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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七十二馨折秋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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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严密的楚营,篝火将营帐四周照得清楚分明,各部士卒严密把守。

主帅营帐与其他兵士营帐单隔开了一段距离,更见肃谧。帐外,两个身影灵巧躲在了火光阴影处,待兵士巡过去了,巽机警地抬起头,飞快扫视一下周围,对郁姝低声道:“你小心进去,我在外面守着。”

郁姝点了点头,她眼睛很有些红肿,眼角犹见泪痕。巽轻轻拉开帐布,郁姝握紧手中的小竹篓,闪身钻进了帐内。

帐内分成两半,以帘幕隔开,郁姝听不到其他声响,确定方才探听得没错,那些人似乎不愿打扰子兰,暂时出去了。这是不是说子兰并无大碍?

郁姝提着心来到床前,旁边唯有一个烛台,灯火微弱,子兰静静躺着,脸色苍白,唇上不见一丝血色,人一动不动,郁姝的心一时就乱了。

“子兰……”郁姝俯身凑近了,子兰没有一点反应,秀长的双眼紧闭,奄奄气息似有似无,比起她以前所见子兰的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糟糕,郁姝心如刀绞。子兰他一向最是警敏,如今她这么走过来唤他,他全无知觉一般,他这一次的伤绝不是她路上所听到的那么简单。看来主帅阵亡,楚军封锁了消息罢。

她小心掀开被子,刺眼的鲜红赫然出现在她眼前,郁姝捂紧了嘴。子兰胸前的纱布斜斜裹紧他的左胸心口处,那血还在慢慢渗出来,长长的一道,可知那伤口该有多深。难怪那些侍从之前在帐中一片慌乱,他们是去找有用的止血之法去了吗?

若是有天名精就好了,然而这珍贵的药草只有先生与芦呈他们能采来,轻易哪里能得到?此时子兰传不得讯,这快马回去报信,最快也要五日,子兰受伤已有两日了,估计难以坚持那么久。

郁姝慌乱翻了翻自己带来的草药,她一路赶来,虽分给了百姓许多,也留意采集最好的药,只是她想得再糟糕也不敢相信有灵力与守护兽保护的子兰会伤得如此严重!然而实在无法,希望这些草药能拖延一时。

她先小心解开纱布察看,一长道血肉翻起的的伤口跳入眼里,四周一片肿胀,伤口深可见骨,没了纱布阻止,血往外急涌。郁姝心痛,哪还顾得羞怯,连眼泪也忍着,将纱布暂时扎紧,又仔细摸索,不禁又一沉,只怕子兰是连胸骨也被劈裂了,难道……

郁姝竭力不去想那大巫老人说的话,先取出还很新鲜的几种止血草药来,左右找了找,不见任何可以捣药的干净东西,若是随意用石块,必然脏污了药。她情急不再迟疑,将草药塞入口中一点一点嚼嚼着,嚼碎成糊,和着药汁敷在那伤口上。敷上一点,便扎紧一处。

帐里一片安静,郁姝一心一意只想着快些止血,嚼药根茎费着工夫还没什么,那些药奇苦也罢了,只是龙牙草叶边缘上生有细齿,还有的叶面上生有绒刺,郁姝舌头愈觉刺痛,嘴唇也割了口子,她将药汁吐至伤口时吓了一跳,那本是绿黄的药汁全成了红色,她看看仍旧动也不动的子兰,也不觉得痛楚,只恐嘴里的血影响了药效,却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可想。

继续这么慢慢嚼慢慢敷,到最后唇舌麻木了,郁姝倒暗暗高兴,加快了动作。伤口全敷上了一层止血药泥,看看似乎不再渗血了。郁姝抹抹嘴角的血,索性将剩下的愈伤草药也嚼碎,打算过一阵子再覆上一层去。

烛火微晃,子兰似乎动了一动,郁姝不由喜道:“子兰!”

然而子兰再无反应,郁姝失望地握住他的左手贴在脸上,脸又流了下来。这双手曾时常拉着自己,紧紧好像永不会放开,指尖温凉而手心温暖,给她以安心欢喜。而此时的冰凉让郁姝的心也寒冷起来。

自己是不是错了?如果子兰真的有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

泪光里,子兰整个人朦胧起来,郁姝压抑着哭泣将唇贴上子兰手心,恨不能这样焐暖他。

忽然郁姝感到子兰手微微一动,忙抬起脸看看他。子兰仍双目紧闭,她失望地再看那那伤口,惊异地发现伤口周围的红肿似乎消下去一些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触摸一下伤处,子兰的手又是一颤,这次似乎还蹙了一蹙眉。

“子兰!”郁姝激动不已,看来此药正对子兰有利,然而所带太少了。她略一思索,按捺不住惊喜几步奔出帐来,想告诉巽,偏偏口舌麻木说话不利索,只得急道:“快,我要找药!”

巽见她一脸急色催促自己,忙带着她向营外去。

等离楚营远了,巽牵出藏在苇丛旁的马来。他们一路来时,听说子兰受了轻伤,郁姝不能放心,于是按照巽的法子,弃了车直接骑马赶来。

郁姝一心想着去哪里找药,巽带着她躲过兵哨出了军营,又骑上马。巽扶郁姝坐好,自己护在她身后,郁姝催促道:“快!”

