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 > 结婚互助组 > 第四章3

第四章3(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林夏的重生日子 痞子主人与吃货小怪 重逢之后 散仙 如若只是初见 不做公主做海盗 青石记 配角重生之逆袭 论主角是怎样被系统玩坏的 [盗墓BG]风来吴山

1

前面就是上岛咖啡,今天是周一。决定的日子。午饭过后,子冬一步步地朝上岛咖啡走去。眼看着“上岛”的牌子离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起来。

耿建已经在店里等着了,临着窗。子冬喜欢临窗的座位,既相对安静又视线开阔,远远看去还有一种浪漫的意味。当然,如果细细看去,就会发现窗帘和窗纱多半都蒙了一层油腻腻的灰,是摸不得的。不过,来的人谁会看那灰呢?即使看见了,谁会用那灰来扫自己的兴呢?

耿建的前面放着一杯清水。他问子冬想喝点儿什么,子冬要了一杯橙汁和一小份果盘。耿建笑道:“早上金水果,中午银水果,晚上铜水果。你是要吃银子啊。”

吃金银是过去的人常用的寻死路的方式之一,如《红楼梦》里的尤二姐。子冬知道耿建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却还是暗暗有些心惊。笑道:“心疼钱了?”耿建道:“这点儿钱哪里值得心疼。不花钱能娶你这么个漂亮媳妇,就是时时刻刻吃水果也得供着。这么划算的生意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听这刚出口的话音,子冬知道他主意没变,略感安慰。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了。子冬有些轻松。但这轻松也是一闪即过。她难道真要嫁他了么?眼前这个男人?尽管是个游戏,可这游戏却得照逼真里去演。若是演砸了,也是另一种意义的自寻死路吧?

然而,此刻,她不想回头。回头之后又能怎么样呢?那条路,她已经看够了。

橙汁和果盘很快上来了,白色的猕猴桃果肉,红色的草莓,月色的苹果,紫色的葡萄,雪色的梨。子冬用大拇指和食指擒着彩色的小叉子,一块块地放进口里。总得说点什么话吧,她问耿建小时候在乡下玩点儿什么——慢慢不再回乡下之后,乡下的影像反而在脑子里愈来愈清晰。很多次,子冬都想找个人说说,或者听什么人说说,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即使是和老成。每次谈到乡村,老成都是不耐烦的样子,将话题匆匆避过。本来也就聚少离多,如是几番,子冬也就不再在宝贵的欢会时间里扫他的兴。

或许是没想到子冬会让他讲这个,耿建先是一愣,然后将眼神放远,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述。他的讲述是男孩子的角度,也全是男孩子的兴致,子冬很容易就将他的声音泡进了眼前的杯里,一口一口地饮了下去。

“那时候,想起来也就一个字:玩。不上学的时候天天玩,上了学,每天放学就是玩,摔泥巴,打弹珠,钓青蛙……我家养了几只鸭,我就对妈妈说去钓青蛙给鸭吃。你不知道么?鸭是喜欢吃青蛙的。或许别的地方不是,可我们那个地方的鸭,一向都吃青蛙。可青蛙哪是那么好钓的啊。钓不上,我也没耐心等。就玩别的去了。天大地大,不愁找不到玩的。春天的时候,我和几个小哥儿们会去挖蕨麻,当用铲子挖开草地时,那褐色的、湿漉漉的蕨麻就会展现在我面前,有的像宝葫芦,有的像蝌蚪,因为蕨麻很脆弱,很容易断,所以我们先小心翼翼地捡完表面上的,然后用手挖开土,将它整个抠出来,也顾不上洗,用手搓去土,便吃起来,那味道脆甜脆甜的,似乎渗进了心里。我们会一直吃到舌头尖发热,再也尝不出味道了才罢休。我们那里的人把蕨麻也叫人参果,说是多吃人参果,就会无病无灾。不过,说起来,印象里,我们那茬孩子,身体闹毛病的还真不多……夏天,麦子快熟的时候,在路边生一堆野火,烧麦子啊。那时候的麦子又青又嫩,在火上把麦芒燎了,然后趁这热劲赶快搓,赶快搓,把麦皮搓掉,就可以吃了。进口之后,那些麦子有一种鲜甜鲜甜的味道。你不觉得吗?什么菜也不吃,只吃馒头的时候,一点一点咀嚼,舌尖也会有这种鲜甜鲜甜的味道,这两种味道,是一家子的呢……秋天更不用说了,田里的东西怎么吃都吃不完,我们偷毛豆吃,那味道是清甜清甜的。钻进生产队的果园里偷吃水果,苹果,梨,葡萄,我敢说,哪一样都比你果盘里的滋味好……你也偷过?那就不用我说了。我那时候不和小女孩子玩,不知道你们都玩些什么。”

