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chapter 51（1 / 1）
祭拜考神，求考神保佑一行人缓缓的走着，没有往日的繁忙，即使是看过千百万次的御花园景色，若夜还是觉得比起后世那些所谓的主题公园要精致许多。而皇家的园林更是后世无法比拟，圆明园的繁华，若夜作为长公主怎么可能没有体会？
“公主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婉絮捅捅身边婉枫。
“不知道，听婉莹说今天公主醒的特别早，而且居然破天荒的要求穿旗装。”婉枫悄悄说道，今天的公主实在太反常，眉宇间淡漠的神色就算是瞎子都看的出。
“宫里的三个待嫁女子出嫁，公主可能是想到自己……”剩下的也不用婉樱多说，她们都明白，本来她们四个就是陪嫁丫鬟，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公主早已儿女成群，哪像现在。
“别瞎说，公主今天只是想给皇后娘娘请安。”婉莹不由向两外三人投以警告的眼神。
“无妨，反正她们说的也是事实。”若夜语气淡然。
坤宁宫内请安的人早已经离去，倒是几个待嫁的公主格格听着皇后的教导。
“弘夜给皇嫂请安，皇嫂万福金安。”
景娴先是一愣，继而立刻反应过来。“快快起来，都是自家人，哪用那么多虚礼。”
“谢皇嫂。”
“今个儿你是怎么了，居然行如此大礼。”若是平时，这个时候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今天怎么如此反常。景娴仔细一看，若夜的打扮也是符合公主品级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穿的如此正式。
和嘉、兰馨和晴儿三人交换眼色后，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不宜她们几个，若是在听下去难保不会听到什么秘闻，所以纷纷向皇后表示离开的意愿。若夜的身份晴儿和兰馨是知道的，而若夜经常帮弘历处理奏折是兰馨偶然得知，自从知道这个秘密后，兰馨尽量减少打搅若夜的次数，哪知道这位端睿公主是不是在处理朝中大事，万一出了差池，可不是闹着玩的。
“姐姐，我觉得好累。”
景娴心中一震，当下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小夜你是怎么了？”
“我……”该怎么说，难道说我怕触景伤情？我想离开皇宫。
“小夜，你仔细看着我。”景娴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若夜的眼睛，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如今皇阿玛和皇额娘都不在宫中，你是不是想离开。我知道，你留在这里是为了我和永璂。”
“姐姐，你知道吗，我真的不喜欢这里。这里就像一个精致的笼子，把我所在这里。我真正向往的生活闲云野鹤般的纵情山水。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若夜阻止景娴接下来的话，说：“姐姐听我说完好吗？”
景娴点点头。
“如今太后回宫，宫中的大势已定。永璂他是个好孩子，该教的我都教了。剩下的只是应用。我会劝皇兄把奏折一点一点的交给永璂让他熟悉朝中的局势。我不是一个能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很久的人，英国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的伙伴还在等我，十几年前的诺言也该兑现了。所以我想离开，不要留我。”
“……小夜，你知道我们舍不得你。”
“是，我知道。所以我才告诉你，姐姐。”
“为什么，你不怕我跟弘历说嘛？”
“姐姐，你不会的。”若夜笑着，说：“你很坚强，你那么了解我，也应该知道阻止根本没有用。”
“是，小夜。你太了解我，就如同你了解你自己一样。愿你一路平安，一帆风顺。”
“我会的，姐姐。这次我想把婉莹她们几个和小六子一起带出去。”
“也好，”景娴点点头，说：“婉莹素来是个稳重的，有她们几个照顾你，我也放心。”
若夜俏颜一笑，“是啊，姐姐，你应该担心的是我所导之地的那些混混的结果。要知道，我一向崇尚的是暴力美学。”
