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魔鬼中的天使4(1 / 1)
一行人被她逗得大笑,谢西停下步子,踩着湿漉漉的天然石阶,静静地等在前面。
宝儿和莎拉也只好停下来,莎拉皱眉道:“他们在说什么啊?”
宝儿笑道:“你可以回去听听。”
走着走着,道路两旁的树林开始连接起来,周围一片鸟语花香。大师兄忽然停下步子,盯着不远处的林子里一动不动。“怎么了?”朱珠走过去问他。
他嘴唇哆嗦,指着阴暗的树林说不出话来。大家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阴暗暗的,一片薄雾从树尖飘过,什么声音也没有。有时候看不到比看到更可怕,董歌漂亮的脸刷就又变得像死人,他胆子小,最怕鬼。
“那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朱珠紧张道。
大师兄说不出话来,其他人身形犹如定住般,几个人死死地盯着那里,意图看出个究竟。
“喂。”
东暖抱着手臂,无语地看着他,“别吓唬人了行吗?”
大师兄白她一眼,双手握拳,贴在颊边,做娇羞卖萌状:“呀,那片树林真的好卡哇依哟!人家好好喜欢!”
众皆倒绝。
朱珠伸手跟他两掌相击。
东暖相信朱珠终于活过来了。
众人这才知道上当,甄宝儿和莎拉尖叫着冲下来打他,大师兄享受地任打任骂,“我这不是活越活跃气氛吗?”然后瞟了眼董歌鄙夷道:“没想到有人吓成那样,嘿!”
被他戳到痛点,董歌刚要发作,没想到甄宝儿一把拉住他,温暖的小手缠绕着他的手臂,说不出的感觉良好,他的火瞬间熄掉。趁他傻乐的功夫,甄宝儿抬起脸,偷偷对东暖眨眨眼,东暖回了个赞赏的眼神。
在外头最怕这种,万一有人因此执意离队会很难办,好在宝儿有她自己的一套。
大师兄“切”了一声,瞟了满地拔草的朱珠一眼,不再说话。
东暖叹口气,这件事很难办,修行在个人。
一个人走过来,站到她旁边,她能轻易分辨出他身上独特的上带有微微暖意的味道,即使不看也知道是谁,她的眼神立刻左顾右盼。
谢西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微微苦笑,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对他有心结。
“叹什么气?”他轻声问她,“年纪不大这么会叹气,她是个好姑娘,男人不是瞎子,你不用替她担心。”
东暖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能这么说,这话要说让朱珠听到,没准能感动哭了。
“她倒好说。”他表情严肃,态度十分认真,“换成你才是真的难办。”
她揉了揉脑袋:“最近你对这种事情很有心得嘛。”
“的确。”他牢牢地看着她,“颇有心得。”
她说不出话来,忽然觉得嘴里又咸又苦,早上吃的包子过咸了些,她抽出背包侧袋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口,丢下他数着台阶往上走。
他脚步从容地跟在她身后。
莎拉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眼神闪动。
山路越来越难走,东暖的脚步越走越快,谢西跟在后面紧随不舍,两人比赛爬山似的,很快将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莎拉在后面跟着两人,无耐体力实在有限,好几次想说点什么都没有成功,大师兄一直赖在她身边软磨硬泡,惹得莎子扬十足尴尬,只好远远躲开。
最后,他只好跟边朱珠聊着天边吃着薯片走在最后。
山腰上的雾气很重,气温比山下低很多,越往上走越不堪春意寒凉。
东暖终于跑不下去,弯下腰扶着膝盖不停喘气,回头看谢西还一副悠闲的模样,实在令人跌足长叹,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他坐庄。
她汗也顾不上擦,拧开水瓶,灌了两口,他顺手取过,若无其事地将瓶子里剩下的水喝了个精光。
东暖大惊失色地瞧着他,惊讶令她忘了正常情况下她最该有的反应:“你不是有洁癖吗!”
他拿手帕擦了擦嘴角,轻飘飘道:“我说过,这跟洁癖没什么关系。”
她呆呆看着他,张嘴,打了个大打喷嚏。
她在冷风中抖了两抖,抽着鼻子,拉开背包掏出冲锋衣穿上,又在里面掏了掏,抖开件崭新的男式冲锋衣递给他,他很自然地接过、穿上,就像他们这样做过很多次。
衣服是在朱珠家的户外用品专卖店里买的,今年春季的新款,Gore—TerXCR面料,防风防水透气抗寒,颜色是鲜艳的红色,这在冲锋衣里是很常见的颜色,她选它的目的主要原因是认为在户外,一件好的装备,功能性比其他重要,这种颜色在户外属于安全色。
不过这种颜色穿在他身上,仿佛有将徜徉空中的天使硬拉入十丈软红的感觉。
“很合身,多谢。”拉上拉链,他对她笑了笑,红色显得他气色很好,“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她洋洋得意:“这还不简单,我视力超棒,目测很强的,队里统一定服装的时候,两百多人都是我自己填的号,没一个错号。”
朱珠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她万分无语,这孩子到底在说什么啊!
谢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确实很准,很厉害,看来你很关心他们,是个好队长。”
他一向严于律己,苛待他人,这个“他人”尤其指她,这样红果果的表扬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她噎了半天,想不好该怎么反应。
一般情况下,自己被他人如此夸赞,第一反应会以为对方在含蓄地称赞自己“好个色女”或者“你个色狼”,放到他身上,她却拿不准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但是说她关心队员们,似乎也没有错。
她苦苦思索,等她想好答案,回答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
谢西闲庭信步地走到远处,很仔细地观察一株野生植物,好像并不是在等她,她还是腿脚麻利地小跑过去。
那是一串花型陌生的蓝紫色花朵,谢西正对着它出神。他的侧脸的线条在湿润的雾气中柔和起伏,睫毛一如既往得长,鼻子出乎意料得高。
她不胜唏嘘,男人长这样真叫女人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