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赴宴(1 / 1)
宴会地点被摆在御花园的空地处,中间占地最大的就是一个宽敞的红色高台。舞台将男女宾客隔开了两边,互相之间见不到彼此的脸,但却能看清台上一丝一毫。台前的大红地毯一直延伸到最上面的龙椅凤坐。此时,宾客已经全部落座,等着最主要的人的出现。四周围绕的琉璃彩灯,使得宴会色彩缤纷,满目溢彩。
当苍穹缀满繁星的时候,随着一声声的高呼:“皇上、皇后驾到!各嫔妃娘娘驾到……”一身黄袍的皇帝和大红正装的皇后稳步端庄行来,身后是各级妃嫔,再后面是以太子为首的众皇子和公主。
众人俯首下跪,随着皇帝后皇后们的落座,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皇帝和蔼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谢皇上、皇后。”众人起身,刚一落座,便是乐声四起。象征着和平与繁荣的音乐被奏响,几个身姿婀娜的绝色舞姬,身穿喜庆红裙,从舞台两边踩着舞步慢慢走来。红裙拽地,臂上长绫被甩如空中,如柳条般的身姿随着音乐袅娜姿态尽现……
“人绕湘皋月坠时。斜横花树小,浸愁漪。一春幽事有谁知。东风冷、香远茜裙归。
鸥去昔游非。遥怜花可可,梦依依。九疑云杳断魂啼。相思血,都沁绿筠枝……”一阵优美婉转的声音传来,如清风拂柳,温暖人心。
众舞姬中,慢慢出现一个光彩照人的身影,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小巧的瓜子脸,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额间点缀金色碎花花钿,映得人的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熠熠,好一个金屋娇娘般的人物!
众人的眼中除了惊艳还是惊艳,再看坐在高位上的人也是笑得一脸灿烂。
乐停舞罢,众舞姬井然有序的退下。那名高贵少女上前几步,笑容更是明丽,向前施了一礼,开口便如黄莺出谷:“儿臣参见父皇。”
“瑜儿的舞蹈真是越来越出色了,快快到父皇这边来。”
“是,父皇。”她轻快的应道。
南宫瑜,南国最小的公主,当今皇上只有两个皇子,但是公主众多。这位十四公主,却是最受皇帝的宠爱。她年方十五,继承了一直圣宠不衰的淑贵妃的美貌,长得美丽动人,性情活泼率真,想不到还是这样多才多艺。
十四公主的表演让所有人都大家赞叹,皇帝脸上也是倍感骄傲之色。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一时之间,众人欢声笑语不断。
畅饮几番之后,便是按照往常的惯例举行的,必不可少的诗会了。南国崇文由来已久,历朝的皇帝对于文人,都是有礼待之,并不断从各地收集。举办各种探讨学术的聚会是南国随处可见的风尚习俗。
而在群芳宴的诗会上,将会选出一位获胜者并冠以花君子的称号。在最开始,会为了以示公平由上届的花君子先抽花签,接下来底下的人就可以提出挑战作一首诗。说起这个花君子,苻蓠在几年前也得过一次,作为史上唯一一个女性的花君子。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因为那次她在南城心目中的才女地位已经无法超越,甚至在其他几国当中也有一定的名气。她只是以为一切都是由于自己身份的原因。
在皇帝宣布诗会开始之后,便有一名公公捧了花签过来。一个身穿蓝色袍子的男子站起,看年纪也只有二十岁左右,面容清俊,举止儒雅。对大家一礼:“诸位,在下韩藜,承蒙各位抬爱,侥幸获得上届花君子的称号。然而我们南国人才辈出,在下虽不才,但也希望能与各位才子佳人相互探讨一番。”
他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苻蓠知道这人便是上届的花君子,韩藜。大名鼎鼎的谏议大夫韩政唯一的公子。韩藜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为人也如其父耿直不阿,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在南城各个皇宫贵族中的评价也是非常好的。
据说说亲的人多得都踏破了好几个门槛,而韩政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于是拖到现在依然是孑然一身。他的出现,毫无疑问引起了周围所有女人的议论和赞美。
看到他,不禁想到了也同样受欢迎却又截然不同性格的文林郎,她下意识地在全场扫视。忽然感觉到有道视线扫向自己,转眼便对上他的。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她肯定那人就是文林郎。
他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气质,除却过于出众的外表,只要坐在人群中,便能让人一眼便看到。被他看一眼,甚至有一种想要低头的冲动,这是一种面对圣上才有过的感觉。
是的,那是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看到自己也看到了他,文林郎对她眨悄悄的了一下眼睛。但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苻蓠居然看清了,或者说是感觉到了。顿时,脸上一阵燥热,连忙移开视线。
传说中谪仙般的文林郎,不知道他的崇拜者知道他真实的为人后,还会不会那样的迷恋。她摇摇头,发现这个文林郎在自己面前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尤其是没有他人的时候,但是转眼间,又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其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是一个很体贴很细心的人,并不像一开始在花满楼见到的那样风流。她心里明白,其实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很多时候,他们需要逢场作戏,尤其是作为一个新进入朝廷为官的人。官场的迎合和交往,必不可少。
她能理解,她并不是一个不开明的人。只是那时候一听到赐婚两个字的时候,心底莫名其妙就产生一种愤怒,连带着对他也是一再挑错,出言讽刺居多。
这时,她感觉到上面有一道灼灼的视线看着他们,她转头的时候却已不见。
“苻儿,你怎么了?”苏容容在一旁关心地看着她。
“啊,娘,我没事,女儿在想该怎么做这首诗。”她歉意地对娘亲说道。
“恩。”苏容容满意地看着这个女儿,对她笑了笑,便一起看着比试。
在这个时候,韩藜已经坐下,一名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已经站在那里,身材高挑,略偏瘦弱。看身影,苻蓠觉得有些熟悉。“在下罗司寒,愿意献丑一首。”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罗司奇的大哥,罗将军的大公子。
那边的人一报上名号,这边便又是一番讨论。尤其是那些年长的贵妇太太,完全将诗会当成了一个挑选一个女婿的好机会,如数家珍的将这些个公子的背景、年龄、才华统统报上一遍。即便是成家也丝毫不减她们津津乐道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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