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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三十九儿女一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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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灵珠……

灰飞烟灭。

郁姝沉沉浮浮,恍如那一次在峡谷急流里挣扎,然而心里的恐惧更大,太子横狞笑着拿起刀砍向子兰与灵均!她却怎么也靠近不了,浪卷波涌,她悲痛欲绝,声嘶力竭:“我把灵珠给你!”然而口里什么声音也喊不出来。

“郁姝,醒醒啊,醒醒!”

“郁姝,我是子兰,醒来,你在作梦!”

这个声音……

郁姝一震,睁开眼,眼前是子兰乌曜关切的眼神,她松了口气,身子动了动,一身的汗粘着,脸旁也发痒,子兰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扶她坐起。乌曜拿杯水过来,郁姝正觉口干得很,几口喝尽,问道:“珞珞,珞珞呢?”

乌曜忙说:“珞珞睡着了,在隔壁呢,我怕她吵着你。”

“她没事吧?太子有没有……”

“没有,你放心,什么事也没有,他不会追究。”子兰笃定的眼神叫她安了心。乌曜微笑道:“我去看看珞珞,一会她醒了我叫她过来。”郁姝轻轻点点头,朝乌曜一笑,两行泪水随之滑落。

乌曜带上门。

子兰再倒了杯热茶喂她喝,两人这么静静坐了一会。子兰将从地上捡起的植诸香囊递给郁姝握着,道:“今天早上打雪仗,看你玩得那么高兴,我想起来,记得么,小时候我们也玩过一次。”郁姝点点头,人软软靠着子兰,强笑道:“……是和邻家几个小孩,你跑得不快,就动脑子使计……大家都知道你聪明。”

子兰低低一笑,笼了被子拥紧她,道:“那你也记得,我说过,以后,我带你到一个地方,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这么顾忌,小心翼翼,可以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怕。记得么?”

“记得。我一直等着呢。”郁姝再点点头,笑着拭去泪痕,碰到伤口,那里涂了药,还有些疼,她顿了一顿,道:“还有先生,乌曜,珞珞他们,大家都可以在一起是么?”

“是,只要先生也想,我们都在一起。有我,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我怕那太子见了我记起我做的事……”

“我不是说了有我吗?你不要怪我如今与他虚与委蛇,将来终有一天……”

“不,”郁姝急忙阻道,“我不要你报仇。论起来那时我也不知人命关天,终是做错了事。他现在与你还算和睦,只要他不欺负你,我也没什么可怨的。”

她是真的不再怨恨,怨,也只能怨自己。

子兰从没提起,然而那次夫人找她,她才知道当初的事把子兰逼进了不能回转的境地,这要她怎么能心安?她一次任性,几乎酿成大祸。而从此,大错铸成,子兰为了救自己违背了先生的心意。逼得他与先生不和,只要想起此事,她恨不能就以灵珠偿还一切!

那时,她醒过来发觉自己活着,还能看到子兰与先生,已欢喜得再无所求;灵珠无损,却没了灵力,先生与子兰想尽办法诊治,忧心不已,她却庆幸只是这么小的惩罚,何况,至少不会再连累先生与子兰。

现在,她只能期望着先生能改变夫人和子兰的想法,也许以后……

“但我绝不会就此……”

“子兰?”郁姝望着子兰阴寒的眼神,心里一痛。子兰顿了顿,看着郁姝笑了一笑,转了目光,轻轻抚着她披散的长发,低了声音问她:“你知我为什么送你玉簪?”

郁姝一怔。子兰送她东西,她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并不曾多想。

“你真想不起来?过了这个年,你就是十五岁了。”子兰信手将她柔婉黑发卷在手上,眼神是平日没有的柔和,嘴角一点优笑,“许了人家的十五岁女子,上巳节可要行笄礼,再不能结辫子了。”

他这一说,郁姝方想起自己按修成人形睁眼算,有十五岁了。她习惯了两根发辫一挽,也未多留意这些。子兰一提,她明白了意思,有点臊得慌:“我还没……”子兰正色,扶住她两肩,凝重地看定她道:“郁姝,你知我现在还不能娶你,可这一天是迟早而已,我把玉簪送你,就是要你知道,我芈子兰绝不负你!”

