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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八十六丘陇日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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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兰一离开,灵均身子一软,几近昏厥。

“师父!”乌曜大叫。

那蓬岚、附满、叠涂、继戢和速风立刻出现,叫嚷喧腾。尤其附满与叠涂狂躁不已。

灵界怪兽不是人间守护可以抗衡的,是以灵均根本没有让守护出来助阵。然而灵均灵力受损,守护最先有感应。

乌曜急中生智,以自己灵力安顿住灵均神志,加上蓬岚作为灵兽,气息祥和,稳住了众位守护的情绪。

他依着灵均吩咐,命白夜、沓举和捷岸与师父的守护一道,察看方圆几十里城邑状况。都说没有了灵怪气息,这才放心。

幽冥之气虽已散尽,寒风依旧猛烈,乌曜脱下大袍,盖在师父身上,愧疚道:“师父,是我粗心,忘了你的嘱咐,子兰没来就好了!”

师父没有派速风通知,而是叫他们去禀告楚王,就是不希望子兰参与进来。乌曜一心急着来帮忙,忘了这可能与灵界有关。而那些灵怪感觉到了子兰的气息,疯了似地扑来,他再怎么拼命阻挡也无济于事。

灵均面色惨淡,虚弱笑了笑,安慰他道:“其实,你怎么拦得住他,以他的性子,你让他不来,他必会怀疑……只怪我,没有及早把它们逼回灵界,咳咳!”

乌曜鼻子一酸。

师父就是太过急切,才使灵力大损。

他们来时几座城邑本来已没了灵怪,想来是师父控制住了局势。没想到此时他们又闯进来,灵怪因而变得更为猖狂,灵均前番努力化为乌有。

乌曜抬眼看看,空城萧瑟,一片荒凉。灵怪吸食世间人兽的生血生气,释放毒液化肉化骨。风里残留着毒液的腥气,那些未溶尽的残骸触目惊心。

“是秦王?他怎么做得到?”乌曜不可置信望着眼前一切。

“灵彭大人的魂魄被他们抢走了。那枚女瑶的指环,借着那一腔戾魂,会吸取更多灵魂。有了这股力量,那小幽冥就有了与幽冥一样的能力,连通灵界。灵彭大人就是预感如此才要我快去……”灵均费劲解释着,毫不掩饰心中深深的忧虑。

乌曜却觉得奇怪:“这些灵怪被他放出来,难道他还有办法控制吗?”

灵均未语,闭了闭眼,带着无奈与悲愤。

乌曜抓着师父冰凉的手,想明白了,心中不由一沉。

那秦王稷是故意的,他赌的就是灵巫必定会尽力控制这场灾难,要么,就此夺取无数城池;要么,削减灵巫的灵力。

更有可能,他会借此害死子兰。

只要那枚指环在他手中,子兰就是死,也会受他控制。

只是这样太冒险了,他怎么有这样的胆量,以为自己控制得当?乌曜百思不得其解。

灵均抓紧乌曜的手,轻声里透着焦急““乌曜……送我回去。”

想是师父撑不住了,乌曜忙扶着灵均乘上守护,蓬岚待二人坐稳,缓缓飞起,向郢都而去。

漫漫风沙怒吼,也掩不住战场金戈铁马之声,杀气冲天。

“吩咐下去,继续进攻,不能松懈。”

“是!”传令兵下去。左庶长白起不乘战车,骑马镇守在后方,黑甲铁盔,手持利钺,浓眉沉着,眼底是气满志得,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天上异象之后,析邑已被他捷足先登,周围十几座城镇尽落手中。

那楚将召滑赶到章邑抵挡,也不是对手,没有僵持许久,便放弃了章邑,转而退守仓邑。想来是那上官邑君子兰与他做的商量,比起析邑章邑,仓邑则易守难攻,他们无非想多支持上几日,等来救兵。

只是经了前一番灵怪浩劫,楚兵折损大半,他们勉强抵挡,又怎么抵得住士气旺盛的秦军连番进攻?

