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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说坏消息,明天预计无更新;
然后说好消息,再更新就会是本故事的最后一大章‘无情有爱’;
接着自己反省了一下,我这记性真是无语了,昨天说听到好歌,说了一大通,忘了告诉大家那首歌叫;
倒数第二条,为了让方先生出来,我写了六千字,真心不容易啊;
最后,无论挺方先生还是容先生的朋友,大家都要相亲相爱啊~~~~
项美景觉得阮咏儿格外有毅力,自从容玉兰把她全权交过来,她几乎就没再闲下来,不是在提问,就是在思考下一秒提问的内容,至于问题嘛,那就是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没有规律且容易重复多次。
项美景几乎把所有知道的、听说的、猜测的,总之一切有关于容智逸的点滴不分停顿的都从脑子里刮下来丢给了阮咏儿。她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阮咏儿还没把容智逸追到手,她可能会因为不停的作答而先一步英勇就义。最后她顶不住给容智逸打diàn huà,求他行行好,把阮咏儿从十九楼拎到他办公室,将她从水生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容智逸十分笨拙的假装自己通讯不畅:“啊?你说什么?哎呀,我正在工地上,听不清啊。喂?hello?这xìn hào真是太差了啊。”然后果断掐断xìn hào。
项美景听到“嘀”一声,然后再重拨过去就已经是无法接通。容智逸这边行不通,她只好转去引导阮咏儿,笑眯眯说:“你不去找joe吗?”
阮咏儿先是十分认真的摇头,然后十分认真的说:“我二哥说要适当给男人一点自由的空间,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全面放、不留死角的把他的所有喜好摸清楚。”
项美景继续劝她:“你一天没见到他,不会很想念他?很想去到他身边吗?”
阮咏儿扬着脑袋停顿了片刻,表示:“我晚上就睡他隔壁啊,要是想去到他身边,翻个阳台就ok了。”说罢又叹了一小声不痛不痒的气:“要不是我二哥说fān qiáng偷香这种事不适合女孩子干,我大概早就把他搞定了。”
项美景没想到她的思想这么新潮,好心提醒她:“你应该知道他交过的女朋友至少超过两打的光辉事迹吧?”
阮咏儿毫不在意的点头:“我二哥说了,每一个在情场游荡的浪子都有一颗待被解救的纯真心灵。”
项美景判断:“你这位二哥大概是你家里唯一支持你这样大胆追求情场浪子的人吧?”
阮咏儿一边惊讶一边点头,问她:“你怎么知道呢?”
项美景没回答她,而是告诉她:“我晚上约了人吃饭,orchid不在,是让山庄派车来接你回去?还是你有别的安排?”
阮咏儿一点不客气的挽住项美景的胳膊,笑眯眯说:“我的安排就是跟着你啊。”
项美景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便也笑着蹙眉说:“可是不太方便带你啊。”
阮咏儿睁大了眼睛看她:“是约了男生吗?”
项美景摇头,坦诚告诉她:“我表妹。”
阮咏儿笑起来:“那就一起嘛,我保证不会讨人嫌弃的。”
项美景考虑了一下,说:“那我先问问她。”
姚蓓蓓向来不介意多认识些朋友,况且圈子里的人如今都清楚项美景与容智恒的关系,对她来说,或许被人撞见她与项美景之间的表姐妹情谊反而更有助于她的工作。
是去世纪100吃自助餐。
项美景没开车,早早的与阮咏儿往世纪大道走。从柏悦酒店坐电梯去到91楼,时间尚早,客人不多,她们选了靠窗边的位置。脚下的陆家嘴渺小得好似蚂蚁,而遥远处的旖旎风光却又无尽宽广。
阮咏儿住到容连山庄的事自然会惊动容智恒,他听容玉兰说阮咏儿和项美景在一起,所以到晚餐这个点打diàn huà给项美景了解这一整天的情况。
项美景借着去拿饮料的时机起身离开座位,等走远了,一股脑儿的对容智恒说:“我不是说阮xiǎo jiě哪里不好,事实上她很活泼大方,长得也不错,看身材还是joe喜欢的那一型。问题是她一直跟着我,我今天一点儿事都没干成,到这会儿还拉着我问东问西,都快问到你身上了。我给joe打diàn huà他假装xìn hào不通,她又不肯跟orchid,我担心她明天还要来找我呀。你一会儿给joe说说,让他好好和她谈一回,看在人家姑娘这么主动积极的份上,就试着相处一下嘛。”
容智恒笑着问她:“我还以为你两根手指就能把这类小姑娘搞定。”
她便趁机说:“大huó dòng接不到,捞的全是小虾米,我的功力一日退千里,再这样下去,我这组的人都得跟着我喝西北风了。”
他对她恰当的抱怨并不予以理会,也不松口,而是问她:“晚上在哪儿吃饭?”