巽顿了一下,生硬地又问:“你,是要走还是留下?”

“先去采药。”郁姝毫不犹豫道,根本没有想太多,子兰危在旦夕,此时最要紧的事是救子兰。

她看不到巽的脸色,只后悔不曾留下几棵草药来,让子兰侍从认得了多些人去采药。

眼下只好靠她和巽了。

郁姝指明了方向,巽驾马疾驰。

阴云厚积,云薄处微弱几点星芒,大地一片旷荡。只听得两人骑的马蹄声连响。

没跑多久,马一声嘶鸣,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慢了下来。风声有异,巽眼疾手快,按郁姝伏身,一枝箭擦着他的肩飞过去,没等巽抽出武器,前方站起一排人影,手上戈矛雪亮。

“郁姝!”子兰惊叫一声,欲坐起来,身上一阵剧痛,他无力躺着,睁开了眼。

“主公!你醒了!”身旁有人惊喜地唤着。

子兰眼前慢慢清晰,他先看到的是帐顶,遂记起了之前的拼杀。事实上他立刻就明白白起是诈言,他们不可能抓到了郁姝。然而此人武艺高强,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刹空虚。自己仍是让他抓住了漏洞。

曹离喜道:“主公,你已昏迷两日,终于醒了!”

“西丘……”子兰一时虚软,话说不上来。

“主公放心,属下依令而行,西丘稳固,秦军已退。只是……”曹离略一迟疑,还是如实禀告,“只是那景缺将军执意追杀,误中埋伏,被那秦先锋斩于马下。”

“白起……”子兰想握拳,手却无力。那秦人好生厉害,有勇有谋,他不会久居低位,将来恐怕是一劲敌。

他扫视几名亲信,知道自己这一重伤让他们吓得不轻。嗅到药香和着淡淡血气,子兰目光落在一旁的碗上,不禁一皱眉,那药泥颜色奇怪,碗边似有血迹。子兰摸摸身上纱布,一缕熟悉的香气飘过,他心里一跳,看向下属,只见曹离欲言又止。

“可有人来过?人呢?”子兰沉声急问道。

曹离脸色一白,扑通跪下:“主公……离失职,请主公责罚!”

黑云如幕,剑戈相击,锐声刺耳,巽被一群凶悍的恶人围在中间,咬牙左支右挡,转头喊道:“你快逃,去楚营,快!”

郁姝一人坐在马上,不肯丢下巽独自逃生,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那群人中出来一名威武大汉,一把巨钺向巽头上砍来,巽的长剑立被劈断。那人又是一砍,巽躲闪不及,顿时血光冲天。

“不!”郁姝喊不出声来,人似乎被困在马上,动弹不得。

“快逃……”那重伤的巽挣扎着转过脸来,却变成了面无血色的子兰,一双深沉痛苦的眼睛望着她,凄然一笑。

“不!”

郁姝猛地坐起,一身冷汗。她激烈地喘着气,仓皇四顾,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罗帐四掩。外间隐隐传来话语,有人走动,似乎出了房间。

她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抓起来了。她与巽遇到敌兵,巽一人本可以逃脱,为了她而身受重伤,至今生死未卜。那些秦兵实在厉害,她最后想去楚营搬救兵也来不及。

奇怪的是,她不曾见其他百姓被劫掠做一处,看来不是为了搜捕奴隶;他们似乎也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审问,只那伤了巽的人来过一次;对她也算客气,后来用车马押送着她,不知要到何地。

郁姝一路惴惴不安,更记挂着子兰与巽的伤势,却问不到消息,到后来感染了风寒,不知这么昏睡了多久,似乎身子没什么大碍了。

她撩开罗帐,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是秋兰的香。郁姝四下里一看,惊讶不已,这里不是牢狱,却是一处布置清雅,陈设华贵的房间。再看身上盖的是罗衾,衣服也换成了锦纨。

她慌忙下榻,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几束开的灿烂的秋兰,摆在檀木几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郁姝正欲走向门口,那门先打开了。几名跪下的女侍中间,走进来一位华衣男子。他头戴玄冠,浓眉英目,高鼻悬胆,自有不怒而威的仪态,此时微微含笑望着自己,目光殷切。

郁姝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她疑惑着行了礼。那男子灼灼盯着她,看她迟疑,垂眼一笑,略带些失落。

一挥手,身后的门关上了,男子缓缓坐下,扬眉问道:“郁姝,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么?”

“你……”听他这么开口一问,郁姝有些犯难,她只能判断此人与自己相识,也并无恶意,然而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人?

那男子自嘲般叹了口气,望着她先是淡淡一苦笑,注视着瓶中胜华秋兰,片刻吟道:“……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你唱给我听的这首歌我至今记得,你却终是忘了?”

郁姝方恍然,想起在辛村时救起的少年。只是时隔多年,那少年与眼前这位男子气质全然不同,若不是他提及先生的辞歌,还有那望着秋兰时掠过的怅惘眼神,她依然想不起来,遂带些惊喜问道:“你是……尹苴?”

秦王稷听到这个名字,先一怔,继而微微一笑,应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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