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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七十四囚鸟空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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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暖阳,楼阁外青木苍翠,梅树枝干骨瘦,还未着花,而秋兰郁盛,□□丛开,一园景色甚是烂漫。

郁姝无心观赏,沿着□□走到门前,苑门仍是紧锁,透过门缝看去,树影遮掩,不知去处。郁姝失望地靠在门上,叹了一口气,重往回走。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她被困在此地,外面一切事情都无从知道。

而尹苴竟是秦王,这令郁姝倍感吃惊。他告诉她那时他在楚地游历,哪知两国有隙,他怕引起误会故而谎称是赵人,灵均大人早已知道他的身份,本欲送他快些回去,谁料后来发生许多事。

现在秦楚再动干戈,秦王稷解释说这是迫不得已,事关国家,他就算念及私情也不可能罢手。

郁姝也知道争端因楚太子杀人而起,无话可说。

然而她牵挂子兰,当然不肯就此住下,婉拒了秦王稷好意,执意要走。好在知道巽还活着,只是见不到他,她不能丢下他自己离开。秦王说过些时日自会让巽来与她见面,就此不再提及。

所住小苑被锁着,不能自由出入。而那些女侍服侍周到,却什么也不说,追问得急了竟吓得要哭,倒叫郁姝心里过意不去,只能作罢。

她慢慢进屋去,颓然坐至榻边。

想起那一日她向秦王询问子兰的消息,秦王却意味深长问道:“子兰生或死,你又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

若能一命换一命,她心甘情愿。子兰活着,她不能陪在他身边,徒然生受煎熬;子兰死去,她也不过孤独寂寥一生。

那么为何偏要离开呢?如果能在他身边……

当时她久久答不出话来,连秦王何时离开也不知道。女侍备了水来服侍她净脸,她才醒觉自己满脸是泪。

后来记起子兰是女瑶之子,若真有不测,必化为恶灵,她也不会不知道了。这么一想,才确定他没有死。

床榻角落放着简单收拾好的行囊,她随时做着离开的准备。然而秦王却有许多日不曾来了。

楚秦之战如何了?就算子兰无性命之忧,那么重的伤,他要承受多少痛苦?先生可好?乌曜怎么样了?

郁姝心绪难宁。

“奴婢拜见大王。”

“起来吧。”

是秦王来了。郁姝慌忙起身相迎,她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向秦王请求见到巽,与他立刻返楚,再不能耽搁了。

“郁姝。”秦王稷扶起行礼的郁姝,眼神带着关切,“我听说你近日食欲不振,现在一看,果真消瘦了许多,是否哪里不适?不如请医来看一看。”

“蒙大王关心,郁姝无恙,不必麻烦,多谢大王了。”郁姝辞谢道,秦王稷脸色微微一黯,继而又笑道:“那好,今日晴好,不如我们一起在这苑中走走。”说了拉着郁姝向屋外去。

郁姝忙挣着缩回手,秦王不防着,手上一空,二人便有些尴尬。郁姝慌忙道:“大王恕罪,郁姝无礼了。”

秦王脸色难看,侧了身子朝向屋外,停了一停,低声道:“郁姝,就算多年不见,你与我总是故人相见,为何会这样生分?我并不要你称着‘大王’而如此疏远。你仍怪我欺骗于你是不是?”

他声音很低,透着感伤,郁姝看他眼神黯然,略有不忍,忙解释道:“大王,郁姝不是疏远,只是毕竟……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郁姝幼年不知礼节,如今怎能在众人面前对大王轻慢呢?”

她说得恳切,秦王和缓了神色,带些感慨笑道:“我却希望郁姝如小时候一样与我相处。”郁姝只得回以一笑。

秦王慢慢踱出屋子,郁姝想了想,随着他走了几步,趁了机会说道:“大王,郁姝久离故园,难免思乡,请大王容许我与巽及时返回楚地。”

秦王步子一顿,似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请求,神色虽不悦,也没有立刻驳回。此时廊上只有他们二人,女侍都已回避,长廊外,秋花恣放,更有红枫白桦,点缀在一片苍翠之间。

“你可知这庭院叫做什么?”良久,秦王问道。

郁姝自然不知。

“我秦人不喜奢华,不重巧饰,独有这静姝苑,是我平定内乱之后专命人修建的。此处虽小,雕栏玉槛,不逊于楚王宫;一花一木,也俱从南地植来,到今日有这样繁盛,不知重新种过多少次。你当真不知我为何如此?”秦王突然转身,目光挚沉,锁住郁姝,令其无处遁逃。

郁姝低下头,心慌意乱。她纵然愚钝,秦王之意也多少察觉了几分,这也是她宁可拂逆秦王盛情也要请辞的原因,谁料秦王突然说破,这般逼迫叫她再不能装作不知。

秦王缓缓走近,郁姝不由退了两步,避开那灼人的目光,跪下颤声说道:“郁姝一心只想回楚地,请大王成全。郁姝感激不尽!”