看看不过三日,仓邑左面城上,渐渐已支撑不住了。白起正欲发令增派人手,一名士兵急马过来,慌忙报道:“大人,北面有敌兵袭击!”

白起眉一皱:“多少人?”

“先锋人马两千,有消息说另有大军二万在后。”

白起冷冷一笑,上官子兰敢小看他,一千人也来援救?迅速传令道:“吩咐上造等人,依照先前安排,只等信号一来,将落入陷阱中的楚兵全部歼灭,一个不留!再等他大军来,依计而行!”

“是!”

白起看看这边攻城不足虑,亲自领兵登上高处观看伏击之战。

原来析邑毗连秦境,一片平阔;章邑较小,连接析邑和仓邑,使三邑成三角之势。而仓邑三面环山,楚兵从小道绕过仓邑进攻秦军后背,而召滑也可开城做两面夹击之势,这可说是妙计。

然而白起何等人,他一占领析邑就知最要紧的是得到仓邑,这里可攻可守,势在必得。因而当召滑轻易放弃了章邑,白起便知他们要搬救兵,早早在山道两边埋下了伏兵。

如今果不出所料。

那些楚兵几百里赶来,疲惫不堪,走入山坳,只听一声呐喊,鼓声阵阵,万箭齐发,山上积雪大石也纷纷滚落,那些楚兵猝不及防,顿时马嘶不断,惊呼迭起。

白起御马临崖向下俯瞰,只见坳内楚兵毫无还手之力,人仰马翻,雪雾烟尘嚣然。

等到□□手停止射击,才见有些战马从一片尸骸狼籍中挣扎出来,踉踉跄跄出了拗口。坳内再无动静,看来余者都埋没其中了。

白起略有点失望,搬救兵的人是子兰,他只有这点能耐吗?或者是那楚国再无兵力了。

思忖之间,白起缓缓将抽出的剑放入剑鞘,正欲令秦兵下去勘查,一名探卒飞马赶来,到面前慌道:“大人,章邑求救!”

“什么?”白起一愣。

子兰的兵马只能从这一条山道进来,他怎么赶到前面去攻打章邑的?然而此时也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如果章邑被他们攻占,极可能来去之路都被阻断,自己就算兵力雄厚,围困之下也难有生机。

“大人,要撤兵吗?”身旁一名副将焦急不已,忍不住小声询问。

白起深沉看向那仓邑方向。眼看就能攻下仓邑,他不肯放弃;何况若是有时间,赶在章邑被攻下之前拿下仓邑,真正受夹击的就是子兰了。

“继续进攻,不得撤退!”白起忽道。

副将急道:“大人,若是章邑有事,大上造大人必然责怪,至少应该派去救兵!“

白起皱了皱眉,此次出兵,他虽是大将,仍受大上造调遣,他也知道副将说得有理,便道:“那好,你领一支人马赶去救援。少时攻下这仓邑我就赶来。”

副将得令,急忙带兵前去。

然而召滑似乎也得到了援兵来到的讯息,顽强坚守,白起被分走了兵力,两方一时僵持不下。

白起不禁有些急躁,正在思虑办法,又有公士慌忙跑来:“大人,那,那些楚人……”

白起心知有异,还没问他,一阵箭雨袭来,有楚兵自背后向他们攻来。

白起策马冒着箭矢来到后方一看,源源不断有骑兵自远冲杀而来。

也不知他们从何地出现,行动恍忽不可捉摸,眨眼间悠现暗没,轻利僄速,骤如疾风。最不寻常的是那些骑兵飞奔之中个个手持大弩,连连放箭,速度丝毫不减,如乌云压阵,转眼已到眼前。那些箭犀利精准,俱是瞄准咽喉与四肢,,秦兵重者丧命,轻者无力作战。

他在方城时知道子兰手下厉害,然而那时人少,也不是这样手段。现今眼前气势磅礴,排山倒海而来,如果是寻常之辈,早已见之丧胆。

白起震惊之余不禁大怒,抢过一把弓来对着那为首一人就是一箭。那人看箭破空而到,身子忽然一歪,从马上翻落下去,正以为他这一跌落必葬身铁蹄之下,那人却紧贴着马腹停下了,忽的两臂一抬,借着脚勾着马蹬之力,回射就是双箭连发。

白起慌地闪避,一箭擦着他左眉过去,另一箭刺在了大臂上。痛还不觉得,血先模糊了他的眼。

就听那边有人大喊:“秦将中箭了!章邑也已被攻下,降者不杀!”