她虽然料到有些话说了等于白说,但心中难免失望,抬眼正好看到姚蓓蓓从餐厅入口往这边走过来。她先示意姚蓓蓓去座位那边,自己又考虑了片刻,最后告诉他:“在世纪100,和我表妹。”
她以为他听到‘表妹’二字会心有所动,毕竟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结果他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只笑说:“都快坐到云上吃饭了,你又不恐高了?”
她下意识觉得他可能是没听清她提到的人,不知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又说:“我约了我表妹吃饭,她是海成集团gōng guān部的,叫姚蓓蓓。”
他终于给出了正常的反应,顿了一顿,又顿了一顿。他在思考应该给出什么样的回应才最合适,两年前因为容智逸而调查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有表妹在本地读书。后来排除了她半点想借容智逸上位或是再次造成容智逸受伤的可能性都没有,他就没再研究过围绕在她身边的家人。是这次秦心妍出现,他才又了解到姚蓓蓓已经大学毕业,而且与她一样选择了gōng guān的职业,只不过姚蓓蓓的野心比她大得多。
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经调查过她,而她似乎也没有意向主动提及这些,所以关于姚蓓蓓这个人,乃至姚蓓蓓个人行为所造成的影响,他一直是有意搁置在一旁的。他会有很多方式可以去处理,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她先向他坦白。可这一刻她忽的坦白,他又沉默了一阵,最后问:“她很有名吗?我应该是认识她的?”
她怔了一下,转而又想,容智恒与方子博的关系本来也是不咸不淡,他不可能有闲工夫、也不可能有八卦的心思去关注方子博的私生活,所以他不认识姚蓓蓓,是在情理之中的。她于是刻意笑起来解释说:“我以为你之前可能出席过海成集团的huó dòng,会比较容易记住他们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他也笑起来,说:“我没有到处乱看小姑娘的习惯。”
她说:“也对,在你平视范围内的不是男人就是事业成功的女强人,不会有小姑娘乱蹦跶。每次你们码齐了高管开会,内容肯定很单调,而且人还那么多,会有脸盲症吧?”
他索性说:“下次开会让你客串我mì shū,免费让你看现场。”
她晓得他是说笑,也与他说笑下去:“听说你开会的时候很严肃,能从左手边的第一个人批评到右手边的最后一个。”
他哭笑不得,问她:“这是谁造的谣?”
她知道程学政是跟他一起出差的,所以毫不犹豫的将他供出来:“程先生啊,他说去年底开会,你特别生气,开完会第二天更生气,整个人就跟吃了枪子儿似的,让他差点招架不住。”
他真就她的话认真回想了一下,恍然记起那时特别不高兴的原因,停了一停,坦诚说:“那是因为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让我碰了特别大,还特别硬的钉子。”
她“嗯?”了一声,还想问问这个女人是谁,但很快反应过来就是自己。不知怎么的,明明也没与他面对面,她竟然很不好意思起来,吱吱呜呜说:“表妹过来了,先不跟你讲了。”
他很快说:“回去之后给我diàn huà。”
她答应好,然后回身往座位那边去。
姚蓓蓓和阮咏儿都属于能自来熟的人,年龄又相仿,压根不用项美景作介绍,就已经聊得十分开心。
项美景终于能喘口气,由着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自己放松吃了会儿东西。
但事实上等阮咏儿起身去拿食物,姚蓓蓓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十分不甘心的对项美景说:“都是爹妈生的,她自小就住豪宅、坐靓车,世界各地随便去,名牌首饰随便买,我想睡张舒服的大床还得服侍各位大爷大奶们好半天,老天真不公平。”
项美景抬手捋了捋姚蓓蓓脸颊处的刘海,说:“你想睡什么样的大床,我给你买就是了。”
姚蓓蓓笑嘻嘻说:“我也想睡容家的大床。”
项美景的脸色立变,十分严肃的看着姚蓓蓓。
姚蓓蓓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示软的捧着石榴汁到项美景跟前,正色道:“姐,我错了,我不该打容家人的主意,更不该觊觎容智恒。”
项美景沉了声气,没有接过石榴汁,而是说:“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从小一起长大,你想什么,我就算不能百分百了解,但总能猜到一些。我和容先生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开始的,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这些你都不要去听那些好事的人瞎传。”
姚蓓蓓看似认真的点头,自嘲说:“我知道的,你没我想要的那么多,不会因为物质原因就随便和谁在一起。”
项美景低了低眉眼,接过石榴汁,仰头喝了半杯,不就姚蓓蓓的话做出回应。
姚蓓蓓以为她还不高兴,便又说:“我大概跟不了方子博多久了。”
项美景抬头。
姚蓓蓓继续说:“我发现他好像有一位长期qíng rén,断不了的那种。当然,我也不爱他,所以就这样玩完挺好的。”
项美景问:“要离开海成吗?”