“是是是，我就说不过你。”景娴没好气的说道。
若夜吐吐舌头，又说：“姐姐，反正你也知道留不住我。何必呢，放心啦，玩个三年五载我就会回来的。”
“还三年五载？！”景娴有失形象的叫道：“你不怕皇阿玛和皇额娘突然回来啊！”
“哎呦，皇阿玛那边有皇额娘顶着，我怕什么。”
见若夜有恃无恐的模样，景娴也不好多什么，不由把话题转到别处去，“小夜，机会难得，想不想试试那件嫁衣。”
闻言，若夜身子一僵，道：“这合适么？我又不嫁人。”
“有什么不合适的！”景娴突然板起脸，说：“你的东西，皇额娘当年全部都收在坤宁宫的库房，如今正主儿回来了，还没权利收回去不成？！”
“也是。”若夜点点头，“如今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的小兰馨也要嫁人了，姐姐一个人不会寂寞吗？”
“说什么傻话，本宫还有永璂、永瑆、永璟和五格格。”景娴道，“不过，你那件嫁衣真的羡煞京城所有女子啊，就连我看了都艳羡不已。精致、华丽都不够形容。”
“有你说的那么神？”若夜有些不相信，说：“而且我身体变小了，不见得穿的上吧。”
“瞎说，你是没发现，你现在比起当初我见到你的模样已经长大不少，穿上那件嫁衣也不会大多少。”
“可总归不合适，我又不嫁人。”若夜推脱，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又胡说，是那件嫁衣没福气。容嬷嬷快去库房把昔年的大红嫁衣拿来。”景娴这么吩咐道。
“嗻。”容嬷嬷带上两个宫女，开了库房。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的两个大宫女各执一个托盘，一个放着凤冠一个放着火红的嫁衣。
两人自问跟在皇后身边算是见多识广，但也没有见过如此精致华美的嫁衣。凤冠霞帔是每个女子的梦想，但凡见过这件嫁衣的女子无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嫁衣也有如此美丽。不过那也只是奢望，但不妨碍她们对未来的憧憬。
若夜并不急着穿上嫁衣，走到端着嫁衣的宫女面前，食指轻轻滑过嫁衣的表面，冰冷的触感传到心头，暗言，不愧是上等的丝绸，光滑而艳丽。
“别磨蹭，快去试试。”景娴催促。
婉莹和婉樱接过托盘，跟着若夜走向侧殿。脱下素雅的旗装，换上火红的嫁衣。这件嫁衣穿在身上舒适而柔软，上面是以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为图案，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颜色艳丽。裙下裙绣着银凤图案，奢侈而华贵。带上凤冠，化上淡淡的妆容。
饶是一直跟在若夜身边知道自己主子天生丽质的婉枫等人也被惊呆了，美，真的很美。带若夜扶着婉枫出来时，饶是淡定如景娴也被惊得打翻茶杯。更别提坤宁宫中其他宫人。
“怎么会这么漂亮。”景娴喃喃自语道，饶是知道自己的小姑子容貌精致但穿上这件嫁衣后愈发显得娇俏。
“姐姐，不合适么？”一直被这么盯着，就算若夜脸皮再厚，光洁的脸上也不由爬上一层粉红。在原本浅红的胭脂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更加美丽。
“不是，只是看呆了。只是没想到经过这番装扮的端睿公主竟然如此美丽。”
“姐姐~~哪有你这么夸人的。”
“别不好意思，你这身嫁衣可谓是内务府看成最高成就。你可知它的来历？”
“怎么说？”若夜的兴趣被景娴吊起，不过她也好奇。当初这些事情都不是她自己管的，因此也并不知情。
“你凤冠上的东珠全是贡品，那一年所有贡上来的上等东珠加上库房中原有的上等东珠都在你的头上带着。而制作嫁衣的红色绸缎是特地命人到江南献上的贡品。缝制图案的金银绣线都是最好的。而且你这件嫁衣前前后后改了不下十次。”
“怎么会？”若夜出言打断。
“听我说完，”景娴嗔怪的瞥了眼若夜，说：“先前不是皇阿玛不满意就是皇额娘不满意，好不容易等两人都满意了，碰上圣祖爷和德妃娘娘回宫，他们觉得图案不怎么好，所以继续改。最终才敲定为鸾鸟朝凤。图案定下后，为你赶制嫁衣的绣娘不下百余人，最终才有你这件漂亮的嫁衣。而你嫁妆的礼单你自己没看过吧。”
若夜点点头，看到若夜目瞪口呆的模样，景娴觉得太值了，继续说道：“那礼单是皇阿玛和皇额娘商议了许久才初步定下。”