郁姝眼里一热,哽住了,子兰幽深的眸子黑如静夜,光点却是两个自己,她缓缓将头抵在子兰胸前,泪涌出来湿了子兰的衣襟。她心里只希望可以永远守在子兰与先生身边,并没想过——也许是不敢想——将来嫁给子兰。

子兰从不喜欢说什么亲近的话,她也知他会对自己好,而如今他说出来,是要自己完全安心。她知道他背后承重之巨,他的诺言又让这压力增大。郁姝在心里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决不再让子兰为自己的事忧心。

子兰轻轻说:“你可愿意等着?我不知会让你等多久,我会尽快……”“不,”郁姝白玉般的脸仰着,眼波流转动人,“我不等。”子兰一愣。

“我不等,我会一直守着你,只要……只要你让我守着,我决不离开。”郁姝说得很轻,而语气坚定一如眼神,“我只要这样,你不用担心我。”

她自觉说的郑重凛然,不知偏偏鼻尖还红着,添了稚气。“是么?”子兰由不得一笑,眼里黑夜漾成了波光粼粼的潭水,靠近些道,“你不想做子兰夫人么?”子兰额抵着她的额,那汪潭水便在眼前,郁姝心慌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两人举动过于亲近了。虽说一起长大,小时候也不知避讳,牵着揽着总有,可那时年幼。自这一年他与乌曜出师后再见,子兰乌曜似乎长高成熟许多,在一起相处郁姝便觉出异样,有了顾忌。现在与子兰两人这么挨着,又在床边,郁姝心觉羞怯,不自主将头一偏,说道:“先生回来了么……唉呀!”她偏头时伤口触上子兰的额,有些痛。

子兰拉开她的手道:“我看看。”郁姝紧问道:“破了么?会不会很难看?”听她此话,子兰剑眉一扬,好似放下心来,笑道:“还好。难看也不要紧,要后悔也是我,把话说早了。”郁姝愣了一愣,又羞又想笑,只好咬住嘴低下脸去。

子兰将她垂落两肩的秀发拂开,令她抬头。黛眉轻扬入鬓,眸光脉脉,玉颊红润,那唇被小小两粒贝齿咬的鲜艳娇红。子兰停了一停,慢慢凑近去,唇轻轻触着郁姝的额,柔滑温软,郁姝一僵,没来由想起子兰中了媚草香的事。而此时子兰给她的感觉和那时还不同,温热的气息和着兰香侵来,那唇渐渐向下,郁姝羞乱抬手遮挡,左右闪避,慌道:“先生要回了。”子兰捉住她的手,托起她的脸,轻笑道:“我叫伍田向先生说了我们先回,先生即刻辞了父王出宫也还要一会。”

郁姝不知再说什么,倚着床栏也不能退,索性闭了眼,心里乱跳。

一个人用力扑她腿上。

郁姝吓得一抖,睁开眼见子兰脸色登时不好看。还没问怎么回事,珞珞脸出现在她面前,抱住她仰头问:“郁姝姐姐,你可没事了?”郁姝顾不上回答,子兰先冷冷责道:“珞珞,你怎么进来的?”

“我跑进来的呀!”珞珞圆溜溜的眼睛一斜,将子兰往边上挤。子兰喝道:“乌曜!”外面没人应声,隔了会一只手伸出摇摇,接着乌曜缓缓露头,无奈讪笑道:“我真的尽力了,可她隐身移形,我哪里抓得住……”这话提醒了珞珞,她冲郁姝叫道:“姐姐,我的法力没丢,许是刚才急了没使出来,我在幽都常常这样,咱们再去找那个臭太子,好好教训他!”

