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逼上灵山(1 / 1)
楚欺欺十分狼狈,她这辈子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平生几次吃瘪,都吃在这萧家父子身上,于是她气得很想吐血,也很想揍得萧爹爹吐血。
楚娘娘咬牙切齿:“姓萧的,你给本座记住,不整到你血流成河,横尸八荒,本座誓不为人。”
此言一出,她立刻收敛情绪,笑靥如花地转身回望十全九美第二层上站着的仓鼠:“小仓儿,莫要害怕,姐姐不日便会回来爱抚你受伤的心灵,乖乖在醉君心期待姐姐的临幸吧。”
然后,她不顾仓鼠一脸的敬谢不敏,在那面华丽的皮鼓上一通乱拍,又瞬闪了。
萧爹爹觉得这样不行,他的武功的确很好很强大,是耐心却并不怎么好,没有办法抵抗一个武功强大个性极品的雌性老妖精呱噪的、日以继夜的骚扰。
加上他这次下山,草药什么的带得也不太全,没有办法好好给萧璃治病。
萧璃中蛊之后,毒蛊从未发作过,而要将蛊根除,必须是在毒蛊活跃的时候医治。故而一直以来,萧爹爹所做的只是竭尽所能将萧璃的内力与功体锁住,对抗蛊毒对身体的损害。也因为这样,萧璃的身体比常人虚弱许多。
这次萧璃身上的毒蛊发作,是不幸,却也是个契机。萧爹爹正在筹划,也许真能就着这次毒蛊的活跃,将它一举铲除也说不定。
于是萧爹爹决定带着萧璃回自己的仙居——灵山狐崖。
“大侠,壮士,神医,仙人!!务必要将我也一并带去,我十八岁的纯情少男,禁不起那位一把年纪的姐姐如此热烈的爱抚……”仓鼠抱着萧爹爹的腿,哭的十分惨烈。
“起开!看你怂的……”萧爹爹一脚踹在仓鼠的屁股上,将他踹出八丈,那力道,比踹小初时还要重些。
切!你要是只有十七岁,碰到这样一个热情如火的妈妈级极品,你也怂。小初有些替仓鼠愤愤不平: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小仓鼠必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他有好奇心、行动力、破坏力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如今身在唐朝的仓鼠,如此老实,如此纯良,还要挨黑心老妖精的踹,小初不禁为他掬起一把同情的泪水。
不过萧爹爹,还真是有踹人屁股的癖好啊……
仓鼠捂臀而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哭的十分凄凉,最后俨然只剩干嚎和抽抽的力气了。
萧爹爹八风不动,酷的好比一头犀牛,萧璃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这个人本来就十分心软,看着仓鼠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美人,要被一个四十七岁的阿妈肆意调戏,便觉有些不忍。萧爹爹又对自己的儿子分外没辙,于是只得答应将仓鼠这个拖油瓶带上灵山去。
既然是要走,必然是要将醉君心的生意打点好再走。
苏沐弦在扬州定了一架据说贵到倾国倾城的古琴,心急火燎地等了十几天,嘴上的燎泡都起了一圈,琴还是没有送来,于是他决定自己下一趟扬州。
小初原来也是想一起去的。
杜牧诗云: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盛唐扬州城,必定是游玩的好去处。可是小初在自己心中,将萧璃与扬州PK了一下,结果萧璃大比分胜出,于是她还是决定忍受萧爹爹喜爱踹人的癖好,跟着萧璃上灵山去。
苏沐弦一走,花挽月便没了伴弦。如同好马没了好鞍,再好也不顶用了。而萧璃这次是铁定要走了,便不能顶替苏沐弦披挂上阵,于是只得故技重施地在别处招揽了些琴师,供她选择。
仍旧是那珠圆玉润的老拳,仍旧是一揍一个准,在花挽月快要爆发的时候,女装的柳逸情便十分适时地自荐做几天琴师。
柳湘湘是天下第一美人,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她给花挽月伴弦,花挽月自然觉得面子十足,于是十分殷勤地将萧璃常用的琵琶递了过去。
柳逸情跪坐在蒲团上,楚腰纤细,十指春葱,略施粉黛的双颊微微泛出春桃的淡粉,额上五瓣梅状的花钿画得华贵中却隐隐透出些妖娆。他抬起头展颜一笑,顿时引来一片抽气之声。
仓鼠、小初、花挽月,全部看傻了,只有萧璃,他的脸无可奈何地扭曲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捂住了耳朵。
辽东小妇年十五,惯弹琵琶解歌舞。
柳逸情抱着琵琶,姿势很好,卖相颇佳,只是……
“琵琶放下,你可以走了。”刚才还口水不已的小初惨不忍闻地捂住耳朵。
这本来是一句大实话,从旁听音的众人对小初的直爽全都表现出十分的赞赏,可柳逸情的面子挂不住了:“你们走吧,我保证萧璃回来的时候,还他一个原封不动的、财源滚滚的醉君心。”
天下第一美人打下这样的包票,他们还能质疑些什么呢?
