在神情地看着她,“吃啊,瘦得身上一点‘肉’都没有,跟骨头架子似的,多吃点。”

说着,他的眼神仿佛不经意地扫过她饱满的‘胸’脯。

她顿时就涨红了脸,就听一旁响起矜持的笑声,“我倒不知道,表弟如今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可不是!”四皇子和她一唱一搭起来。“那天我们去镖局,在路上出了点小意外,顾姑娘不小心伤了脚,表弟竟然下了马就把人家抱了起来,可着实吓了我一跳。”

顾清梅听他竟然这么巨细匪遗地跟四皇子妃‘交’代那天的事情,窘得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只得用央求的眼神看着四皇子,“四皇子,拜托你别说了。”

四皇子妃咯咯地笑起来,“瞧你,把清梅妹子说得都脸红了。”

“四皇子妃……”她总算领教了,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对于八卦都是有着巨大的潜力的。

四皇子妃看着她都恨不得找个地‘洞’去钻的样子,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表弟,那海蛎子是今儿才送过来,新鲜得很,你给清梅妹子剔两个。”

慕容羽便依言拿了一个海蛎子在手上,这海蛎子便是牡蛎,是清蒸的,剔掉了一半的壳,只留了另一半,上边浇了调味汁。

他用小银勺子挖出海蛎子‘肉’,放到面前一个巴掌大的小碟子里,连着剔出来好几个海蛎子‘肉’,将那小碟子装得满满的,才端到她面前,“这海蛎子味道不错的,尝尝。”

顾清梅前世最爱吃海鲜,不过自从穿越来之后,便没这口福了,只因顾家村离海边足有上千里地,海鲜想要运过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就算是运过来了,那价钱也不是她家能消费得起的。

更别提她一来就受了那么重的伤,一直都在忌口,如今看见海蛎子,早就有些流口水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便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尝了一下,却微微地皱起眉头,只觉得这清蒸出来的海蛎子,味道着实不如用烤箱烤出来的。

不过她也不敢说,就凭她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妞,以前怎么可能会吃过海蛎子?更别提指点那些御厨的手艺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开口问道:“好吃吗?”

她抿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味道不那么差强人意,但好歹也解了她的嘴馋。

于是他不客气地把一整盘海蛎子都端到自己面前,把海蛎子‘肉’全都剔了出来,然后放进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顾清梅觉得丢脸,小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都给我一个人吃?”

“没关系,反正他们常吃。”他宠溺地说着,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拿起筷子道。“若是妳爱吃,回头我给妳送些去。”

“好啊!”顾清梅十分干脆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反正他最近日子经常往她家跑,她的名声若是坏,早就坏掉了。

他眯着眼睛道:“那我下次去了,妳还让妳娘给我包黄瓜馅的饺子。”

她点点头,在两双充满兴味的眼神注视下,硬着头皮吃了这顿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能跟这家伙一起同桌吃饭了。

他根本就是把她当成猪仔来养,恨不得把满桌子的菜都夹进她的碗里,幸好她的态度坚决,在吃了七分饱之后,便表示,自己再也吃不下了。

每顿只吃七分饱,身体健康身材好。

她可不想把自己吃得好像举重运动员一般。

吃了饭,又略坐了坐,顾清梅便告辞了,不然的话,等天彻底的黑了下来,这里的马路两边又没有电灯,就不好走了。

听她说要走,慕容羽马上起身道:“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她面红耳赤地拒绝了他的好意。“让四皇子妃派人送我就好!”

