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待我同军师商定退兵之策,然后,一鼓作气,大获全胜,不出几日我主就能班师还京了。”
当夜,大家尽欢而散。
次日,刘金定、苗从善召集高怀德、高怀亮、陶三春、冯景川、乐元福、马全义、高君保、冯茂等老少战将,共议破敌大事,人人献计献策,各抒己见,一连两天,众人提出不少妙计。
第三天,刘金定和苗从善商定出一整套破敌方案,同众将一说,齐声称赞。
刘金定写好一封书信,派冯茂和曹金山送往扬子关,请肖升、郁文、花庆祥三位老将协助破敌。三位老将看完书信,非常高兴,正是立功的好机会,马上按计而行。冯茂和曹金山回寿州交令,刘金定心中有底了。
此时,城中战将、军卒群情振奋,摩拳擦掌,准备出城交战,人人都很想立头功。
书要简短。这一天清晨,刘金定点名过卯已毕,对众将说道:“今天请高怀德老驸马和陶王妃辛苦。由你两人巡营瞭哨,严加防范。其他将官,无论是王爷、伯爵、侯爷,各位将官一律休息,白天睡觉,酉时起床,定更点卯,准备夜间偷袭南唐大营,不得有误!”
众人散去,纷纷回帐休息,藏锋养锐。
到了定更时分,饱餐战饭已毕,帅堂点鼓聚将。刘金定全身披挂,升坐帅帐,众位将官列立两廂。刘金定说道:“众位将军!自南唐造反以来,我宋朝出兵南下,讨伐叛逆,至今已有十年。刀兵不息,劳民伤财,黎民不得安生。为了早日平灭南唐,一统华夏,今夜出兵偷营劫寨,同心协力,要一举成功。本帅下令,要求你们分兵把守,各尽其职,奋勇当先,服从调遣,如有违令者,按军法从事!”
众人闻听,齐声高呼:“请元帅放心,叫我等跳油锅,钻刀山,万死不辞,请元帅传令吧!”
刘金定在象皮壶内抽出一支金批大令:“高君保、郑印、郁金豹听令!”
“末将在!”
“拨给你们三千弓箭手,带上弓箭,在箭杆上捆上草把,洒上硫磺焰硝,二更出城,偃旗息鼓,不许点灯,不许喧哗,从东南方摸到敌营外。东南角是南唐的粮台草垛,三更三点,你们用火箭射向草垛粮台,此乃军中之命脉,粮台起火,敌人必然慌乱,乘敌人救火之时,你们冲进敌营,杀败敌兵。然后奔中营集合,如误军机,定斩不饶!”
“遵令!”高君保接令在手,三人转身下帐。
刘金定抽出第二支大令:“杨延平、杨延定、杨延光听令。”
“在!”
“你三人带三千兵马,守在西南方,见敌营粮台起火,杀进敌营。”
“遵令!”
接着逐个派兵:“石英、石守信、艾银平带三千人,守在西北方!高怀亮、呼延凤、李秀英在东北方。你们三路人马,人衔枚、马去铃、不响炮、不鸣锣、不点松明火把,隐蔽在敌营附近,单等三更三点,敌人的粮垛起火,各按方位杀进敌营。”
“是!”这几路战将,下帐去分头准备。
刘金定又命令冯茂和曹金山为总接应,叫他们各处巡视,哪用哪到,见机行事。
又叫肖引凤、花解玉、张光远、罗延西带兵埋伏在抱月岭的两山口,这是敌人退兵之路,从双山口进去有二十多里长的山谷,两边山坡陡峭,草深林密。敌军入山以后,将双山口一堵死,伏兵一起,好比笼中捉鸟,瓮中捉鳖。
刘金定又对高怀德和陶三春吩咐:“高老驸马、陶王妃,各路人马走后,你二人竭尽全力巡城瞭哨,保护君王,君王如有闪失,是二位之罪。”
刘金定布兵已毕,天交二鼓,各路人马纷纷出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冯茂和曹金山,二人见各路人马均已出城,才换上短靠,带上兵刃,来到郊外。冯茂抬头望了望天空,说:“曹将军,刘元帅知天文,晓地理,善会用兵,你看这正是偷营劫寨的好天气。”
曹金山问:“天气怎么了?”
冯茂说:“我听人讲过,有那么一句话,初一初二不见面,初三初四一条线,初五初六月挂钩,初七初八月一半。今天正是初三,又赶上阴天,你看,天上彤云密布,星斗无光,对面不见人,正好偷营劫寨。该着南唐灭亡,宋室当兴,赶上好天气,又有个好元帅呀!”
曹金山说:“是呀,但愿如此,这一仗决胜负,早日回京。”
冯茂说:“你想奉旨完婚,洞房花烛,早日抱儿子是不是?”