眼见柳逸情信誓旦旦的神态不由得人不信,于是一行人忧心忡忡地开始收拾行装。
除去一个毒蛊是怎样艰巨的任务,小初并没有想过。她十分乐观地认为萧爹爹既然是神医,从萧璃身体里逼出一个蛊虫应该就像她挤出一截牙膏一般容易。所以她没觉得自己会去灵山常住,也就没有收拾多少行李。
第二天清晨,小初第一个冲出了房间,她手无寸铁,轻装上阵,只是腰间别着一个硕大的布包。
“这是什么东西啊,又大又硬。”扛着一大包行李的仓鼠伸手想摸,被小初一个眼神吓得缩回了手。
小初一贯不是小气人,什么东西都是大家共享,很少出现这种有宝贝不给看的情况,于是仓鼠敏感地觉察到这是个惊天的,绝世的,好东西。
仓鼠正暗自思考着,却听见小初笑眯眯的对他说:“没见过吧,给你见识见识。”
小初打开布包,是七夕那天萧璃送给她的糖罐。
“哇~~~这么骚包的夜壶你从哪里买的?好像方大哥的手笔啊……”
真是有辱斯文!小初气得要死,杏眼一瞪,一脚踹在仓鼠的屁股上。
嗯,原来踹人屁股的感觉真的很爽。
不过这一时的解气抵不过仓鼠对糖罐的亵渎之罪,小初于是对着可怜巴巴的仓鼠破口大骂:“你才夜壶,你们全家都夜壶!”
小初粗口大爆发,整装待发的萧璃与前来送行的方清琏二人的脸色也不甚好。
东西是萧璃送的,自己辛苦选中的东西被人称为夜壶,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有一丝憋气;而东西是方清琏选的,自己的品味受到质疑,并且被人称作骚包,在怎么豁达地人也会有一些郁卒。
而仓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他十分委屈地站起来,揉了揉臀部,稍微郁卒了一下便没脸没皮地快乐起来,站到一边等待出发。
醉君心的众人站成一列,欢送他们的楼主前往灵山狐崖疗养。
“灵山离这里有多远啊?”小初有些好奇地问到。
“不远,大约一千多里地吧。”萧爹爹答得云淡风轻。
“差不多就是从武汉到上海的距离。”方清琏在小初耳边解释道。
那还不远!!这个年代既没有飞机又没有高铁,骑马一个来回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萧爹爹抽出萧璃腰上的软剑,嗖的一声抛向空中,然后足尖轻点,在众人眼所不及的瞬间,已然站在了上面,还顺便将一脸困意的韩睡仙拎了上去。
不愧是爹爹啊,居然会御剑飞行,还御得这么帅。
小初一脸期待地看着萧璃,希望他也能带着自己高来高去。
“不要看我,这一招我不会。”萧璃心知小初的意思,抱歉地摊了摊手。
那么他们三个人,居然是要……骑马吗?小初不确定地看了看萧璃,又看了看仓鼠,这两个人仿佛没有忧虑一般,仓鼠的表情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雀跃。只见萧璃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绿莹莹的宝石,往空中一甩,那宝石居然变成了一块西域风情颇浓的毯子,悬浮在半空中。
萧璃此人,果然是含有无限的可能性。小初自己扶了扶掉下来的下巴,走过去摸了摸以前只在阿拉丁神灯里见过的飞毯。
萧璃也走过去,爱抚地摸了摸毯毛:“怎么样?我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上买来的,我和那商人一起为它取的名字,叫法拉利。”
其实我更喜欢保时捷的……小初觉得有些可惜,但仅仅忧郁了一瞬间,接着几乎是怀着激动地心情爬上了飞毯。
萧璃坐最前面,小初趴在十分宽阔的毯中滚来滚去,仓鼠则被挤到了最后,十分悲情地揪着毯屁股。
毯子悬浮在低空,没什么动静。小初往前耸了耸,飞毯依旧八风不动的停着。
“怎么不动啊??”小初照着毯面锤了两锤。
“还有咒语没念。”萧璃广袖一挥,食指向东一指:“狂奔吧,法拉利!!”
毯子嗖的一声,朝灵山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