仓邑中更有人应和鼓噪,隆隆不绝。

秦兵顿起哗然声,白起一抹额上的血,奋力拔出左臂的箭来,怒吼道:“我白起无事,动摇军心者斩!”

他眼前血红一片,却看得分明,那坐回马上的楚兵,是被他抓回秦国的那个女人的保护者。

此时那人换了软甲革铠,佩剑背弓,嘴角似带着冷笑,前仇旧耻尽在这一箭中得雪。

白起恼恨万分,也无可奈何。如今大势已去,秦兵斗志大减。他当机立断,下令向析邑方向撤去。

此时章邑未必已被攻下,但他看出这支人马不同一般楚兵,似乎专为对付他们,使的竟是他们秦人最忌惮的戎狄之御术。若那子兰能将南人训成这样的骑兵,章邑自然是救不得了,在来路被截之前撤退为上。

他带着秦兵艰难破出重围,臂上包扎,眼上的伤已凝结,在山头远远往那章邑处看去,可见赤色楚旗高悬,迎风招展。

幽恨在眼中不断郁积,白起强按住心头愤怒,想起秦王之叮嘱,最后冷冷一笑。

上官子兰……

暮色深重,篝火烈烈,天边暗云涌集变幻。

子兰回到营内,接过传令兵的讯报,面色平常。乌曜就着火光看完了,便道:“白起倒撤得果断,还是让他逃了。不过失了章邑,不知秦王会怎么责罚他,若是能替我们除了这麻烦倒好。”

“所以秦王不会这么做。他占得了析邑十几座城镇,也不算无功。”子兰淡淡道,夜色掩饰了他眼底的一点不甘。

乌曜笑了笑,道:“如今算是化险为夷,虽说丢了析邑,万幸仓邑在手中。只是你那些兵马全都用上了,不怕那大王疑忌?”

“我自有安排,也许他根本没有这等精神来分辨。”子兰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是冰冷,微带恨意,“这一次再不动用这些人马,令秦人进入了楚之腹地,我何必苦心多年训练!”

“说的也是。”乌曜也知这一次凶多吉少,忽想起方才来复命的队伍,道,“那个巽真的也来了?你不是要他保护郁姝吗?”

他送师父回到家,那巽一听说子兰在调遣兵马,立即走了。再等他来找子兰,见他果然在骑兵之中。

子兰轻叹了一声,道:“他坚持要找白起报仇,我便允了他来。也算委屈他这么多年的报偿。何况他骑术箭术更是最好,对这些山势地形极为熟悉,亏了他这次兵行险招才能顺利。”

“哦……”乌曜点点头,这个巽忠心,性子却硬,他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听子兰说了起初巽是不肯担负护卫郁姝之事的。他兄弟二人与那些卖命之卒不同,想不到子兰也会用安抚手段。

子兰迟疑了片刻,终于问道:“先生回去后怎样了?”

乌曜笑笑,道:“还须休养就是了。他还是担心你,定要我来帮忙。”

将养了一天,师父就说有郁姝照顾,催他来找子兰。

那一刻师父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双目凄炯,叮嘱他道,“记住,你一定要跟紧子兰。夺回城池后要他立刻回都城,我会亲自告诉他真相。”

乌曜忙应着,要师父放心。

到了不得不说出实情的时候了,乌曜不知自己该感到轻松还是沉重。

转头看子兰,子兰也在沉思,乌曜便道:“若是这里都平安了,便交给守将吧。师父说,你私调兵马,虽有功,也还是尽早回去请罪为好。而且……他有话要对你说。”

