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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五 子兰占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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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郁姝一慌,将子兰一推,子兰也是一怔,看她差点站立不稳,不由去抓她的手,郁姝红着脸躲开。

两人一起看向旁边。

乌曜倚着一棵树,也不知站了多久,双肩耸动,半天抬起头来,强绷着脸说:“其实,咳咳,我是想来提醒一下,那个魅香……只要闻不到就没什么,想不到效果……”

两人僵在原地。

“咳咳,不过,也许烨罗大人配的花不同寻常……”

子兰扭头便走,快走几步又停下来,幽幽问道:“……往哪边走?”

郁姝不敢抬头。

乌曜再忍不住,“噗嗤”笑了,手指指方向。子兰恨恨看他一眼,向屋子走去。

“走咯。”见郁姝不动,乌曜催她。继而问道:“哎呀,看你平时最不愿提这个人,原来你喜欢他啊?”

“你……是你说他中了魅香……”

“咦,他嗅了魅香,可你没有啊,怎么抱他抱得那么紧!”

郁姝大窘,赶紧跑开去。谁知乌曜几步追上来,扯她:“别害羞啊,喜欢又如何?我只是觉得你眼光太差!”

郁姝有点恼怒,偏偏刚才被他撞见,心虚发不得脾气,只好继续往前走。

“男人不能光看脸,还是要看性情。你看他太爱生气,生气了撇身就走,毫无气度;对人倨傲,自以为是,相处下去……”

“你不过刚刚见到他,怎么这么了解?你讨厌他?”

乌曜想了想,坦率承认:“是!”

“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

两人边说边进了院子。

“咦,尹苴怎么还没回来?”乌曜突然停下脚步,左右望望。两人方想起来尹苴和苇那不见踪影。已是晚上,荒山野岭两人如何去找,看来只好请子兰帮忙了。乌曜当然不愿开口,郁姝虽然尴尬,担心尹苴,也只得去找他。

郁姝来到草棚外,子兰回来自己取了水正在洗浴,郁姝犹豫一下,还是敲敲门:“……子兰……”

里面没了动静,停了一会,子兰问道:“何事?”郁姝将事情说给他听,子兰半天没应声,一会开了门,匆匆出来唤了阖乱出去了。

郁姝要乌曜帮忙烧水,道:“看见么?他不是你说的小心眼。”

“我看啊,他是因为刚才的事心里有鬼,顾不上摆臭架子!”

郁姝不想再提此话,念头一转,脸上添了忧愁,道:“我们如何去找先生?他真的没事么?”“人自然是没事,不过喝了忘忧涎的话……”乌曜往土灶里填着柴,思忖着,说道,“烨罗大人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来?”

郁姝道:“烨罗大人对先生实在一往情深,她还曾问我是楚王重要还是先生重要,也许我当时不该应她。”郁姝为自己糊里糊涂把酒给了先生而难过。乌曜听她说了当时情形,皱眉道:“莫非她知道了什么,所以阻止师父回都城?”

“不如你占卜一番?”

“你知道我最不善占卜,起错卦可不好。”乌曜搔搔头,直起身,“对了,师父说,这次我们去都城一时不会回来,叫我去向阿母辞行,我们去问问阿母,一定有办法!”他想起早上临出门师父几次叮嘱他明日去向阿母辞行的事,他当时以为师父意在不让他跑得太远,现在看来是师父已有不好的预感,不知他一早以蓍草卜了什么卦。

两人正在商量行程,子兰回来了,只淡淡道一句:“他在后面。”自己径直进屋去。

乌曜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吧?”

“为什么?”

乌曜指指草棚,里面传来水声。

“他是不是每天洗澡?”

“是。”

“每天换衣服?”

“是,只有你……”

“那么,我就是讨厌他。因为除了师父之外,我讨厌每天洗澡每天换衣服头发一丝不乱身上一尘不染的人!哦,男人!”

郁姝笑起来,指着乌曜不知说什么。

乌曜哼一哼:“我是说真的!我们不是一类人,所以,你别指望我说什么好话!”