“你说皇额娘我还信，皇阿玛不会管公主出嫁的事儿吧。”
“瞎说，皇阿玛可比想象中的要关心你。光从那常常的礼单中就可看出。现在你懂了吧，当年京城的八旗贵女对你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就算再怎么宠爱女儿也不会做到从嫁衣到礼单反复拟定，反复斟酌。”
就在景娴继续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弘历带着永瑆和永璂推门进来，道：“怎么今个儿坤宁宫的大门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还未说完，弘历最先看到的自然是颜色最为显眼穿着红嫁衣的若夜。
“小夜？！！！”
“姑姑？！！！！”×2。
“给皇上（皇兄）请安，皇上（皇兄）万福金安。”
“免礼。”
“姑姑，你好漂亮。”
“谢谢夸奖。”若夜笑着收下赞美。
“怎么想到穿嫁衣了，是不是见到兰馨她们嫁人，你也想嫁了。”弘历道。
若夜：“胡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么恨嫁。只是姐姐觉着我没穿过一次嫁衣有些可惜才让我换上的。”
弘历：“很合适你，不愧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精挑细选的。”
听到这里永瑆和永璂皆面露疑色，问：“皇阿玛，这是怎么回事？”
弘历今天心情不错，变解释道：“你姑姑的嫁衣是由内务府联合百余名绣娘改动不下十次后制成。当年这件嫁衣完工后轰动京城一时。每个见过这件嫁衣的人，无不称赞这件嫁衣的华美，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你姑姑穿上。”
景娴接着说：“这还不算什么，更加令人嫉妒的是你姑姑的嫁妆的礼单，里面的嫁妆比起一般的固伦公主整整多出十倍有余。”
“比和敬姐姐出嫁时的还多？”永瑆问道。
“那是自然，和敬能和端睿比。单单是先帝和先皇后拟定的单子就已经很奢华，跟别提你皇阿玛、三叔和五叔偷偷加上嫁妆。我记得圣祖爷和德妃娘娘也在单子里加了不少物件。”
永璂和永瑆皆是目瞪口呆的盯着若夜，若夜无所谓的撇撇嘴道：“怪不得，我想那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用奇特的眼神盯着我。”
“小夜，你是朕的皇妹，出嫁的规格自然要最好的。我记得你的公主府上的物件好像是三哥亲自给你操刀设计的，还说什么你一定会喜欢。不过朕去看过了，确实不错。虽然你现在用不到。”
“公主府还留着？”若夜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弘历：“那当然，皇阿玛和皇额娘特别嘱咐的。”
听完以上对话的永璂和永瑆不由对若夜肃然起敬，原来说姑姑受宠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单从姑姑当年嫁人一点就可看出。据说皇玛法是有名的冷面皇帝，居然还能为姑姑做到这些，看来姑姑的确很厉害。
若夜：“四哥，这种成年往事就不要说啦。我还是把这身脱下来吧，被其他人看到影响怪不好的。”
“行。”
换回旗装的若夜再次让永璂和永瑆感受到了视觉的冲击，本以为他们的姑姑的礼仪特别差因此才穿外邦人的衣服，哪知道换上旗装后依旧赏心悦目，而且礼仪还特别好。可平时为嘛一直穿洋装啊！！！
“怎么想起打扮的如此正式啦？朕记得你一向不待见旗装的。”
若夜义正言辞的说道：“不是不待见，是太麻烦。穿旗装的话要打扮的很正式，跟我的性子对不上，所以没穿。不说这个，那三位待嫁的公主格格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是自己实践。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皇兄你呢？”
“朕就留在坤宁宫吃饭。”
“那皇兄，臣妹告退。”
回到自己的小花园，若夜指挥婉莹等人秘密打包行李，然后等待时机，最佳时机是三位公主格格出嫁的日子。索性日子不长，不然若夜又要大喊无聊。
若夜直奔舒适的大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