“嗯。”子兰淡淡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乌曜看看再无事,便去休息,他这几日也是照顾师父,又来回奔波,没得安宁。

子兰看乌曜出了帐营,从袖中拿出了另一竹简。

烛火微曳,锉刀淡淡刻下的字迹令子兰微微锁起了眉,眼神阴沉。

“上官邑君果然胆识过人,只身赴宴,寡人由衷钦佩。”秦王稷坐于临濮邑离宫大殿,手握金卮,对着跃下阖乱,徐徐进来的子兰笑言道。

殿内除了秦王稷,再无他人,两侧炭盆火光熊熊,照得四下里分外亮堂。

子兰并不四处扫视,凝眸直盯着秦王,平淡道:“我是灵巫,不说出入你这宫殿,就算是取大王性命也易如反掌,大王竟敢一人面对在下,更令在下佩服。”

秦王稷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酒,悠悠道:“难道邑君看了信,不会有所担忧?寡人有那女瑶指环,能令天地动荡,幽冥再现,怎会制不了灵巫呢?”

子兰眼神一冷,不与他多说,直接问道:“你说乌曜不是女瑶之子?若他不是,那女瑶之子又在何处?”

他问时,手已不由握紧了玉指环。

一阵大风直窜入这殿内,火光摇荡碎乱,殿内忽明忽暗,晃得那子兰眼神越发莫测,而秦王稷嘴角显出一丝诡笑。

“噼啪!”

乌曜打了个冷战,忽的醒来。他平时睡得就算打雷也听不到,这帐里太冷,把他冻得连落叶的声音都能惊醒他。

自己没带厚褥子,这里将就得难受。不如还是跑到子兰的营帐里去,管他怎么瞪眼,总比受冻强。这么一想着人已跳了起来,裹了被子出了营房。

一抬脸,外面赫然站着一个人!

束发皮牟,玄衣轻甲,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正是子兰。

乌曜嘿嘿笑道:“莫非你也是冷得厉害,过来找我……”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了。

那子兰阴鸷般盯着乌曜的眼睛,语调却平静:“你不是女瑶之子,对不对?”

乌曜松了被子,直起身来向前走了一步,想了一想,道:“对,我不是女瑶之子。”

“你也早知道女瑶之子是谁,对不对?”子兰又问,语气依旧平淡,身姿挺立。

“是,我知道。”乌曜这次停也没停,照实答道。

而子兰始终伫立不动,面色平静得可怕,有碎叶枝末粘在了他的发上,他也不曾察觉。不知他在这风里站了多久,是在等着乌曜出来,还是自己犹豫不定不敢面对?

乌曜一时不能判断他心思,但他知道事情出现了变化,在师父预测之外。若不能挽回的话,也许很糟糕。

“子兰,师父要你回去,就是要告诉你真相,他迫不得已瞒着你,都是为了保护你,并不是……”

子兰眼中戾光陡亮,腰上的剑已被抽了出来。

这一瞬间,比乌曜所见过的任何一次出手都快,剑疾如闪电,雪亮只在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乌曜心口一凉。他缓缓低头,刚才还在子兰腰上的剑已没入他胸中,几乎穿透。他的话还是没能说完,很多事也就此无法挽回。

“你该记得,我最恨别人骗我。我说过。”子兰漠然说道,猛地一抽剑。

乌曜被带得趴倒在地,他感到所有热量从胸口流出,而刺骨的冰冷从下而上漫过他全身。他想撑起来,而手臂无力,身子越来越软。

他看不到子兰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语气如常,却也无比冰冷:“你练剑一点用处也没有,也好,这样死得也痛快一点。”

“子兰……别伤害师父……”乌曜挣扎着开口,声音微弱得有如吐气。

子兰走近一点,站在他面前,冷冷道:“师父?哼,是了,也许你不该死,最该死的是他。我子兰要谁死,他一定活不了!”

“锵!”那把剑在他的头边落下,一丝血迹蜿蜒而下,冷艳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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