他却不由分说地抓着她的胳膊就将她带了出去。

“哎,你这人……我还没跟四皇子妃道别呢。”她这点力气在他手上压根就不够看,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被他带着小跑起来。

一边跑,她一边扭头看着四皇子妃,一脸的尴尬表情。

四皇子妃也不生气,笑‘吟’‘吟’地冲她摆了摆手,直到他们两个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看向四皇子,沉敛了面上的神情,轻声道:“表弟对顾姑娘,不会是动了真心了吧?我还从来没见过表弟用正眼瞧过哪个姑娘。”

四皇子轻轻扯了扯‘唇’角,“应该是吧,不过顾姑娘说了,她此生不为妾。”

说着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心中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可是……”四皇子妃的神情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表弟身上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尤其还是皇上下的旨……”

“那就跟咱们没关系了,表弟有法子解决的。”

却说顾清梅被一个疑似有强迫症的男子给强行带到大‘门’口,他的马就在‘门’口的马厩里栓着,有专人照看,看到他出来,马夫赶忙将他的马牵了过来。

他笑嘻嘻地看着顾清梅,开口道:“上马吧,我送妳回家!”

顾清梅却道:“我想走一会儿!”

“妳想散步?”他讶异地挑了挑眉梢,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竟然会想要散步。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吃完饭要运动一下,才不会长小肚腩!”顾清梅说着,抬步向前走去。

慕容羽赶忙把马‘交’给‘侍’卫帮他牵着,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陪着她散步。

“喂!”他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妳刚才跟四皇子说,妳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谁?”

她抿着嘴‘唇’停下脚步,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他不疑有他,果然弯下腰,乖乖地把耳朵凑了过来。

就听她小声在他耳边说:“我不告诉你!”

说完,她撒‘腿’就跑。

“妳这丫头,给我站住!”他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把他给耍了,闻言大步追了过去,没几步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捞进了自己的怀中。

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住她那张不老实的小嘴。

她不知所措,竟然忘记了反抗。

这是她的初‘吻’。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的初‘吻’。

前世,因为家世太好,她不确定哪些主动追求她的男子是因为爱她,还是爱她的钱,所以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他们。

后来,祖父给她安排了一桩婚事,是商业联姻,那男人大她十岁,是另一家珠宝公司的少东家,她虽然对那男子没有感觉,却因为从来没有忤逆过祖父,便同意了那桩婚事。

而且她心中早就清楚,像她这样的出身,联姻是无法避免的路。

可她的未婚夫却另有所爱,在相亲结束后,便对她坦承,他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因为和一个‘女’人已经相恋十年。

她的未婚夫想要和她结成政治婚姻,言明婚后各玩各的,她同意了,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她又能奢望什么呢?便是她的父亲,就公然养了三个小老婆,她母亲也有自己的情夫。

他们之间,没有恋爱,没有‘交’往,只是双方的家长定了日子,不过她却没有等到婚礼。

因为她未婚夫的‘女’朋友,杀了她的未婚夫。

那‘女’人,不想她和她的未婚夫走向婚姻的礼堂,竟然杀了她的未婚夫,也杀死了自己相恋十年的男友。

那一桩丑闻,使她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那一年,她二十二岁,刚从法国留学回来,进入公司实习。

从此,她封闭了自己的心,人也渐渐变得强势,在她一次大发雷霆之后,家人便再也不敢‘插’手她的婚事。

而她的祖父,也因为愧疚,而更加疼爱她。

她从来都不知道接‘吻’的感觉,因为她前世的未婚夫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但是此时,这个将她拥在怀里的男子,却让她尝到接‘吻’的滋味。

可是她却根本就不知道要怎样形容,如果非要让她形容的话,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炸‘药’包,而他的‘唇’瓣就是点燃炸‘药’包的火焰。

她觉得自己简直都要燃烧起来了,从头到脚,整个身体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便是连站都站不住。

幸而有他勾着她的腰,才能让她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靠到他的身上。

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好在他没忘,在她几乎就要窒息之前,他大发善心地放过她的‘唇’。

看着她又羞又怕的模样,他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然后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

出口的声音带了一丝魅‘惑’,“顾清梅,妳是我的,别想逃!”