姚蓓蓓并不太在意的摇头:“金钱关系断了,工作还是可以继续的嘛。”又强调:“千万别劝我换一份工作,就算要换,也是我自己找,不用你操心。”
项美景还是忍不住说:“我。”
姚蓓蓓急忙拦住她:“行啦,不用你管。你每天操这么多心不觉得累啊?”
项美景笑了一下,拉住姚蓓蓓的手腕,说:“有时候很累,所以你要把自己照顾好,真的不用我操心才行。”
姚蓓蓓点头。她想要起身去那些食物,手里的手机刚巧响起来,她掏出来一看屏幕,抬眼对项美景说:“估计我得提前走了。”
姚蓓蓓走开几步去接diàn huà,回来后告诉项美景还就真是得撤人。那边催得急,她等不了阮咏儿,就让项美景代为说声再见。她走开才一阵,阮咏儿就端着新烤好的生蚝回来。
阮咏儿看到姚蓓蓓后脚跟,于是问项美景:“她怎么走了?”
项美景说:“公司突然有些事要去处理,她说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阮咏儿大叹:“连饭也不让人好好吃,这公司也太剥削人了。”
项美景抿了抿嘴,有所感的表示:“每个赤手空拳出来打拼的人都很不容易。”
从六点吃到八点半,项美景觉得今晚自己的胃被撑得圆溜溜的。
她本打算与容玉兰联系,让山庄派车过来把阮咏儿接回去,但阮咏儿不同意,说:“我已经给容智逸发过短信,跟他说我就在这里等他。”
项美景惊讶:“他答应来接你了?”
阮咏儿耸肩;“还没回信。”
项美景劝她:“他十有八`九会假装没看到那条短信,你很难等到他的,还是派车接你回去吧。”
阮咏儿摇头:“我都告诉他会等他了,假如他来了却没看到我,肯定会觉得我欺骗他。”
项美景哭笑不得:“他没你想的那么好。”
阮咏儿说:“那也没关系,如果超过十点他还没来,我就到楼下的酒店开间房住。”
项美景说:“那我陪你到十点。”
阮咏儿又摇头:“不行不行,万一他过阵子就来了,结果发现你也在,会降低我的存在感啦。哎呀,你就回去吧,我又不可能走丢。”
两人来来回回拉扯,最后各退一步。项美景同意阮咏儿在这儿等容智逸,但要马上就去酒店开间房等,假如容智逸真的没来,阮咏儿可以就此休息。
她觉得阮咏儿这样倒追容智逸十分不容易,等从房间出来,停在走廊里给容智逸发了条短信,让他一定记得接阮咏儿回山庄。
容智逸很快回了个‘不理你’,她噗嗤一笑,将手机放回包里,走去等电梯。
客房一层十分幽静典雅,她以为从上面一层下来的电梯应该没人,偏生电梯门一开,竟是方洵俭独自站在里面。
她本能的以为自己眼花了,闭了一下眼,再张开来,看到的还是方洵俭。
方洵俭周身都疲倦,但此刻的精神往上一提,飞快的抬手按住电梯的启门按钮。他问她:“不进来吗?”
