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一屋檐下（1 / 1）
翌日早上醒来，他还在睡着，我轻轻起了床，不想惊扰他的好梦。
下楼时，厨房传来“乒乒乓乓”响声，“吴妈，是您吗？”
“小姐，我在煮你喜欢的蔬菜粥，就快好了，吃些再走！”
“好，我来帮忙！”
去咖啡店很方便，时间很充裕，吴妈没有阻止，我把包放在沙发进了厨房，吴妈正在准备煎蛋，青菜还在盘里泡着水，撩起衣袖。
“吴妈，今天好丰富！”
“少爷凌晨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的路上准备这些，说是有重要客人要来！小姐知道是谁吗？”
她昨天没有搬来，还以为就此打住，原来只是推迟一天，“是吴莉吴小姐今天起就住进来！”
“什么，那个女人！”一向温和的吴妈激动地将手上锋利的菜刀定在砧板上，放着冷光。我吓得瞠目结舌，直冒冷汗。
“吴妈，怎么了？我不也住在这儿嘛！”
“那不一样！我去劝劝少爷！”
“他还在。。。”吴妈冲了出去，我来不及告诉她，方远在我的房间睡着。
吴莉住进来，我是不是该搬出去？果然凡事还是只能依靠自己，只是何处才是容纳自己这娇小身子的地方？食材准备妥当，我没有了胃口，取下围裙，在楼梯碰见他。
“早！”
“早！”
“吴妈，我去上班了！”我冲着楼上喊，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吴妈比阿妈大不了几岁，只要她在这个家，我就能安心许多，吃着她的菜，我总会误以为那就是阿妈做的，很满足。
到了咖啡店，翻动包包找手机准备何冰打电话，想告诉她今天伊贝休息，让她明天再来。结果搜出来的是他的手机，我记不起什么时候拿错手机，只是担心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我犹豫着把它又放回包里。
直到午后，店里客人不多，我终于拿起包决定送还给他。
“万助理，我是海芸，请你下来一趟可以吗？我有东西要给他。”在大厦楼下，我终究没有说服自己，给万天打了电话。
“这样，那我送上去，拜拜！”他不在公司，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万天已经给前台打了电话，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门关着，我仔细听里面没有声音，前台说他现在在休息，我自作主张推开门。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我松了口气，随之而来是小小的失落。
手机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我转身就要走，可双脚不听话地挪不动步子。
好吧，那就坐着等他回来亲自交给他！打定主意，我心情愉悦地向沙发靠近。
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哪里？我擦耳倾听，发现声音是从右边第三扇门传出来的。门没有合上，开着一条小缝隙，他在里面休息吗？
我轻轻推开门，空气瞬间凝固，我停止了呼吸，眼前出现两具赤、裸的身体，仿佛晴空下遭雷劈，脑袋半晌空白，身体得不到指令，不知道动弹，眼睛直勾勾看着这场真人秀。
“滚出去！”
方远一声怒吼，我的灵魂回窍，“对不起！”我立刻醒悟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不敢出去，因为鼻子好酸，喉咙也像堵着东西，眼泪就快掉下来。可是我想笑，因为真的好好笑，笑不出来，怎么办？
再次抬头，泪水打湿了脸，两手随意抹掉，我拔腿就跑，不想，只是不想！我低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中，没有停下来，只是慌慌乱乱地草草道歉。
“海小姐。。。”
是万天的声音，我撞到万天。万天，对不起！我遮着脸仓惶逃走！
“小芸，小芸！”
“什么事？”
“咖啡又溢出来了！”
“对不起！”我急忙拉起按钮，拿过刚才用过的抹布抹掉。
“小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下午出去一趟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如果有事可以先回去，今天客人不算多！”
“不，不回去！我没事！”不，我不回去，我可以不回去吗？
“没事就好，干活吧！”
下班了，我漫无目的地乱逛，可是又不敢逛远，因为我是路痴，只有很好的记忆力，记住回那栋别墅的路，记住那幢大厦的路。
最终在一声叹息中，钥匙插进锁孔。
“小姐回来了，先休息休息，很快有得吃了！”吴妈叫住了上楼的脚步。
“不用，我来帮您！”我不想，害怕一个人待着，不管吴妈如何阻止，我硬是留在厨房。
“吴妈，吴妈。。。”吴莉在大厅大声叫嚷，“意大利粉做好了没有？我和阿远很饿了！”
“不搭理她！你说都姓吴，怎么比我年轻的时候差那么远！比小姐还要大两岁，怎么素质差那么多！”吴妈不满地抱怨，对吴莉的叫喊爱答不理，我想吴妈肯定在方家做了很久，也得到方家的器重，否则换了别人肯定屁颠屁颠跑过去讨好。
“吴妈，吴妈！”
“这个吴莉肯定没有好报，不尊重老人！”吴妈气愤地把手里的菜扔到盆里。
“吴妈，我去！”我拉住了吴妈，把煮好的意大利粉端上桌，“吴小姐，已经可以吃了！”
“你回来了！昨天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顶替吴妈的保姆，抱歉！”吴莉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笑靥满面，频频道歉，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歉疚。
“小姐为您煮了自己不吃的食物而饿着肚子，您该以感恩的心收下，等着与她一同享用丰盛的晚餐！而不是只顾着您自己，毫没水准地在那狂吠！”
“你。。。”吴莉被吴妈的冷言冷语气得涨红了脸，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就快跳出来。见方远出现，立即又恢复她虚伪的淑女形象，“阿远，意大利粉已经做好了，我们去吃吧！”吴莉挽着方远的手缓缓下来。
“吴妈，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晚些我再下来做宵夜吃，碗筷留给我收拾。”
“也好，我眼不见为净！”吴妈边说着边气愤地取下围裙。
“路上小心，我上楼了！”
上楼时，撞到方远伟岸的身躯，“借过！”他好像没有听见，直接与我擦身而过，我厌恶地拍拍相碰的衣服。
我没有再起来，在床上翻来覆去，考虑何去何从的问题，直到眼皮沉重，仍旧没有答案。
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我摒住呼吸，忐忑不安地拉着被子，昨晚他也是这样悄无声息进来。黑暗中，我认出庞大的身影，嗅出熟悉的味道，赶紧闭起双眼一动不动装睡。
方远熟练地上了床，摸索着我的身体，褪去我的睡衣，亲吻我的唇。这一刻，鼻尖闻到她的香气，还有他们欢爱时的浊气。至始至终，我紧闭双眼，听见他轻微地鼾声，我才睁开眼来到浴室冲洗，那些红通通的印记却还是那样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