下午的时候,在四皇子的书房中,他的兴致被四皇子打断,如今,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得偿所愿。

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们见到这种情形,纷纷停下脚步,仓皇地转过身,不敢多看。

众人全在心中暗暗同情这姑娘。

招惹谁不好,居然招惹到了他们家主子,说起他们家这位主子,在都城那可是大大有名的。

有的是什么名呢?

恶名!

说起慕容羽,在都城可是有个了不得的绰号,人称活阎王!

这是因为这家伙不是人脾气,看谁不顺眼就敢揍谁,就算是当面不好下手的,背地里也敢给人套上麻袋下黑手。

除了几位皇子因为身份实在太贵胄了,没挨过他的揍,其他身份和他差不多的纨绔子弟,没少挨他的揍。

反正都是家里的地位差不多的主儿,他也不怕那些人会把自己如何,小孩子打架,官府不敢管,皇上不乐意管,最多把家中的老爷子惹火了,罚他跪跪祠堂什么的,除此之外,他也不会掉块‘肉’。

不过他揍人倒不是胡‘乱’的揍,每一次揍人都有绝对的理由,而且他打了人,还每次都让被打的吃了哑巴亏,也不敢找他算账。

尤其是六年前,他们家大少爷闯了个大祸,搞得在都城里的名声都坏了,提起他的名字来,那是人人‘色’变,偏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自投罗网。

真是可怜啊!

不知其中内幕的‘女’人小脸酡红地瞪着他,气喘吁吁地埋怨道:“都是你,丢死人了!”

他却不以为意地笑起来,“随风,牵马来!”

随风赶忙把他的马给牵了过来,他把她抱起来,横着放到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将她搂在怀里,然后轻轻一夹马腹,那匹马迈着小碎步向前走去。

他轻轻地拥着她,有风吹过来,带来浓浓的稻香。

顾清梅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他下了马,丢开马缰绳,站到马匹旁边,冲她伸出手。

她弯下腰,伸手搭住他的肩膀,让他把自己抱了下去。

他闪电般的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后笑道:“快进去吧,我在这看着妳进去就走!”

顾清梅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推开篱笆院的院‘门’,进了院子。

“梅子,是妳回来了吗?”顾刘氏在屋子里等得早就不耐烦了,出来在‘门’口扒了好几次头,不过都被乌泱乌泱的蚊子给咬回来了。

此时听见外边有动静,赶忙拿了扇子跑出来,一边扇着一边把‘女’儿让了进去,关‘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院‘门’口,看见那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不过也没多问,便将房‘门’关上了。

实在是不关也不行了,这蚊子实在是太多了,一团一团的到处都是,虽然屋子里烧过艾草,也敌不过这蚊子的数量。

“梅子,刚才送妳回来的那是谁呀?我怎么听见男人说话的声音?”顾刘氏在‘门’口,一边给房‘门’上闩一边小声问。

顾清梅老实地答道:“慕容家的大少爷!”

“慕容家的……”顾刘氏突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妳说的是咱们的少东家?”

“嗯!”顾清梅应了一声,便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点着一盏蜡烛,光线不是很好,不过云深就着那一点光亮,正在做针线。

看见她回来,赶忙丢下手中的活计,向外走去,“小姐,我去帮妳准备洗澡水。”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找了件睡衣换上。

这件睡衣是她按照现代的吊带睡衣的样式做的,下摆不是很长,就到大‘腿’根而已,平常她只是睡觉的时候才穿。

她换了睡衣之后,来到净房,云深已经帮她准备好了洗澡水,她泡了个澡,觉得身上被蚊子咬得都是包,不禁懊恼。好在这里的蚊子都是无毒的草蚊子,那些痒得要命的包转天早晨就会消失。

