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执子之手(1 / 1)
苻蓠差点喘不过气,微微推开他,看着他紧张地样子,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他蹙眉不快道,不等她回答,又酸溜溜地说道,“多日不见是不是早就忘了为夫了?”
苻蓠早就习惯他的自称,道:“此言何意啊?”
“这几日那个南宫烛跑的那么勤,我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
“太子哥哥是来找我二哥的。”
“那怎么找到你院子来了?而且堂堂太子,这么大了还送风筝?传出去真是笑死人。”他又如何不明白南宫烛的心思,对于他的行为更是嗤之以鼻。
苻蓠抿嘴一笑,在那天和太子谈到他送礼一事之后,今天便送来了一个风筝。在别人眼里这恐怕是个幼稚可笑的行为,但只有他们知道这里面的意思。忽然她好似想到什么,说道:“你怎么知道?”
看到他躲闪的眼神,心中也大概明白了。
文林郎索性就拉过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道:“三个月之后我们就成亲了,少和那些小人来往!”
苻蓠被他牢牢地抱在胸前,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有力的臂膀,心跳加速,脸红地不敢抬头。他的声音被故意地放低,惑意中夹杂着温暖的呵气,虽然此时没人,还是让她羞得不知所措。
开始语无伦次:“小人又……不包括太子哥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虚地抬头。果见他一双眼睛被危险的眯起,背上升起一股凉意。文林郎生气的样子很可怕,她只好讨好地凑上前,闭了闭眼下决心似的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又很快离开。
这是苻蓠第一次主动吻他,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只感觉到文林郎身体一颤,很快被他更火热的吻锁住双唇。他明显感觉到她在玩火,恨不能在此时将她吃干摸净。
这个吻如此缠绵,如此炽热。一吻即罢,她已经双颊通红,只能无力地喘息。文林郎低头看着怀里人儿,此时氤氲的双眸,娇艳欲滴的樱唇,忍不住想再次吻上去。忽然他停了下来,在她秀挺的鼻子上咬了一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苻蓠吃痛,皱了眉头。过了一会儿道:“对了,我还没见过令尊和令堂呢!他们什么时候来?”
文林郎身子一僵,收起脸上的笑容,道:“他们如今已经年迈,可能无法忍受长途跋涉。”
苻蓠看到一阵失望:“这样啊……我很想看看他们什么样子呢?”
“怎么?这么快就相见公婆了?”他取笑道。
她斜睨了他一眼:“我只是在想,到时候婚宴上不见新郎的爹娘,不是会引人猜测?”
“放心,到时我大哥大嫂会来主持。”
“你还有大哥?”才发现自己对他真是知之甚少,一时好奇,“你好像从来没有提过你的家人。”
文林郎反问:“没有吗?”见她点点头,便轻描谈写地说道,“我只是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有一个大哥还有小妹,仅此而已。”
苻蓠想象着他们兄妹在一起玩耍的情景,不禁想起她的两个兄长。如果大哥还在,他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吧!熟悉的疼痛又袭上心头,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笑道:“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他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对了,今日见到苻儿的画技甚觉不错,不如替你英俊的夫君画一幅如何?”
苻蓠知道他在位下午那幅画的事报仇,拗不过他只好拿出纸笔摆好。而他已好整以暇地在一边的榻上躺好,悠哉地看着她说道:“你可得将为夫看仔细,别再画错了!我先睡一觉,画好了叫我!”说完,便闭起眼睛睡起来。
苻蓠无语,开始认真作起画来,眼神专注。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柔和的灯光,静谧的夜里,安详自若,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她收起最后一笔,看着画中浅睡的人,如此栩栩如生,那紧抿的唇畔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随时都会抬起他羽扇般的睫毛,用漆黑的双眸望着你……
抬头见到那睡得正自在的人,那白皙无暇的脸蛋让她心起一股捉弄的念头。她执起画笔,悄悄靠近,正想在他脸上落笔。突然手腕被握住,他睁开明亮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她:“娘子画好了?”
“呃……嗯。”
文林郎起身拉着走过去,看了看那幅画,点点头道:“嗯……把为夫画的很英俊,不过,好像少了什么……”苻蓠疑惑地看着他。
他抬起她的手,两手同执一笔,开始在上面落笔。苻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任由他握着,看着那渐渐清晰的轮廓,震惊地无法言语。
胸口被一种幸福的感觉填满,几欲落泪。画中,安睡的他旁边此刻出现一个女子,她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看书,但又似在看身边的男子,眼中饱含的情意,用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一个倾世风华,一个芳华绝世,如斯温柔,如此静好。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这样一个平淡的场景,是世界多少有情人的追逐,又何尝不是他们所想。
文林郎在空白处落款:文林,苻蓠。眼前景象已经模糊,一滴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望着她的眼睛充满了化不去的浓情,苻蓠伸手抱住他,轻声喃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天空昏暗,乌云翻墨,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只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在窗台,来回走动。文林郎走过去取下它脚下的密封竹筒,用火烧烤一头的封蜡,取出里面的信。
他展开信,眉头深锁,脸色难看至极。看完了信,他愤怒地往桌上重重一拍:“景木!”语气不善。
倏地一声,出现一个黑衣人,跪在下首,等待他的吩咐。
文林郎将那封信用力地甩在他的脸上,灌输了内力的纸变得如同刀片一般尖锐,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细小的红印。但他却恍如未觉,捡起信看了起来。
“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的吗?”文林郎的语气咄咄逼人。
景木依然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只是抬头郑重道:“属下不知!属下发誓绝没有向太后透露一句!”
文林郎犀利的眼光直视他的双眼,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他相信景木是不会背叛他的。但是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清楚地知道他与苻蓠之间的一切,难道身边还有她安排的人?身上发出彻骨的寒意,他不喜欢被人监视,无论他是谁。
“难道是朱雀的人?”该死,她们一直潜藏在附近,他们居然丝毫未觉!一股屈辱与愤怒之情升起,“殿下,我们一定会更加留意!”
“不必了!”他道,“母后已经派了人来协助我了。”
景木一脸愤懑:“说是协助,其实就是来监视的!”过了一会儿,又道,“太后只给了我们三个月的时间,殿下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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