她这才抬步子走进电梯,然后转身与他站在一条水平线上。
距离上回在蒙江雨公寓中的碰面已经过去一个月。跨了年,她将他的衣物全部整理好并且大胆的寄到了他的公寓,她学着另走一条路去生活,她想他应该也在他的阳光大道上步履如飞的前进着。
电梯一路往下,一个打扰这份安静的人都没有。
中利集团亚洲总部就设在这座大厦的67至68层,方洵俭出现在柏悦酒店可以有很多种原因,而他先开口与她说:“我二舅和二舅妈从旧金山过来,住这里。”
她便说:“我也是送朋友过来。”
一去一回,连供说了两句话,然后又沉默起来。
电梯下降到二十楼的时候,他说:“快件我收到了,那几天一直在忙,忘了告诉你。”
她“嗯”了一声,试着问他:“寄出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太不小心了,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他摇头,说:“公寓没别人。”
他与蒙江雨一层楼两梯两户。蒙江雨那套房至少有五百平,因为有好几个佣人,所以不觉得有多空,但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就算打开所有暖气,她觉得也很难感到温暖。
电梯到达一楼,“叮”一声开启,她晃过神,懊恼自己又去多想不该想的事。
大概从前是因为心中有鬼,明明是在正常情况下与方洵俭站在一起,她都生怕被别人发现端倪,而现在有容智恒挡在前面,她与方洵俭从电梯里出来往大门出口走,反而有种光明正大的感觉。
他是一个人,她也是一个人,他见她没开车,说顺路送她回去。
她见他脸上和眼底都不似有任何波澜起伏的难过情绪,仿佛他就是出于礼貌而提出要顺路送她。她一直希望能在他面前表现的平静自如,至少在如今这样的局面下,她想要他认定她已经是容智恒的女人,他们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她大方说好,然后提前谢谢他。
他开的是volvo,不比同一个圈子里的其他人那么招摇显摆。她清楚他不是故意这样低调,而是因为调查数据显示这车的空气循环好,符合他的喜好。
车上没有乱七八糟的挂饰,也没摆香水,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随时拿出去都能当新车卖。
她想找些合适的话题与他说话,以免两个人同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会太尴尬,可好像无论提什么都不是那么合适。
结果还是他起的头,问她:“准备在哪儿过年?”
她告诉他:“回三亚。”
他有些好奇:“不和你妈妈一起?”
她说了一长串:“她现在有自己的家庭,我忽然之间横插过去会很奇怪,而且这么久都没在一起过年也习惯了。算算自己已经有两个年没在三亚过了,回去感受一下温暖的海风也好啊。”然后问他:“你呢?要去洛杉矶吗?还是,纽约?”
“还没确定。”然后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他说:“也许哪里都不去,就在公司加班。”
她觉得他说的这话让人很心酸,但还是笑着说:“做你的下属可真够倒霉的。”
他渐渐笑起来说:“有好几个人嚷着要跳槽了。”
她十分真心的劝他:“人又不是机器,总要适当停下来休息一下的。”
他点头:“我知道。”问她:“你呢?最近忙吗?”
她耸肩:“挺闲的。”
他说:“那你每天都可以睡个饱觉。”
她感慨:“从前没什么时间睡觉的时候就觉得能睡个饱觉是很开心的事,现在每天把这种开心抱在怀里,又觉得还是忙一点比较充实。”
他说:“你从前的工作量太大了,进这一行比我想的还要辛苦。”
她不想他对当初让她跟着章瑜入行的事而感到任何自责,笑说:“其实也不怎么辛苦,而且挺能锻炼人的。”
他终于侧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很快将目光投入这漫长的霓光与黑夜之中。他停顿了很久,因为连续的忙碌工作让他脑子里一片杂乱迷蒙,乍然遇到她,又使得他心中澎湃万千。可他始终都太清楚她在想什么,为了她那逼不得已的决绝,他都不希望给她再造成更多的困扰。他无法断定容智恒是不是她的良人,但他很肯定自己不是。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有重新与她说话聊天。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言语,但她每说一句,他都很努力的想要记下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贪恋这片刻的温存,或许他也就仅剩这悄悄隐匿于大千世界里的一小片刻了。
回到公寓已经十点。
项美景下车之后再次向方洵俭说谢谢。
他也对她说不客气,然后驾车在她的注视中慢慢离去。
她觉得这样的结尾应该是很圆满的,可转身往公寓楼走,又有些撑不住,于是找出手机给容智恒打diàn huà。
容智恒声音充沛有底气,他问她:“怎么这么晚?”
她说:“遇到个老朋友,走了条最绕、最堵车的路,聊了会儿天。”
他给她留下空间,不去问遇到是谁,只随意的问:“都聊了什么?”
她想了想,告诉他:“怀念过去并努力畅想各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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