一整夜,她都没睡好,因为身上好多被蚊子咬的包,也因为偶尔入梦时,便会梦见他那张欠揍的大脸。

她梦见她和他共乘一骑,走在夕阳西下的乡间小路上。

彼此没有讲话,她只是依偎在他的‘胸’口。

他们迎着夕阳而去,那马踩着小碎步,仿佛能将他们带进夕阳里一般。

空气中有青草的味道。

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她可以听得到他的呼吸声。

她突然被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心慌地睁开眼睛,却猛地发现,自己刚刚所有的一切是在做梦。

她本能地觉得心中闪过一抹失落。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

她想,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天‘色’还早,窗外只是泛起了些微的鱼肚白,换成现代的时间,应该是凌晨四点钟的样子。

她听到与她同睡一张大炕的云深和顾少雅都只是翻了个身。

她也翻了个身,想要再睡一会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了无睡意,她干脆起了‘床’,穿了轻便的衣裳,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开了‘门’,站在‘门’口呼吸了一下乡村新鲜的空气,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她决定锻炼身体,自从她穿越到这里之后,便伤了头,几乎有小半年的时间都没出过家‘门’,更没有锻炼过身体,只觉得这具身体的体质烂得出奇。

生命在于运动,所以她站在院子里打起了太极拳。

前世,为了防止她被绑架,祖父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人教她各种格斗术的,不过她却并不是很喜欢那些太过凌厉的招式,反而对太极拳感兴趣,而她祖父又是打太极拳的高手,她便跟着祖父学了。

后来渐渐长大,知道太极拳不仅可以养生,还可以减‘肥’,便一直没丢下。

反正总得练一样才能保持身材,她又不喜欢去健身房,总觉得健身房里的空气不好,还不如早起呼吸呼吸大自然的空气呢。

突然,她觉得身后一阵恶风袭来,本能地垫步拧身,双手一抬,便架住一只手臂,然后右手灵巧地在对方手臂上一滑,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子,用力一扯,本想借力打力,摔这人一个跟头,没想到却没拽动人家。

她微一愣神,便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

“梅子,妳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这双眼睛的主人带着浓浓的疑‘惑’神情望着她。

她这才发现,原来偷袭她的人居然是二哥,不禁心头一跳,赶忙松开手,掩饰地说:“我哪会什么武功啊,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活动活动身子。”

“不对!”顾清唐琢磨着她刚刚的那些动作,虽然手上出手极慢,看着就像是慢动作一般,但是他刚才随便出手一试探,就发现了,这极慢的动作若是出于本能反应使快了,可是有极大杀伤力的。

若不是他自小便苦练站桩,下盘极稳,而且身上有千斤坠的功夫,刚才搞不好就被扔出去了。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他,沉声道:“祖父传下来的功夫,都是走的阳刚的路子,而妳这功夫却是‘阴’柔的路子,妳跟我说实话,这是什么功夫?妳跟谁学的?”

“是啊,我也‘挺’好奇的,梅子,看妳摆‘弄’过好几次这功夫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妳这到底是什么功夫?跟谁学的?”说这话的是顾清阳,他每天都会早起,帮家里的水缸挑水,听到外边的动静,此时也穿好衣裳走了出来,表示了自己的好奇。

顾清梅见这两个人都盯上自己了,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嘿嘿一阵干笑道:“四哥,你别跟二哥起哄,我这就是自从上次头被大哥打伤以后,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后来身子骨不好,就想活动活动,可是你们都没教我练过功夫,我就自己瞎琢磨了一下,研究了这么几个动作,比如这个动作……”

她说着,做了个太极拳的起手式,然后解说道:“这个动作就是,一个大西瓜,中间切一刀,一半送给你,一半送给他……”

随着她的这个解说,两个男人顿时有些面面相觑,说她这是功夫吧,软绵绵的,确实看不出什么‘门’道来,而且……她的动作做的,确实跟她口中念的口诀一模一样,那动作还真像切西瓜。

两个男人于是便收起心中的疑‘惑’,转身进去净房打水盥洗了。

顾清梅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暗暗猜测,莫非这个世界没有太极拳这一‘门’功夫?