秦王停下步子,郁姝见他久久立在面前,忙伏身不敢抬头。

忽听一声叹息,秦王转回屋中,在榻前坐下,片刻方道:“你放心,寡人也不强人所难,不过,你要走,也只能一人走,你那位同伴恐怕走不了。”

“为什么?”郁姝一惊,抬起头来。

秦王正注视着她神色,缓缓说道:“你知我为何不让你见他?你与他闯入我秦军伏地,他为救你甚至要行刺本王,身受重伤,如何能跟你走呢?我迟迟不说,就是不愿你担心罢了。”

“他在哪里?大王,请大王让我见见他!”郁姝惊愕失色,急切央求道。

秦王稷目光深沉看着她,一语不发。

楚王二十九年秋,楚齐恢复盟约,楚太子横入齐为人质。齐魏韩三国退兵,秦亦班师罢战。

同年楚王幼子子兰临危受命,拜为司马,领兵平叛。

翌年正月,叛军请降。

暗夜里死寂一片。

乌曜斜靠在城墙边喘息甫定,在他身旁躺着一名受了重伤的青年。乌曜掏出药粉倒入他口中,又解下葫芦喂他几口水咽下,等一等仍不见效。他犹豫了一会,拔下另一只葫芦的塞子,几丝纤细黑线从那葫芦中蠕出,扭动着攀上青年的四肢,钻入衣下。青年忽然有了力气,睁开眼来,乌曜却心里一沉,这澌蚓能令垂死的人暂时得活,同时也意味着他无救了。

青年认得乌曜,眼里一亮,挣扎说道:“灵曜大人,请告诉主公……”乌曜听他撑着最后生息说完,面色渐渐冷峻。

对面陡起肃杀之气,几十米远处一道黑影降下,四面寒气袭来,周围传来禽兽的惨鸣,乌曜忙要起身挥出灵光。

那青年见识过对方厉害,猛地跃起挡在他身前,韩道:“大人快走!”乌曜惊骇地看到那澌蚓弹出他身体,却被吸向对面的黑影。而青年脸如死灰,最后一点生息转瞬消失,身体瘫软下去。乌曜也感到头晕目眩,心知不好,集中精神运起灵力遁形。模糊之间,他看到无数生灵气息包裹的黑影中,射来熟悉的冷酷目光……

楚王三十年三月,叛军首领庄硚受招抚,经灵均大人力保,被封为将军,驻守南地。所有叛乱得以平定。

青云向晚,苍山茫茫。

两名男子缠斗在一起。其中一位俊美凛然,玄袖一扬,剑划出一道银光刺向对面蓝衣束发的男子,对方剑眉一立,短剑一挡,身子迅捷躲过,抬起左手一撒,草木碎石扑向黑衣男子。那男子眉头大皱,险险退后几大步,怒道:“乌曜,你怎么又使些龌龊伎俩!”

乌曜将手在衣上擦了擦,板着脸哼了一声,脸上不带一丝玩笑之意,道:“有用就行,我现在可不是和你比试,你要想过去,就不要嫌我手段不干净!”

“难道你不想找到郁姝?”子兰放下剑,冷冷问道。

“就是为了郁姝,才不能让你随意冒险。”乌曜抹了抹剑,随意插回鞘中,“你身为楚国司马,暗闯秦王宫,会有什么后果?”

子兰冷笑道:“他们难道还有这样的本事,能抓得住我?”

乌曜道:“但是你别忘了那里还有巴人姬垠,还有,那枚力量深不可测的指环。”

子兰一顿。

“其实你都清楚。这几个月里,你派出了多少精兵赴秦刺探,活着回来的有几个?他们在战场上以一当十,这一去却杳无消息,那秦王稷早有准备,也许正是拿郁姝作饵,引你入险,你甘心这样被他谋算?”

子兰恨恨不言,将剑插回剑鞘,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郁姝被那秦王到底藏在何处?”

这就是当局者迷啊,乌曜心里叹着,道:“你肯静下心来商量,我便告诉你。要知道师父也为郁姝忧心,你去平叛期间,我也查探过。”

“你刚才怎么不说?”子兰狐疑。

乌曜横了他一眼,哼道:“我若直接告诉你,你傻乎乎冲了去岂不更糟?”

“到底郁姝被藏在哪里?”

子兰连声追问。

乌曜张了张口,望着子兰,神色迟疑,郑重道:“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想要郁姝回来?”