那时候。那时候。子冬的眼前突然腾起一层薄薄的雾。那时候,她都干了些什么?也偷过人家地里的地瓜,也生过野火烤过麦子和玉米,还热衷于采一种神奇的变色草。她们先找一小块长长的白布,然后找到那种草,把草卷在白布里,使劲儿揉啊揉啊,草汁就把布染成了绿色。第二天,她们就把这绿布当成了蝴蝶结戴在了头上。让她们惊异是,这布会越来越绿,越来越绿,由翠绿到浓绿再到深绿。变到墨绿的时候就开始一层层把绿色淡掉,最后绿色褪尽,居然就成了黄色……还有什么呢?子冬突然想起了棉花。那时节,棉花可是村里每户人家都必种的庄稼。开门七件事儿,柴米油盐酱醋茶,雪白的棉花就是这七件事儿的妈。棉花开了不等人呢,要是万一下了雨,把棉沤烂在地里,该多造孽啊。所以一到秋天,摘棉花是女人的一件大活儿,只要路会走,手会动,都得上阵。三四岁的女孩子也跟在母亲到田里去,做母亲的就一边看孩子一边摘棉花。在这情势下,身体硬朗的奶奶在家也是坐不住的,会下地给大伯母搭个手。她搬张凳子来到田里,带着子冬,能摘一棵是一棵,能摘一把是一把。摘到快黄昏了,就颤巍巍地起身,先回家做饭。顺着棉垄往回走时子冬就会发现,没有摘过的棉垅是蓬蓬松的,枝枝杈杈都聚在一起,不分眉眼,只要被奶奶的手一一打理过去,就露出一条清晰的小路,像子冬头发上劈出的中缝。棉棵们则像头发一样,朝两边温顺地散开。这些头发是褐色的,一片片棉叶和一朵朵棉花是头发上盛开着的头花。土地温厚地覆在它们下面,是广袤的头皮。

渐渐的,子冬就会摘了。一出手就发现,这活儿,子冬做得是不错的。她的小身子长得恰好和中等的棉枝一般,摘棉花时顺手就来。小小的子冬站在棉田里,腰里束上一只粉色的棉包,——这是伯母特意给子冬缝的一个小棉包。一双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里忽外,忽高忽低,见着大朵开的棉花就抓,见着小朵开的棉花就捏,三抓两抓一大把,三捏两捏一小把,将两只手使得像一对轻盈灵巧的蝴蝶。每摘过一段,子冬就会往后看看。小路延伸得越来越长,腰间棉包像气球一样鼓胀起来。这两样让子冬获得了双重的成就感。子冬还喜欢对着玫瑰红的花苞和碧青的棉蕾深深地吸上几口气,让肺腑里都充满了它们的芳香。看着子冬的样子,伯母忍不住就会逗她:“养这么个女儿,真是有用。冬,回头我跟你妈说说,把你要了当我的女儿吧。你要给我当了女儿,我种十亩花,好好攒着钱,将来把你的嫁被絮得厚过天。”

子冬的脸就红了,心就急了,一边瞪着伯母一边蹲在棉垅里假装赌气。伯母就连忙哄她:“哪能呢?哪能把冬给耽误在农村呢。冬是城里孩子,过不了几天就回到城里去啦。将来就是不嫁干部,也要嫁个集体工合同工呢。”

两人一起笑了。寂静的咖啡馆里,他们的笑声有些扎,服务生过来给他们续了一遍水。

“你看看,伯母的预言不准呢。我既不是干部,也不是集体工合同工,只是个最一般的打工仔。”耿建举起杯,“要是你信得过的话,我们就走一段吧。”

子冬把杯举起。

“为什么信得过我?”耿建将杯偏了偏,没有和她碰。

“因为你不是个随便的人。”子冬轻轻道,“我听说,在你那里多领一张水票都很难。”

这是星期天里子冬特意打了一圈电话从同事们那里套来的印象最深的一个细节,说工作严谨,为人和善。不过也做过别扭事儿。按他们公司规矩,每个科室一个月领十张水票,一次,一位科长有急事领了一张先走了,月末时又过来领水票时,耿建便只给他九张。他全然忘了那天的事,硬要十张。耿建便给了。第二天,耿建把那人叫到会议室,给他看一份录像:他走出了行政处,手里清清楚楚地攥着一张水票——耿建硬是忙活了一个晚上,从走廊的监控器里把那天的情形搜了出来。

目 录
新书推荐: 龙驭九州:乱世帝尊 我的卫校女友 什么叫前女友全是魔女? 从玄武门对掏开始,打造千年世家 我在大秦那些年 七零科研美人要离婚,痞帅军少日日宠 港婚日记 大明:暴君崇祯,重塑大明 玄学直播:别惹她,她真的是阎王 被逼改嫁?冷面军官带小媳妇随军宠疯了
返回顶部