郁姝和乌曜迎出门,正看见尹苴和那父上坡,尹苴一脸疲惫,除了手臂的伤,并无大碍。乌曜便让郁姝照顾他,自己去村里找族长。

郁姝先安顿好苇那,再替尹苴洗伤换药。想到也忘记问子兰到此的目的,是不是来接先生回去;如今先生不在,最好大家一起去找女媭大人。

“郁姝!”

“啊?”

“我叫你几次了,你怎么了?”

先生有事,子兰一来,她五心不定,忙掩饰道:“啊,没事。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问问你受伤没有……我不该让你独自面对妖兽。”尹苴想问她说自己“不是人”的意思,张了张口,却换了话题。

“还好,子兰救了我。”郁姝笑笑,脸上手上脚上难免有些划伤,那子兰替自己在见到乌曜之前已经涂了药。“对了,子兰在哪里找到你的?”

“山脚。他也是灵均大人的弟子?也会巫术?”

郁姝还未回答,听见子兰唤她,起身对尹苴笑笑,到了木门边问他何事。

子兰却又不应,半天方道:“我衣服脏了……”

郁姝想起乌曜之前的话,忍不住想笑,只得说:“将就一次又如何呢,你等会,我拿先生的给你换上。”说着到房里拿了两件出来递进去。

这才走过来,歉意地对尹苴说:“烧好了热水,一会叫乌曜替你擦洗。”

又把要去找乌曜母亲的事告诉他,尹苴看她几眼,想了想,说:“若不妨事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等去了再回。”

郁姝犹豫不知是否恰当,尹苴又道:“灵均大人对我有恩,他出事了我不可一走了之。”郁姝和乌曜商量好,只说灵均大人有危险,并未说被山神掳走。

郁姝还没回答,听院中有喧响,两人看去,乌曜回了,身后跟了一群人,拿着火把,族长也来了,五六个壮年人皆拿着棍棒,锄头。

原来自从灵均大人到此,这归乡几个村子一向平安。偏巧有人中午在田里看见天边似乎有一群怪鸟出现,族长派人来找灵均大人,竟都不在。一时人心惶惶,大家躲在家中不敢出来。正好乌曜来了,于是缠着不放。

乌曜苦着脸道:“我都说了,今日清晨我师父已卜过一卦,不宜再占,还是等明天吧。”

族长几个人对望几眼,又道:“乌曜啊,你是大人的弟子,你先为我们占卜一卦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乌曜头疼,郁姝道:“乌曜不善占卦。老伯您……”

“灵均大人呢?乌曜,莫非你又在骗人?”族长急了,这么大动静只见郁姝和昨日少年出来,不见灵均大人,难道出了什么事,真是凶兆?

族长众人争着要进屋,乌曜无法,看看草棚全无声息,心想,也顾不得许多了,我不害你害谁,便道:“今日有贵客来,大王幼子子兰公子在沐浴呢,你们不要吵闹。得空了叫他给你们占卜吧!”

族长一下要拧乌曜的耳朵,道:“你拿这个糊我!我看灵均大人面上不教训你,你还什么话都敢说!”

乌曜躲开,道:“你不信我的话,你自己去看!”示意他们去推门,心里暗笑,子兰,就看大家有没有“眼福”了。

郁姝忙要阻拦。

忽听一个声音道:“灵均大人正在通灵祈福,你们怎么在此吵嚷?不怕亵渎神灵么?”

一个长衣男子出现在屋后,借着火光看去,白衣华彩,金钩玉带,气宇不凡,恍如神子,翩翩行来,芝香飘拂,村民立刻安静下来。

“这位客人是……”族长不安了。

“他就是大王幼子子兰公子,灵均大人的弟子。”郁姝赶紧介绍。“哗啦”一群人全跪下来叩头行礼。

乌曜纳闷,他何时转到后面去了?