子兰一皱眉,将她一带,转到桌旁坐下,厉声道:“珞珞,你可是想回去?”珞珞被他喝问得一愣,嘟嘴说:“你凶什么,刚才对郁姝姐姐就一脸□□,对我这么凶!”

“什么淫……”子兰几乎气倒,郁姝把脸掩到帐中失笑。乌曜能让子兰怒急失常已属不易,记得自己小时候那么淘气也没让他表情有什么变化,哪知一山更比一山高,这珞珞语不惊人死不休。子兰瞧一眼郁姝,听见乌曜在外面大笑,敛了怒气,沉声道:“你记着,这里与幽都与山中都不同,你和郁姝在一起很好,只是不能惹事,凡事你听郁姝的来。”

“要是有人欺负我们,像在宫里那样,也任他欺负?”珞珞不服。

“若郁姝说不能动手,你就带上她逃跑找我们。你可记得了,我们还好说话,你若不听,我请灵均大人和你说。”子兰淡淡几句,打蛇打七寸,一搬出灵均来,珞珞不吭声了。先生从来好脾气,不知怎么珞珞却最怕他。

珞珞默默憋了一会,道:“那我陪郁姝姐姐,你走开!”子兰冷笑:“你和我谈条件么?”郁姝哪见过子兰和旁人这么闹气,还是和小姑娘,暗暗好笑。“你又不陪我玩,你来了郁姝姐就只顾着你,乌曜也不和我玩,你还要和我争!”珞珞满怀委屈。

子兰冷着脸没动。这么僵持一会,郁姝被珞珞抱着,朝杵在门口偷笑的乌曜使个眼色,恰被子兰看在眼里,郁姝心虚低下头,乌曜轻咳了一声,道:“先生也该回来了……”子兰瞪他一眼,起身离座,拂袖出来。

郁姝见乌曜紧跟着出去,知道他们要商量正事。想到先生也要回了,连忙起来。果然灵均很快回来了,与芦呈听了乌曜子兰讲述,又看了郁姝,方才放下心来。

“乌曜、子兰,这件事你们处理得对。”灵均沉吟良久开口,“我想,太子不会再轻易找郁姝,但还是小心为好,郁姝以后有事也不要再入宫。大王已答应南夫人请求,太子亦要观祭礼练习……”“什么?”乌曜叫道,在郁姝身旁子兰也蹙眉。

“你们不用担心,太子不是为了报复郁姝而来,他是太子,自然对宗庙社祭需多熟悉。我们小心便是。子兰跟着太子,料他也有顾忌。”

大家点头。

“现在重要的是另一件事。”灵均宽慰两人,命芦呈简单说了关于巴巫潜入之事。郁姝本欲离开,平素商量大事,郁姝自然要回避,灵均忽道:“郁姝和珞珞,这些日子你们也千万小心,郁姝,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然而觉着有何不对,一定要找大家商量。”

郁姝忙点头,看看大家俱是严肃的脸,有些忐忑,带着珞珞出去。

“旦节一过,离社祭就只有不到一个月了,不能有任何散失。那些巴巫熟悉楚地形势,行踪诡秘,又不驻居于城中,不可命士兵盘查。”

“那怎么办?”乌曜问道,子兰只是低着眉,若有所思。

“社祭当日有景大人派人严防把守。如今真正担心的,是巴巫的暗中破坏。子兰与他们接触过,我已禀明大王,此事暗查可交给子兰来做。”灵均以问询的眼神看向子兰,子兰微微点头。

灵均一笑又转向乌曜,道:“乌曜,你与子兰一起负责此事吧,社祭事关重大,切不可出错,更不能引起惊动,所以……”

珞珞在屋前不肯走,挤眉弄眼还要偷听,郁姝轻拍她一下,哄着她去河边洗菜,不让她打扰先生说正事。

这之后郁姝都没有与子兰单独再见面,先生也难得回家。灵均身为左徒大夫,入则与王图议国事,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各国使节纷纷聚至都城,他日夜奔忙。而子兰仍需陪同太子负责相关事宜。因此太子只到祭场去过两次,有祝礼主事及众人陪同,相安无事。

