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次照面（1 / 1）
离那晚同何冰的彻夜长谈已有些日子，我的心情渐渐得到恢复，她不再提，只是待我相对以前更加照顾。我们彼此相依，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又一个星期的第一个早晨，充满无限美好憧憬，我的日子却没有任何悬念，只望能凭一己之力帮助更多人，能赚多点。
可是这天她们又安排我收银，我们这家店没有收银员，原则上是除了领班和店长，其他店员轮流排上。照规矩每个店员一个月最多只需收银七次，本周是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加上今天，我已经收银十次。
眼看着业绩就快完成，她们就来这招，上个月亦是如此。当时何冰告诉我她们在嫉妒我的运气而故意为之，我难以取信。运气岂是说有就能有的，如若不是真心为他人着想，运气能让他们再回头来找我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当别人好欺负，实在叫人难以再忍下去。
我内心虽愤懑和、服气，还是好声好气道：“又是我收银，这个月已经是第十次咯！”
我认出这字是英姐写的，此刻她正站在我旁边，韦玲还在后面用早餐，所以这话其实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是吗？没太注意，因为阿玲也是老员工，销售相对要好很多，所以就排你收银。”英姐假模假样的翻着排班本。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好很多”是什么概念，但是我对韦玲再清楚不过，她通常都会拿着手机在后面悠闲的转悠，没人接待顾客时才出现。这样的理由让人难以信服，由不得我开始怀疑她的居心，阻止与她分别接待顾客，分得业绩的居心。
“除了时间长短不同没有任何分别。我们都要通销售增长见识，丰富知识，得到更加令人满意的薪金，不管能不能像老员工那样自如荐药，至少我们应该要有那样的机会，同等的机会。”
现今社会缺乏公平，有钱有势有家底的人家的孩子，一路平步青云，有能力的还可以对外界称一声提供他发展的平台，如若资质平平只能是滥竽充数。而我们这样平苦出身的人，只能从底一步一步向上奋进，因此只求能有一个公平的待遇。自知无法叫所有人都能公平对待这样的一群人，可我仍旧不舍地追求该有的公平。
“英姐，最后一次哦！”始终是长辈，既不能太软弱，也不能得理不饶人。英姐笑着点点头，我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早上顾客并不多，时间很难熬，终于到了午饭时间。趁着没人，我去到后面热饭，摆好桌椅，“叮”一声脆响，饭好了。
刚刚拿起筷子，韦玲走过来神秘道：“小芸，有人找。”
谁会找我？在广州熟识的人只有表姐夫（不是嫡亲）知道我在这里，他没可能会过来。就在我苦想之际，她的出现实属意外又是意料中的事。
楚虹，大学同班同学兼上下铺舍友，家里挺有钱，五官不算精致，但是一张娃娃脸足以弥补，话属于很多，总是不厌其烦的重复。很多同学特别是男生难以置信，能言善道的她能同沉默寡言的我走在一起。
“小芸，想死你了！”楚虹一脸兴奋朝我奔过来，还好玻璃柜挡在中间，否则那种亲密的举动还是不适合我。
“嘿，等一下。”我盖好饭盒，从里面走出来，结果还是难逃她热情的拥抱。
“怎么不先打个电话？”被紧紧抱在怀中无法动弹的我垂着双手，眼角隐隐瞥见一个身影，仔细一看果然见到一个男人正用震惊的眼神盯着我们看。我想他大概认为我们是gay吧，无奈地抛给他一个无语的笑容。
以前上学时，楚虹整日在耳边口若悬河，我几乎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此刻她已经把我推开，我还是没听见她说了些什么，只是愣在那眼睁睁看着她跑向那个男人，亲密的搂着他的胳膊。
楚虹满脸幸福的向我介绍他，可是我对他几乎还是一无所知，因为心不在焉的我此刻还在想他刚才的眼神，依稀中记得他叫方远，是什么公司的总裁，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楚虹要我陪他们出去吃饭，我跟英姐说了声，换了衣服就出去。本以为只是在周边的中式餐厅用餐，结果他开了老远去到一间意大利餐厅，印象中楚虹并不特别钟爱意大利口味，我更是如此。
餐厅环境淡雅高档，符合方远和楚虹这些贵族，不管我看起来如何淡定，这里始终不适合我这种穿着休闲装的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和忐忑。
席间，方远和我几乎没有说话，楚虹独自在畅谈她的生活，抱怨上司。我和方远面对面坐着，只有在楚虹说话的时候我才会抬起头看着她。也许是错觉，这一刻总会感觉他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亲爱的，去趟卫生间。”
方远很绅士的站起来，楚虹拿着包包走出来。这么热的天，知道她是要去补妆，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出来，我低头咬着吸管慢慢啜饮。
“哎，你和楚虹认识多久？”
“两年多。”我不假思索道，抬头看着他问道：“你们呢？之前在学校没听她提起过。”
“两年时间可不短，真舍得花费心血！整天和一个不喜欢又啰嗦的人待在一起，很累吧！你的韧性还真是让人佩服，不过你不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嘛！”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仔细瞧着他的脸，这种程度帅气的脸，见过的话应该有印象，可是完全没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两年时间，你把她的装模作样学得挺到位，还是说是你把她教的似模似样！到了这步田地，你果然还是选择继续装下去啊，吴莉！”
“够了，给我放开！”手肘被他紧紧捏在手中，传来剧烈的疼痛。如若不是如此，我肯定以为他是在对某个认识的人施以暴行，或者这只是一场梦。
他没有那么听话，半晌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的冷若冰霜的眼。突然，他出其不意地松开，我猜测是楚虹回来了，不慌不忙地把手放下。果然，她很快就来到身边。
直到他们送我回去，至始至终，我没有把这件事告知楚虹，不单单只是因为没有独处的机会，更加是不想，因为我不懂。我让自己不再想，可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他充满愤怒、厌恶的眼神立刻就在脑海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