子兰面色冷峻,淡淡叫他们起了身,说道:“我来接灵均大人回宫。你们有事此刻便与大人弟子乌曜交代清楚。明日一早启程,你们不必来送。”

族长哪见过这等气势,头也不敢抬,连连称是;听子兰说完,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乌曜难得看见族长这个样子,想着他们平时总是告自己的状,看师父和善,在师父面前添油加醋,颇有些解气。

郁姝看着不忍心,暗里怪子兰太过肃厉,说道:“您还有什么事么?灵均大人实在不便出来,您向子兰公子说也是一样的。”

族长感激地看一眼郁姝,战战兢兢道:“小民禀公子,如今虽秋祭未到,我等本求灵均大人为村子占来岁丰俭,如今大人要回朝中去了,临行可否请大人占卜一卦?”

乌曜虽不喜欢子兰摆架子,此时也知他在替大家解围,便抢先说道:“占年岁丰俭宜在秋分,须要拜过神灵,现在时间紧急,我们请师父秋分占得了卦,再来通知族长,你看怎么样?”

族长看看子兰,子兰没反对,他只好点头,又说:“那今日这异象……”边说边觑着乌曜,乌曜想不到难题又回来了,恨不能装作没看见。

子兰长袖舒展——灵均的衣服他穿略宽松,此刻倒也添了几分飘逸——拿出一节竹片,道:“我已占得了,天边确实有怪鸟袭过,如今已返还,不会再来,占此卦问事吉凶,亦是说有人离开,正应了灵均大人返回都城一事。”

族长等人明白了,一脸不舍,只得离去。

呼!乌曜松口气,转头看子兰,似也苏了口气,便悄悄对郁姝道:“原来他说起谎话来也不逊于我啊!”

郁姝抿嘴笑:“他以筳竹占卦总不是假的吧?”

“哼!他也狡猾,倒会挑时候出来惊艳一把。”

郁姝笑。

子兰扭头看他俩窃窃私语,甚为亲昵,脸一沉:“郁姝,给我铺床。”自己进了先生房间。

郁姝习惯了他的态度,只是摇摇头。

乌曜呵道:“睡什么睡,师父不见了你也睡得着!师父都不这么使唤人……谁让你进先生房间的?”

郁姝怕他们吵起来,道:“你先帮尹苴提水吧,一会我们赶紧商量正事。”

乌曜气咻咻忙去了。

尹苴若有所思,对郁姝问道:“他真是楚王之子?”

“是啊,也是先生第二名弟子,如今国中拥有天赋灵力的人不多了。怎么了?”

“不,我在想若是他……该可以收到很多的花呢。”

郁姝笑:“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只怕要招村人丢石头呢。”

四人收拾停当,决定就按照子兰当时编造的话,明日启程,却不回都城,而是去汉寿见乌曜的母亲大巫观氏女嬃。乌曜巴不得尹苴同去,不用只对着子兰的冷脸。

一早,乌曜郁姝先去村中辞行。尹苴也起来了,绕着屋子转两圈,挥挥手,手臂不疼了,这里的草药就是好啊。

已近秋时,山村中凉意已胜,尹苴信步走走,本想等他们回来,衣衫微薄,便准备进屋,继而听到屋侧有私语声,一转念,寻声过去。

子兰站在竹林间,尹苴走过去,踩着落叶发出声响,子兰转头,尹苴见识过他的脾气,忙行礼道:“抱歉,打扰了。昨夜蒙公子相助,不至于迷路,实在多谢。”子兰淡淡看他一眼,道:“不必客气。”再无话说,自顾持弄手上枝条。

一时冷场。

尹苴方才觉得冷,现在是热汗直冒,又不好走开,正尴尬间,子兰突然开口问:“你是赵人?”尹苴一顿,道:“是。我仰慕贵国富丽强盛,又听说神灵聚集,巫法强大,特到此,想亲历一番,想不到就遇到了灵均大人与乌曜郁姝,多亏他们相救。更有幸见到公子。”一口气说这么多,也是没话找话了。

子兰道:“你叫我子兰就是了,在外何必拘礼。”尹苴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看来也不是不好相处,比起自己周围的人是好多了,于是笑道:“那也好。这竹林早上凉气重,还是不宜久待。”

子兰放下竹枝,道:“方才我正在起占,不想你过来了,这一卦不成,被踏断了。不如……替你占卜一次?”尹苴一愣,想想,道:“好啊,怎么占?”