子兰闻言一震,他狠狠盯着乌曜,揣摩其话中含义。

暮风从乌曜脚下掠过子兰,冷露凝结成霜,衰草“沙沙”轻响。

“我要她回来。”子兰终于开口,眼底如冰泉冷澈,字字咬得用力,如同从心口里迸出,“她再也休想离开,休想!”

乌曜定定看着他,闭了闭眼睛,忽而释然一笑,道:“好。你不要多想了,我只是知道郁姝确实被秦王稷留在了王宫。”

子兰一动不动,面色在雾气里看不分明。

“我没有别的意思,秦王稷我们不好说,但你总该相信郁姝。”乌曜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玩笑过火了。

子兰再次开口,风里声音有些沙哑,极轻,然而乌曜仍听清楚了:“……我只要她能回来……”

一直回到家中,坐到堂上,乌曜备好了饭食,子兰始终绷着脸,乌曜心虚,服侍周到。

饭毕端坐了赶忙说起自己去查探的经过。他也没能进入王宫,好在有子兰派去的死士舍身相助,他得到消息,又躲过了暗算。

“王宫内守卫严密,这也罢了,周围还布有巴人的禁界,专为对付灵巫。”

子兰未吭声,乌曜知他不会甘心,多半在想主意,便道:“师父说,如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指环吸取草木禽兽灵气不过是一时之力,要紧的是他还能吸取巫师灵力。一旦积聚足够灵力,那女瑶指环,也许能开启灵界之门。”

子兰不由暗自惊异,道:“灵界,怎么能做到?”

“还不清楚,师父还在慢慢查探。”乌曜看了看他,“张仪去过灵王之墓,师父说历代楚王之中,灵王灵力最盛,却也因此骄狂犯忌,落得悲惨下场,他的墓地在荒野中,竟被张仪搜寻到残余灵力存在,收入指环之中。后来张仪要劫走郁姝时化出的幽冥,就是因此得来的。”

“竟有这么厉害?”子兰眼神一敛。

“还记得他们多次使用尸助吗?如果他们开启了灵界之门,利用灵界力量,吞并其他国家易如反掌。”

“既然这样,秦王稷为何迟迟不行动?”

“也许他还有什么顾虑,张仪短寿,你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的,秦王就算想得天下,也要犹豫权衡吧。”乌曜嘲讽笑笑。

子兰沉默片刻,转而问道:“那姬垠为何死心塌地效力于秦王?依你所说,戒指到底在他手中还是秦王手中?”

“你说这个,我正好有一件事与你说。”乌曜收起笑容,神情变得凝重,“恐怕我们有麻烦了。”

日暮,静姝苑。

小屋中,郁姝拧干绢巾,轻柔地替巽擦洗脸与手臂。女侍在一旁手足无措,几次欲伸手接过,郁姝都拒绝了,她和蔼说道:“大王不在,这些事就由我来吧,不会让你们为难。”

巽紧闭双眼,静静躺在榻上,两腮生出了短短的髭须。郁姝替他洗净了脸,又坐到床头,解开他的头发,细细梳理。

他身上伤痕累累,多处伤口奇形怪状,难以愈合,郁姝看得惊心,不由落泪。秦王知道他与郁姝亲同姐弟,所以好生命医人替他治疗。只要按时搽药,巽身上的伤总能好,然而伤及头部,只怕难以恢复。

望着巽清秀的面容,郁姝感到后悔,如果不是为了她,巽也许过着自由自在的流浪日子,就算清苦寂寞,也好过如今生死一线。是她害了他,她以为自己离开了先生与子兰,变得坚强,事实上她不过换了可依赖的人。

他们朝夕共处三年,她受他保护,照顾,可她不曾关心过他需要什么,想做什么。感激,愧悔,郁姝唯有好好照料他,聊以弥补,等他早日苏醒。

郁姝一口口喂巽吃了点粟粥,喝了药,女侍收拾了餐盘出去了。她替巽盖好被子,轻掩上门,在园中独自走走。

先生与乌曜,还有子兰,他们该为自己的失踪而焦急吧?他们是不是正在寻找自己?

眼下,为了巽,她不得不留在秦地。若能让先生他们得到自己的消息也好,然而秦王稷连这苑门也不让她跨出去,更休提为她带信。

宿鸟归飞晚,郁姝仰头看看昏沉沉的天空,只恨自己不是飞鸟,翱翔自如。

“嚓……”

郁姝听到极细微的一声轻响,机敏地转过身来。她走到的是靠近外面的院墙,平日一心想着出去,不由自主走到这里来了。

花丛轻微摇动,只像随风而曳,郁姝却看出不寻常来。

“什么人?”她压低了声音。这里除了秦王稷,不曾有外人进来过,她心里“呯呯”跳着——什么人可以进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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