“去你的吧!”说完,二人急忙奔东南方向而去。
此时,先锋官高君保,副先锋郑印、郁金豹,带三千人早已来到敌营外,一个个趴在地上向敌营观望,看见了敌人的粮台草垛。
忽听见,南唐大营里响起了更梆之声,打的是三更三点。高君保见时辰已到,首先射出一支信号箭,亚如一条火蛇蹿向天空,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三千军卒一见信号,个顶个左手执弓,右手搭箭,将弓拉满,后手一松,“嗖、嗖、嗖!”数千支火箭射向敌人的粮台草垛,箭上带着硫磺焰硝的火苗,照亮了夜空。火箭落到粮台草垛上,立刻起火,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大火越烧越旺,浓烟滚滚,烈焰飞腾,火球乱滚,火星乱冒。
巡营的军卒一见起火了,高声呐喊:“着火了,快救火呀!”这一嗓子,夜静更深,传出去多远。
守粮官、督粮道从梦中惊醒,一边派人去报告元帅,一边派人筛锣喊人:“粮台和草垛着火了,快起来救火呀!”
军卒们爬起来,看见火光,都吓糊涂了!有的忘了穿衣服,抱起棉被去救火,把棉被往火堆上一扔,得,火势更大了!
军卒们正在救火之际,突然,四面炮响,杀声震天,西南、东北、西此三面的宋朝兵将一齐杀奔南唐大营。
高君保、郑印、郁金豹从东南角杀进敌营,把救火的南唐兵卒打散。迎面冲过一匹战马,马上之人高喊:“哪个敢来偷营劫寨,你家守粮道铁叉将钱豹在此等候多时了,尔等还想活着出我南唐大营吗?”
高君保正杀得高兴,闻喊勒马观看,见钱豹只生得面似镔铁,豹头环眼,钢须乱奓,狮子鼻,火盆口,黑盔黑甲皂罗袍,坐骑乌骓马,手使九股烈焰大铁叉,不亚如瘟神一般。
高君保看罢,心头火起:不知死的丑鬼,你敢拦挡我们的去路,看我取你的项上人头。想罢,高喊:“丑鬼,休要张狂,看枪!”
高君保催马拧枪,奔着钱豹分心便刺。钱豹摆叉接架相还,二人枪来叉往,马打盘旋战在一起。钱豹叉沉力猛,高君保枪急马快,大战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高君保心想:刘元帅吩咐我,给南唐大营的粮台草垛放完火,赶紧杀向中营,我不能跟他恋战,速战速决,将他战败。想到此,使出高家枪的绝招,二马对头,高君保迎门虚扎一枪,钱豹举叉往外就磕。高君保抽枪换式,使个“怪蟒翻身”的招数,直奔钱豹的软肋。钱豹再想躲闪可就来不及了,“嘭”,正扎在他的左肋上“啊!”钱豹惨叫一声,往下便败。迎面郑印催马赶来拦住,高声断喝:“丑鬼,哪里走!看枪!”一抖手中丈八蛇矛大铁枪,刺向钱豹,直奔钱豹的面门。钱豹已经带伤,哪敢再战,勉强用大叉往外招架,“当啷”一声,叉杆碰枪杆,声音响亮,二马错镫,钱豹以为没事了,哪曾想,郑印一个“犀牛望月”,回马枪,枪尖刺甲穿袍,从钱豹的后心扎进去,从前心冒出来。这钱豹身上两处负伤,鲜血染红战袍,在马上坐立不稳,说时迟,那时快,高君保又圈马过来,一枪将钱豹挑于马下,扔出去一丈多远,砸死七个,碰倒八个,七八就是一十五哇!钱豹的战马落荒逃走。
郑印、高君保挥动大枪,催马冲入敌群。这两条大枪,左刺右挑,那些南唐的副将、牙将,哪是对手?那边郁金豹也奋力杀敌,三个人勇不可当。真是遇上死,碰上亡,上来一个死一个,上来两个死一双。郑印、高君保、郁金豹三人都越杀越勇,犹如虎蹚羊群一般。
这边粮台起火,宋将偷营劫寨,早有人飞报林文善和于洪。
原来,南唐上次被刘金定打败以后,将官、士卒士气低落,军心不稳。这可吓坏了于洪和林文善。常言说,士气可鼓不可泄,士气一泄,必然失败。
于洪跟林文善商议决定,一面派人到各处去请能人来寿州助战,一面写奏折,派人火速进京,请李后主发兵报助。安排已毕,紧守连营。
两个人也防备刘金定发兵出城,偷营劫寨,所以,他们黑白天不敢睡觉,提心吊胆,各处设防,严加防范,生怕中了刘金定的暗算。
结果,白白熬了数日,宋军没来。林文善不耐烦了,对于洪说:“军师,你谨慎过分了,高看了刘金定。我们天天不睡觉,提防她来偷营劫寨,真是多此一举。怎么样,没来吧?她一个女流之辈,没有这个韬略,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来,别看上次他们打了胜仗,那是她侥幸得胜,他们城中兵微将寡,我们兵将是他们两倍,她不敢来。”
于洪说:“元帅,常言道:有备无患。千万不可大意,大意失荆州呀!”
林文善半信半疑,但又不能不听于洪之言,照样传令,让五营四哨加强防守。
于洪虽然谨慎从事,但是,连日来瞪着眼睛不睡觉,坐卧不安,两眼通红,浑身无力,早已支持不住。
今晚,派李显钧、索天启巡营瞭哨,于洪和林文善回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