若是没有的话,自己要不要开山收徒,成立个江湖‘门’派什么的?

不过才动了下念头,就自己呸了自己一声,暗骂自己瞎寻思什么呢?放着好好的赚钱生意不做,吃饱了撑的去‘混’江湖。而且就凭她这下子,要是真成立个‘门’派,用不了一天,就得让踢馆的给灭了。

顾清阳似笑非笑地昵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进了屋子,拿了扁担和木桶出来,“我去挑水!”

“我跟你一起去!”顾清唐说着,进屋拎了两个木桶出来,却没有拿扁担。

兄弟二人走出院‘门’,向村东头走去,顾清唐突然开口道:“老四,你觉不觉得梅子变了?”

“有吗?”顾清阳刻意替顾清梅掩饰了她的身份,虽然二哥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但是他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二哥。

他不敢保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二哥,二哥会无动于衷。

二哥对家人的呵护,只在他之上。

若是二哥知道妹妹的身体里的,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灵魂,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也许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顾清唐深深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轻声道。“我总觉得这个妹妹很陌生!”

“许是穷日子过怕了,梅子受了那么多苦,变了‘性’情也是难免的。”

顾清梅经过刚刚的意外,也不敢再继续练太极拳了,便转身进了屋子。

顾刘氏刚好从东里间走出来,看见她从外边走进来,不禁唠叨道:“这么早,妳出去干吗了?”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活动下手脚。”她淡淡地说着进了净房,仔细地盥洗了一番,然后回了自己的西里间。

刚刚呼吸了新鲜空气,她顿时觉得西里间里的空气污浊不堪。

云深和顾少雅正在穿衣裳,见她进来,云深加快了速度,匆匆地穿好自己的衣裳后,下地端起角落的便桶拿了出去倒到后院的旱厕里,然后刷洗干净。

顾少雅跪在炕上轻手轻脚地整理被褥。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夏天也没什么厚重的被子,只有几个被单而已,再把枕头收一收就好了。

不一会儿,炕上便只剩了顾少瞳和顾少华这对姐弟还在酣睡。

屋子里也没有个梳妆台,顾清梅便坐在炕沿上梳头,然后挽了她唯一会挽的螺髻,拿出四皇子妃送给她的羊脂白‘玉’簪子,‘插’到头上,这才从手袋里拿出菱‘花’镜,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妆扮,虽然不甚满意,不过勉强还能见人。

云深和顾少雅盥洗之后便忙着做早饭。

吃饭的时候,顾刘氏支吾着说:“昨天,顾云治的媳‘妇’把下小定需要用的东西都写了单子,给送了过来。”

顾清梅知道,娘这是想找她要钱去买东西,于是笑道:“您把单子给我吧,让二嫂和四哥陪我进城去买去。”

顾刘氏道:“妳还是把钱给我,我去吧,妳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见天四处‘乱’跑,万一再遇到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不是有四哥呢吗?这种事情,哪能总遇到?”顾清梅不以为意地说着,放下手中的碗筷。

她的食量小,吃几口也就饱了。

她漱了漱口,又打扮了一下,这才往手袋里放了不少钱,招呼着马云裳一起出去。

顾清阳赶着驴车送她们进城。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亲自出马帮四哥买下小定的东西,只是四皇子妃有事情托付给她,她受人之托,总得忠人之事才行。

坐在马车里,马云裳好奇地看着她的手袋,“妳怎么‘弄’了这么大的一个钱袋子?”

顾清梅笑道:“这不是钱袋子,这是手袋,可以把钱袋和杂物都放在里边的。”

说着,她把手袋上的‘抽’口打开,让马云裳看手袋里边,“妳瞧,这里可以放钱袋,放手帕子,夹层里还可以放草纸,若是有轻便的小镜子也可以放在里边,可以在外边整理仪容。”

“咦?妳这个东西倒是个稀罕的物件,妳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顾清梅笑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马云裳忍不住笑道:“妳这丫头,手倒是越来越巧了。”

顾清梅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嫂子,我正想跟妳说这个事呢,妳觉得我这个手袋怎么样?”

