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纠缠（1 / 1）

凤娆期间来看了小狐狸几次，但是小狐狸却假装睡着。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傅，也不知道怎么消化锦葵的事。

“小狐狸，你怎么不看你师傅呢？你不是心心念念到他吗？”衡略掀开小狐狸的窗帘，看了看小狐狸哭的那副可怜模样，捏了个诀，保证二人的对话不被人听到。自从小狐狸知道“冰儿”就是衡略，她就撤走了剩下的侍女，只留下“冰儿”。

小狐狸哽咽地不出声，将头转了过去。

“你知道你中了血咒后，你师傅不眠不休照顾了你多久吗？”衡略拍了拍小狐狸的头，做安慰状，而这个熟悉的动作却让小狐狸想起了凤娆。

“什么叫血咒？我怎么会中了血咒。”小狐狸努力让自己不在意师傅的行为，心不动则不乱。

“血咒，你梦里不是看到了吗？血咒就是以不得好死为代价，实现立誓者最后的一个愿望。血咒本是魔族咒语，我却还真不知道你们青丘怎么那么多人会。”

“那容萍的血咒就是让我想起前世吗？”

“嗯。”

“那她是怎么死的？”小狐狸只觉得听到容萍的死因，心里很难过，虽然前世的记忆她并没有苏醒，但是隐隐约约她觉得容萍前世一定对自己很好，虽然她最后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吐完那口血，她就死了。在牢中，她的身体还是完好的，可是就在我找人把她埋葬的那一刻，她的身体迅速地爬满了白蚁，然后迅速地腐烂了。”

小狐狸听了这话，更觉得那白蚁好像爬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心上，她也开始慢慢地腐烂了。

“你知道吗？你师傅对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他对我好，但是他跟我说过他对我只是普通的师徒之情，普通的长者与幼者。如果你真的要说他对我有些特别，那我只能说他对我的特别，只是因为他将我当作小女儿。”

“小女儿？哈哈。我还觉得你师傅像我的小儿子呢。”衡略听了小狐狸的话哈哈大笑，只觉得好像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真的怀疑他是孔锦月的哥哥。”小狐狸听了衡略的话只觉得他在胡扯，转过头不理他。

“诶，我真的很怀疑他是我儿子。”衡略见小狐狸不信，又重复了一遍。

“没事，你现在叫我一声爹，我就认你为儿媳妇。”

本来很低落的小狐狸现在听了衡略的话只想揍他，她不知道是什么给他那么大的勇气，成为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

“你知道你和锦葵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

“锦葵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而是你则是那盛开的红玫瑰。你们一样懂得你们想要的是什么，但是锦葵却只敢选择死亡去逃避，而曾经的你还敢勇敢地表达你的心情。”

“那是因为我小。”

“不，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害怕。你现在的懦弱就是因为你害怕面对造成的。你在这么下去，你只能继续锦葵的悲剧，一次一次用血咒逃避，将去爱的事交给你的来世。”

她不语，很久之后闷闷地说：“衡略，你说我真的有那么糟糕吗？为什么师傅就不可能爱上我呢？”

衡略笑了笑：“因为你不去争取。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

“你怎么知道他爱我呢？”

“好像只有你不知道，从你来到青丘，你的师傅就一直就从未离开过你。”

“你怎么知道？”

“我法术多高强，你师傅干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他干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就是每天晚上做个梁上君子，跑到天水阁上偷看你而已。还以为谁都不知道罢了。”

“他来做甚？”

“不知道，有时候会独自叹气。有时候他只会呆呆地看着你。”

“他为什么要看我？”

“这就要你自己去问他了。”

“那我不问了。”

“你不问你就还是锦葵。”

“锦葵！锦葵！锦葵管我什么事，你能不能不要把她和我联系在一起？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根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小狐狸大声地对着衡略吼道，随后绝望地用手挡住脸。

衡略看了看小狐狸那副生气的样子，道：”你这样子更像她。”然后就离开了。

凤娆在青丘呆了几天，小狐狸按照衡略的办法夜里努力让自己装睡，她确实发现轻微的声响，然后能看见凤娆那风华绝代的脸却布满了绝望。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问凤娆为什么在夜里跑去偷偷地跑来。这几日，大抵是小狐狸一生最漫长的时光，她不敢面对凤娆，却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

白天她却也是睡不着，在师傅来的时候压抑住她那纷乱的心跳，因为她知道师傅的温柔只肯馈赠给沉睡的自己。每日每夜，她悲伤地快乐着，却始终走不出那一步。

不过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凤娆很快就走了。她也不用矛盾了，因为她再也看不到凤娆了。不过没有凤娆的日子却更加难过，小狐狸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锦葵。

而凤娆临走时的那张脸始终却狠狠地印在小狐狸的心中，她无法忘却，只能没日没夜地画着他，画累了就睡觉，睡醒了就画。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那么思念一个人，也不知道思念的滋味是那么难熬。终于她渐渐地懂得了，为什么锦葵会以死无全尸为代价去换得来生在一起的微弱可能性。

圣姬，本不该爱，却爱上了，还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而今生他们之间的阻碍又加上了一层那让她又爱又恨的“师徒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