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皇宫步步惊心(1 / 1)
陆安然微微侧头,看见她一惊却是想努力撑起身子给她行礼。
“阿然见过荷贵人,荷贵人吉祥!”
“阿然。”藕荷似感同身受般低语着她的名字,“你受苦了,我...我不知宁贵人对你真会如此狠心,你可是太后身边的人呐,她就不怕太后知道了怪罪她吗?”
哼,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陆安然心中暗自不屑,可面上却克制着不浮现出一丝的情绪来,
只是她毕竟修炼不到家,那微动的丝缕越发让藕荷信了她内心的不甘。
“阿然。”藕荷轻轻柔柔的叹息一声。这语调在原来是让人心旷神怡倍感舒服的,只是现在却让陆安然从心底里泛上一阵恶心。
陆安然敛下眼帘,轻轻的开口道,“荷贵人有话就直说罢。”
对于陆安然与自己的生疏,藕荷目光闪了闪,却仍然是好脾气的用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自己的安慰。
“你心中定是不屑于我的吧?但世事难料,宁贵人的脾气你懂,虽对我们冷不热,可那心却是又硬又狠的。我们都是八旗贵女,屈尊人下也并非不可,只是一味的退让却让我们担惊受怕天天想着千万不要什么时候惹了主子不高兴,要不然轻则打骂,重则宫罚。韶华岁月,阿然你真的甘心熬到了年龄就出宫吗?”
那娴静的外表掩盖是一颗丑陋不堪的心。
陆安然从来不觉得贪图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对,只是若是以牺牲他人的利益为代价,那么她自是看不起甚至唾弃。
若是藕荷不是趁人之危,或许陆安然会依然与她交好,只是有些事一旦错了一步便是步步错了下去。
陆安然微微别开了眼,对于藕荷的说辞无动于衷。
藕荷心知陆安然对宁贵人与太后的忠心,她顿了顿却是又道,“不管怎么说,阿然你都没想过改变吗?我知道太后对你恩重如山,平日里也是很喜爱你的,但你平白受了委屈,还想替宁贵人隐瞒?这风声迟早会传到太后耳朵里的,你性子好,我知你是不愿多生事端,只是你不害人,却要防着别人害你!”
这话藕荷是说了几句真心实意的,话出口虽是有些后悔,可好好想想却是一阵唏嘘。
她也不愿意这样的,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地位高的踩着地位低的,她是庶女,母亲怯弱,她自小受够许多白眼,这让她养成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任何代价的心理,她知道自己已经走火入魔,可又能怎样呢?等她爬到了权位的高峰,那么她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也不用畏畏缩缩,怕头怕尾。
陆安然真像原来的她,可是这皇宫却是容不下的。
藕荷沉默了一阵,轻轻道,“阿然,你好生想想罢。宁贵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这次你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是你能保证下次下下次你还能安然无恙?你该明白,人心难测,一旦心里有了根刺,与其放任不管让自己难受还不如早些拔掉的好。”
陆安然似乎有点松口,她道,“那你的意思是?”
藕荷定定的看着陆安然,唇齿微动。
“如实禀告太后,求太后护你一命。”
她是真没想过害陆安然的,以太后对陆安然的怜惜,陆安然会被庇护直至出宫,而她却可以趁机添上几把火让太后对宁贵人厌倦。
原本一切的源头,针对便是宁贵人。
藕荷一直想不明白,后宫中的女子环肥燕瘦,姿色远甚于宁贵人的大有人在,可为什么只有她的恩宠不断,为什么只有她即使有了身子小皇上去的次数也丝毫未减?她在映藻宫看见了他们的
柔情蜜意,她坚信自己也可以得到的,她确实也得到了,可为什么心里却越发空虚?总觉得小皇上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那奢望的柔情蜜意让她沉迷,却让她心里挠的越发的嫉妒。
如果除了宁贵人,那皇上就会更宠爱她了吧!
可是自不会有人告诉她,她的面容与建宁的本来面目的相似度有多少。
一切的一切本来就是笑话,后宫中的女人不过都是替身罢了,而走到最后的胜利者永远都只有建宁。
陆安然突然有些可怜藕荷了。
清晨拂晓,慈宁宫开始热闹起来,后宫中莺莺燕燕的嫔妃们开始了每日的功课请安。
毛东珠坐在高高的座上俯视着她们,嘴角噙笑,可若是细心观察却能发现她的笑意并未达眼底,甚至在末梢还能显出几分冰冷。
该收网了,不知道敲打一下,她们是否会安分不在去找建宁的麻烦?
“荷贵人到!”
门外的小太监尖声尖气的禀告。
一袭娇俏的丽人缓步走进来朝着毛东珠福了福身,“藕荷向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千岁。”
毛东珠点了点头,随意的摆了手。
“来人,看座。”
藕荷颌首入座,她的身旁是其她贵人,都是康熙图着一时新鲜赏了名分却很少踏过她们宫殿的可怜人罢了。
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后宫中其他的妃嫔,毛东珠见人差不多了方抿了口茶水淡淡道,“近来后宫还算是安稳。你们的小手段是暂时歇息了么?”
一双凤目扫去,下座下的女子们神态各异,毛东珠一一收入眼底,冷冷哼了一声。
她那话原本就让琢磨不出是嘲讽还是无意的打趣,后妃们也不敢故作轻松的接口说话。
却是皇后垂下眼帘轻轻说道,“太后料理有方,所以后宫的姊妹们才能和睦相处,闹不出风波
来。”
对于皇后的话,毛东珠还是很满意的,她当太后当了这么久,毛东珠这个身份已经离的渐渐有些远了,模糊不清还不如眼前的真实。
毛东珠笑道,“还是皇后嘴甜。不过风波虽然没闹出来,可这风声近来哀家倒是听到了几句。”
皇后道,“不知太后指的是?”
毛东珠的眸落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建宁的身上,唇角微微一勾,却是问道,“宁贵人可有什么看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