马云裳羡慕地看着她手中的手袋,“真不错,借我瞧瞧,我也学着做一个!”

顾清梅毫不吝啬地把手袋递给她,“我准备开个店,专‘门’卖这东西。”

马云裳道:“可是……这袋子看着不难做,大户人家都有针线上的人,小‘门’小户的人家自己也能学着做,谁会来买呢?”

顾清梅不禁有些无语,因为二嫂已经是第三个用同一个理由质疑她这桩生意的人了,她无奈地开口道:“自然有人来买,不过,我现在需要人手,二嫂,我希望妳能来帮我,反正妳现在不用在镖局做事了,不如来跟着一起做,我不会亏待妳的。”

马云裳马上道:“妳若是需要人手,要我帮忙,我给妳帮忙就是,我现在有个小庄子,日子过得去。”

顾清梅也不急着要她答应自己,只是道:“四皇子妃已经答应和我合伙干这桩生意了,而且会拿一千两银子的本钱,还会给我派个‘精’明强干的管事的。我想着,总不能全用人家的人,咱们自己这边也得出些人才行。”

马云裳听她说已经找到四皇子妃来合伙,不禁吓了一跳,“梅子,妳不要命了,那可是趟浑水,妳掺和进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顾清梅闻言,赶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富贵险中求,我只是想让家里人过些好日子罢了。”

“可是……万一‘弄’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

顾清梅目光坚毅地望着她,“相信我,我会成功的!”

马云裳见她竟然这么坚持,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地说:“若是妳坚持,我也只好帮妳的忙了,妳想让我帮妳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顾清梅见她被自己说服了,不禁笑起来。“到时候,我会找一些针线上的人来做手袋,得有人管着,我想着,没人比妳更合适了。”

顾家庄离城里也不是很远,没多长时间就到了。

顾清梅看到,霍家银铺隔壁的那家香料铺子‘门’口的柱子上,贴出了红‘色’的纸张,上边写着“转让”两个大字,不禁心思一转。

霍家银铺已经开‘门’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客人,顾青鸾手上拎着个苍蝇拍,正在追杀苍蝇。

听见脚步声扭过身,惊喜地“咦”了一声,“你们怎么全都来了?梅子,妳上次让妳姐夫打的那些镯子,卖得可好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卖了两对了,挣了三两多银子呢。我这记着帐呢,妳看是现在把钱给妳,还是到了月底再说?”

“这就好!妳把帐记好了,等年底的时候再说吧!”顾清梅便笑道:“我四哥马上就要定亲了,我想着,咱们怎么也得拿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做彩礼。所以才来麻烦堂姐夫,打套头面首饰。”

“呦!”顾青鸾顿时瞅着顾清阳笑了起来。“咱们家阳哥儿也要定亲了,可真是长大了!”

顾清阳的面容有些微微的发窘,“堂姐,妳就别笑话我了。”

“好好好,我不笑话你!”她说着,搬出去几个凳子,让众人坐下。“我这铺子就是太小了,你们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将就将就吧。”

“不妨事的!”马云裳笑道。“我们平常也不常来。”

顾清梅递给堂姐一卷画纸,“堂姐,这是‘花’样子。”

顾青鸾便将‘花’样子打开,看了一眼,不禁吃惊地发出了“哎呦”声,“梅子,妳这手可真是越来越巧了!”

“哪里?我也是瞎画的!”顾清梅点点头。“妳让堂姐夫辛苦辛苦,尽快赶出来,那边等着下定呢。我太懂行市,堂姐,妳瞧瞧,这几样做下来,得多少钱?”

顾青鸾拿个一个算盘算了算,然后开口道:“这些要是做成金的,怎么也得十两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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