夜里,郁姝缝制衣裳累了,起来舒展一下,珞珞睡得很熟,郁姝悄悄掩门到了院子里走走。今日她领众人将祭舞郑重排了一遍,全无差错,心里暗自高兴。她多次听主事等人说这一次社祭一定最为精彩,不说有先生主持,便说舞者跳得也都比往年好,能配上先生、芦呈和乌曜的巫歌,郁姝心里也颇得意。

珞珞亦能担起领舞的大任,是以替郁姝分担不少压力。珞珞领舞的舞衣是临时赶制的,只因另一位舞者扭伤了脚,她的身材和珞珞不一样,此时也来不及重做,郁姝只好抽晚上休息的时间改小。这对她而言不是难事,无非晚上少休息一会。

刚过了年,下了那场大雪之后,天气很快晴好,郁姝披了那日子兰送她回来留下的青狐裘衣,里面还有襦衣,一点也不冷。月色如霜,院里梅花暗香浮动,牵起思绪,她遥记起在枫香村时,担忧落水失踪的子兰夜不能寐,如今,一晃过去了一年半。

四周皆很安静,芦呈乌曜已歇下了,只有右侧自己的房内有灯火微芒闪烁。

如今没有什么不好的,先生顺利回了都城,子兰也得到大王的重用,心事且放下;乌曜与芦呈也知道了她隐藏的秘密,待她却与往日一样,她再不像过去忐忑难安,或者在辛村时愁郁难解。她觉得幸福一起涌来,倒令她有一种过于幸福的不安。心里不由笑话自己,乌曜常说先生如杞人忧天,无事惹烦恼,自己是先生养育长大,也和他一样么?郁姝“哧”自己笑起来。

梅瓣簌簌飘落,轻灵的影子随着花落在地上移动,比花分明。郁姝忽又想起那时安慰自己的少年尹苴,啊他说过他其实不叫这个名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虽说萍水相逢,当时跟着他们经历了那般危险,不知如今怎样呢?

院外忽然一声轻响,郁姝转头看去,也没有什么别的动静,想是什么枯枝折落了,看看月影想来很晚了,郁姝紧一紧身上的裘衣,欲进门去。

“簌簌”,身后像有风的声音,郁姝停下随意看看,再要起步,脚下有什么异动,郁姝一低头,一枝深色的软藤缠在脚上,柔若无物,郁姝一惊,试着抬脚,那藤子忽的往上一窜,直扑郁姝脸面,郁姝骇得一叫,以手遮挡,再一看,什么也没有。斜斜的影子跟着自己,花影悄落,一切静谧如常。

“郁姝,怎么了?”芦呈在房间里问道,似乎正在起身,郁姝不想惊扰大家,忙应着:“没,没事,我看错了。”门一下打开,乌曜急步过来,左右望了几眼,这才说:“真的没事?”郁姝朝地上看看,石板拼接处霜影驳杂,平坦无异,她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先生说过最近需多小心,便说:“我,我以为有蛇扑来。”“蛇?哪里?”乌曜按郁姝指着的地方寻一寻,确实什么也没有,芦呈也出来,四处察看,没有说话。

“进屋去吧。”乌曜打个呵欠回身。芦呈对郁姝道:“早些休息。”郁姝点点头,有点歉疚扰了大家。听乌曜在屋内向芦呈嘟囔了两句,没什么声音了,也忙进屋阖好门,珞珞睡得沉,郁姝替她掖好被子,熄了灯。

短篱外,一个黑影慢慢立起,高大魁伟。他的嘴蠕动几下,月光下银白的地面似融化了,一条长长暗影扭伸而出,蛇一样盘上他粗壮的手臂。那黑影无声无息,隐入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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