“我们楚人,最郑重的是龟卜壁卜,繁复的是蓍占,皆为数往知来,决疑解惑,之前须沐浴斋戒,焚香祈祷;最多用的则是茅筮竹占。前三种此时不宜,方才我用的正是竹占,现在用琼茅为你占一卦吧?琼茅又称灵草,占流年吉凶、出门、寿夭最是灵验。”

尹苴点头。

楚地草木繁盛,琼茅处处皆是。子兰环顾一番,领尹苴到竹林边上,几丛琼茅修长茂盛,叶宽而长,如披白霜。

尹苴按子兰说的随手选了一根,比着子兰左手,自肘量至中指尖而掐断它,再交给子兰。子兰问他想占什么,尹苴道:“就占此次我们行程是否顺利,我……能否顺利回国吧。”

子兰看他一眼,将琼茅从中间摺之,口念祝辞,声音低轻,依稀听得见“东皇太一河伯山神”之名,随后一边祈祷,一边用手自茅之中掐至尾,又自茅中掐至首,乃各以四数之。

子兰早上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此时茂竹苍绿,雾气缭绕,他站在那里,秀颜微垂,手轻移,缓舞之,那玄紫衣上赤章凤纹,隐隐闪现,尹苴不仅又一番感叹。当初他见识过灵均的优雅,欣赏乌曜的大气,据闻这位楚王幼子出生便腿有疾患,可看他步态翩然,竟轻灵如神子。楚地确实地灵人秀啊。

子兰卜毕,道:“已占得了,茅首余二,为料贯伤,也即是说,此番出行,一路顺利,只是你总究要多耽误时辰,恐怕归途难料。”尹苴一愣,道:“可知为何耽误,吉凶又如何?”

子兰淡淡道:“摺痕微张,委曲为单,不是凶兆,并不要紧;此为辰时,龙起雾中,你一番耽搁,竟有意料不到的收获。至于为何耽误,占卦不能将天数预测尽竟,总归随遇而安吧。”

尹苴放心了,和子兰一起回到屋中。

乌曜和郁姝很快回来了,手中拿了许多东西,皆是村人送的食物、香囊与鲜花。食物有苇叶包的角黍,豆糕,荷饼。那香囊有各式形状的,鸡心、菱形、荷苞,刺绣花纹,色泽鲜丽,内中俱填了蕙根、薰草、白芷、丁香、秋兰等物,香气扑鼻。

尹苴初时以为只有灵均大人讲究衣饰,是以熏香佩戴香缨。后来发现这楚地男女老幼都配用香草插山花,也就见怪不怪,所以郁姝递给他两个,他也接过来配在腰上。

郁姝看他系不好,过来替他挽了个双鱼结,一边道:“虽然秋日清爽,还是要小心恶浊侵蚀,香草可祛除不祥。”尹苴张开两袖,低头看郁姝替他挽结,嘴角不禁含笑。

子兰走过来,郁姝抬一下头,笑道:“子兰,你也挑两个吧,听族长老伯说,昨夜里阿婶他们忙了半夜,为我们准备东西。直说公子有令不能相送,总要表示一点心意,不然心里难安。”

子兰未答话,捧起花束看看,从中挑出浅紫色的小菊,一朵朵碎如米粒,清香幽雅,他选了两枝开得最好的,弯了别在郁姝发髻上。郁姝忙立起身不动,等他插好,回首一笑。子兰并不看她,扫了尹苴一眼,随手拿了一对荷苞香囊回屋。

郁姝转头看尹苴瞧着自己,有些脸红,解释道:“这是秋兰,我向来戴惯了这种花。”尹苴便低头,也笑了笑。

乌曜一阵风进来,道:“快点,收拾好了就出门吧!此时正是顺风。族长提醒了,再不走那些小丫头姐妹嫂子们知道了肯定要赶来相送。她们可不理会什么王命公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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